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杜牧的父亲杜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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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秋娘从床边站了起来,很是平静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卧房门口的李淳,道:

"您应该知道了,我们一家认了亲,日后就要住在国公府,且您身上的兰叶梦魇,该是解清了,我今日回来收拾收拾东西,也是有事想要寻您说,您先回书房等我片刻,我把这里整理好就过去。"

帘子落下,李淳没有离开,反而毫不忌讳地走进了她的卧房,在窗下的椅子上坐定,道:

"就在这里说吧,我只是路过,待会儿便要走。"

听他这么说,秋娘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虽然她要说的事,也就是那么几句,但却不想在这么仓促地情况下开口。

"您若有事就先去忙,这事明日再说也行。"

李淳若着她踌躇的神情,道:"不急,我听你说完再走,明日......我还有事。"

既然上午收到那匣子后便下了决定,那她就不会再犹豫不决,知道这会儿还没进屋的裴彤和裴卉必是得了吩咐,她便也不担心中途闯入。

抬头看了一眼离自己只有丈远的李淳,她又朝床边小退了一步,两脚并拢,双手叠放在身前,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轻声道:

"我都知道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李淳一时还真没听出来她要表达什么,看着她此刻鹌鹑似的模样,唇线柔和,问道:"知道什么了?"

秋娘硬着头皮,道:"我知道、知道您匿名送我东西的事了。"

屋里顿时一静,正因终于说破了这件事而心情紧张的秋娘,只顾低着头竖着耳朵听动静,却没看见窗下的那人俊美的脸上,足足停留了两次呼吸之长的别扭神情。

没听见他的动静,秋娘以为她说的不够明白,便继续道:"就是那炼雪霜,那一箱子书,今天早上的字帖,还有,还有那副指套,"一一列举后,她又重点再讲了一遍:"我知道了,那都是您送的。"

若是秋娘知道她这会儿抬头,便能见到同天上掉金抉一样稀罕的事,绝对会懊悔无比。

阳光透过窗纸斜射入内,李淳微微侧过头去,一只青碧色的眼眸有些浅淡,被阳光点亮的半边脸上,正覆着一层薄薄的晕色。

他开口,语气中多少带些生硬,"嗯,的确是我送的。"

听他这么大方不用自己掏出证据就承认,秋娘那莫名其妙的紧张少了一些,想着杜智背上的伤疤,直奔主题:

"敢问那炼雪霜,您可是还有多的?"

"嗯。"

这炼雪霜,是宫中秘药,一年最多能出小八盒,是有钱有权也买不到的东西,说起来,李淳会送这东西给秋娘,还有个小插曲。

那时受伤的秋娘被送到杏园救治,李淳有召见王太医.询问她伤口时候,这太医只道是无性命之优,可那疤痕却难去除,后来无意听见下人们嚼舌根,说秋娘肩上那疤痕留着也是好事,一辈子都难忘记,是曾经替王爷挡了刀子的。

李淳当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便到宫中去向皇帝老子李诵求药,鲜少会被他求到的皇帝老子,道是让他再等个把月。

七月有次入宫,没忘记这岔的皇帝使让人取了一半给他,因是扣了韦贵妃和徐贤妃份儿,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只当是今年少制了。

阿桑哥知道这是好东西,便劝着他留了一盒子,将其他三盒都送了过去,因此,王府里还是剩下一盒没动过的。

秋娘亦是从郭小凤那里打听过这炼雪霜的稀罕,知道只有从李淳这里才有途径,见他说有,当下便道:

"如此,殿下可否方便让与我两盒,我可拿旁的东西来换。"

说换、说让,却没说送、说给,这一是不想欠人情,二是她的确有些好东西,值当拿来交换的。

不过她这一句括,也让屋子里刚才那安静的氛围消失殆尽。

李淳脸上刚才那一丝异样已经不见,道:"只余一盒,无需交换。"

有一盒也比没有强,于是已经决心不再占他便宜的秋娘,有些小心翼翼地说:

"还是换吧,我这里有种药丸,既可以提神又可以防迷药的,效用您也见过,您觉得如何?"

何止是见过,还亲自尝过,能让暗烟卫的迷药都能失了作用,还让那夜下在她茶水中,原本预计让她一觉睡到天亮与安眠药物,只是让她晕乎了一时半刻。由此可见从价值上看,这残次版的镇魂虽比不上炼雪霜,可也是拿得出手的。

"不必,送你便是。"

李淳望着她脸上露出的难色,道。

闻此言,秋娘不得不将憋在心里道不出去的话,讲了出来:"殿下,今日与您说明此事,便是因为不想再装作不知,接受您的馈赠,我、我实不想再欠您的,还记得,上个月末时候,您自己也曾亲口对我讲过,你我一一互不相欠。"

因为她这一番解释,尤其是听得那最后大字,李淳刚才还算柔和的面部线条瞬间变得冷硬,漂亮的双眼不由微微眯起,视线在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那时所说的"互不相欠",所指和秋娘现在想要表达的,完全是两个意思,一个指的是前事互不相欠,主要是为了让她不要困扰,一个则是说的日后互不相欠,显然是要同他划清楚界线!

尽管察觉到屋内气氛一变,但秋娘还是不怕死地继续道:"那用掉的药膏自然还不回您,那一箱子书我也想留着,至于那指套和今日送来的孤本,我......"

退回别人送出的东西,本就是一件极不给对方面子事,秋娘自然不会傻到说要退还,"就当是我厚颜,都留下了,前事不计,日后却不能再占您的便宜了。"

"......"

李淳没有接她半句话,只是望着不敢抬头看他一眼的小姑娘,不知过了多久,神情再度变得冷静起来,低着嗓音道:

"我知道了。"

秋娘轻松了一口气,忽略到心头淡淡的失落.道:"多谢殿下谅解,"而后为了缓和气氛,话锋一转,"您这几日休息的如何,颈后和耳下是否还会发热,触之是否堵脉动之感?"

秋娘问的是兰叶梦魇的随带症状,能通过这些来判断余毒多寡。

李淳的单眸中波光一动,搁在扶手上的大手,食指轻轻叩动,道:"休息正常,脉动之感,时有时无。"

"咦?"轻疑一声,秋娘迟疑了一瞬,"我帮您看看。"

"嗯。"

秋娘抬脚走了过去,待看见他的衣摆才停下,抬起头,自打他进屋起,第二次"正眼"瞧他,熟悉的熏香味道盈入呼吸,被那张俊脸晃了一下眼睛,而后便收心伸出一手探向他耳垂后侧。

她的手指有些冰凉,擦过他的耳垂触在皮肤上时,另李淳双肩一僵,在用药之外,这种理应让他感到不适的亲近之举,却并未引得他半点反感,相反,还有一种他辨不清楚的情绪冒出来,然而,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听着秋娘在探了他耳后片刻,没亦感觉到脉动后,小声嘀咕着"没有啊",那只冰凉的小手便顺势滑向他的温热后颈,指头没入肩颈附近黑色的裘绒,贴在他的颈椎附近稍稍用力按下去,他搁在扶手上的大手渐握成拳,眸中碧色加深。

秋娘因担心他余毒未清,便没顾忌多少,仔细感觉他颈后没有异动感,这才放心,一边抽手,一边道:

"无--"

仅是说了一个宇,后面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只因手背上突然多出一只大手,稳稳地按住她待要抽离的小手,贴在他光滑的侧颈上,她目光一移,便望进一片似是笼着烟纱的青碧色中。

李淳碰触着脖子上纤细的手指,主动让人贴近他平日绝对不会让人靠近的要害位置,此举让他自已都感到一丝诧异,可随之而来的,是心中那种不知名的情绪变得明显起来。

阿桑哥的话,在他脑中一晃而过,瞬间竟让他有了想要改主意的冲动。

"你可是愿--"

秋娘看着那片漂亮的青色,心神恍惚间,听见他低哑的嗓音,下意识问道:"愿什么?"

这清脆的一声,打断了李淳未能说完的括,也让他寻回了丢失了一霎那的理智,握着她的小手离开自己的颈侧后,才轻轻松开。

手背上的温热一消失,秋娘才迟钝地微微红了脸,朝后退了两步,声音却平静:"殿下放心,您若是休息正常,那便是无事了,恭喜殿下,兰叶梦魇已除。"

道喜后,她余光便瞄见坐在椅子上的人影站起了身,同她错身而过时候,似乎有微微地停滞了一下,而后脚步声便远去,伴着门帘响动后,落在她耳朵里的最后一声不甚清晰的话语:

"放心......不会为难你们的。"

因为跑神漏听了关键的几个宇,秋娘压根没有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站在原地先是迷茫了一会儿,而后脸上红色渐退,伸出刚才被他握着的手看了一会儿,突然使劲儿照着脑门儿"啪"地一声给了自己一下,脑于又恢复清明,转身继续去收给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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