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第十九话 孪生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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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守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错愕,但更快的,喷薄而出的愤怒便在他的眼中燎原。

“公主莫不是在拿守心说笑?”凌守心冷笑,“这可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没有!”司徒琴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我跟父皇说我欢喜你,请他赐婚,父皇便答应了。凌守心,父皇的圣旨马上就会下来,那时你便是我的,你不能再看着别人!不能再待在这里,不能再陪着那个女人!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那便试试。”凌守心冷冷的看着司徒琴月,嘴角挂着一丝嘲讽道:“看看守心是不是会被一纸圣旨摆布。”

“你……”司徒琴月难以置信的看着凌守心,“你竟然敢藐视君上?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已经足够让你自己掉脑袋了?”

“守心并不敢藐视君上,只是君上这道圣旨怕是下不来了。”凌守心的语气有些目中无人,他眼神阴霾的看着司徒琴月,冷冷的说:“守心已经和瑾绮有了婚约,况且……”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我们已经有了孩子,名溪石,现在就在将军府。”

“什么……”司徒琴月晃了晃,脑海里马上浮现出那次马车事件,以及那个被奶娘抱着的、和白瑾绮乘坐一辆马车的孩子。

“这些话不能乱说,这可是欺君。”司徒琴月的声音里有些威胁的意味,“轻则摘掉你的脑袋,重则诛你九族,你知道吗?”

“草民心知肚明。”凌守心的表情很是坦荡。

司徒琴月感觉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中,又冷又窒息。她颤巍巍的伸手指向凌守心,嘴唇颤了颤,终是吐出一句:“你们既然已经是夫妻,为何不成亲?”

“等瑾绮玩够了,愿意安稳下来了,我们就成亲。”凌守心看进司徒琴月无神的眼睛,语调坚定的说:“我爱她。”

就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司徒琴月有些喘息不能,她扶着一脸焦急的园园站好,张着嘴挣扎了好久,终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的说:“我……我恨你……”

黔州。

“这是怎么回事?”温玺撩开车帘瞪着车夫,脸上的暴戾之气让车夫吓得心肝发颤。

“马……马不知是不是昨天在客栈吃错了东西,已经没力气了。”车夫苦着脸颤巍巍的说:“估计……估计今天是赶不了路了。”

温玺眉一皱,跳下马车,走到两匹马身边,伸手覆上它们的脖子,接着眉便皱得更紧。

“中毒了。”他冷冷的说。

车夫倒抽了一口凉气,四下看了看,带着哭腔说:“那可怎么办?这种荒郊野外,天又快黑了,在这么下去……”

“先闭上嘴,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温玺严厉的呵斥:“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把东西都收拾好,趁着天还未全黑找个栖身之所。”

车夫马上禁了声,一边抹眼泪一边收拾车上的东西。

江西各州的面积都很大,温玺的马车赶了近两日才到了黔州这片边界地带。由于是边界,自然没太多人烟,他们半个时辰前才经过一个小小的村落,由于赶时间也没停下来歇一歇,现在又碰上这档子事情,怕是行程又要往后推。

温玺心中有汹涌的情绪在翻滚,他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来飞到汶州去,想看看那张脸,想听那脸的主人用她一惯淘气的语调说:“温老三,我想你了。”

“瑾绮……”温玺攥紧双手,我想你。

我马上就会到你的身边,所以,千万不要有事。

由于毒发,刚刚还只是跑不动的两匹马马上倒在了地上,庞大的身躯在地上砸起一阵灰尘,看得车夫心惊。

“你马上返程。”温玺系好包裹,眼色凛冽,“回到刚刚经过的那个小村庄,估计马上那些下毒的人就要出来了。”

“哎?!下毒的人?!”车夫吓得腿抖,“为什么?”

“你以为他为什么要下毒?而且还是刚好在这种地方毒发?”温玺锋利的目光扫过四周,冷冷的说:“八成是和昨天那家客栈的主人有勾结,看上了我带的东西。城内不好下手,所以便挑了这种地方。”

“那……”车夫有些担忧的问:“我走了……公子你怎么办?”

“当然是算账。”温玺周身弥漫出一股浓重的杀气,他仿若一条等待捕猎的蛇,声音森寒:“既然毒死了我的马,自然要还我。说实话,我现在非常生气,我必须去找她。要是有人阻止我……”

“唰!”

寒光一闪间路边那颗年代久远的大树已经被拦腰削断,车夫看着温玺手中泛着红光的“赤炼”,恐惧的尖叫着跑了。

“出来吧。”温玺看向路边的林子,“要是还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林子里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没过多久,两个身穿翠色道袍的少年走了出来。

夜色渐浓,月亮升起,微弱的光线里,温玺看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俊美少年。

“孪生?”温玺愣怔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他的目光又恢复了阴霾,他冷冷的问:“你们是什么人?”

“想取你性命的人。”站在左边的少年抬手,一把锋利的匕首被他握在手里,泛着嗜血的红色光芒。

脑中一道光亮闪过,温玺微微眯起眼睛,他盯着两个少年,毫无笑意的扬起嘴角:“凡家兄弟?若是我没有记错,二位可是一直隐居在麒麟山的,为何会在江西?”

“温家老三。”右边的少年面无表情,音调毫无起伏的开口:“你背叛了和师父的约定,我们是来制裁的。所以,把那根枪交出来。然后,去死吧。”

“很抱歉,恐怕不行。”温玺脸上的笑消失,他冷冷的看着两个男人道:“这根枪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了。”

“不管是谁的。”拿匕首的少年上前一步,精致的脸如假人般毫无表情,“师父的命令是把枪带回去。”

“麒麟谷主与我之间的约定他是不会告诉你们的,所以二位,实话实说吧。”温玺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谷主出事了吗?”

原本面无表情的二人脸上突然颤了颤,虽然很微妙,但全部都被温玺看进了眼里。

“因为师父死了,所以想要取回遗物吗?”温玺收起杀气,看着手中的赤炼,颇有些怀念味道的说:“谷主是个随性的人,当初更是助我捕得麒麟山火赤炼,陪我一起铸就这支枪。他经常提起你们,你们……就像他的儿子一样。”

月光倾泻,洒在相对站着的三人身上,洒在银白的匕首和枪头上,最后洒在那对孪生子眼角晶莹的水滴上。

“死了。”拿匕首的少年看着自己的手,脸由于长年没有表情而僵硬的弥散着股淡漠之气,但是由眼角蜿蜒而下的泪水却又极度真实。他的声音很低,有些无力和绝望,他喃喃:“那样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再也……见不到了……”

“所以……”站在阴影中的另一个少年用同样的声音说:“即便只是他曾经倾注过心血的一支枪……我们也要拿回来……温家老三,你答应过不会和朝廷的人有瓜葛。”

“不是。”温玺盯着凡家兄弟,从容坦荡的说:“我答应谷主的是,不会和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有瓜葛,答应不会让赤炼落入朝廷人的手里。”

“你把枪给了白瑾绮,那个将军的女儿,你背叛了师父。”拿匕首的少年一个闪身来到温玺身边,匕首眨眼间便抵在了温玺的吼间,他依旧没有起伏的说:“背叛师父的人,由我们来惩罚。”

“她的确是白成虎的女儿,但是……”温玺没有躲,他看着眼前无法表达出内心情感的少年,字字铿锵:“她也是我的妻。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只要在我身边,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少年眼中微微震动,像是有人在平静的湖里投下了一颗石子,水波荡漾间,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和弟弟六岁那年邂逅的温柔男子。

“没有家吗?”男子捋了捋下巴上柔顺的长髯,温和的眉眼像月牙般弯起,他说:“那么,跟我回去吧,那里有家。”

那里有家?师父,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如今你独自离去,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

“咳咳咳!”阴影中的少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拿匕首的少年一惊,马上收回匕首回到了兄弟的身边,淡漠的语气中却是隐忍的关心:“凡真,还好吗?”

“好。”凡真有些艰难的喘息,声音虚弱:“别担心。”

“怎么回事?”温玺皱眉问:“生病了?”

“风寒。”凡缘淡淡的扫了温玺一眼,“我们找不到大夫,因为没有银两,没人愿意给凡真看病。”

温玺心里有些挣扎。打心底里他是想要去见白瑾绮的,毕竟他还不知道白瑾绮的状况。虽说一路上经过多番打听得知白瑾绮已经醒了,但是不亲眼看到她他是无法安下心来的。况且这是她最难过的时期,陪在她身边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其他男人。

但是旧日友人的遗孤他也无法放任不管,看着孤单无依的两人,他想起了他们那位慈祥的师父,或者说是父亲。

那时他为了寻找到铸枪的材料不顾危险独身闯入麒麟山,在被野狼群围攻之时幸得麒麟谷主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二人虽说相差三十年华,但是相谈甚欢,最后竟成了忘年交。

他还记得那个温柔宽容的男子最爱说的话,每当看到夕阳西斜,那个男子都会看着夕阳自言自语:“该回家了,他们在等着。”

这两个对于友人如此重要的孩子,他果然也无法弃之不顾。

抱歉了瑾绮,请再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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