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梳流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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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王府梳流阁

听完探子的回报,李淳一手轻托着茶盏,目光停留在杯中,底部已经沉没了一些茶叶,可扔有几片茶瓣您闲地悬浮着,既不会浮上水面,亦不会沉入杯底。

"让杜智身边的人撤走,去把阿桑哥找来。"

"属下遵命。"

探子躬身退去后,李淳才将手中茶杯送到唇边,轻饮一口,目光微闪。

杜智天一亮便离开了广陵王府,照常去国子监上课了,顺带也帮秋娘捎假去。

他走后,秋娘吩咐两个丫鬟到外间去守着,正准备再补会儿眠

还没刚躺下,就听见了外间传来的两声尖叫。

"怎么了!"秋娘喊了一声,却不见动静。

她这才慌忙从床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掩开纱帐准备套上鞋子下床去,却抬眼看见屋里的门帘从外面被顶开,一团白乎乎的东西跌了进来。

秋娘眨眨眼晴,看着那玩意儿哼哧哼哧爬了起来,又一步两晃朝自己走近,一时间仍保椅着套鞋子的动作,直到对方挪到自己跟前一步处。

"哟!"银霄在秋娘床前立好,昂起脖子短叫了一声。

秋娘缓缓收回提鞋的手,将双脚飞快地缩回到床上,银霄却比她动作更快,身子向前一倒,一颗鸟头刚好搭在床边。

"哟!"它又叫了一声,秋娘小心往床里面缩了缩,低头静静看着它,其实她也不是害怕,只是反射性地回避。

"哟。"银霄见到她的动作,第三次发出了短促的叫声,只是这次秋娘却仿拂听见了那声音中隐舍的一丝――委屈?

她摇摇头,甩去心中莫名其妙的想法,有些为难地看着趴在她床边一动不动的银霄,这只"伪神雕"也不知道到底是看上她哪点了,似乎特别喜欢跟她套近乎。

不过昨晚确实多亏了它自己才能得救,神志不清时候听见的那阵阵啸声,仿佛救命的福音一般。想到这里,秋娘眼神柔软了几分,再看着银霄那血红的眼晴珠子和赤念的大喙也不觉得可怖了。

一鸟一人就这么对望了半天,改为靠坐在床上的秋娘渐渐觉得困意涌上,不知不觉便闭上了眼晴,没过多久呼吸就裴缓起来。

见她睡着,银霄又在床边趴了一会儿,直到外面响起隐约的动静才把身子直了起来,扭着身子朝门口晃去。

秋娘再次醒来后,见到床头不见了银霄的身影,变喊了裴彤和平卉进来问话。得知是阿桑哥来将它带走后,有些惊讶,她还记得那个笑的很开朗的青年人,只是已经几年没曾见过了。

在广陵王府住了两日,停了汤药后,秋娘一早便被杜智接走,回到学宿馆的坤院。陈曲提前得了知会,早就把屋子例外都打扫了一遍,被褥也都重新晒过。

秋娘岁现在已无大碍,单遵循王太医的嘱咐,还是要修养上两天为好,这会儿躺在床上也没有困意,本想起开去练字,可陈曲却拦了,说是杜智特地吩咐了这两天不让她做这些个,于是只能叫陈曲去拿了本书来,靠在床头翻看。

说到书,还是要提起上个月她已经看完的那本《嵇闫志传》上册,入学后没多久,杜智不知道是在哪里给她寻得了那下册,又另找了很多颇有趣味的杂书给她。

国子监是有一座很大的书阁的,只是向来只允许太学和大门两院学生入内,秋娘很是羡慕,总想着什么时候能偷偷溜进去看看。

将近中午时候,杜智也不知是怎么说通守门的仆妇,竟是进了院子里面,给秋娘带了午饭和几样小点心,他们一起吃过饭后,又聊了一会儿他才离开。

杜智走后,秋娘换了衣裳,挪到客厅中北窗下,让陈曲研磨,自己则铺开纸来时练字,几日没曾练手,下笔却不见生疏,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写越是投入。

在广陵王府同杜智的谈话,想是会被人转告给广陵王,他们想兄妹打了许多哑谜,也不怕对方听出什么。

对这位恩公,秋娘心里的感觉很是复杂,一开始是感激,在自己替他挡了一刀,对方又说出了两不相欠的话,她便渐渐把那份感激之情去了,一人一次,的确是互不相欠。

秋娘在心底是不想同这人过多牵扯的,可是前几日又稀里糊涂地被他救了一次,再度欠起债来。她脑子清醒的很,不会因为被那人接二连三地救助便昏了头,那般清冷的人,对她的态度的确不同,可他到底是堂堂大皇子,是有夺嫡能力的广陵王。

在广陵王府她询问过杜智,得知在她失踪后他并没有去求助广陵王,反倒是对方自己找上来的。若是在靠山村那次救助时绝对的意外,那这次对方深夜营救,便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

到底那人是怀着怎样的目的,她半点也没有头绪,杜智大概是猜到了一些,单他既然没有告诉自己,那必定是还不确定,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这三番两次的遇险已经让她想通了一些事情,有时候逃避和退缩,反而会让自己更加身处险境。

活在这个世上,除非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又有哪个人能不受半点气的,饶是骄纵蛮横的万寿,在李淳面前照样讨不了好。

可是这毕竟是个有法律约束的社会,特权再大,也是因人而异,当日万寿宴会上,公主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胡乱给她定罪,可是反观现在,她不主动挑头,云安公主和那楚晓丝再看不顺眼她,也只能背地里"教训"。

现在书学院的两派人她已经全得罪了,再糟糕的情况也不过如此,她就像一只钱袋子,躲躲藏藏反而容易被人揪住机会摸了去。

杜智不做广陵王府上之人,却如了文学馆,这是为什么,自然是想借李淳的势,虽不是长久之计,可到底他借此在国子监里站稳了脚。广陵王现下对她态度不明,目的不清,只是他们兄妹已然不能退缩,既然躲不开算计,那便只有互相利用。

秋娘停笔,看着纸上已然清秀挺圆润的字体,却比起以往多了三分英气,顿时她双目一亮,若说她的颖体还有什么缺点,那便是过显得娇弱了,如今她心境已然变化,再写出来的字,确实有了这般突破。她将笔放置在笔架上,小心将这张字吹干收起,让陈曲沏茶摆了点心,看着窗外的一片绿林,自进国子监起便萦绕在心头的一丝迷茫,不知何时已经全数散尽。

......

敲门声响起,秋娘侧头看去,就见陈曲把屋门打开,门外立着一个穿牙白色常服的身影。

"小昭?进来坐。"她听杜智说那日被李淳救走带到广陵王府后,杨晓昭却被人送回了坤院。

"你身体好些了吗?"杨晓昭坐下后,便张口问道,那日两人虽同样被关,状态都不怎么好,可她只是饿晕的,休息一日便已大好了。

秋娘笑着点了点头,"已经好了,明日我便去上课。"

那天被关在小屋里,两人虽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却不如白日这会儿看的真切,现下照面之后,各自都暗自赞叹了一声。

她们相互询问了几句,开始有些拘谨的杨小昭才逐渐放开,"秋娘,你真厉害,竟然认识广陵王殿下。"

秋娘眼神一跳,"算不得认识,只是我大哥在文学院做文士。"

"这个我知道,你大哥是太学院的杜智,学评从来都顶好的。"杨小昭点点头,而后带了几分羡慕,"杜公子一定很受殿下重视,他竟然还亲自来救你,你都不知道,这两日里学离都传遍了,说广陵王殿下夜闯国子监救了两个女学生,好多然都羡慕得紧。"

秋娘脸色一僵,出声问道:"传遍了?"

杨小昭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并没有注意到秋娘有些难看的脸色,继续道:"是啊,你这几日没在所以不知,祭酒知道咱们两个被关的事情狠狠处罚了那楚小姐还有我姐姐,我大娘因为知道是广陵王将咱们救出来的,所以这几日都没敢给我脸色看。"

她脸上带了些许幸灾乐祸的表情,半点没有那日在小屋时候的怯弱,秋娘志顾着想事,一时并没有发现她这种变化。

"你是说,祭酒出发了他们?"

"嗯,好像是杜公子寻了证据告到祭酒那里,然后她们就被斥回家中思过,要足一个月才能再回学里来呢!"

秋娘有些哭笑不得,她这几日倒是没有询问过那些人的下场,杜智自然也没主动告诉她,她这大哥向来冷静,这会儿竟是做出这种同时扯了云安公主和白娴脸面的事情。

那日在广陵王府她是说过让他放开手去做,但也没想到他会使这种险棋,万幸那祭酒是个明理之人。

看着她脸上有些怪异的表情,杨小昭语带担心问道:"秋娘,你怎么了,是身体还不舒服吗?"

秋娘摇摇头,脸上带了苦笑,"这么说,学里德人都知道是广陵王救了咱们两个。"

广陵王来上这么一出,加上杜智的举动,能不让人知道才算有鬼了!

杨小昭点点头,面上带了感激,语气诚恳地对秋娘说:"秋娘,自我爹去世后,大姐和二哥便肆无忌惮地捉弄我,我是被欺负惯了,那天只当是他们互像往常那样放我出去,没想到......这次真的是多谢你了。"

秋娘暗叹一声,看着杨小昭认真的小脸,不知如何回答,难道要告诉她,这种事被人知道,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吗?

"你也不用谢我,若不是我同你关在一起,想来你大姐他们还是会放你出去的,小昭,你、你日后小心一些吧。"

杨小昭听完她的话,神色却没什么变化,照样是一副微笑的模样,甚至还劝她,"小心什么,秋娘,你别害怕,现在学里多知道咱们广陵王殿下就出来的人,谁还敢再为难咱们。"

秋娘眼神一晃,并未再接她的话,伸手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指着桌上的几碟点心道:"我大哥中午带的点心不错,你也尝尝。"

......

杨小昭走后,秋娘也没了心情再赏竹,让陈曲把桌子收拾了,自己脱去外衣和鞋子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开始出神。

杜智这么一闹,云安公主和白娴怕是会更气恼她,这学里的人就算是嘴上不说,可是心里都已经清楚她是把这两边人都得罪透了,这么一想,其实闹大也不是件坏事,至少她再出什么事,矛头就会指向那两方。

相对来说,她反倒是安全了,这学里的势力杂乱,万一有同云安公主和白娴不对盘的,也可能借着她来陷害那两人,只是现在她身上暂时护了一层叫做"广陵王"的盔甲,短期内是不会有人来寻她麻烦的。

所以说,这层盔甲虽然将她推到了众人之前,但确实是利大于弊的。杜智明年便可以参加科举,皇帝向来惜才,凭着杜智的才华,若是得到他的的注意,两兄妹大可以活的更自在些。

而现在,她是得好好想想,怎样借着广陵王的势,去增加自己的自保能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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