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倾城怕。。”

“只是一小会，倾城忍着点”

南介让倾城坐在他腿间，小手穿过他的腰部让身后的铁匠拿着锯子锯着倾城手上锁上的金手环。

锯了好一会都没个成果，铁匠已是满头大汗：“这位爷，这金镯子其实也挺好看的，就是铃铛吵了点，您要是真看不过眼要不把铃铛锯下来就算了？”

“相公，倾城手酸了。。”

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南介没有商量余地地道：“继续”

铁匠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出了大力气，认命地往这拇指粗的金镯子锯去。

“相公，倾城真的手酸了!”

嘟着嘴，倾城赌气地放下手，铁匠手里的锯子刹车不住，一下就深深地割到倾城的手腕。

血流了出来，倾城傻了眼，伤处的痛楚说不出来，但他的态度才是痛处。

“爷看看”

南介皱着眉，利落地拿来了药粉给她上了药，但倾城却始终别开眼不看他。

“倾城在怪爷？”

“哼”

但她的小脾气却阻挡不了南介将这时时刻刻提醒他还有另一个男人拥有过倾城的事实的金镯子毁掉的决心，

他对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铁匠吼道:“楞着做什么，接着锯，先把铃铛都给锯了！”

“是、是”铁匠被吼了声，不敢多耽搁，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使出吃奶的劲来。

倾城始终不发一语，就算手又被割到了小痕，她也不喊疼，南介这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他自己？倾城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的是——南介在意她的那一段过去，而且是相当在意。

爷爷，这让您猜中了。。。但倾城不会认输的。

花了整整一天把一对金镯子和一只金脚环锯下来，南介把它们都给了铁匠当报酬，这让铁匠笑开了花。

一路上，倾城都看着两只包扎着布条的手臂不说话，南介也没有跟以往一样好声呵哄，一个在马车外，一个在马车内，两人都不打破表面的平静，直到了夜晚，又来到了当初跟她失散的那家四喜客栈，店家认出了倾城来，连忙跟南介道喜，恭喜他失而复得，但南介只是应了声，便与她一同进了房。

夜里的四喜客栈依旧热闹，那名弹琴的姐姐也已经换了人，据说已经嫁给了店家做了二房，倾城单手支着下巴靠在木栏杆上，回想着那日的一幕幕。

若倾城从那时候就收手，那该有多好？

“晚了，睡了”南介突然出门唤道，说完了便径自回屋里去了。

倾城点点头，看着底下的歌姬得到了满堂彩，她微笑着，却带着苦涩，回过身来，神情却又变得那么纯真无邪：“相公，弹琴的姐姐换人了”

“是吗？”

像是随意应着，南介只顾着翻好棉被，而后像头一回来这客栈住的时候一样，他给她脱了鞋袜，双双躺进床里。

“相公”

轻唤了声，倾城窝进南介怀里，南介只是拉拉被子，盖住她的肩头。

“相公，倾城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好半响，南介才道：“唱吧”

‘郎君有义，妾亦有情。妾心有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够了”

“相公，倾城还没唱完呢”

“晚了，剩下的明日再唱吧”南介拢好了被子，便侧过身去。

倾城楞楞地看着他的后背，现在的下场是她的自作自受，但现在她是‘倾城’，她是傻傻的‘倾城’，她有权利哭，有权利无理取闹！

背过身去的南介心里也不好受，明明已经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但他还是始终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潇洒。

身后的呜咽声刚一响起，南介的心头一跳，没多想就回过身来：“怎么哭了呢？”

“相公不喜欢倾城了。。。”说哭就哭，倾城的泪水和着真心，她也想让相公知道自己的性情，可相公知道倾城的本性后，还会这么迁就倾城、喜欢倾城吗？倾城没有底，所以她从不敢冒险。

“怎么会呢？”皱着眉，她的哭声依旧能扰乱他的心绪。

“会！就是会！相公刚刚都不听倾城唱歌了，还拿个背对着倾城，让倾城看不到相公”

坐直了身子，倾城据理力争，嘟着小嘴的模样逗乐了南介，这是重逢后他第二回流露真心的笑容。

“那倾城准备怎么样惩罚爷呢？”

“倾城要。。。咯吱相公——”

说完，倾城小手摸摸嘴皮后，就朝着南介的胳肢窝里咯去，两人闹成了一团，直到累了、喘气了，倾城趴在南介的臂弯里中场歇息。

这一闹扫掉了南介心里的阴霾，他对倾城正个儿八经地宣布道：“亲亲倾城，爷跟你道歉，是爷太小心眼了，以后不会了，倾城听到了吗？倾城——”

南介一看，原来小人儿不知何时已经两眼一合，睡死了过去，露出一抹笑容，南介在她额头印了一吻：“睡吧，娘子”

To be continued（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