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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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富财被当众唾骂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张家,虽说临末了张堂文也觉得说得有些过了,可话脱口而出又收不回来,索性也就不搭理了。

倒是张富财识趣的很,当天就把院子腾出来,举家搬出了东裕街,灰头土脸的去了城西,寻了个小屋暂住了。

张堂昌晚上到张堂文这边吃饭,又听了张堂文重复一遍白天的过程,也是宽慰道:“骂就骂了,张富财这事儿自己干的不地道,也怨不得别人。不过要说他传闲话要挟你,我笃定他没这个胆子。这种掉片瓦都怕砸着自己脑袋的人,他不敢!至于说经手的事儿多少卡点油水出来,这也正常。想让马儿跑,光吃草哪行,像我宅子里那几匹洋马,隔三差五就得用大豆混着玉米改改伙食。所以你也消消气,等过两天了我找个由头,先在我那边给这畜生安排个杂活儿,这人啊!毕竟是跟了张家两三代的,总好过这会儿去人市上再买一个...”

张堂文眯着眼睛举起杯喝了一口酒,“我这人,外宽内紧,越是身边的人,管的越严,没办法,张家老根了!”

张堂昌也是一笑,举起酒杯和张堂文碰了一下,“水至清则无鱼,有时候,你也想开点,只要他不敢太过分,就随他去吧!”

“你是在说你自己么?”

“嗨...你能对我宽泛点,对老三、圭泗都容忍着,对这个张富财也可以...”

张堂文默默地点点头,自嘲地笑了笑,“太长时间没管过家里事儿了,拿生意场上的习惯用在家里,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了。”

“唉...这就对了!”张堂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回,让弟弟我来帮你解个套,过两天我去会会这孙子!”

张堂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张堂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二日,张堂文和几个头面西商约在会馆里商量过几天的选会首一事。

局面已是很明朗了,张堂文这次该是十拿九稳的当选者。

张堂文也明白这一点,但他不能自己太拿这个当回事,既要出面张罗,又要主持公选的事,万一真当选了,只有他一个人冲在前面,总会让人说他是在自己组局子给自己脸上贴金。

所以凡事,张堂文都要喊上在会的几个头面西商,一起商量一起定夺。

张堂文正在坐在会客厅中按着往年的流程,和几个老板商量仪式进程,高德宽却是挺着大肚子,晃晃悠悠地进了会馆。

张堂文余光扫到了高德宽,心中不由一紧。

高德宽是典型的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这么多次会议都是张堂文邀了他也不来的,这次怎么就大大咧咧地来了呢?

准没好事!

高德宽大摇大摆地进了会客厅,张堂文缓缓站起身来,象征性地迎了一下。

“呦...张老板,瞧着兴致不高啊!高某到来,是不是搅了您的雅兴啊!”高德宽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张堂文,寻了个地方随便坐了。

张堂文也是笑了笑,“高老板说笑了,今儿几位老板一起商量一下过两天选会首的事儿,前几回高老板都没来,堂文等下把事儿跟您汇报一下!”

“唉...不用...今年的会首,还有别人敢跟您争吗?”

“会首公选,当场提名当场唱票,何来不敢啊...”

“选会首,看得是德行、名望、家底,如今这赊旗镇上谁不知道咱们西商里出了个大本事,又是赈灾又在提枪的,这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一摊子不够还把党家生意也占了,张老板,您好忙啊!”高德宽眯着小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张堂文,“其实高某一直都想不明白一件事,想找个机会请教请教...”

张堂文皱着眉头听着高德宽这不阴不阳的话,冷冷地点了点头,“高老板想问什么?”

“如今这商路更迭,赊旗镇上谁家生意不是越做越艰难,独你张家反倒是稀奇的很,灾民围城,您借机收了百十号劳力,又是扩酒坊,又是开醋厂的!这来了瘟疫,您这天天外面转悠,求医问诊的,您倒好好的,反倒是党老爷跟您一道出的门,回来可就差点一命呜呼了!好歹找回条命来,又从你家出来可就魂归西天了,还把党家的生意全盘交给你张家了!”高德宽眯着眼睛,吧咂了一下嘴,“啧啧,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你张家给占全了啊?”

张堂文怒从心起,强忍着脾气冷冷地回道:“高老板,您到底想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也就是好奇...瞎猜的啊!张老板别在意,我就一闲话。”高德宽笑呵呵地一晃脑袋,瞧了瞧在座的其他西商,“我就寻思啊...这鸠占鹊巢的事儿,该不会就是张老板设的局吧?”

“高德宽!你血口喷人!”张堂文这还哪里忍得住,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我与你不过口舌之争,你竟藏了如此歹心!党老爷子这才走了几天?你就敢如此构陷于我!”

“我构陷?”高德宽抿嘴笑了笑,“我不过就是猜测嘛...毕竟如今党老爷子早就化成灰了,党家就个独子党松涛,还被那所谓的遗嘱困得束手束脚的,我是猜啊!猜的!若这是张老板设的局,那可真是精妙啊!落了实在的不说,还能再带个仁义的高帽来,不错,这还真是张老板你一直以来的秉性啊!钱财不过是顺手为之,名声,一定得好听!”

张堂文气得脸都绿了,登时便要上前与高德宽撕掳,却被身旁的几个西商拉住了,“高德宽!你这个小人!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污我张家声名!”

“无凭无据是吧...”高德宽显然也不想在这儿跟张堂文有肢体冲突,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朝着张堂文身边的各位西商拱了拱手,“就当高某是在瞎说喽!张老板设下的局子,哪有那么轻易就能让人拆穿的呢!不过,高某也奉劝一下各位,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凡事,多动动脑子!别在那儿人云亦云!”

高德宽说完,便转身长笑着离开了会馆。

张堂文在一众西商的劝慰下,恨恨地拍了桌子一掌,打得手掌肿了老高。

晚上回到张家大院,张柳氏一瞧这主子的手掌竟是厚了不少,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怎么!连你也取笑我!”张堂文的怒火显然还没下去,张柳氏打量了一下张堂文的神色,笑着让人从冰库中取来一小块冰,放在张堂文的手掌中轻轻地揉着。

“你也是逗,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这火气,一撩就起来了!”

“他高德宽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有脸构陷我!”张堂文没好气地叹了口气,“我张堂文这辈子什么都不看重,就要脸!他高德宽好歹也是个粮行魁首,说话如此阴毒!”

“行啦!你也知道人家是粮行魁首啊!咱家扩个粮仓,人家都要登门探查的,你接党家生意这么大动静,还不许人家多想么?”

“跟女人似的!净嚼舌根子!”

张柳氏嗔怪地打了张堂文一巴掌,“你才是女人呢!没完啦?”

张堂文若是平日,定然是笑着要还手的,今日却依旧阴沉着脸,长叹道:“高德宽这人,绝对不会只是为了口舌之争的,看样子,这是要跟我正面冲突了!”

张柳氏审视着张堂文的表情,轻轻地环住张堂文的肩膀,“来就来呗!你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个小人罢了,应付得来!”

张堂文看了看张柳氏的发髻,轻轻地抱住她的腰,长叹道:“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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