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京城非比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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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你别、别这样,这是在园子里,不、不是咱们府上。"秋娘声音发哑。

低声道:

"快别这样......嗯,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要是让人知道了,我、我就没脸见人了......"

秋娘吃痛,使劲拉了他一缕头发,他这才从她胸前抬起头来,暗沉的碧眼带着一团火热袭向她,额头相贴,鼻尖蹭着鼻尖,都能发现对方呼吸的急促。

"没事,别怕。"

"......疼吗?"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李淳断断续续地亲着她,稍后退了一些,看着她表情。

看着他的俊美脸庞,被吻的红艳艳的唇角尚挂着一丝透明的水光,轻轻启开:

"还......还好......"

"嗯......"

"难受吗?"

"乖......"

杜氏从杜景姗那里回到正房,已是黄昏时分,听屋里的丫鬟说秋娘一个人去了后院泡温泉,就让小满端了井里镇的梅子汤给她送去。

结果小满自然是在温泉屋外头就被裴彤拦下了。

"满姐姐拿给我就好,这里头热,小姐不让咱们进去。"半个时辰前眼睁睁地瞧见李淳走进去的裴彤,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小满不疑有他,将托盘递到她手上,却不急着走,就同裴彤拉起闲话来,因问的是秋娘在王府起居是否合宜,裴彤也不好赶她。

可两个人在外头聊天,尽管声音再低,还是传进了李淳耳中,低头看看怀里白生生鲜嫩嫩的一尾活鱼,碧眼中不无可惜,若不是估计这脸皮薄的小东西事后会恼他,他倒是有心再来一回。

秋娘缓过气儿来,趴在李淳肩头上,也是隐隐约约听见外头有人说话,一想有人知道他两个在地方做了这回荒唐事,便羞的无地自容,只想咬上他几口泄愤,她也确实是张嘴在他肩上啃了一口,尝了一嘴汗腥不说,还被他威胁地在臀上捏了一把,压着她腰背往他身上一处按下,觉出异样,吓得她立刻就老实了。

之后李淳没再招她,掬了水把她早就湿透的头发用胰子清洗一遍,又拿帕子给她擦背,也不是秋娘乐意被他这般揩油样的伺候,是这场高热的情事消磨了她几乎所有的体力,一时连抬个胳膊都是问题,于是就老大不愿地闭着眼睛由他去了。

两人都洗完,小满早就走了,裴彤听见屋里水声哗哗,琢磨着时辰,眼看日头西落,就怕两个人玩过了头,再热着了就不美,正犹豫是否出声提个醒,便听见里头传来男声吩咐:

"去备干净衣物来。"

秋娘裹着衣衫缩在竹榻上,看看池子边一滩泡水的衣裳,羞愤地瞪一眼赤着身坐在她腿边喝茶的男人,便又红着脸别过了头。

......

晚膳就在杜氏院子里的饭厅用,几张食案,杜景姗夫妇,郑厉父女在两边陪坐,李淳独自坐在上位,至于秋娘为什么没来--

"小姐温泉泡久了,晕乏恶心,就在屋里歇着。"这是裴彤对杜氏说的。

"秋娘中午食着了,我怕咱们吃肉再冲着她,就让回屋休息了。"这是大概知道点儿内情的杜氏说给其他几人听的。

郑厉和李淳是相识,秋娘的姑丈方航说话又很风趣不卑不亢,三个男人坐在一屋是能喝几杯,自家人不见外,杜氏和杜景姗吃到一半,就带了郑拾娘一起离席,让他们几个男人喝酒。

"哈哈,今儿可真是高兴,久闻广陵王四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同我那侄女是相配之极,来!"方航极聪明地没有在李淳面前端长辈架子,举杯隔空举杯敬他。

李淳虽没多话,可也抬了酒杯回饮,赢的方航爽朗一笑,郑厉笑看他两个,自行小酌,直到他们你来我往喝了五六杯,才出声打断:

"行舟,你若是存着把他灌醉再说正事的打算,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我敢打赌,就是你喝趴下了,他至少还能再喝个两坛。"

方航一口酒被咽下去,被呛了个正着,"咳咳"了几声,先笑瞪了郑厉一眼,才去看李淳表情,但这显然有点难度,瞅了几眼也没判断出来对方喜怒,有些挫败地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叹一口气道:

"世事变迁,想当年我方航在长安城里,好歹也是一大门户,但随老父辞官南迁,转眼十几年过去,再回来,却是寸步难行。"

他这说的是实话,杜景姗夫妻遵照杜老夫人的话,拖家带口地迁回京城,秋娘大婚后,方航便琢磨着在京城做些大点的生意,然而京城之地,重农抑商尤甚,即便是他再有钱,但离了权术,却连个好的铺面都抢不到,几次碰壁,他虽不灰心,但也没再一味地拿着钱往上撞,京城非比江南,那里是有钱乃大,这里却是权顶天。

他一句感慨,李淳不语,郑厉转着杯子道,"人言行商贱格,你有功名在身,为何却偏爱此道?"

方航摇头一笑,"郑兄此言差矣,农为本,人人贱商,但衣食住行哪样不需钱两,你我都是大户出身,还不晓得这氏族门阀下头有多少个私营埋产,世人一边鄙夷着商贱,却一边大手大脚地花销着商物,可笑、可笑啊,哈哈,我说几句不遍之言,兵可强国,农可固国,然唯有商,才可富国!"

他之见解,放在外面说,只怕会被笑成疯子,郑厉却没插话,李淳沉默片刻,总算开了口:

"你欲作何营生?"

方航眼睛一亮,放下酒杯,正色道:"药材。"

李淳闭了下眼睛,"江南七县十八家的五柳药行,是你的产业?"

方航眼皮一跳,脸色稍僵,随后便是苦笑道,"王爷当真是耳听六路,连我这藏到地皮底下的营生都能挖出来,没错,那确是我手下私营的,实不相瞒,我家祖上在南地收有几座药山,经我多年打理,是比那些无人经管的野山林药植品质要强许多,这才叫人偏爱,起初我也不甚在意那药铺,谁知几年经营,是远超了我那大布庄的生意。"

他说了这么多,见李淳不为所动的模样,心底略有犹豫,暗暗咬牙,又自曝一条,"王爷可知,南地松管,私兵暗马猖撅,我这药材行,却是控了几处人马的药供。"

郑厉目光一闪,李淳掀了掀眼皮,屋里一阵寂静后,才听他慢声道:

"我可让你东都会两家楼铺,西市都正坊五家铺业,保你开营,然--"在方航难掩惊喜的目光中,他侧头转向郑厉。

"呵呵,好吧,我也听的够多了,这就给你们腾地方私谈。"郑厉摸着鼻子站起身来,大步向外。

......

床桌上摆满几样酸辣的小菜,秋娘靠在床头,就着喝了半碗香米粥,杜氏坐在床边,见她放下碗箸,问道:"还吃吗?"

"饱了,"秋娘摇摇头,从泉水里泡出来,本就白皙的脸蛋如剥壳的荔枝般,透着一层红润,让人看了就想捏上两把。

"你这孩子,就说不要你泡久了会恶心,吃这么大点。"杜景姗坐在一旁怪道。

秋娘脸色更红,吱唔着应了她一声,杜氏是听下人说了"小姐是被姑爷抱回房"这类的话,心里敞亮,但眼尖地瞥见闺女耳朵后头一块明显的牙印,还是有些埋怨那女婿胡来,便也不替她解围,由着杜景姗念叨了她几句,给她擦了手脸。

三个人坐在一处说了会儿括,杜景姗因饭时喝了两杯,她酒量不好,打了几个哈哈,杜氏就劝她回房休息了,让小满送了她出屋,等到屋里只剩母女两个,才手拉手说起贴心话来。

初大那天回门为什么事耽搁,杜氏没再问,她就是有这一点好,对子女从不横加干涉,但若需要她的时候,她又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

聊着聊着,秋娘就将昨日打杀了王府大个大侍女的事同杜氏讲了,最后道,"殿下做主,罚了她们五十棍子,娘您不知道,王府的棍杖有这么粗呢,好在她们都还活了条命。"

说完话,秋娘看着杜氏脸色不大好看,便小心问道,"娘,您怎么了?"

"若她们真就被打死了呢?"杜氏反问,盯着她脸,见她神情犯难,一皱眉头,狠捏了她手掌一下,一口气道:"秋娘,娘甚少同你提及当年还在长安城的事,你也知道娘曾是郑家的正室大郑,管着内宅,前些年还好,你爷爷在京给娘撑腰,可他们离京之后,那人又接了两个女人进门,郑家的老夫人处处与娘为难,这样作怪的下人,娘比你见的多了,你若真觉得打死了他们就是害了人命,那娘告诉你,娘那些年害死的人都不知有多少!"

秋娘心口一跳,见杜氏回忆起往事,面色既愤又恨,想要说什么,却又被她重重握了一下,生疼生疼的,只听杜氏涩声继续道:

"可是娘有什么办法,若是由着他们胡来,别说肚子里的你,就连你那两个哥哥,娘那时都保不住。你既然已经嫁了人,有些不当说的,娘就不再避讳你,这宅子越大,是非进多,就算你凭了丈夫的宠爱,可做主母的若没几分狠心肠,却是万万不行的。你的心思娘明白,你既想求那一心一意,就更要镇得住宅院,就拿你说这几个侍女,她们既然是有了爬床的心,欺你这主母的意,就是不打杀了她们也留不得,当年......当年--"

她不知想起什么,咬了牙齿,眼眶也泛着红,细细看了秋娘,心一横,只想着早早让她明白了也好过日后吃那冤枉亏:

"你道那郑乔许我不纳妾,可就是在那两个女人进门之前,他私底下也早就不干净了,娘还记得怀着你二哥时候,便撞见过他同我那铺床的丫鬟做那腌臜事,我当时没拆他,就当他是忍不住偷了回腥,可后来那丫鬟被宠了几回,竟然敢往我吃的补品里头下落胎药,被我发现,直接拖出去打死,可见男人有一回便会有第二回,也叫我明白了,那些个不守规矩心存妄想的下人,不能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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