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秦沿着通道，来到了门口。

前面，正走来三个人，都用斗笠遮着头脸。

卫秦这才想起，他用来遮脸的黑布，好像是放在老纪的静室中。

卫秦本就不认为这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便也不做遮掩。

三人在柜台那里站了片刻，似乎在看自己的相好是不是空闲。

三人各自翻动一个牌子，看了卫秦一眼，便走向两边的房间。

后面传来脚步声，老纪拿着一块黑布跟上来。

卫秦接过黑布，想了想，没有遮住脸，而是收了起来。

卫秦看着老纪，‘有些事情，恐怕要老纪帮忙照顾一下。’

老纪微欠了欠身，‘小哥客气了！’

‘有什么事情，咱们到静室去说吧！’

两人来到静室，老纪倒了两碗茶，一碗推到卫秦身前。

卫秦开门见山，直言道：老纪！

‘如今，香楼中可还有处子做肉身布施？’

老纪正喝着茶水，听到这句话，咳嗽了一声，擦了擦嘴角，问道：还要处子？

卫秦点头，‘还要处子，修为的话，如果跟那位姑娘差不多最好。’

老纪似乎犹豫着，问道：敢问小哥，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理由？

卫秦皱眉，‘嗯？’

老纪连忙摆手道：是小老儿唐突了！

‘小老儿是想问，小哥你——’

‘一定要现在就找吗？’

卫秦看着老纪的眼睛，问道：怎么？有问题吗？

老纪的眼神有些闪烁，‘实话跟您说，其实现在楼中，还有一位处子姑娘。’

‘修为嘛！与今天那位翠儿姑娘差不多。’

‘不过，依小老儿之见，小哥不妨等等，不要急于现在。’

卫秦越发觉得老纪的反应有古怪，‘怎么说？’

老纪笑道：并不是姑娘有问题，也不是怕这位姑娘破了身，以后想找处子的客人落空。

‘而是为了小哥您着想！’

卫秦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更加警惕，手臂上的肌肉紧绷。

老纪好像全不知晓，‘小哥虽然身为修行者，但有些忌讳，恐怕知道的还不及小老儿。’

卫秦没有笑，眼睛缩动着，‘愿闻其详！’

老纪不敢托大，‘普通人夜夜笙歌，日日纵欲，会如何？’

‘修行者讲究清心寡欲，对于**更是不敢轻涉。’

‘而且，男女情事，修行者的亏损还要重于普通人。’

‘入了此道的人，往往都有他们自己的苦衷。’

‘小老儿是担心小哥就此沉沦，耽搁了修行！’

卫秦嘴唇勾起，世上有人如此好心？

‘这件事不劳老纪费心，你只管安排修行的处子姑娘过来便是。’

‘若是担心灵玉，大可不必。’

说着，卫秦再次拿出一块灵玉。

看到灵玉，老纪眼中闪过贪婪，却仍不松口，‘小哥！’

‘小老儿真是为了你好！’

‘你就回去等等！’

‘哪怕十天也好！’

‘总之现在，小老儿无论如何不会为你安排，传话！’

说着，老纪露出决然之色。

看到老纪这番表情，卫秦轻轻地问了一句，‘老纪，你不是修行者吧？’

老纪还没有回答，卫秦已经站起身，笑道：既然老纪是为小子着想。

‘区区十天，还是等得起的。’

说着，卫秦走向门口。

看到卫秦走远，老纪松了一口大气。

走了几步，卫秦又停下，转身正色道：最快十天，最迟一个月，还请老纪安排好！

老纪自然清楚，卫秦是让务必给他留一位处子之身的修行者。

老纪笑道：这个没问题！

说着，老纪拿起一边的一本簿子，‘看小哥的意思，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常来。’

‘不知道介不介意做个记录？’

‘放心，仅仅是做个记录！’

卫秦眼神闪动，点了点头。

其实仅仅是登记了名字，修为，其他的老纪没问，似乎也不关心。

看着卫秦在山道上走远，老纪擦着额头的汗，慢慢踱回去。

回到屋中，拿起那本簿子，沿着通道一直往里走。

一直走到尽头，那里有一间独立的石屋。

来到门口，尽管里面的人看不到，老纪仍是躬身行礼，恭敬道：大人，都按您的吩咐做好了。

屋中，一个声音传出，‘他走了？’

老纪腰仍旧弓着，回道：是！已经走远了！

‘你怎么说得？说给我听听！’

老纪把他留住卫秦，说得那些话，卫秦怎么反应，说了什么，一一传述给屋中人。

老纪确实不是修行者，可是自小他就有一个天赋——记性特别好。

看书，他做不到过目不忘。

但只要是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他能说得一字不漏。

屋中人听完，淡淡道：做得不错！

‘等他打听清楚，一定会感激你的！’

说完，老纪似有些想不通，‘大人，太岳门中，我们早就安插了探子。’

‘这个人修为不算高，看着也不太爱说话。’

‘有必要为了他花费心思吗？’

屋中人斥道：愚蠢！

‘我们做了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做！’

老纪眼中闪过狡狯，‘大人的意思是？’

屋中传出低低的吸气声，‘我们只不过做了一件对他有利的小事。’

‘就算你我不说，迟早他也会知道。’

‘我们香楼的准则是，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

‘就算他毫不感激，我们又损失了什么？’

‘没有！’

‘我们既没有动用我们的探子，更没有多用一块灵玉。’

屋中人似乎没什么耐性继续说这个话题，‘好了！’

‘你出去忙你的吧！’

‘这个人以后再来，你招呼好！’

‘别冷落了他，但也不用刻意恭维！’

老纪点头，把握住屋中人的想法之后，他做事情，自然也就放心了许多。

卫秦回到太岳门，一个月之后，才再次来到香楼。

这一次，服侍卫秦的，是那位名叫绿儿的女子。

卫秦当时没有问翠儿的名字，此次，更无暇关心。

只是，不同的是，卫秦没有对绿儿说那些话。可能是恰巧没有那些感触，也可能是吃了上一次的教训。

回去之后，修行自然没有问题。

他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完，还有心思去开导别人？

卫秦告诉自己，他应该记住这次教训。

更为重要的是，绿儿从进入房中的那一刻，心中已经只有绝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