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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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来没有召唤过这些死士,但是眼下看他们的身手弄玉便知道这些年他们没有一刻忘记过自己的职责。府邸之内的确如他们所料想的那样有着不少的高手,当这些死士出现的瞬间,就立马和对方缠斗在了一起。

虽然人数要相对少一些,但是每个人都抱着必死之心,一时之间,倒也分不出高下。

在各个死士的掩护之下,弄玉施展着轻功,寻找此行的目的慕容醉。这轻功还是宁辰风所教,为了就是让他在关键的时刻可以逃跑。除此之外,他并不懂得任何武功。

但是,弄玉从自己的腰间取出自己给人看病用的一个小布包,布包之中罗列着不下百根的银针。他是大夫,靠这些银针救人。但现在,却也只有这些银针能够成为他的武器,用来杀人。

此时此刻,方可卿正和若枚一起带着宁辰风赶回到这里,她们之间的氛围十分轻松,完全不知道在这个地方正在发生着这样血腥的事情。

只是片刻的光景,弄玉带来的那些黑衣人就已经渐渐地落了下风,能够在这里保护慕容醉的人大多都是天朝的高手,想要与之匹敌自然是十分困难的。但是现在为弄玉争取的时间却也已经是足够了,他的眼睛很快地锁定了那个并不陌生的黑衣男子。

慕容醉。在看到这个男子的瞬间,那些原本以为已经消散的恨意从心底里勇气,逐渐充盈到四肢百骸。弄玉从布包之中取出数根银针,瞄准着慕容醉全身重要的命门,尽数射了出去。

“我北疆皇室数百条人命,今日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他的声音里完全没有往日的温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燃烧的愤怒和仇恨。

手下生风,银针根根直奔慕容醉的命门而去,九根银针,每一针都是锁定身体的一处大穴,以弄玉对医学的精通,任何一处只要命中,就必死无疑。

慕容醉也似乎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虽然长期的习武让他的身体反应力十分敏锐,但是因为刚刚他一直在思索和月湄相关的事情,所以有些走神,没想到只是分神的瞬间,竟然有人闯了进来。

面对着那破空而来的银针,就算是慕容醉也觉得一时难以躲闪。

就在他觉得自己此次难逃此劫的时候,有两道身影却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个是刚刚和方可卿放了宁辰风出来的若枚,一个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月湄。而后者,明显是更快了一些。

银针尽数没入到月湄的身体之中,无声无息,而慕容醉只来得及呆呆地接下那女子突然倾倒的身体。入手的温度和触感都是自己所熟悉的,但是却有一种莫大的恐惧从心底漫起。

他感觉到自己就要失去这个女子,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惊慌过。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要怨弄玉。”女子的唇角缓缓流下一丝血迹,声音虚弱地说道。

虽然弄玉一早做了准备,在她的饭菜之中下了可以使人昏睡的药物,但是她最近原本就有些茶不思饭不想,吃的量十分少。加之弄玉又在府外徘徊了不少的时间,才给了月湄足够的时间来找到他和方可卿的所在。

那日弄玉和宁辰风把酒言欢之后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而月湄却是恰好听到。心里太过震惊,更重要的是她无法把握自己的立场。从那时候开始,月湄就已经感觉到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短兵相接,她一直不断地在心里问自己,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该怎么办?

但是在她还没有真的得到答案的时候,这一天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来了。

在将小家伙交给云烟来照顾之后,月湄觉得深入到混乱的中心。一面是国恨家仇,听弄玉轻描淡写的叙述就可以知道那曾经是怎样的惨烈,他在那场由天朝造成的叛乱之中失去自己的双亲,地位,又与妹妹失散。而自己被他引为知己,自然是不能阻挡。

而另一个,不管月湄如何想要回避,甚至想要去否定,她也不得不在这样的时候承认,她为这个男子感觉到心动。

最初发生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记得,只知道,虽然那人给自己的感觉十分危险,她还是放任自己一次次地沉溺。虽然始终保持着对峙的状态,但事实上,从她愿意为他生下孩子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认输。

所以她也不能看着他因此死去。

在这个尘世之间,也许能够化解鲜血所带来的刻骨仇恨的,恐怕只有两者同时沾上自己重要人的鲜血。

月湄自觉,自己在这两个人心中还是都占有了一定重要的地位的。

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始作俑者的弄玉也感觉到手忙脚乱,也不顾慕容醉就在一旁,径直跑到月湄的身旁,手指搭上她的脉搏,却突然脸色一沉。

“她怎么样?”现在什么都比不上怀中的女子更让自己担心,慕容醉看着这个刚刚还要自己性命的人老道的样子,也不管对方刚才所为,焦急地问道。

弄玉的眉毛深深的拧起,叹了一口气:“虽然大多数的都错开了位置,但是仍是有两根银针命中了命门。就算是我,也回天无力。”

说完这句话,他的眼中有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而慕容醉也是浑身一抖,这种颤抖带有一定的连续性,他的全身连着手指,再接着心脏都跟着颤抖起来。他清醒地知道,他爱这个女子。

原来是这样,可惜总是在知道的时候太晚。

“湄儿!”宁辰风也踉跄着跑了过来。

对于这个女子,最初他也是有过怦然心动的,如果不是因为方可卿在最早的时候就已经种在了心里,无法替代的话,宁辰风也不能保证自己是否会爱上这个女子。

她们两个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一样的骄傲,一样对世俗的鄙夷,一样坚信自己有力量去改变一些东西。

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愧疚。当初就已经想过,如果有一天,朝廷觉得宁家可能会造成威胁,那么就一定会前来调查。所以宁辰风自己装作是花花公子的样子,流连于烟花之地。而月湄,却刚好是那个被他推到明面上的人。若是有人调查的话,那么一定也会从月湄这里下手。

那个女子她什么都知道,但是却义无反顾。

而且,也确实如他们所料,慕容醉的出现。但唯一,宁辰风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湄儿竟然也爱上了这个人。虽然一直以来都有预感,虽然可卿也这样和自己说过,但是他一直都不愿意去相信。

因为那个人的身份,注定和自己还有弄玉都是死敌。

见到,宁辰风和方可卿,月湄开心地笑了,那张并不是多么美的脸在这一刻看上去当真是绝美,她的手摸索着够到方可卿的手指,声音已经轻的很难听到:“姐姐……就交给你了……”

泪光之中,方可卿用力地点头,她知道对方在托付给自己什么,小家伙,还有更多的。

月湄又转身对宁辰风笑着说:“辰风,遇到你和弄玉的四年,是我最……最好的时光。”

在最后,她将自己的眼睛深深地凝视在慕容醉的脸上,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她只是纵容自己深深地凝视,长久而专注,第一次,她敢这样大胆地去端详这个男子的面容,月湄发现自己是第一次看清这个男子的长相。过去,她总是记得他的声音,他危险的眼睛,和微微上扬的带着邪魅的嘴角,但是对这男子的五官却始终无法清晰地回忆起来。

而现在,她终于看清,原来他很帅。真好。

于是她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绽放了一个绚烂至极的笑容,笑容之中,她说:“我不爱你。”

她不能说爱,至死也不能,生前,她的身份无法与他比肩。死后,她也不要成为他的累赘,让他牵挂。

男子却因为这句话将她抱得更紧,一滴眼泪从那从来都不曾浮现过感情的眼睛中低落到女子的脸庞之上。

但是抱得越紧,却越发现怀中的人已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可以明显地感觉到生命的流失,他感到一种自己从未经历过的惊慌。明明这个女子就在自己的怀抱之中,但他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在这个时候,她说不爱,就算自己再迟钝,也明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要伤心。而他终于了悟,在他们的爱情之间存在的阻挠,从来都不是宁辰风或者是身份地位,而是他们彼此的骄傲。

他们都太骄傲,因此注定会彼此失去。

打斗的声音早就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了,那些属于慕容醉的护卫们看着王爷和若枚都是一脸呆愣的神情,也不敢轻举妄动。

若枚看着生机从月湄的脸上褪去,有尖锐的痛苦在心底里攀爬而起。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毕竟她的命一开始就是属于秦王的,只要秦王需要,她什么都可以给。所以,当秦王温柔地看着她问她:“若枚,为我,去凝翠楼好吗?我需要在那里建立自己的力量。”

她只能呆愣地点了点头。

但内心里,对这样的地方,她有太多的排斥。而就在那时,她遇到了比自己早一年进入凝翠楼的月湄。没有人可以想象,若枚从一个小小的花魁到凝翠楼的老板娘,而现在,她还是处子之身。

而这一切,除了慕容醉暗中帮助的力量,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月湄在每一个晚上替了她。

“若枚姐姐,你的琴音里面写满了对一个的缱绻爱意。”月湄坐在华丽的大床之上,巧笑着:“既然你还有爱的人,那就我来替你吧。反正我不过是一人。”

这记忆,在后来被她逐渐地埋藏起来,她以为再也不会想起。

在这种记忆重新回到脑海的瞬间,一同回来的还有愤怒,若枚看着那个曾经无数次维护自己的女子香消玉殒,眼睛恶狠狠地锁住造成这一切的弄玉,身形一动,便有匕首的寒光闪动,明显是冲着弄玉的方向。

这变动再次发生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瞬间,那么近的距离,想要阻止更是来不及。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听到方可卿的喊声:“不可以,你们是亲生兄妹。”

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便生生地停在弄玉的喉咙之前。满园寂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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