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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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想法一下子被洛清给说了出来,何力尴尬的笑笑,“常夫人多虑了,我这不也是想着自己能够给客人提供多一种选择嘛。呵呵……”

何力为人与陆秦不同,虽然两人都是近些年来出现在咸阳的丹砂商家,但是何力这个人脑子活络,他本来也非咸阳人士,不过是见到咸阳机会多,便携了家人到咸阳来做生意,来来回回的折腾,也没有太多的原则,只为赚钱为最主要的目的,这几年来也算是小有所成,在咸阳安定下来了。所以当洛清找到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考虑太多,只是直觉的觉的这或者是一个机会,在跟洛清见过几次面,又拿了她带去的丹砂回到家里细细研究了之后便决定直接跟着她到这个地方来看一下。

但陆秦不是,陆秦原是赵地人士,他的生意也是在邯郸,这次就是来咸阳看一下咸阳这边的情况,他的生意做的不大,只是因祖上都是做生意的。所以传到他这一辈只能做生意为生。他能够吃苦,听到哪里有机会便去看一看。之前并不是做丹砂生意,因关这些年来有钱的贵族官员纷纷效仿始皇帝寻求丹药,所以无形之间将邯郸的丹砂价格一抬再抬。见此有利可图,便亲自前往咸阳了解情况,顺便进一些丹砂回来。在遇见洛清以前,他一直是从咸阳的几家大的丹砂店里转手买到的。这次无意中遇见洛清但本着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决定过来看看,如果不行的话自己也不过是损失了一些时间和路费,如果真如她所说的所给他看的那样价格又那么不错的话他便是发现宝藏了,以后都可以直接从这边采买,这样一举之下便可以成为邯郸最大的丹砂供应商,积累财富成为巨贾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了。

所以说,综合说起来何力做生意更多的是靠的他的脑子,或者说是奸滑,而陆秦更多的是靠的他的勤奋和努力。

三人一番讨论还价好不容易达成了共识,对于十石十八金这个价格两人心中已经是很满意了,于是相互看了一眼便接受了。

按照他们的需求,洛清安排织妤带着人去仓库里装好,当然,还有玄姹的仓库。走之前洛清站在门口吩咐了她路上注意安全,又对她耳语了几句,织妤一一应下回头看了一下一直无聊的快要睡着了的常慕岭,问洛清,要不要叫上他一起去搬丹砂呢?洛清摇头,让她在矿上找人帮忙便是了。

等织妤走后洛清则陪着两位坐着闲聊了一会儿。顺便开口叫上了一旁的常慕岭。“两位老板这是第一次来巴郡吧?打算什么时候走呢,我让我们小叔子陪着你们玩几天,你看,这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出面的,你们应该有的聊才是。”

听到玩乐这件事情,常慕岭的精神立即来了,不得不说这个才是他真正的强项。想不到装模作样的在这里坐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谁知陆秦却摇了摇头,“我这次离家本来没有安排这一趟的,原本计划着就从咸阳直接回邯郸了。如今这一趟已经是耽误了数月了,虽然已修书给家里,但是没有能够赶回家里过年始终还是一件憾事。今天把这事确定了。明天一早我便上路回家了。我看何老板倒是可以多留几天。”

何力也连连摆手“不不不,虽然我离家是要近一些,可这眼下马上就要过年了,也要立冬了,立了冬之后山路更加不好走,况且虽然不一定可以赶回家中过年,但是还是要尽可能的在新年正月(这里的正月是指十月)的时候赶回去不是吗?”

何力说的没有错,巴蜀的天气虽然即使是立了冬也不像齐鲁一样冰寒,但是山里的雾气也容易凝结成薄冰,车轮便会打滑。还有一点便是,因为这重重叠叠的山脉,树林的多广,每年到了秋冬时节便容易遇上大雾,大雾的天气里在山里视线很容易受阻,所以驾车也不能行驶的太快了。这样一来更是造成了蜀道之难了。

秦国是使用的颛顼历,每年的新年是在农历的九月末。十月便是一年新的开始了。眼下已经是八月下旬了,即使是回咸阳也是赶不及过年了。中原人的心中始终有回家过年的一个心愿,一年之中不管有没有新的收获,不管在外多远,都会尽可能的往家中赶。这样的心情洛清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可是两位既然来了一趟巴郡总不能这么勿勿忙忙的就回去了吧。这样,一天,就多留一天,后天再走,等会儿你们在这里点好货物之后先把货留在这里,下午和明天一天我让慕岭陪着你们四处走走看看,咱们这里虽然比不过咸阳的繁华,但也别有情趣。特别是这巴中的菜肴你们可是一定要在有人带领的情况之下好好的品尝品尝。后天一早我便让人把货和马车给你们送去客栈,送你们出城。”

“这……”两位觉的洛清的确是盛情难却。一时出有些犹豫起来了。

趁此机会洛机向常慕岭递了一个眼色。

慕岭会意过来了,“两位老板应该知道,这巴郡虽然是属于秦国的,但这之种的风情又是与咸阳有所不同,难道你们来都来了,不想亲眼一睹吗?”

对于玩乐之事常慕岭有一种天生的兴趣与激情,这种激情也感染了两位正在犹豫的老板。看他们没有反对,洛清一拍板,“那就这样决定了吧。慕岭,你先陪着两位聊聊。我去带个东西给大家看。“

如果说不是为了生意,常慕岭因为玩乐之事可以随时随地跟任何人轻易地聊上,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这巴女的风情,蜀女的热情。中原所没有的异域乐器,说的滔滔不绝。他本来就曾经在各地都晃荡过,对于各地的玩乐风情都有所了解,两相对比之下又将巴蜀所特别的文化风情描述的让人印象深刻,两位老板都是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自然被他说的无比的心动了。

等洛清回来的时候书房中的气氛竟然十分的热情与融洽。

她坐在马车上直奔玄姹,先选择到玄姹一为是因为只需要驾上一部马车便可以拉回九石丹砂(两人一共需要十石,之前已经拿了一石作为样品了。)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迫不急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这些日子来一石也没有卖出去愁眉苦脸的章翔渊。

章翔渊因为在织妤的帮助之下将丹矿各处重新管理起来,最近也并不像以前一样一直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丹饰上,也会在研磨那里看看。幸好这个丹矿本来也不大,虽然也是像模像样的分成了采矿、选矿、淘洗与研磨几个部分,比起赤帝流珠少了炼丹但多了一个雕刻的场所。但都是挨的很近的,所以一问就知道章翔渊在哪里了。

“翔渊、翔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清姨把你的丹砂给卖了十石出去——当然喽,是用的最低的价格,不过这也算是好事不是吗?反正你的丹砂原来也是这样都没有人要的。”织妤不等从车上跳下来,便远远的对着立在外面的章翔渊嚷了起来。

翔渊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你说洛清帮我卖的?”赤帝流珠不是也有好几仓库的丹砂吗?而且一看就比他的要好,为什么不是先把赤帝流珠的丹矿卖了而是先帮他卖呢?啊!他知道了。“清果然是对我好,清儿啊,都怪我没有本事,你才不放心跟着我对不对?其实我的心意你是再明白不过的了,你的心意我也是懂的……”翔渊感动的眼泪差点没有流出来,自已沉醉在一种有情人却难成眷属的情绪里。直让织妤半点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用手狠狠的敲了他的头一下,嗯,幸好还站在马车上,这个高度刚刚好,若是下了车还不容易够到呢。

“笨蛋!你在想什么啊?还不知道感谢我们。”

“我就是正在感谢清儿啊。啊!”话没有说完又被织妤给狠狠的敲了一下。

“清儿?!清姨的名字是你能够这样随便喊的吗?”

翔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下手还真是狠啊,这一连两下也是挺疼的呀。“呜……”

织妤从车上跳了下来,“不跟你废话了,快找两个人手过来,一起去库房里拿丹砂,要九石,等一下再慢慢跟你说。”

翔渊从矿上找了三四个人一起去了仓库,又把仓库打开,指挥着大家往车上放着。等众人动手开始搬起来了,又靠过去跟织妤说,“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哦,清姨昨天从咸阳回来了……”

“昨天?那你怎么今天才过来告诉我,你……”织妤刚刚说了一句话便被翔渊开口打断了,翔渊的抱怨在织妤冰冷的眼神中自动自发的消了音。

“你究竟要不要听我说?!”

“你说,你说,我这一次绝对不会打断你。”翔渊着完用手捏着嘴巴,一副保证不会再开口的样子。

“清姨昨天从咸阳回来了,带回来了两个采买的商人。经过昨天一天的休息,今天带他们去看了看赤帝流珠的丹砂,然后三个人在常家的书房里谈生意,清姨叫我从你这边先拿一石过去,她帮你也向他们介绍了一下,于是对方在买了一部分我们赤帝流珠的丹矿之后又分别买了五石你们玄姹的丹砂。”织妤故意没有说出其中的经过,只说是顺便帮他卖了丹砂。

说完之后看着旁边的男人,还用手捏着嘴望着她。

“你可以说话了。”仿佛大赦一般,她开口说道。

“呜……我就知道清是最好的了。”翔渊简直是眼泪汪汪感动到不行了,“一定是听说我目前处境不好,一心一意想要帮我。”

“是顺便……”织妤真受不了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能够几年如一日的幻想着别人喜欢他呢?还能自己找出一些所谓的“证据”出来。

“就算是顺便,为什么她要顺这个便呢?”翔渊一点也不在意织妤的翻白眼。

“那是因为你们玄姹现在跟我们赤帝流珠有了合作的关系啊,这十石虽然对我们来说没有帮助,但就算是一点诚意,先帮你们的吧。还有,对了,清姨说让我从你这边拿两块丹饰过去,当作礼物给那两个商人。我想大概是因为想着这两个商人是第一次合作给点甜头给他们吧,而且他们走南闯北的,让别人看到了这丹饰也算是帮了你的忙。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我马上就回去拿两块最好的丹饰给你。”翔渊连连附和。

“不用最好的,反正也是送人,就普通的就行了。”正当织妤庆幸翔渊没有再在“洛清这样做都是因为我”的话题上纠缠不休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翔渊马上就丢下一句,“要的,清对我这么好,我当然也要把最好的给她。”

“喂!章翔渊,那不是给清姨的,是送给商家的。”

“是我给清的,清送出去的礼物怎么能够不好呢。”

“那……你不收钱?”织妤的脑子转的飞快,顺着他的思路说道,清姨知道玄姹的收入靠的是这个丹饰,所以交待她的是“买两个过来当礼物送出去。”但是反正这个章翔渊怎么说也说不通,他爱这么想就顺嘴问一句。

“清要的,怎么能说收钱呢。你在这里候着,我回去一趟。”说着飞快的跑远了,也许是因为心中激动,也许是因为怕织妤等的久了,翔渊跑的很快。

果然……这个笨蛋怎么可能不败家呢?好好的丹饰,从开采出来到雕刻哪一处不是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他就这样子随随便便的给送出去。

这丹砂也没怎么赚到钱啊。而且他从赤帝流珠拿丹矿的时候洛清也是按着对外面的价格来收了他的钱的。

章家有着他这样的笨蛋这个玄姹现在还没有被县府收回去还真是一个奇迹!

“一、二、三、四……”织妤清点着马车上的丹砂,刚刚来回的搬着的矿工人过来跟她说差不多拿到有九石了。这些人跟织妤也还算是熟悉,所以在翔渊跑回去拿丹饰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的便直接跟着织妤报告起来了。

“嗯,谢谢几位大哥了,你们要不先回去忙吧,我在这里等着就行了。”虽然说看着眼熟,但玄姹的人她还是不太叫的出名字来。不过她不认识他们不要紧,他们可都是认识她的,所以并无异议的离开了。

织妤把仓库的门锁好,百般无聊的立在那里等了一会儿,这才看见翔渊的身影远远的跑了过来。

“我说,你干嘛跑来跑去的啊?还不如跟我一直等在这里装好后再坐马车过去拿还来的快一些,也不会这么累啊。”织妤不明白的看着章翔渊。

“我……我刚刚……刚一听到清……想要……想要的,就一心急……急着去拿,忘记了。”看起来翔渊真的很急,跑到她面前还不住的喘着气,连话也说不连贯了。

“喏,这里是从你的仓库里搬出来的,你数一数是不是九石。银两等几天给你送过来。”织妤指着马车对他说道。

翔渊歇了阵,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不用了,我还怕你多拿啊,你点了就行了。”

“嗯,那好吧,这是你们的仓库锁匙,你收好了。我还要去赤帝流珠的仓库,就先走了。”织妤把翔渊递过来的两块丹饰收到腰间,完成任务也没时间再跟他多讲,一边说着一边招呼逸辰坐上马车调头离开。

织妤将玄姹里运过来的九石连同之前的一石都放回常家的院子里,又再从常家拉了一位会架车的小哥一起把两辆车全拉到赤帝流珠的仓库上按其要求分别装了四十五石的丹砂。这才回到常家将之前的玄姹的丹砂一并分开装上。

“两位老板。”洛清回屋里对着陆秦和何力两人跟常慕岭聊的起劲的商家说道,“货物已经备好了,两位先随我一起来清点一下吧。”

两位听闻后依言在院子里将各自马车上的货一一点过,两种丹砂虽然放在一起,但都是从左边放的赤帝流珠的丹砂,放好后再挨着放的玄姹的,颜色光泽都看的出来不同,很容易就清点清楚了。

“两位不如先将马车放在这里,眼下也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准备。慕岭啊,你陪着两位老板去城里吃个饭,再好好玩玩。你们看要不就坐我们家的马车回城里去?由慕岭陪着你们好好的玩今明两天,至于这货钱嘛,你们先付一半,剩下的一半后天一早我送过来交到你们手上后再付?这样可好?”

两位不约而同的接受了这个建议。洛清又吩咐织妤带着慕岭去帐房多支了一些银两给他,随即让人驾着常家的马车送着三人下山了。

“走吧。”站在门口一起送走了三人,洛清回过头来轻吐了一口气,“我们先回去用膳,有些事情吃过饭再好好的说说吧。”

虽然洛清回来了也有两天了,但是直到现在织妤才真正的感觉到她的清姨回来了,是她的,不是大家的,不是赤帝流珠的。

此时此刻用过了午膳,息过了午觉,两人再次坐到了书房里。

“有话想跟我说?”洛清当然明白织妤的心思了。

织妤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想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她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不知道说什么?那么我先问你。你跟常慕岭之间是怎么回事?还有逸辰呢?怎么都没有见到他?”洛清早就发现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了。只是一直心里念着的都是这笔生意,所以没有过问,现在既然生意谈成了,常慕岭又正好不在,所以刚好合适问问织妤了。

慕岭,对了,还是要从慕岭这里说起来。

“所以说,逸辰因为那次的事坠入山谷之后便没有消息了?而常慕岭却在这其中一直照顾你?”听完了织妤所讲的她们之前的事洛清不置可否的问了这一句。

当然……不全是。

“清姨,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姨公与先桀轲之间的事啊?”说起了这个,终于可以把这些日子里来压在心里的故事拿出来讲了。

“咦?刚刚不是说到你和慕岭之间的事吗?怎么一下子扯到老爷身上去了?”洛清难的也有跟不上思维的时候。

“清姨,你先回答我嘛。”

“不清楚,我嫁过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到过那个人,后来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偶尔提到了艨思,老爷的神情便不对了。后来我相公便跟我说起了姨公从小跟先前辈是玩伴,不知道怎么的长大了又成了对手的事,但这枳县的丹矿如此之多,这百年下来一些小丹矿做大了,一些大的丹矿败家了,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可能老爷子觉的原来的玩伴又都是差不多的两家,现在人家做的比我们好心里常常拿来作对比吧,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常诺他便想我们两人一起努力,把赤帝流珠做得更好,这样的话老爷在昔日好友面前才能更有说话的实力。也许人家说的老还小就是这样的吧。不过,可惜……”

织妤知道洛清又想起了那桩意外,连忙握住她的手。“清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洛清定了定神,“没关系,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常诺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了,那是在他出生以前,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这个世界上也许根本就没有常诺这个人了。

那么现在的洛清,现在的她在哪里谁也说不清楚。或许这就是命运。几十年前远在枳县发生的事改变了并非巴郡人士的她们的命运。

“清姨,先爷爷跟我说过那件事,我想问问你……”织妤将从先桀轲那里听来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洛清听。“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姨公啊。但是每次我看见他提起先爷爷和艨思的时候的那种神情我就心里很不舒服”

“原来是这样啊……”洛清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她在心中顺了顺,终于明白了老爷对待艨思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了。也明白了当年因为她一直没有孩子的时候作为长辈的他虽然也曾经提过让常诺再娶一房妾室,但在常诺的反对之下便没有再坚持了。也许在那个时候他心里是明白的,两个有情人能够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

“嗯,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我才真正的明白姨公当时骂我时候的心情,也就不想他再为了我们而为难了。所以我想以后跟慕岭和睦相处。——清姨,你说要不要告诉姨公?”

“告诉老爷啊?”洛清因为这句话回过神来,想了想,“算了吧,都这样子过了大半辈子了,如果让他知道当初的事情不是因为先桀轲的原因,而是因为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的话,我怕他会受不了的。”

“嗯,不过我把这件事跟清姨说了就要舒服多了,不然的话我自己一个人藏在心里真不容易。”织妤还是松了一口气。

“你能因为这事现在对慕岭友好也算是一件好事了,你看,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他也并非一无事处,有客人上门的时候可以陪着他们玩乐,这事终究是要男人来做的,你我都不好做,而且这事他又愿意,还算是他的长项。这样也挺不错的嘛。他经过这一年来对丹矿的了解,不管怎么说跟采买的商家谈起来也能谈得出来话题。枳妤,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有他一定的作用的,关键就在于你有没有找到一个合适他的位置。你看,以唐诏的个性,你让他炼丹就肯定好过于让他去陪客人,反过来你如果让慕岭去炼丹的话谁都会担心他的安全的。”

“嗯,说的也是,像章翔渊啊,他明显就不适合做生意,不过丹饰真的雕的很不错呢。对了!”

说起章翔渊,织妤忙把腰间的两块丹饰拿出来,递给洛清,“这是今天清姨叫我过去买的。”

洛清接过丹饰放上手上细细一打量,这两块丹饰虽然说是刻的最常见的竹兰、锦鲤,但也看的出来这丹矿的色泽上成,又加了流苏的缀儿,显的特别的雅致。而且这刻功异常的精细,一看就是出于章翔渊本人之手。

“织妤,我不是说买两块普通的丹饰就可以了吗?”这丹饰是打算拿来在送他们走的时候送给那两个商人的,算是见面礼,自然是不需要多少成本的。虽然说这一次还是赚了一些钱的,但做生意都讲究成本,这作为礼物的东西送个普通的饰品也算是一份心意了。这个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值。

“啊,这个啊,是章翔渊给的啊,我都跟他说了拿两块普通的了,他就给了我这个,还说不要钱的。”织妤漫不经心的说道,反正是不要钱嘛。

“不要钱?”络清皱起眉头。

“嗯,清姨你不知道,他们家的丹砂平时就不容易卖出去,现在别人纷纷降价之后他就更没有了什么人来看了,所以这次一下子帮他卖掉了十石的丹砂,他心里高兴,所以就……这样喽。”织妤当然不可能说出翔渊那种话出来,那样恶心的话大概只有他才能够说出来吧。

“算了,这样也算是为他们家的丹饰宣扬一下名声吧。他的日子并不好过,以后别这样了。”

织妤心里想着,我不这样他还不愿意呢。面对洛清也心在在焉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下来了。

常慕岭这两天人影都看不到一个,在他的人生经历中从来没有过像这两天,哦,不,这一天半这样过的开心的了,银两随便他拿,陪人家玩乐,这玩乐还是奉命的。而且这事还非他不行。他的心里说不出的开心。憋在常家的半山腰上好久了,就连上次带着那两个小鬼头也没有这次这样,回去的时间没有人管,花多少钱没有人管,到哪里玩也没有人管。

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啊,唯一遗憾的便是这样的日子有些短,过的太快了。不过这一天半的时间常慕岭就跟陆秦与何力两人称兄道弟叫起朋友来了,(织妤:酒肉朋友?)就连离开的那天洛清携了织妤要把丹砂给他们送去客栈并送他们去城门,常慕岭也自告奋勇的要一起去。

这两天来的好心情似乎让他也不介意跟织妤一起坐在一辆马车上了。

到了客栈织妤才真正的见识到常慕岭的神奇之处,两人如今跟他竟然是比跟着洛清还要熟的样子。要知道他们在咸阳就认识了,这一路回来,少说也有一个半月的时候吧,但是在要离开的时候居然看起来跟常慕岭像是多年的好友似的。

“常老板、何老板。”洛清行了礼,“这两日招呼的不周了。”

“哪里,哪时。”两位匀拱手道,“常夫人真是客气了,这一两日来我们算是充分游玩了这枳县境内的大好风光,果然不同于中原啊。”

两人说的并不是客套,看到他们那眉开眼笑的样子洛清也知道常慕岭在这一项上没有让她失望。

“两位看看货物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的话……”

因为当天已经点过了,所以两位老板在马车上又看了看,确定跟那天看到的一样,也很爽快的按照当初的约定各自掏出了银两。

洛清接过手,交给了旁边的织妤。从怀中将丹饰掏出来,一人递了一个,“这是我们这边随意刻出来的小玩艺,作为丹矿的商家送一个给你们当作礼物吧,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了。”

两人接过来一看,当下啧啧称奇,“这东西倒是雅致极了,常夫人,这也是你们矿上出产的吗?”

“那倒也不是算,不过是跟我们有些渊源的一家小矿,下一次你们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来看看,买一下些回,顺带做点这方便的生意哦。这丹饰挂在身上不仅仅有装饰的作用,也少不了丹矿所特有的宁神驱虫的功效呢,是大家出门时必不可少的小玩艺。”

“的确不错。”何力还拿在手上爱不释手的反复看着。“可惜这次银两准备的不够,又是临走时才知道这个东西,下次一次好好的去看看,就算是拿来送朋友也是不错的。”

“那就欢迎何老板下次再来喽。”洛清不失时机的说道。

众人又是寒暄了一番这才将一行人等送出了城门,打道回府了。

“清姨。”织妤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避着常慕岭的了,“清姨为什么不早点将丹饰给他们,也可以帮着翔渊一个帮呢?”

听那人的说法好像很有购买的打算嘛,如果早一点拿出来的话,是不是就能帮玄姹再卖点丹饰出去?

“他们会回来的……”洛清自信满满的说道。

年一过完织妤便到了笄的年纪,为此常家特意办了一个仪式请了不少人前来参加。

穿着这样的衣服真的是很不方便啊,她随时都在小心翼翼的,心里不断的祈祷着自己不要在这样的时候出差错啊,不要不小心跌倒啊。笑吟吟的看着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人。

“不错不错,织妤今天成人了,什么时候做我们家的孙媳妇啊?”正在织妤四处张望出神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精神一下子来了。

“先爷爷,真的是你啊,我还怕你不来。”

“我孙媳妇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来呢?”先桀轲继续逗她。

“先爷爷,您不知道。之前几个月我都被清姨关在屋时学刺绣、学裁衣。好闷的,其实我一直想来看您的。”自动忽略先桀轲的话,织妤讨巧的说道。

“嗯,那倒也是,你是应该学一学了。今天表现不错啊,我差一点都不敢认你了。又漂亮又大方。而且还请来来王夫人为你做正宾,这下子所有枳县的人都认识你了。”

“王夫人?谁啊?对了,你是说帮我挽发的那位夫人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你认识她吗?”之前听清姨说正宾要请一位有德才的幸福的长辈,这样才能让她受到感染同样也成长为一位有德才同时生活幸福的女子。在她心目中整个枳县最有德才的便是清姨了,可惜清姨必须作为她的长辈担任主人。

先桀轲笑了笑,“你不认识她?”

织妤奇怪了,“我应该认识她吗?”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有人唤她,“织妤,恭喜了!今日及笄,以后就是大人了。”原来是王颉王府尹,站在他旁边笑吟吟的看着她的正是为她挽发的那位夫人,的确显得特别的雍容大气,典雅端丽。

王夫人?王颉?原来……

织妤求证一般的看了看先桀轲,后者对她点点头。

“王县令好,王夫人好。”织妤施施然行了一个礼。

“哈哈,先老,你这个助手可还好啊?”王颉看着先桀轲,一边拱手一边笑着说。

“这可还是托了王县令的福气啊。”

“哪里哪里。”两个人打着哈哈,王颉最近也是知道了因为洛清的关系,枳县丹砂的买卖终于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的紧张兮兮了。作为县令,他也少了很多担忧,况且还能增加不少税收。所以心情也跟着好转了。当洛清前来找他提出想请他夫人帮忙作为织妤的及笄礼上的正宾的时候,他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沈淑茹虽然说从来没有见过织妤这个女孩子,可以在自己夫君那里听到过关于她一个人三番两次独自来县衙门见夫君,只为了整个枳县的丹砂的事情倒是挺佩服的。

淑茹出生官宦世家,虽然说生的柔弱,未经世事,但却也是饱读诗书,虽然说身为女子从来都是以辅佐丈夫为已任,但对于同样生为女子却死了丈夫,一个人苦苦的撑着丈夫的心血的洛清格外的佩服。只是一直没有机缘得见。如今天听说能够为织妤做开笄的正宾也是挺乐意的。

见两个男人聊到一起去了,便走过来对着织妤说道,“织妤——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今天累坏了吧。”

沈淑茹与清姨不一样,清姨的身上总是感觉到一种略有些强势的作派,面对她的时候,织妤不自觉的就把身上的那些小性子都收敛起来了。可是沈淑茹这样子轻轻柔柔的的说话,斯斯文文的举手投足之间的端庄优雅却是让人很安心。虽然说是第一次见面,但总给你一种让你不由自主的放松的感觉。

“嗯,大家都这么叫我的,王夫人不嫌弃的话当然也可以这样叫我了。是有点累,不过比起夫人来就不算什么了。今天真是麻烦夫人专程来为我做正宾了。谢谢您。”

“你这孩子还真是懂事,我听说你常常在外面帮着你清姨做事?有时候来枳县城里的话也顺道来看看我吧,我有个小女儿,唤名诗黛,年纪比你小三岁,你们也可以一起玩玩,顺便教导一下她。”

“妹妹吗?她今天没有来?”织妤听说有个女孩四处张望了一下。自从到了枳县后她的身边一直没有同龄人,后来有了逸辰,他是个男孩子,又是坚持着关于他所谓的主仆有别。现在听说有个小女孩她倒是挺想交这个朋友的。

“嗯,她还是个孩子,所以今天没有来。”淑茹见她这么问,知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两人又是说了一些话,因为王颉是县令,所以一直不断的有人前来招呼他,王夫人也歉意的对着织妤笑笑,跟着自己的夫君走开了。

“织妤,怎么没有见到你哥哥呢?”这回主动跟她招呼的是黎湛泸,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四下张望着。

“唐诏?”织妤也随着他四下找找,她不记的湛泸跟唐诏之前见过面啊?他找唐诏干什么?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指给他看,“诺,在那边啊。”

“哪儿?”湛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张望着,明显没有看到的样子。

“不是在那里吗?跟那边几个人说着话。”唐诏不太擅于跟人交际,所以现在跟他说话的那几个人都是之前他在淘矿时比较熟悉的连胜、陈奇。

“不是,我是说上次跟你一起来我们启螭剑庄的那位,逸辰呢?”湛泸恍然,怪自己没有说清楚。

“逸辰啊,他不是我哥哥啊。”织妤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年前因为遇到山贼不慎坠入山谷,失去了踪影。”

对于这个忘年之交湛泸一直念念不忘,还以为这次可以顺道再好好的聊聊,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湛泸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织妤。反倒是织妤见他没有说话开口说道:“只要没有发现尸骨,我相信还有希望再见到他的!”

“嗯,”湛泸有些不忍心打破织妤的期望,坠落山谷的人很少能够生还的,失踪了也就意味着死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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