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你女朋友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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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下看了看亭子,问她:“你知道这是啥地方吗?”

梦涵摇摇头,冒出一句惊人之语:“是不是古人在这儿谈恋爱啊?”

这句话差点儿没让我从山上骨碌下去,“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色啊?这叫唐槐亭。”

我又伸手拍了拍亭子旁边的一棵古槐树,“知道这棵树是干嘛的吗?这是隋唐大将秦琼秦叔宝拴马的地方。”

说到历史,我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因为这是偶最喜欢的。

我刚想开讲,梦涵知道我的废话又来了,就一下捂住了耳朵,“你饶了我吧,让我清静清静好不好?到了佛门圣地了,你还这么吵!”

好吧,我只好闭住嘴不言语,跟在她身后默默地爬山。一路上光看她一扭一扭的屁股了,哪顾得了欣赏风景?

大约半小时后,我们都累了,就停了下来。

千佛山一角,李梦涵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捧着历史课本,在背诵古代史。我蹲在草地上,用树枝逗蚂蚁玩儿。

忽然,她放下书,“哎,老郭,求你个事儿,给我辅导历史行不?”

我头也没抬地说:“刚才给你讲历史你不听,现在又求着我讲。我累了,这样,你夸我两句吧,你夸我两句我就有劲头儿了!”

梦涵眼睛叽里咕噜地转了几圈,想了一下,又冒出一句惊人之语,“你女朋友长得可真漂亮啊……”

听她突然又冒出如此惊人之语,我的手一抖搂,拿着的树枝差掉在地上。哦,卖糕的!世界上还有这么自恋的人呀?

梦涵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啦?起码比你漂亮十倍!”

这是今天我第一次看她笑!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问你个事儿,你说历史上的刘备真的那么爱民如子吗?干嘛小说里头那么捧他?”

我还是没抬头,嘴里说:“大概是忽悠人的吧?有一段时间他被曹操追得满世界乱跑,还带着几十万老百姓,大家都认为他能和老百姓打成一片。可是到最后来了一条船接他的时候,这位爱民如子的刘皇叔跳上船就溜了,还哪里管他的‘子’啊?”

梦涵歪着头想了一下,“也对。那么人家都说秦始皇是吕不韦的儿子,你信吗?”

俺一听就来了精神头!小丫头,怎么问这么有难度的问题?我可以回答啊。

于是我就如数家珍地白话起来:“秦始皇之母赵姬原来是大商人吕不韦的小妾,后来被子楚看中,由吕不韦献给子楚做了子楚夫人。一年后,生下嬴政,也就是秦始皇。既然赵姬和吕不韦睡过觉,那么一年后生的孩子,当然是老吕的嫌疑大。”

俺这一番夸夸其谈,把梦涵都听傻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菠菜,你怎么对历史研究得这么渗透?你当老师可惜了,干脆当史学家得了。”

晕,这顶帽子戴的也太高了,我尴尬地说:“俺对历史并不感兴趣,只是你问的问题撞到我枪口上了,因为俺对这方面最拿手了。”

“呸!”梦涵吐了我一口,又去背历史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说到历史,她都眉头紧锁。

背了一会,她可能累了,就凑到我跟前,看我正逗蚂蚁,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哎呀,你看你多大人啦,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玩这个呀?”

我头也不抬地说:“你不懂,我是在研究生物学。我正做一个实验呢。”

“什么实验?”梦涵听我这样说,就也蹲下来仔细看地上的蚂蚁。

“是这样。”我用树枝比划着说:“如果强行让不认识的两只蚂蚁在一起……make love,会发生什么情况?”

“滚。”梦涵柳眉倒竖,一脚踢在我屁股上。“我现在就纳闷了,你在大学里都干什么呀?是不是天天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心想,靠,她怎么会知道我的事儿?就赶忙遮掩说:“哪儿啊?我这个人天生愚钝,特别是这方面,开窍的晚。那时候,没课的时候,我就去图书馆看书。”

“奥。”梦涵点了点头,“我差点忘了,你喜欢文学。那你经常看什么书啊?”

什么书?我在心里使劲儿地回想自己看过的书名,可是惭愧得很,根本就想不出高雅一点的来。有些中外名著,由于我没看过内容,所以记忆特别不深刻,以至于把名字都给忘了。

想了一下,我说:“咳,也没特别的,就是四大名著呗。”

“哪四大名著?你说说。”

“切,小丫头片子,你考我啊?不就是《三国演义》、《红楼梦》、《水浒传》、《金瓶梅》吗?”我洋洋得意地说。

李梦涵一听,气得把课本使劲儿摔在我背上,还恨恨地说:“猪嘴里吐不出狗牙来,你又胡说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在公共汽车上调戏妇女来着。”

此话一出,我的汗都快出来了,“大姐,你可别诬赖好人,我乃堂堂正人君子,坏事我可从来不干。”

“哼,你敢说没干坏事?刚才你偷看人家妇女给孩子喂奶,这事有没有?”梦涵咬牙切齿地说。

“太冤枉了,那不能怪我,她离我那么近,还敞开衣服给孩子喂奶,我一睁眼就能看见。总不能老闭着眼吧?”我狡辩说。

“你还不承认?我看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跟你在一块儿总让我不放心!”她说着,一甩手,气呼呼地就往山下跑。

这是怎么了?平常我们不就是这么开玩笑的吗?今天干嘛这么生气?吃错药了?我只好跟着她默默回去,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

2002年的国庆节假期,从1号一直到7号。10月2号那天是星期三,闹表6点钟就开始响了,妈的,放假了还这么烦人,气得我一把摁死了,倒头接着睡。

第二次醒来,8点了,耳边还在回荡着一个男人如牛驴般轰鸣的呼噜声。赵鹏这厮,学生不跑操,他也不起床了。我拍拍赵鹏的屁股,“大哥,起来啦,今儿个没事儿,咱去大明湖玩玩吧?”

这下果真管用,赵鹏一下就醒盹了,“ok,天天他娘的上班,憋死了快。对了,叫上你家李梦涵吧,俩傻老爷们儿出去玩太没劲了。”

我想:昨天我刚拉她到千佛山去玩过,并且还闹了一点儿小小的别扭。今天再次邀请,她肯定是不去了。就对赵鹏说:“你如果有本事把她忽悠去,我没意见!”

赵鹏嘿嘿一笑,“我自有办法。”说完就直奔女生宿舍。

十分钟后,我俩在东校门和梦涵会和了,还有一个,梦涵的死党—李小燕。我猜这小子肯定是先忽悠的李小燕,李小燕才把梦涵死拉死拽来了。

俩女孩儿可真好看,上身穿白色海军式样的校服,下面是一条黑色短裙,帅气而利落。

我和梦涵互相对视了一下,谁也没说话。可以看出来,今天梦涵的心情好多了比昨天,眉毛也舒展开了。

俺们几个跳上直奔市里的公共汽车,车里没有熟人,梦涵放松下来。我的贫劲儿也上来了,嬉皮笑脸地跟俩女孩儿开玩笑:“来啊,哪个美女累了,到我腿上坐坐?”

两个女孩儿嘻嘻地笑着,一人踢了我一脚,又像麻雀一样,蹦蹦跳跳地跑到远离我的座位上去了。

我一抬头,发现俺们的丑行惹得满车的人都怒目而视。

我怕如果再这样,可能会有乘客报案,把俺当流氓抓起来。只好收敛了一下,不敢言语了。

过了一会儿,我找了个机会,悄悄地问李小燕,“她怎么了昨天?那么不高兴,到底有什么事儿?”

“奥,也没什么,历史考试考糊了呗。我都劝她了,又不是正式考试,练兵试题,干嘛那么在乎?”

下了公共汽车,走出车站,站在路边,我征询两位美女的意见:“你俩愿意到哪儿玩?哥哥保证全程护卫!”

还没等她俩想好,我看见马路边站着一位老太太,正颤颤巍巍地东张西望,都绿灯了,还不敢迈步呢。

我心想:“唉,上点儿岁数,就是不容易。也许是农村来的,看见车多,不敢过马路。于是对赵鹏说:“哥们儿,咱俩做点好事吧。”

“哎,好咧。”赵鹏是个热心肠,我俩一块儿走上前去,不由分说,架起老太太就走。老太太身子都软了,腿都不听话了,直愣愣地跟着我们走。

到了马路对面,我俩松开手,朝大娘笑了笑,还等着老人夸奖几句呢。我俩都想好了回答的词:“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果然,那老太太跺了跺脚,大声地表扬我们:“小兔崽子,大白天的还敢绑架!”

我俩顿时愣了,辩解说:“老奶奶,我们不叫兔崽子,我们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雷锋!我们是来做好事的。”

老太太不依不饶,“你俩吃饱了撑的。刚才我老伴儿去旁边买东西了,让我站在那儿等他,你俩干嘛把我抬到马路这边来?”

晕!我和赵鹏对视了一眼,脸上的汗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这时候,多亏了梦涵和李小燕走过来,边向老太太道歉,边又把她搀回马路对面。

离开老太太之后,俩女生笑岔了气,梦涵哈哈大笑着说:“你俩可真行,那老太太吓得以为碰到流氓了呢。”

梦涵还没去过大明湖,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坐上K98路公交车,直奔大明湖。

夏日的大明湖,湖水那叫一个清啊,清得像那什么似的。到底像什么?不知道,因为我们还没看见大明湖呢。

俺们几个人来到公园正门,我忽然发现一个怪现象。怎么有些人根本不买票,直接拿一个像小纸片什么的东西,冲工作人员一晃就进去了?

一打听才知道,有济南市区户口的市民可凭身份证免费入内,非市民就不能随便进,需要买票。

晕!看来我们这些来自郊区的,是属于二等公民了!

赵鹏愤愤不平地说,“凭啥呀?太不公平了。今天,咱非进去不可,我这就去买票。”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菠菜冬,咱说好了,我就买两张,给李小燕和我。你两口子的,你自己买。”

赵鹏很少当着梦涵的面开玩笑,今天这样一说,臊得梦涵小脸开始又红了。

我踢了赵鹏屁股一脚,“当着俩纯情少女的面,你胡说啥呢?”

这时候,李小燕忽然想起什么来,“哎,先不用买票了,我有办法了。”

我们都奇怪地看着李小燕。她刚要张嘴,我连忙制止了她,“这样吧,咱们四个人,每个人都想个办法,不买票,怎么能混进去?李小燕,你最后再说。”

看他们都不开口了,我说:“这样,我先说出我的办法,当做抛玉引砖。其实,我按你们仨的脾气性格、爱好习性,每人都想了一个好方法呢。”

赵鹏不耐烦了,“你臭得瑟什么啊?有屁快放!”

我才不会被他打消积极性呢,还接着显摆,“嗯,李小燕,你呢,就变成一只小燕子,直接flyover过去就算了;赵鹏你小子会武术,施展陆地飞腾术,运用轻功也飞过围墙得了;李梦涵,我给你想了个更好的办法,扑……”说到这,我实在憋不住了,就笑出声来。

梦涵白了我一眼,“说就快说,不说拉倒!”

我稳了稳心神,继续白话:“你可以给本地人冒充小三儿,挎着一个大款的胳膊,不就进去了吗?”

此话一出,引得三个人齐声称赞:“傻叉!”

“有病!”

“脑子被狗踢了!”

梦涵气得肚子又鼓鼓的了,她以牙还牙地说:“我也给你出个好主意,你给人家当儿子,也能免费进去!”

还是赵鹏大度,他大大咧咧地说:“咱们别跟他一般见识,就当是放个屁。小燕,你到底有啥好主意?”

李小燕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听济南本地的同学说过,这大明湖还有一个后门,在北边。管理的不严,我们是不是可以……?”

赵鹏心领神会,眼睛一亮,大手一挥,“出发。”

晕,从南门赶到北门,还真是累,半路上腿肚子就疼了。并且,经过一番折腾,我的肚子还咕噜咕噜响起警笛声,好像在说:hungry……hungry……

我这才想起来,早膳还没用呢,向四周看了看,大树底下,只有一个卖烤肠的老太太。

我发扬准大款的精神,一气买了十二根烤肠,平均每人发三根。

梦涵揭开皮,闻了闻,皱了皱眉头,勉强吃了一根,剩下的都给了李小燕。没想到,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李小燕,一口气把五根烤肠全消灭了!

用罢战饭,三军上下体力充沛,马不停蹄地赶到北门。

嘿,这里果然清静,几乎没啥人。朝小屋里一看,一个老头迷迷糊糊地好像在睡觉。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赵鹏又一挥手,我们四个像特务一样,猫着腰,无声无息地悄悄潜入。

哇!大明湖可真美啊,每次来都有不同的感受。四面荷花,三面垂柳,一城山色,半城湖水。小风一吹,真他奶奶的爽。

我们每个人都很兴奋,尤其是梦涵,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乐得手舞足蹈,正在追赶一只蝴蝶,跟小毛驴撩蹶子一样,边跳边唱:“亲爱的,你慢慢飞……”

我在后面大叫:“哎,妹子你慢点飞,亲爱的在这儿呐。”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可今天是陪两位美女而来,心情格外好,虽然旁边还有一条丑陋的莽汉!

美景在前,我心潮澎湃,忽然有一种冲动,想做首诗。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只好对着满湖粼粼波涛,运足丹田之气,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句:“啊—大明湖,你他娘滴真大呀!”

没成想,我这一声大叫,效果还真不错。旁边正在散步的一位老大爷,听见我的嚎叫,吓得手一哆嗦,拐棍直接扔到了地上。

一个小孩儿正手扶栏杆探着头,往下看大明湖里到底有没有鱼呢,被我一喊,咕咚一声,一头栽下湖去。

正在树下缠绵的一对情侣,嘴巴正对着嘴巴亲呢,被我一声断喝,吓得赶紧分开了.

那男的朝我怒目而视,要上来质问我,那女的拽了一下他的胳膊,还夸了我一句:“走吧,咱到那边去,这是个疯子。”

我刚念完那首歪诗,回头看看赵鹏他们,三个人蹲在地上,都笑喷了。

梦涵捂着肚子说:“你不会作诗不要紧,还在这儿吓唬人,一会儿快把警察招来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们当我是曹植啊,七步成诗吗?咱可没那能耐。就跟你们念一首清朝乾隆皇帝写济南的御诗吧:雨后荷花常思露,满城春色映朝阳,大明湖上春光好,太岳山上圣泽长。”

于是,我又找到了当代文豪的感觉,一边走,一边向大家吹嘘卖弄,“这个城就指的是济南府,太岳山就是泰山。还记得吧?紫薇就是咱们济南的老乡。当年乾隆皇帝下江南,也下过济南,在大明湖偶遇紫薇的母亲夏雨荷,还把这首诗御笔题在扇子上。后来,琼瑶阿姨根据这段往事,写出《还珠格格》这部旷世奇作。”

俺们走过稼轩祠,来到浩然亭,见这儿人不多。里面坐着一个老头儿,戴着一副墨镜,神秘兮兮地朝我们招手。

我走过去,他说:“小伙子,面色红润,有好事临头啊。算卦不?我是周易学会的,人称刘半仙,给人算卦,不灵不要钱。”

“行啊,算就算。”其实俺是个唯物主义者,视封建迷信为毒瘤。但今天一听说有好事,我心血来潮了,顿时想跟这老家伙开开玩笑。

就走过去,跟其他仨人耳语一番,大家点头称是。

嘱咐完了,我拉着李小燕的手,来到老头儿面前,“您给看看我们的婚姻怎么样?”

老头儿抬起头,伸出几根手指,煞有介事地掐了一顿,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三分钟,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嗯,算好了,小伙子你有桃花运,你们不出半年就会结婚。”

“噗……”我回头一看,原来赵鹏刚喝了一口矿泉水,一下子就喷出来了。

“灵,的确是灵,我看你不该叫刘半仙,应该叫刘神仙!”我绷住笑,指了指身后站着的赵鹏和李梦涵,“我这还有两位朋友,你给他俩算算,什么时候结婚?”

一听我话,赵鹏这厮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变乖了,马上就进入了角色,装模作样地对梦涵说:“热了吧?衣服我给你拿着。”说着,伸手就接过李梦涵脱下来的衣服。

原来这老头儿不是盲人,他摘下眼镜,仔细端详了他们一番,语气坚定地说:“小伙子,你别蒙我。这两位已经结过婚了,人家两口子都老夫老妻了。”

我靠!闻听此言,我真想来个黑虎掏心,把这老家伙打到湖里去!可转面一想,这也没什么?你让人家算的,就得允许人家胡说八道啊。

所以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奇怪地问:“您真是活神仙啊!您怎么知道的?”

老头儿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得意地说:“他俩都穿着白色的衣服,这叫情侣装,你小伙子不懂?况且,他俩岁数也比你俩大,那男的起码有三十了,应该早有小孩儿了。”

这次我不但没生气,还乐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我一回头,朝他俩做了个鬼脸儿。赵鹏苦笑了一下,耸耸肩膀,而梦涵呢,却快要被气哭了。

“神了,神了!”我惊呼着对老头说,“那你给我看看,什么时候有小孩儿?”

老头儿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李小燕,对我拱拱手,“恭喜你,小兄弟,再等半年左右,你也要当爸爸了。”

“活神仙,您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告诉我,给你双倍的钱。”我装作异常兴奋地说。

老头儿神秘地一笑,指指李小燕说:“这很容易,看看你对象的肚子,起码有五个月了。你不当爸爸当什么?”

啊,我差点晕倒在地!看看李小燕的脸,早已经跟大明湖凉亭的柱子一样颜色了。

声明一下哈,其实李小燕这妞长得白白嫩嫩的,一点儿也不fat。

说实话,论身段、论脸蛋,她比梦涵好看,特别是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眨起来,也挺摄魂夺魄的。我怎么看她,怎么越觉得像日本动画片里的秋元小町。

我再仔细看看她的肚子,怪不得,这丫头穿一件韩版的肥肥大大的裙子,肚子鼓鼓囊囊的,是显得比平常有点大哈!可是说有五个月太冤枉人家了,像四个月的还差不多!

怎么回事呢?奥,我想起来了,肯定是刚才吃烤肠吃多了。

想起刚才吃烤肠的情景,我止不住又想笑。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喜欢吃烤的东西?

岂料想,老头一番话气得李小燕怒目横眉、钢牙紧咬。瞧那架势,马上就要和老家伙拼命了。晕,看来还是韩国电影演的对啊,淑女的确有野蛮的一面!

我还从来没见她如此气愤填胸,赶紧阻止她,“Don’t be angry!咱走吧,别跟他一般见识!”

可是,想走却走不了,那老头儿伸手就拦住我们,“走可不行!算完了卦,不给钱就走吗?”

李小燕好像把淑女的面具一把摘下来扔到湖里一样,跺着脚大声嚷道:“你算的是什么玩意啊?一点儿都不准!纯粹是胡说八道!我,我现在还是个学生呢!”

哪知道那老头儿一点儿也没慌,显得非常胸有成竹地说:“小姑娘,别来这套,我见的多了。我算准了,你们也说不准,故意耍赖!”

我眼看形势不好,几个人将到劲儿上了,这可怎么办?俺几个又不是小孩子,哪能赖账啊?我伸手就想掏钱,干脆给人家得了。

这时候赵鹏一个箭步冲到老头儿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在老头面前晃了晃,用非常严肃的表情说:“我是工商局的,你在公共场所无照经营,搞封建迷信,按照宪法第56条,罚款400元,没收所得盈利。”

老家伙一听,顿时面如土色、体似筛糠,一边收拾地上的东西,一边求饶,“我,我不是算卦的,我坐这半小时了,一分钱还没挣呢。我这就走,这就走。”说着,一溜烟儿闪了。

剩下我们四个人大笑不止。我问赵鹏:“你掏出来的是啥东东,俺怎么没看清楚?”

赵鹏再次掏出小本,得意地说:“那是我的教师资格证,本来是想逛超市的时候能买点优惠商品啥的,没想到在这派上用场了,嘿嘿。”

又走了一会儿,我们在大明湖畔的柳树下,看见仨一群俩一伙打够级的。我和赵鹏来了兴致,好些天没打牌了,于是就参加了战团。我、赵鹏、李小燕,我三个联邦,对方是三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梦涵呢,她对这项业务不太熟练,就给李小燕当军师。

我们仨别看是头一次搭档,配合得是相当的默契。一个小时后,我们连输五局,被杀的落花流水大败而归。原因嘛,不是我们水平低,而是那仨老头儿作弊。反正我是这么猜的,为什么每次他们都能摸着一把好牌呢?这可怎么玩呀?实力相差太悬殊了,就像是美国打伊拉克,奥特曼跟蜡笔小新干仗一样,还没开打呢,就知道结果了。

玩了这么长时间,看看表,都下午三点了。我问:“大家饿了吧?咱们还没have lunch呢?走,这儿是大城市,不能太寒酸,咱下馆子去,哥哥我请客。”

其余三人一听,都频频点头表示同意。我郁闷地说:“本来俺就是客气客气,你仨怎么不委婉地拒绝一下呢?还当真了?”

请就请,喝出去了!于是大家出公园南门,径直往西走,刚走了几十米远,赵鹏一抬头,看见一家饭庄的牌子:聚鑫楼。说了声:“就这儿吧。”抬腿就往里迈。我只好硬着头皮跟进来。

俺们找了一个雅间,坐定了,要了一壶茶,慢慢喝着。

一会儿进来一个服务员,递过菜谱,我看了一眼上面的价格,噗地一声就把嘴里的茶吐出来了。妈呀,这是人吃的菜吗?是不是到了御膳房了?

服务员站在旁边,拿着一个小本子:“先生,您点什么菜,尽管吩咐。南北大菜,满汉全席,我们这应有尽有。”

我又看了一遍价格,找了一顿,也没有低于三十块钱的。就放下菜谱,问:“珍珠翡翠白玉汤有吗?”

服务员愣了一下,“对不起,先生,这个菜,我们这没有?”

我嘴里嘟噜了一句:“你不是说嘛都有吗?”

服务员尴尬地说:“这个菜名,我没听说过。”

就这等智商?我心里暗暗得意,又问:“凉拌黄瓜听说过吗?”

服务员笑了一下,“先生,听说过,不过我们这真没有?”

我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你们这是嘛饭店?要嘛没嘛。”说着,把菜谱递给赵鹏,“阿鹏,你点!”

赵鹏没有点菜,又把菜谱递给梦涵和小燕,“女士优先,你俩点吧。”

梦涵仔细看了看菜谱,又和李小燕嘀咕了一番。吓得我心里直哆嗦,不知道这俩贪吃鬼会怎么样。

梦涵看了一会儿,把菜谱放在桌子上,朝我和赵鹏摇摇头,“这些菜我都不爱吃,要不,咱们换一家吧。”

这可救了我的命了,我的心一下放回到肚子里。

我们出了饭店大门,赵鹏问:“李梦涵,刚才你怎么不点啊?那么多菜,你都不爱吃?”

梦涵看看我,笑了笑,“我不是不爱吃,我怕点了菜,把你兄弟给吓晕了。”

我的心里顿时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不停翻滚,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儿,打着手电筒也找不着啊!但是还嘴硬地说:“切,这个饭店档次太低了,没劲。咱找个五星级的大饭店,管保让你们吃的舒心,玩的痛快!”

赵鹏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说:“菠菜冬,我们再相信你一回,走吧。”

我领着他们七拐八拐,串胡同、越马路、过小桥,走出去三里地,来到一个简易的路边小吃店。

我猫着腰进去,首先落座,拍拍身边的小马扎儿,对他们说:“哥儿几个,别愣着了,请入席吧!”

仨人谁也没坐下,都瞪着疑惑不解的眼睛打量着这个地方。赵鹏声音有点颤抖地说:“老郭……这就是你说的五星级……大饭店?这不就是一个棚子吗?”

我指指棚子前面立着的一个木头牌子,“那儿不写着了吗?”众人顺着我的手指望去,都差点晕倒在地。只见牌子上白底黑字,赫然写着:五星快餐店。

梦涵揉揉胸口,长出了一口气,“我说的呢,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饿死我了都,随便吃点什么吧。”

李小燕在一旁笑起来,“以后我和同学聊天的时候就有资本了,他们谁下过五星级大饭店啊?”

我满意地总结:“就是嘛,这地方多好呀!空气多新鲜,多有自然气息,还吹着小风,比空调都凉快!老板上菜,捡着最贵的上!”

“好咧。”五分钟后,一个腰系围裙的老板兼厨师兼服务员,把三盘精美绝伦的菜肴摆上了小圆桌儿。

别看这地方有点那个,可上的菜还是蛮高级滴:一盘素炒黄豆芽、一盘凉拌黄豆芽、一盘呛爆绿豆芽。

望着三盘品种丰富、花样繁多的美食,三个人都看呆了!我仿佛听见了他们咽口水的声音。

李梦涵突然间冒出一句粗话来,“我靠,怎么都是豆芽儿?!”

看着几个人直呆呆发愣的样子意洋洋地说:“怎么样,哥儿几个,口水都流出来了吧?”

赵鹏都快崩溃了,他用筷子拨拉着盘子里的豆芽说:“奇怪,怎么一块肉都找不着?”

李小燕捂着嘴笑了半天,才勉强忍住,对我说:“郭老师,你要是再叫一盘豆芽菜,不是炒的,也不是凉拌的,我服了你。”

话音未落,我朝老板大喊:“再上一个菜,豆芽汤。”

只听咕咚几声,我一回头,仨人同时栽倒在地上。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哥哥今天没带够银子,下次我请三位吃韩国料理。”

就这样,俺们几人品尝着美味可口的豆芽大餐,喝着扎啤,开心地说笑着。

因为我是出资方,所以我提议,“今天的主题,咱们都说说自己的理想好吧?女士先请,晓燕你说说,从小就想干什么?”

李晓燕瞪着眼睛想了半天,忽然自己笑起来,“我嘛,小时候,就梦想有一把遮阳伞。”

赵鹏瞥了一下嘴,“好远大的理想啊!这是为啥呢?”

“有一次夏天,我妈让我去田里割豆子,我当时累极了,割着割着就把镰刀一扔,躺在豆秸上睡着了。可是天气太热了,睡着不舒服。唉,要是又把遮阳伞就好了。”说完,李晓燕眼里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我接着提问:“李梦涵,小时候你有什么理想?”

梦涵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来,就说:“你呢,先说说你自己吧。”

终于轮到我臭显摆的时候了,我就特兴奋地说,“我上初中时,有一段时间,特别想到非洲去。”

赵鹏不解地问:“到非洲去干吗?想体验一把旧社会的感觉?”

两个女生也同时问:“干嘛到非洲?你是想去救济难民吧?”

我摇摇头说:“No,我的资本还没雄厚到那种程度。我在报纸上看见,非洲有一个部落实行一夫多妻制,我就想去打听一下,他们那儿还招不招新成员?”

“我……呸……!”梦涵脸都红了,朝我呸了一口,“你做白日梦呢?”

“哪呀?”我尴尬地一笑,“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其实我还有更高级的理想呢。上高中的时候,我就想报美术专业,学素描、学油画,将来当一个画家。”

赵鹏斜了我一眼,“切,我还不知道你!菠菜冬,你是想给女人画人体素描吧?”

我惊讶极了,不可思议地说:“你小子快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的远大理想,你怎么知道?”

“奥,彼此彼此。”赵鹏嘿嘿地笑着,“我的理想,比你可大得多了。你们谁也不会猜到,从8岁开始,我就想当皇上了。”

梦涵看了我一眼,说:“你看人家赵老师,多有雄心壮志!”

我哼了一声,“他和我半斤八两差不多,我还不知道他老人家那点儿心思。他是羡慕皇帝老儿能娶好多老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赵鹏连忙伸出右手食指,和左手手掌抵在一起,做终止状,“stop!不能再说了,再说咱们就都成流氓了。”

两位女生咬牙切齿地反驳:“什么叫都啊?你俩才是呢,别把我们搭上啊。”

为了缓和一下尴尬局面,她俩强烈要求我和赵鹏谈谈自己的高考经历。这俩小丫头,怎么对高考这么感兴趣?其实,我现在提起高考,脑袋都疼。

可是没办法,还得讲!我高考的那些破事,已经跟梦涵絮叨N遍了,也没啥新鲜的。于是我就随口瞎编起来:上高中的时候,好几次问老爸老妈,“你俩谁是少数民族啊?”

我老爸眼一瞪,“我俩都不是,你问这干嘛?”

我说,“太可惜了,如果把我改成少数民族户口,没准就能考上。”

老爸一听,马上就脱下鞋子来,“瞧你这点儿出息,我抽你。”吓得我赶紧跑远了。

我说完了,也把赵鹏和李晓燕他们都逗乐了。可梦涵没笑,脸上还变颜变色的,笑也笑不出来,有点尴尬。

我问:“你怎么了?”

“奥,没事儿,刚才我走神了。”梦涵嘴里应付着,好像在掩饰什么。

这时候,李晓燕等不及了,催促道:“赵老师,该你了,说说你的高考经历吧。”

“行,说就说,我的高考过程其实挺感人的,你们几个最好准备好纸巾,一会留着擦眼泪。”

随后他就娓娓讲起当年的事情来……

高三那一年,我几乎荒废了学业,上课不听、看闲书、说闲话。无论老师怎样苦口婆心地劝说,总是对学习提不起兴趣。气得父亲大骂,“你这样傻玩,对得起谁?快毕业吧,毕了业打工去,家里能白养你吗”

7月6号,高考的头一天。父亲带我到考场附近,在一家宾馆,租了一间一百元一天的单人房间。环境很优雅、清静,适合学习,但是只有一张床。

睡到半夜,我忽然想起父亲,就出来找他。出了宾馆,我看见,昏暗的路灯底下,父亲披衣而坐,独自在默默地抽烟。

第二天,我走进考场,坐好后,一抬头,默认发现,父亲站在大门外,仰头看着我的位置。

我的心悬在了半空,七上八下。答一会题抬头看看,父亲仍在。十点多,太阳已经热起来,十一点多,太阳更毒� �。父亲像一尊雕像般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的心疼了一下,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父亲早点回去,或者找个树荫乘凉。但他没有。

下午考数学的时候,天气更热,太阳更毒了。父亲仍然那样静静地站着。我虽看不见,但是能想象到,他脸上的汗水。

过了好久,父亲终于忍不住,一下子蹲在地上。我的心像被针扎一般,眼泪刷刷地往下掉,试卷被打湿了一片。在心里一遍遍对父亲说,对不起,对不起……

晚上,我把父亲领到宾馆的单人房间,自己拿起书包来到路灯下,就着不太明亮的灯光,看了一夜的书。那天晚上,我咬破了手指头,在书上写了一个“悔”字,后悔的悔。

那年高考,在意料之中,我落榜了。知道分数那天,我在床上躺了一天,没吃饭。父亲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第二天,他把一个干粮袋扔给我,“你去城里打工吧,家里不能白养你。”

我倔强地背起一口袋干粮来到城里,找到一个工地。干完了一天搬砖的活,回到帐篷里的时候,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疼痛钻进了骨头里。

我咬着干得发硬的馒头,啃着一点咸菜,在只有十瓦的灯泡下,打开藏在干粮袋里的课本。这些我在上学时,曾经深恶痛绝的课本,此刻却显得如此亲切。

那些天,晚上一闭上眼,就梦见自己又回到了课堂。多想坐在教室里再当一回学生,多想安安静静地听老师再讲一次课啊!

二十天后,我回到家,皮肤成了和南非总统曼德拉差不多的颜色,整个人瘦了一圈,肩膀上掉了一层皮。弟弟看见我的样子,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

我从怀里掏出三百元钱,交给父亲,并当场给他跪下,恳求他再给我一次机会。

暑假后,我读了复课班,报了体育专业。这一年,我没逃一次课,上课没睡一次觉,把闲书全都撕掉,把同学给的游戏币扔在垃圾桶里。

下了课,我就没日没夜地在操场上苦练长跑。寒冬酷暑里,我咬着牙坚持着,坚持着,想偷懒的时候就看一看用血写的“悔”字,就想起父亲站在烈日下自残的情景。

我知道,外表冷酷的父亲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人,不应该只为自己活着……

赵鹏说完了,我们仨谁也没说话,没想到这厮讲起故事来如此感人。此时,两个女生眼睛里亮晶晶的,好像都有些湿润,我也转过头去,把目光抛向即将落山的夕阳。

吃完了饭,我提议:“咱们去英雄山文化市场看一会儿古董吧,运气好了说不定能淘点儿宝贝。”

李梦涵心有余悸地说:“你还敢去那啊?你忘了上次的事了吗?你把人家的花瓶弄碎了,卖古董的老头儿一直憋着找你算账呢。”

此话一出,赵鹏和李小燕俩人顿时把一种惊讶的目光看着我。受冤枉的滋味真不好受,我苦笑着说:“我快晕死了,那花瓶怎么成了我打碎的了?明明是你不小心……唉……别说了。”

“不是你打碎的,你为嘛吓得跟惊弓之鸟似的跑那么快?咱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飞不了你!”晕,这丫头竟然幸灾乐祸,把我也扯进来了。

俺俩这一番不着边际的话,听的旁边的赵鹏和李小燕像丈三的和尚摸不着鼻子,傻傻地问:“怎么,你俩还有这光辉业绩呢?咋回事儿?说出来听听。”

我只好把当初的事情一五一十原盘端出,乐得两个听众差点儿笑歪了耳朵。赵鹏挥挥手说:“那咱还是别去了吧,免得你两口子被人家当人质扣押起来,我们还得去赎你们!”

李梦涵一听,连脖子都红了,羞得把头扭到一边去了。我则气得大叫:“不行,我们非去不可。你和李小燕个子都比我们高,到时候,万一碰见那老家伙,我俩藏在你俩后面不就行了?”

说完,我抢过赵鹏的太阳帽,歪戴在头上。又转回头对梦涵说:“待会儿我在小摊上买两副墨镜,咱俩一戴,不就结了吗?”

当我俩像国民党特务一样,晃晃悠悠地戴着花三块钱一副买来的墨镜,出现在文化市场时,这里已经到了临秋末晚,人稀稀拉拉的,许多摊位都已经手工了。我们一直关注的那个可爱的老头儿也没出现在视线里。

走到一个摊位前,我们被一个穿戴整齐、头发梳的锃亮的老大娘喊住了,“各位帅哥美女们,来看看我这有你们喜欢的宝贝不?”

我停住脚步仔细看,忽然被一个玉雕的佛像迷住了。那尊佛像雕刻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千手观音盘坐在莲花台上,神态安详、举止优雅,眼角眉梢跟真人差不多。

我抚摸着精致的观音像,久久不愿放下。成为一名收藏家是俺的梦想,我多想拥有这样一尊佛像啊,把它锁在小柜子里。十年或者二十年后,拿到苏富比拍卖会那么一亮相,那些傻逼们怎么不也得出个百八十万吗?

想到这,我问摊主:“老太太,多少钱?”

没想到老大娘非常幽默地说:“老太太不值钱,也不卖。你要买这座佛像的话,一口价,五千块钱!”

我摸摸兜里,就剩下五十了,刚好是百分之一。也许能买观音像的一个脚趾头,不,顶多买个脚趾甲,嘿嘿。

看着俺犹犹豫豫的表情,老太太不耐烦了,“你买不买,到底出多少钱?不买我收摊了啊。”

我慢慢地伸出五个手指头,老太太一看,高兴地说:“这大兄弟真干脆,要五千就出五千。”

我摇摇头,心说:我傻帽啊,你漫天要价,我不就地还钱?

老太太有点失望了,“五百吗?太少了,不卖!”

我又摇摇头,“不是五百,是五十。”

老太太气得白了我一眼,“捣乱是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木办法,我只好站起身,像同来的三位伙伴儿拱拱手,“各位老少爷们儿,帮帮忙,兄弟不胜感激涕零!”

赵鹏摸了一遍所有的口袋,只翻出一块五毛钱,“不好意思,你说今天都是你请客,我就没带钱包。”

李小燕愁眉苦脸地把手插在兜里,声音低得像蚊子一样喃喃地说:“我这倒有一百块钱。”我心里一喜,可又听她接着说:“可是不能借给你,明天我要交资料费的……”

气得我瞪了她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李梦涵身上,哪知道这丫头一看,吓得转身就跑,边跑边嚷:“我可没带钱,你别跟强盗似的硬抢!”

我拍着额头,郁闷地仰天长叹,“这都是什么人呐?都怪俺交友不慎。”

卖古董的老太太一边收拾货物,嘴里咕噜地说:“一帮穷鬼,瞎耽误工夫,浪费感情,还不如回家打会儿麻将呢。”经过这一番折腾,回去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公交车没有了。我站在路边,朝一辆出租车招招手,司机停下车,露出头问:“去哪儿?师傅。”(因为这济南人呐,无论男女老少,遇到谁,叫一声师傅保管没错。)

“到济阳三中,多少钱?”

司机看看我们,他可能误认为是两对小两口出来旅游的,嘿嘿。就想好好宰宰我们一顿,张口就说:“现在太晚了,价格得涨一倍,一人按三十块钱,一百二。”

我冷笑一声:“俺们一人花两块钱来的这儿,花三十块钱回去,你怎么想的?我这儿就五十块钱,你愿意拉就拉,不拉我找别人。”说完了,扭头就走。

刚走没两步,司机在后面喊:“哎,别走啊,拉了。”

俺四个人陆续上了出租车,赵鹏这小子身法敏捷,一下子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俺只好和两个女生挤在车后面,不知道咋搞的,俺竟坐在中间了。左边是李梦涵,右边是李小燕,三个人紧挨着,胳膊碰着胳膊,大腿挨着大腿,心里不免有一种痒痒的感觉。

啊,好刺激啊!这天要是再黑一点就更好了!自从去年暑假一别,差不多有一年没和梦涵亲密接触了。大好机会,怎么能轻易浪费?何不趁机亲热一下?

于是我把手悄悄伸出去,握住了一只软绵绵的小手。这只小手的主人大概没有防备,下意识地向外挣脱了一下,我得寸进尺,就更加用力握紧了,并且还暧昧地在那柔滑的皮肤上轻轻地捏了捏。

那双小手似乎放弃了抵抗,无奈地躺在我的大手里,还回报似的捏了捏我的手。我的心快要飞上天了。

借着窗外路灯的光线我悄悄打量了一下那张脸,吓得我差点儿没尿到裤子里,原来我抓的是李小燕的手!

此时的李小燕,一张小脸汗津津的,大概是发热了,热到了四十度吧!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胸口一起一伏,好像大海涨潮似的!

我赶紧松开了手,这时候才发现,俺的头上和手心里也都是汗了。扭头看看李梦涵,她似乎兴致未减,两只眼睛一个劲儿地望着窗外的夜景。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想换一个姿势,就往后面仰了一仰,想靠在后背上休息一下。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咯了俺的屁股一下,我用手摸了摸,硬硬的,是个包!

凭手感就知道,这是个很普通的手提袋,可是里面鼓鼓囊囊的,还一条一条、硬硬的,棱角分明的,装的什么东西?难道是书?

我的手紧紧地压住这个包,似乎怕它飞了一样。这时,俺的小心脏比刚才摸美女手的时候跳得还厉害,一分钟差不多快二百次了。

我只有一个心愿,车子开快点,再快点。不到半小时,出租车开到了学校门口,下车的时候,我手里紧紧地抓住那个皮夹。

我和李小燕先下了车,她眼挺尖,一下子看见我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就问道:“你拿的什么?”

我这个后悔呀,看来不能独吞了。就挥一挥手对他们说:“走,大家到我宿舍去,开个秘密会议。”

几个人像特务似的跟着我进了宿舍,边走还鬼头鬼脑地看看后面是不是跟了人。

进了屋,我吩咐赵鹏插上门。赵鹏傻傻地问:“插门干嘛呀?菠菜冬,你是不是想耍流氓?”

“靠,你才耍流氓呢?”我把手里的包放在桌子上,“这是哥哥刚才在车上捡的,来,看看里头有啥好东东?”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提袋,圆睁二目,仔细一瞧,翻了翻白眼,大脑休克了三分钟。

俺的个娘啊,整整三沓钞票,像三条粉红色的砖块,码得整整齐齐,静静地躺在里面。

等我清醒过来,第二个动作就是一把把包揽在怀里,对众人说:“这全是我的,跟你们没关系哈。”

李梦涵轻轻地呸了一声:“切,你咋见钱就没命呢?”

李小燕说:“那不行,俗话说,见面分一半,咱们几个都有份。”

赵鹏则嘿嘿一笑,“菠菜冬,你要是不把钱留下,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我怀里抱着手提袋,大声说:“哼,你们甭威胁我,本大爷是要钱不要命,怎么地?”

没等我说完,赵鹏就向我猛扑过去,把我压在床上,李小燕趁机把袋子抢走了。还笑嘻嘻地说:“这下好了,三万块钱归我了。”

赵鹏把包拿过来,又放在桌子上,像领导似的严肃地说:“谁也别胡闹了,咱们想个好法,怎么分才公平?”

李小燕提出社会主义的平均分配原则,得到了赵鹏的拥护。

我大叫一声,“不行,包是我发现的,按照多劳多得的原则,我得拿百分之八十!”

赵鹏挥挥大手,“少废话,平均分配,每人百分之二十五!”

我还是不赞成,“百分之二十五太难分了,三万除以4太麻烦。这样吧,我拿2万,你仨分剩下的一万,这样就好算了。”

赵鹏冷笑一声,“菠菜,你要是觉得百分之二十五难分,干脆你再添上一万,凑齐四万,每人一万,就好分了。”

我一跺脚,“靠,那我不跟一分钱没得着一样吗?你糊弄傻小子呢?”

就在俺俩胡闹的时候,梦涵呆呆地盯着钱看着,一句话都没说。我问她:“怎么了这是?没想到今天晚上能发笔小财,乐蒙了是吧?”

她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不,这钱我一分也不要。刚才我想起一件事来,前几年,我舅妈为了给儿子结婚买家具,半路上把一万块钱丢了,差点儿都急疯了。”

她这样一说,李小燕的脸色也晴转多云了,声音非常低沉地说:“我家里也发生过一件这样的事儿,头几年,我爸爸是村里的会计,那年村里拨下来救济款,他因为三千块钱对不上账,别扭地头发都白了。”

赵鹏听到她们的话,摸着包的手撤回来,也叹了一口气,“唉,就是啊,咱们如果把钱分了,那不是缺德吗?丢钱的人不定多着急呢?可能这些年是亲戚朋友凑起来准备看病的钱,没了钱,病人怎么做手术?”

我心中一阵发热,脸疼的一下就红了,“那怎么办?这兜里也没有个电话号码什么的,怎么和人家联系?”我又翻了翻手提袋,干脆提起来它,来了个底朝天。

“啪”的一声,从里面掉出来一个东西,我捡起来一看。赶忙对赵鹏说:“哥们儿,这是不是你们家亲戚?”

我一抖搂袋子,“啪”掉出来一个东西。

我拿起来瞅了瞅,是一位老人的证件……姓名:高连庆,地址:山东省商河县白桥镇高庙村,1941年出生的,大约60来岁。

我把身份证交给赵鹏,“商河县的,看看是不是你家亲戚?”

赵鹏看了一下,说:“不认识咱也得还人家啊,都这么大岁数了,剩下这点钱肯定不容易。”

梦涵给大家出主意,“这样吧,这几天,咱们多注意点电视新闻,失主有可能登广告。”

第二天,我和赵鹏没课的时候就轮班守着电视机,球赛电视机一律都不再关心,专门就留意广告。

果然不出梦涵之所料,俺俩就在济南电视台的字幕广告上发现了消息:昨日在英雄山文化广场附近丢失现金三万元,本人家中急用,焦急万分。有知情奖励一千元,有拾到归还者奖励一万元。联系电话……

赵鹏关上电视,看了我一眼,“怎么办?菠菜冬,这钱咱还不还?一会儿这三百张可就变成一百张了!”

我把袋子抱在自己怀里,用小肚子捂了一会儿,感觉还真他娘地热乎!我咬了咬牙,发狠地说:“金钱如粪土,散去还复来,男子汉大豆腐,说还咱就还!”

十分钟后,我俩全副武装,身穿紧身运动衣,脚蹬旅游鞋,提心吊胆地拿着三万块钱巨款就出发了。

走出门,我的手里紧紧地攥着袋子,一直在哆嗦,手心里都出汗了。

赵鹏一把夺过袋子,“瞧你个熊样儿!紧张成这个样儿,跟没拿过这么多钱似的!”

“我靠,你的手比我抖得还厉害呢。”我骂了他一句。

我们站在校门外等公共汽车,我知道待会儿还能带回来一叠钞票,所以就一分钱也没带,都是赵鹏买的车票。

一路上,我的心七上八下,根本就没心思欣赏车窗外的风景,只是死死地盯着赵鹏手里的袋子。

没到一站,都有好多人上车下车,几个美女在我身边晃来晃去,我都没拿正眼瞧一眼她们,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变得如此高尚!

到了英雄山附近事先说好的碰头地点,我们下了车。太阳底下,我看见两个六十多岁的老年夫妇站在路边,一身农村人打扮,深蓝色中山装,脸膛黝黑、皱纹密布。

那老头儿精神还好一些,身板还算直溜儿,老太太大概是有病,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都快站不住了。

我怕吃不准,就让赵鹏拿着钱在后面等着,自己走上前去问:“哎,大爷大妈,你们就是丢钱的失主吧?”

“嗯,是啊,没错。”两位老人点点头。

我又问:“那你们丢的包是什么颜色的?”

老大爷想了一想,迟疑地说:“我也记不清了,大概是红色的?也可能是绿色的?我忘了……”

他还没说完,赵鹏着急了,走过来插嘴问道:“是不是蓝色的?”

老大爷赶忙点头,“对,对,是啊,是蓝色的。”

我当时都快气晕了!我瞪了赵鹏好几眼,心说,有你这么问的吗?人家能不说是吗?傻球!弱质!

我把赵鹏推倒一边,掏出那张身份证照着上面说:“您是不是叫高连庆?是不是商河县白桥镇高庙村的?”

老大爷连连称是,一秒钟内点了快十次头了!

赵鹏一听说就是失主,赶紧把包递到了老人手里。

我心想:赵鹏这小子,还他娘地真是个废物点心!干嘛这么着急?!

老大爷接过钱,眼圈都红了,手一个劲儿地哆嗦,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谢谢你们呐,这是我儿子在工地打工挣的钱,本来想回家盖房子呢,没想到那天给丢了。”

说完,转身刚想走,老大爷忽然停住,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就往我俩手里塞,“小伙子,说好了,要分一份给你们的,咱不能说话不算数。”

看着面前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爹娘,鼻子一酸,心头一阵疼,赶忙伸手向外推,“大爷大妈,这钱我们一分也不要,你们回去好好盖房子吧,以后家里有什么活儿,再来找我们。”

两位老人千恩万谢、笑逐颜开地走了,我和赵鹏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感觉像是卸下了一副担子,无比的轻松。

赵鹏踢了一下路上的小石头,“刚才忘了,也没告诉人家咱们叫啥名。”

我无所谓地说:“告诉名字干嘛?你还惦记人家给你送锦旗啊?”

“刚才我还想呢,如果失主问咱们名字,咱就说叫雷锋。可是人家根本就没问。”

“哥们儿,甭想那么多了,还是回去吧。”看公交车来了,我拍了拍赵鹏的肩膀。手里没有了那个装钱的袋子,真的好轻松。

赵鹏摸摸口袋,不好意思地说:“菠菜,这次你买车票吧。我就剩下两块钱了,不够买票的。”

“靠!”我摸摸兜里,头都大了,一个大子儿都没有!

我急得挠着头皮说:“我还以为回去的时候,咱就拥有一万块人民币了呢,所以根本就没带钱。”

赵鹏跺跺脚,“算啦,那咱就一人花一块钱,先坐两站地,坐到汽车站,然后再走回去。”

“我靠,从汽车站到学校,还有五十里地呢,你当是跑马拉松啊?”

赵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菠菜冬,你不是有亲戚在市里吗?怎么不打个电话求助一下?”

“你说我表姨是吧?她家在郊区,比咱们还远呢?做公交车到这得一个小时。对了,你怎么光说我家亲戚,你姐不也在济南住吗?”

赵鹏晃晃大脑袋,遗憾地说:“别提了,她一家三口到北京旅游去了,昨天才出发的。”

我晕,俺俩怎么就这么倒霉?!诸事不顺!喝凉水都塞牙,放屁也砸脚后跟!嘛坏事都能遇到。

我仔细看了看附近的路牌,辨了辨方位,琢磨了一下:这儿是英雄山路,往北应该是东西走向的经十一路,再往北就是经十路。想起来了,这地方离她家应该不远了,何不……?

我眼珠转了转,回头对赵鹏说:“我有办法了,我的一个朋友在附近,我现在就打电话求助。这样吧,一会儿他来的时候你在这等着,不许上前去骚扰。”

赵鹏嘴里嘀咕了一句,“你小子有个毛秘密?还不让我看,是女的吧?”

“是男是女你甭管,你如果不是不答应,咱俩就走着回去,看看明天早晨能不能到家?”

赵鹏气得直翻白眼,一字一顿地说:“好,我……不……看……就……是……了!”

“你站在这别动啊,我去打电话。”我眼睛盯着赵鹏,脚下一直走出大概一百米,在一棵树下面停下来,掏出小灵通,拨号,等待。

十秒钟后,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冬儿惊喜的声音,“怎么了?你在哪儿呢?”

我装作气息微弱奄奄一息地说:“报告……首长,我现在被困塔……克拉玛干沙……沙漠。干粮……吃完了,水壶……见底了,骆驼被杀了吃……吃肉了。SOS,请求……支……支援。”

冬儿乐得哈哈大笑,“你干嘛呢?拍电视剧吗?男一号还是二号呀?”

我接着装,“男一号已经……饿死了,二号还剩下半……半口气。”

冬儿在那头大概已经笑得说不出话了,好半天才说:“别贫了,快说,怎么回事?”

我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小声说:“英雄山路54号,你快来,记住,别忘了带money。”

十五分钟后,冬儿骑一辆小电动车赶来了。这次她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连衣裙、乌黑的秀发,被风儿一吹,像天上的云彩,飘飘欲仙。我看得都呆了,等她来到我面前时,我还没回过味儿来。

冬儿停住车子,掐着要问:“哎,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若有所思地说:“我看见天上掉下来个七仙女,正在扑向董永的怀抱。”

冬儿笑着说:“还贫嘴呢,怎么了,是不是没钱了?还被困沙漠呢?”

我叹口气说:“有钱是有钱,就是放在家里,没带来。”

“切,那还不是一样吗?要多少钱啊,我这儿有。”冬儿说着就掏出包来。

“够回家的车费就行,您老看着赏吧。”我不好意思起来。

冬儿想了想,说:“天都快黑了,干脆你到我家去住吧,我带着你。”

听见这话,我心头一阵感动,真想立马跟冬儿而去,想到后面还有一个傻大黑粗的家伙缠着我,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唉,不行啊,如果跟你走了,我孙子怎么办?”

这番话把冬儿都听懵了,“什么呀,你哪儿来的孙子?在哪儿呢?”说着就到处看。

我怕她发现远处的赵鹏,就赶忙说:“开玩笑呢,今晚我还有事,必须赶回去,如果你想我的话,咱们手机联系。”

冬儿脸蛋红了一下,轻轻地说:“切,谁想你啊?”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老头票递给我,“够了吧。”

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在夕阳下显得愈发可爱,我真想扑上去kiss一下,可是没敢。只好强忍着说:“白白吧,回去晚了,你妈又要唠叨了。”

“嗯,你也赶紧回去吧,天快黑了。”冬儿温柔地说。

我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知道了,你也走吧,路上小心。”

看着冬儿衣袂飘飘地离远了,我这才走到赵鹏身边,晃了晃手里的票子,“怎么样,哥们儿不是吹牛吧?”

赵鹏傻乎乎地问:“菠菜,刚才那个女孩儿是谁?我怎么看着有点面熟?是不是你马子?”

我吓了一跳,因为此刻,我就怕问这个,嘴里胡乱说着:“你怎么会认识?那是我表妹。走,少废话,打车回家。”

在车上,赵鹏贼心不死,有点讨好地对我说:“那真是你表妹吗?怎么以前没听说过?真够漂亮的。菠菜,你给我介绍介绍行吗?”

“介绍个头啊?你滚蛋吧!我还光着呢。”我骂了一句,扭过头去,再也不理他。

我在太原参加了一个小型的作家讨论会,出差十几天,回到家后累极了,兀自沉睡了一个下午。

晚上来了精神,坐在沙发上,对老婆说:“这次出差太有意思了,有一个好玩的事儿,告诉你,这次参加讨论会的一共十个人,五男五女,住的宾馆是二人一间的标准间。我到的时候是最后一个了,其他人都已经安排完了,我就独自占了一间屋子。”

“不对呀。”老婆疑惑地说:“还应该剩下一个女的吧?她也自己占了一个房间吧?”

我搂过老婆的腰说:“可说的呢,主办方也发愁,这样他们就多花了一份钱。真是一帮笨蛋!当时我真想上去给他们提建议,就让我们两个剩男剩女搭伙,合住一间不就得了吗!”

“我靠,”老婆一听,掐了我下头一把,“你真坏,流氓!”

我也掐了她的屁股一下,“能怪我吗?老婆不在,当然想了。”

老婆声音有些微弱,“你先去洗洗头,一会儿就来。”我一把摁住她,“大头不用洗了,洗小头。”

……

半小时后,老婆缓个劲儿来问我,“你的小说怎么样了?我想起一个人来,怎么不把你吴姐写上?”

我心里吃了一惊,表面上装作没事一样地说:“吴姐是谁呀?我怎么不知道?”

“切,别装了哈,你会不知道?鬼才相信呢。就是那次你在北京出差勾引的小娘们。”老婆撇着嘴说。

汗!现在她怎么啥话都能说出口?“我和吴姐是清白的,啥事都没有。”我辩解说。

没成想,老婆掷出响当当的一句话:“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啊!你俩的那点儿破事儿,还想藏着啊?”

我无语了,陷入了沉思。吴姐,吴姐我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腰肢婀娜楚楚动人的娇美倩影……

还记得那是10月份,刚过了国庆节,学校教导处通知我有一个出外学习的机会,参加英语学科青年教师培训。培训地点:北京外国语大学培训学院,时间:10月10日至11月10日,为期一个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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