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能够明白。”埃尔特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面对整整一个世界的恶意是如何保持住冷静和自信的，但他就是相信，只要人类能够团结起来，一致对外，那么抵抗异魔的入侵就是可以实现的梦想。

“我们总是明白。”在受到众人的感染之后，弱小的莫妮卡也向另一个世界的威胁抬起头来。她的声音仍然因恐惧而有些颤抖，但莫妮卡昂首挺胸，始终用坚毅的目光应对着萨尔奎瑟斯的恶意。“虽然我们这个种族，还有我，很渺小很弱小，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人类无法度过的难关。”

“你们不是第一个想要战胜人类的人。”-凯蒂也向前跨了一小步，虽然威胁已然近在眼前，她也很清楚等待自己的，将会是可怕的死亡。但她依然保持着优雅的举止，像一位真正的女王，和前来宣战的异国使者进行着最后的交涉。

“但你们也不会是第一个真正战胜人类的人。”凯蒂微笑地面对着她治下国家的死敌，眼神犹如在看一位可悲又可怜的老人。

“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萨尔奎瑟斯怔了怔，然后突然哈哈狂笑。但很快，他收敛住了笑容，然后看向埃尔特，继续说道，“我原本以为，在面对我们世界的压倒性优势时，你们会哭喊着跪地求饶，恳求我们的宽恕。没想到……”

“对异种族保持一颗高傲的心，这正是人类的骄傲。”埃尔特冷哼一声，“从来就没有任何种族能够把我们吓倒，就连你们也不行。”

“倒不如说，你执掌的异魔军团，在我们的眼中，不过是一群令人作呕的怪胎。”看到萨尔奎瑟斯第一次陷入惊愕，鲁特哈哈大笑，“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萨尔奎瑟斯，你们才是虫子。”

“我本来应该在这里杀了你们的。”萨尔奎瑟斯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而沉重，他的语气低沉。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他才继续开口说道，“但说实话，你们的表现大大超出了我们对于人类的理解。”

“一千年的观察并没有给你们带来任何优势。”埃尔特摇着头，用看虫子一般的可怜目光看着这个来自另一颗星球的遥远的威胁，说道，“有一样东西，是你们无论花费多少个年头，经历多少岁月都无法参透的。”

“那是什么？”萨尔奎瑟斯的声音微微颤抖。

“人类的内心。”

埃尔特终于明白了，自己获胜的信念不是源于他处，而正是来自于身边四个伙伴的鼓励和互相信任。这种坚若磐石的情谊会击穿一切顽石，冲破一切黑暗，直至破晓之刻来临。

埃尔特已经不在乎那所谓的破晓者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了。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舰桥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破晓者。

“黎明号”飞空艇上的谈话，是两个世界的第一次正式谈话，也是宣告异魔对人类的侵略战争开始的宣言。

战争，就这样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