石室中，翠儿累得香汗淋漓，伏在卫秦的胸口，低声地喘息着。

卫秦闭着眼睛，没有动作。

翠儿的手抓住卫秦的两条手臂，指甲都陷入肉中，圈上是一片血迹，抓痕。

胸口传出低低的鼾声，或许是太累了，也可能是心中委屈，失望，翠儿睡着了。

卫秦睁开眼睛，挣开翠儿的两只手掌，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放躺在一边。

两人的身下光溜溜的，卫秦没有多看一眼，用被褥遮住翠儿的**。

顾不得穿上衣服，卫秦盘膝坐好，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

虽然有些阻遏，但是那口气还是沉了下去。

卫秦眼中露出惊喜，燥阳的问题，从身体的感觉上看来，并没有彻底解决。

不过，情况好转了许多。

略作思索，卫秦沉下心神，运作功法。

不知道是不是专注的原因，他能感觉到，一丝一毫薄弱的天地元气通过周身的毛孔进入身体。

天地元气汇入经脉，逐渐被元力同化，在经脉中运行。

原来不仅是呼吸，随着吐纳，毛孔也能进入天地元气。

直到现在，卫秦才知道这个事实。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隐秘，只要到了元力十层，都会明白这一点。

卫秦只是因为破除了燥阳之势，感官有所提升，才提前感应到这一点。

卫秦慢慢地呼吸，运作着长生经。

一个月而已，卫秦却好像觉得已经十年没有修行过了。

那是因为，他对修行，有着太深的执念。

他忘记自己现在赤身**的样子，忘记自己正在香楼的石室，忘记一侧躺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

直到腹中传来一股饥饿感，卫秦才转过神。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房间中传出一声嘤咛，翠儿的双手虚抱着什么，好像要抓住最后的依靠，却只抓了一个空。

卫秦擦拭了一下身体，迅速穿上裤子。

以极快的速度穿好鞋子，又系好衣衫，卫秦背对着床榻站着。

手中滚动着一块灵玉，卫秦将它放到茶杯中。

‘这是一块灵玉，你收好！’

床上，翠儿坐起身，没有做丝毫遮掩，甚至连被褥也推到一边。

既然把第一次都给了这个男人，还怕他看到？

眼角划过眼泪，自己的第一次，原来只值一块灵玉。

不知道为什么，翠儿有些气恼。

她不是气恼卫秦，而是恼恨自己。

为什么自己入得是香楼？为什么自己做得是肉身布施的生意？

通常，女子愿意把自己交给另一个男人，代表着托付终身。

可是对于这对男女，他们之间，仅仅是一场交易。

这个交易有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字，叫肉身布施。

卫秦没有听到身后的回应，走向门口。

鬼使神差般，翠儿轻声问道：你——还会再来吗？

卫秦没有撒谎，也认为没有这种必要，‘应该还会来！’

翠儿的心中升起一丝希望，‘那你下一次，还会要我吗？’

问出这句话，翠儿心中更是气恨。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卑贱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我是如此不要脸的女人吗？

卫秦仍然没有说谎，‘不会！’

心中的丝微希望，化为绝望，咬着嘴唇，翠儿慢慢道：是嫌弃我脏吗？

‘是啊！我是一个肮脏的女人！’

‘而你——可能只喜欢处子的青涩！’

不知道为什么，翠儿说出这么一句伤人又自贬的话。

可能，她是想让卫秦表现得坏一些，最好是负心薄幸的恶魔。

这样，她就不会存有任何美好的幻想。

然而，卫秦并没有让她如意。

‘与你无关！’

‘不论躺在这个房间中的人是谁，等我第二次来，都不会再找她。’

‘不是因为脏的问题！’

‘最起码——不完全是！’

想了想，卫秦决定做一件在他看来是善意的好事。

转过身，卫秦看着翠儿的眼睛。

卫秦的眼中，没有为翠儿身躯而展现的赞叹，着迷，**。

‘也许，你认为这不公平。’

‘如果我是你，或许我也会这么想。’

‘仅仅是一块灵玉，我们修行中换取丹药，器物的灵玉，你就赔上了你的清白。’

‘甚至，还有你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不过，这就是现实。’

‘对你而言万分珍贵的清白，让你有活下来动力的希望，只值那么一块灵玉。’

略作停顿，卫秦缓缓道：这些话不知道你会不会认为很可笑！

‘我来香楼，不是真的对女色有什么兴趣，更不会沉迷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因为我的修行出了点问题，所以，我来解决这个问题。’

‘你可以认为，我通过破除女子的处子之身练功。’

‘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想。’

‘当这个问题解决之后，我就不会再来香楼！’

‘永远不会！’

加上这四个字，卫秦转身。

走到门口，卫秦没有拉开门，而是又说了些连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与其悲戚自己的命运坎坷，不如奋勇而为！’

‘在太岳门，想要变强，只有两个方法。’

‘苦修！学习！’

‘既然入了香楼，得了修行的机会，就不要轻易放弃。’

‘在香楼这个环境中，该怎么变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说完，卫秦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卫秦离开一阵，翠儿的脑中还没有彻底理解些那些话。

这些话，可能她也偶尔会想到，但从来没有总结过，实践过。

她一直在为自己的命运感到不幸。

她的资质不高，等同于外门弟子，但是，她也曾努力过。

只是，当努力得不到成果时，她又放弃了。

一个身影走进石室，坐到床前，摸着她的脸颊，‘苦了你了！’

翠儿看去，是她的好姐妹，绿儿。

绿儿眼中带着怜悯，‘我听老纪说了。’

‘你太着急了！’

‘你应该再等等！我们还有突破元力六层的希望！’

本该被人开解的翠儿，眼中亮着炙热的光。

扯下面上的轻纱，这就好像她过去的希望。

其实，根本就不存在，是她不停地欺骗自己。

可是，她决定，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

也许这很难，但只要想到得到她第一次的那个男人，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她认为，她会坚持下去。

直到，她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