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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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瑞雪兆丰年,这一场十年不遇的南国冬雪迎来的不仅仅是来年的丰收,更多的是人们的惊喜和赞叹。家家户户一打开窗户,冷冽而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满眼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的妖娆美景,而那翠绿裹上晶莹的雪白,是一种视觉上的奇异美感。

“哦!下雪了!”最开心的当属那些活泼的孩子,南方的孩子极少见到冰,更别提这铺天盖地的莹莹白雪。虽然雪并不大,浅浅的连脚面都没不过,不过这并不妨碍孩子们的好心情,在几个大孩子的带领下,被家长们套上各色棉袄的孩子们打起雪仗来,不一会儿,便在雪白的大地上踩上许多小巧可爱的脚印,而那些欢乐的笑声也感染了许多人,每个人的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被寒气冻得通红的脸蛋,哈出来的白气,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还有那个被大孩子的雪球扔中的小男孩耍赖般的哭声,构成了一幅热闹而祥和的画面。

绫罗便是在这隐约的热闹声中悠悠转醒,眨眨眼,眼前的一张脸正带着笑意凝视她。锏半枕着头,看着靠在他胸口的绫罗有些迷糊的睁眼,又不自觉的用脸摩挲他的胸口,不自觉地心里一股热流涌动,在她的发际烙下一吻。

“再睡会儿?”锏心疼的建议道,其实是想再多看看她甜美的睡颜,她哈在他胸口的暖气惹得他心里一阵奇痒,却又心满意足。

“不了。”她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听见高墙外一阵阵的欢笑,有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看见她的手伸出被子,锏又急忙拽回被窝,“冷啊,外面都下雪了。”

“下雪了!”只听见她兴奋的一叫,陡然坐起身子,被子顺着身子滑下,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脸色瞬间羞红,拉起被子把自己包了个严实,楞了半响才伸出胳膊去勾掉在床下的衣服。

她的扭捏可逗乐了锏,锏也半起身,掀开被子的一角在那裸背上印上细密的一串吻。

“不要了!”正够不到衣服的绫罗突然发现自己的背部一阵湿热,羞涩的一转身,摆脱了锏那如影随形的吻,把自己重新缩回被子里。

“呵呵……”锏微仰头轻笑出声,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绫罗悄悄咽了一下口水。

她是怎么了,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绫罗本就羞红的脸蛋更是轰的一声没有了其他颜色,急急忙忙的转头,也顾不上什么裸露,俯下腰捡起衣服整个人就缩回了被子,被子一卷,锏就整个人暴露在空气中。

等她在床尾手忙脚乱的穿完衣服掀开被子一看,锏仍然半躺在床上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瞧她,身上自然是一丝不挂。

“你还不穿衣服!”绫罗娇斥一声捞起衣服仍给他,自己转身想下床,却又发现椅子还停在门口,没有办法只得面朝墙壁,眼不见为净。

身后传来悉悉邃邃的穿衣声,却如一只猫爪,挠的绫罗心痒痒的,几次忍不住想回头看看,却又硬生生被自己斥责住,不断胡思乱想起来。

你是他的妻子了,总该服侍他穿衣吧?谁说的,看他自己穿的挺好,想趁机偷看才是真的吧。不是,看他做什么,要看,昨晚也看过了。要看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喽!天啊,越想越乱,越想身越热,不自觉的开始用手扇风,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声音已经消失,一双手慢慢伸向她。

“啊!”惊呼一声,绫罗猛然回头,看见锏正抓着她的衣服后领,“你干什么?!”她紧张的问。

“你没发现你衣服穿歪了吗?”锏无奈的觉得好笑,手搬过她略显僵硬的肩膀为她整理衣服。

“哦。”低头一看,绫罗果然看见自己刚刚在被子里胡乱穿好的衣服狼狈不已,而锏的一双手耐心的为她重新把衣带解开又系好,末了,更细心的帮她拍平褶皱。

“想去看雪吗?”他边替她整理衣服边低头问她,问得好似并不太在意,不过却让绫罗一愣,旋即露出明媚的笑容。

“好啊,已经三年都没有看到了。”

雪在显国并不稀罕,那里每到隆冬必有鹅毛大雪,见多了便不奇,可是这相隔三年的雪却让她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感,喜悦中夹杂丝丝哀戚,如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蚕丝,胡乱的抓不住头绪。

“冷不冷?”下雪时不冷化雪冷,锏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被冻住的感觉,不自觉用双手搓搓脸颊,然后拿搓热的手贴上绫罗的脸。

刚想说自己不冷,一股温热便贴上冰凉的脸,如一股暖流流转四肢百骸,没等绫罗有任何回答,锏便自顾自的在身后说道,“这么凉的天,脸都冰了。”说着,接下自己的披风,绕到绫罗身前把她仔细的围起来。

“我不冷。”绫罗有些推拒,她在北方长大,这点寒气算的了什么,而且看锏,也穿的不多。

“胡说!”锏故意板起脸,硬是要把这披风套在她身上。两人拉锯之间,一片晶莹又悄然飘落在黑色的披风之上,两人同时抬头,点滴冰凉贴在脸颊又迅速融化,灰蓝色的天地之间,又是一片稀疏的白色花朵。

“怎么?十弟和弟妹竟有如此的雅兴?”一声戏谑的声音倏然介入,一把黄色的油纸伞遮住半边天空,也挡住不断飘下来的雪花,两人顺着那撑伞的手望过去,是铓那张一直挂着平淡笑容的脸。

“七哥,怎么有空来了?”锏的脸明显带着些许兴奋,起身问他,放开一直压在绫罗身上的手。这一松,还没系好的披风滑落到绫罗的腿上,绫罗也不好再把它拉上来,就任由它呆在那里,而她对着铓的笑,也带着些许的羞涩,想着刚刚的一幕定是落入了他的眼里。

纵使是绫罗,也逃不过那新婚之夜后初为女人的扭捏和娇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不同,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已经完全沦陷。

铓看着绫罗的样子,想要戏谑几句,却又想想算了,转而回答道,“此等美景,昭国罕见,正巧,日前友人送来一罐雪峰茶,想着来和十弟和弟妹煮雪烹茶。”

雪峰茶产于西北的连峰国,连峰苦寒,却独独出产雪峰茶这样的茶中极品,而雪峰茶更是要配上雪水烹煮,才能品出其中微妙的滋味,令人回味无穷。

“哦,是吗?”锏的眼睛有瞬间的发亮,他只喝过一次雪峰茶,而那次的煮茶还是用的寒井之水,就已经让他无法磨灭其中的美好记忆,如果这次是用地道的雪水?他已经忍不住的发问,“七哥是想在哪煮茶?”

这茶,没想到还是记忆中的味道,含一口茶,却流连在舌尖不肯吞下,一点一滴渗入味蕾,换得满足的一声叹气。

铓耳尖听到了这如同小猫的一声,扬着笑意问绫罗,“弟妹觉得如何?”

“果然是极品。”绫罗说的是实话,这罐雪峰茶却是千金难求的极品,即便是血皇也拥有不多。

“是啊,”锏慢慢饮完一杯,插话道,“这雪峰茶还是要配上雪水才能煮出其真正的滋味。”现在想来那次饮得的雪峰茶,着实是可惜了。

“好茶还需好水配,而这好景更要懂情的人来赏。”说着,铓把茶壶从暖炉上提下放在雪盆里,只听嗞的一声,松软的雪沿壶而化。

绫罗明白,铓这是要把烧开了的茶水再冰起来,极冷极热之间,这茶又是另一番境界。看来这怛玮公子不但懂茶,更是这个中的好手,知道这雪峰茶真正的玄妙之处,这也是雪峰茶为何一定要在雪天喝拿雪水煮的真正原因。

只是这雪天昭国十年一次,不知这怛玮公子如何享食这人间绝品?

正在这锏疑惑绫罗思索之间,铓又从雪盆里拿起茶壶,给两人斟上,“这次再品品。”

锏略带好奇的端起茶杯,小心的把温凉的茶水抿入唇间,片刻之后,立马睁大双眼,觉得一股微妙的甘甜浸入喉咙,整个人觉得舒畅无比。

铓满意的看着锏的神色变化,再转头看绫罗,却发现她衣袖挡脸,不动声色。

哦?有趣。

“怎样?”他低头摆弄几下暖炉的炭火。

“七哥,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雪峰!”锏惊奇的赞美,觉得此生都未逢过如此甘露,绝对胜过天上瑶池的琼浆玉液。

说着,又要伸手去拿茶壶,想为自己再斟满一杯,却被铓提着茶壶闪开。

“七哥?”锏有些不解,又有些着急。

“雪峰虽味美,却绝不可多喝。”他神色中有着少有的一丝严肃。

“为何?”锏放下手。

“因为雪峰有毒。”凉凉一句解释,却是从身旁传来,锏转头,看见握着茶杯淡淡的表情。

“有……毒……”锏一愣,旋即拍掉绫罗手中的杯子,怒而起身,面对铓,“七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他的反应像是逗乐了铓,锏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弟妹好福气啊!”答非所问。

绫罗拉拉锏的手,示意让他坐下,锏低头看她,有些不甘愿,但仍是坐下了,不过脸色就差了很多,铓这才慢慢解释道,“雪峰有毒,却极其微量,不过一日不得饮过三杯,若灌了一壶,这一年就不能再碰。”

“这样的毒物,还不如毁了!”锏说的没有好气。

“可惜,却没人舍得毁了它。味美却又有毒,这便是最致命的诱惑,能自控的人便能享受这人间甘露而安然无忧,但不能自控者……”

“死路一条。”绫罗冷冷接口,“连峰国的第十六代王便是死在雪峰之下,其实,如果雪峰无毒,也便没有这么多的人如此趋之若鹜,就是因为它危险,才更加诱人,人性便是如此。”她看过了太多的例子。

“今日就到这儿吧。”说着,铓提壶把茶水倒入雪盆,褐色的液体还微微冒着热气,在雪白的冰雪中打着转,不一会儿,便把冰雪染成了淡褐色。

倒完茶水,铓手一松,那个精致的茶壶在绫罗脚边裂成碎片,里面的残叶溅了一地,却没有弄脏绫罗的脚面分毫。铓挑眉,看着绫罗对这突然起来的惊吓连眉毛都没有皱下,倒是旁边的锏被吓了一跳,急忙弯腰审视绫罗,问她,“没事吧?”

“没事。”绫罗回他一个明媚的笑容,再看向铓时却有些若有所思。

“装过毒物的盛器,还是毁了妥当些。”他笑着如此说。

“是啊,还是毁了妥当。”绫罗符合,却觉得一股暗流汹涌。

“十弟和弟妹不知道可以在这呆上多久?我还有些新奇玩意儿,想同来鉴赏鉴赏。”铓迅速的转换话题,让两人之间的奇异气氛迅速消失,绫罗也重新整理思绪,认真思考他的问题。

“最多半月吧。”锏在一边接下这个问题,他记得丁罗临走前曾和他们说过,半月之后便会派人来通知他们。半月,那时宣国估计都给灭了吧。

“没关系,到时锏会留下来的,你们兄弟有的是时间叙旧。”绫罗偏头说着,半月之后要上战场的是她,锏当然留在府中。

听见她这样说,锏激动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我怎么可能让你自己去!”铓置身事外的旁观这一切,带着些许玩味的笑容。

“可是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被铓那样的笑惹的有些不快,干脆连他一起拉下水,“再说楚王不也是留守京中了吗?”

听到绫罗提起自己,似乎还有些挖苦,铓倒是不以为意,淡淡的说道,“我不懂那些行军打仗的事,还是不到前线添乱了。”

不打仗,不立功,不为官,不争权。这就是世人敬仰的怛玮公子,淡薄名利孑然一身,可是这样的怛玮公子近看了,竟让绫罗生出些不真实的感觉。

“我不管,我是不可能放你一人去的。”锏说得认真且霸道,且不顾绫罗说的都是实情。

绫罗有些无奈的看着锏执着的眼神,不知如何再来劝他,他的固执起来就如别扭的孩子,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可是那是烽火连天的战场,是一个随时可能丧命的人间炼狱,她不想让他去,要入地狱,她一人已经足够。

只是接下来的一句话立马软化了她的神情,他说,“我们是夫妻,本应该共进退。”

夫妻,这二字已成了她的死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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