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杜楚荣回王府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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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软榻旁边的地面上,铺着一层驼色的栽绒毯,秋娘跪坐在柔软的毯面上,半垂着头盯着自己的墨灰色的裙摆,刚才在外面还抽痛的手臂,因为被点了麻穴,左肩无力地垂下。

李淳站在毯边,将肩颈上披着的鸦青色裘衣脱下丢在她身后的软塌上,一撩衣摆,便在她身旁坐下,一手托起她仅有微微酸麻之感的左臂,另一只手在她左肩上用劲力点了两下。

"嘶--"痛觉再次涌上,秋娘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有呼痛,手臂拉伤纯属自找,自知理亏的她,任李淳解开她穴道之后,右掌贴在她臂膀上。

李淳的手指很修长,一手托起她小臂,另一只手将她略显纤弱的肩臂整个罩住,稍一用力,她便疼地打了个颤,隔着几层衣料,秋娘却很快便感觉到被他覆盖住地方,缓缓升起一股热热的气流,痛感竟然一点点被压了下去。

这手臂稍一不疼,秋娘别处的感觉就敏锐起来,身旁的人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熏香之气很是好闻,两人坐的很近,她目光一移,便能瞄到李淳线条光洁,从侧面看微翘的下颌,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往外冒,她闭了闭眼晴,连忙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抬起头,出声问道:

"殿下,您使的可是内力?"

她知道这会儿她手臂上源源不断的热气,不可能是人的自然体温,早上才见过他大手一挥,便将纸张上的墨迹烘干,想必是习武之人的内力之类。

李淳目光在她毫不担忧的小脸上一扫,便又转移到她手臂上,并未搭她的话。

秋娘见他懒得搭理自己,心里有些讪讪,又一想,人家辛辛苦苦每日早起晚睡教自己练箭,她可好,大意地把自己弄伤,万一有个好歹,参加不了箭艺比试,那不是白费人家功夫么,不怪李淳会不悦,这事换到她身上,也要不高兴。

"我的手臂伤的严重吗?"

倒不是她不担心,在院子里猛然抽痛那会儿,她第一个念头便是暗呼糟糕,生怕她因此不能参加艺比,但这会儿李淳在边上,她却生不出什么担忧,尽管他从进屋就没同自己说过半句括。

李淳听她进屋这么半天,总算是问到了点子上,正要开口,就听她又补了一句--

"还能参加艺比吧?"伤不伤的倒无关紧要,能否按时参加艺比,才是秋娘最关心的问题。

半张的薄唇又重新阖上,秋娘见他不应,便将认错的话咽下,室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院子外面银霄时不时一声短促的鸣叫和扑腾翅膀的声音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和手臂上热热又舒适的感觉让秋娘闭上了眼晴,下巴一点一点地贴近锁骨,身体慢慢向着背后的软榻靠去,昨日她睡的晚,是因着炼雪霜早上才保将神清气爽,又是作画又练箭折腾了一天,身体和精神都已疲惫,这会儿被李淳用温性的内力疏导肌理,不瞌睡才怪。

在她后背就要挨到软榻的棱边时,李淳按在她肩膀上的大手突然离开,顺势向后一移环住了她纤细的肩膀,稍一收紧手臂,她的身子便一歪,便轻轻靠倒在他胸前。

李淳低头看着臂弯中的少女,青碧色的眸光顺着她覆着柔软发丝的额头,移到轻闭的眼睫上,秀气又圆润的鼻子上,淡淡的湘妃色唇瓣上,托着她小臂的那只手松开,缓缓移到她的面颊上,在她泛着粉色的腮帮子上,轻轻戳了戳,指尖柔软的触感,让他神色淡淡的面容,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愉色。

待到少女轻呓了一声,鼓了鼓腮帮,他才将指尖离开她的脸颊,下移几寸,在她锁骨下轻按了两下,点了她的睡穴,伸手探入她膝窝,双臂一收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放在软塌上,又拿自己刚才脱下的鸦青色裘衣盖在她的身上,宽大的外衣很容易边将娇小的身子遮的严严实实的。

李淳又盯着她看了一眼,转身走出书房。

小楼东屋,李淳穿着单衣靠坐在罗汉床头,床边三步外弯腰站着一名男子,正低声禀报着最近京中的一些消息。

"......因此,万寿公主公主被上公主送回了皇宫,又被陛下训斥禁足了几日,最近在国子监并未惹事......那东西已托人转送给到白三小姐手上......均王已经把余下的死士全都调到了城南的别院,品红楼那里......"

男子讲到最后,半跪在地上,道:"属下无能,昨晚潜到宣楼去查找,除了御、乐、画之外,并未寻得其他五院艺比的题目。"

室内一静,跪在地上的男子也不敢抬头,额头上渐渐溢出汗珠,呼吸都控制地极其轻缓,就在他忍不住将另一只腿也跪下时,忽听头顶传来一阵话语:

"杜楚容回王府了吗。"

"杜大人在。"

李淳右手轻捏了两下左手的骨节,吩咐道:"备车,本王要回府一趟。"

"是。"男子站起身子,退到门口处,才无声松了一口气。

秋娘是被热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晴,望着红白相交的房顶发了会儿愣,才迟钝地猛然坐起身来,盖到肩膀上的裘衣滑落到腰间,她伸手抓住那绒绒的衣领,低头看着这件鸦青色的裘衣。

脑中闪过清晨坐在书桌后写字的李淳,早上坐在兰楼香廊上的李淳,下午进屋后将裘衣随手丢到软榻上的李淳......

"晤!"秋娘将有些发热的脸庞埋入双手,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真是的,怎么就睡着了......丢脸"

纠结了半晌,她才懊丧地从软榻上下来把李淳的衣裳整齐地叠好。放在一旁。

窗外的天色暗暗的,屋里的纱灯已经被点亮,她走到地毯边上套鞋子时侯动作突然一顿,惊讶地瞪着眼晴,扭头看向自己的左臂,一手飞快地上下按了按......

半点儿都不疼了!

秋娘慢慢尝试用力,都不见有任何痛楚,才放心地扭动起肩膀,

又上下抡了抡胳膊,半点也不像是下午才拉伤的。

她欣喜地套上鞋子,想要去找李淳道谢,走到门口一掀帘子,脸上和脖子一凉,又赶紧将帘子放下,她伸手抹了抹头上之前热出的汗,老老实实又退了回去,这胳膊刚好,别再着凉了,那就太没出息了。

"阿桑哥哥!裴彤、裴卉!"

秋娘站在门内喊了几句,便听到一阵小跑的脚步声从西边传来,裴彤和裴卉两人一前一后掀起帘子进来。

"小姐您醒了,奴婢先去给您端碗热汤,您喝过醒醒神儿,然后再吃晚饭。"

秋娘点头,裴卉走了出去,她问裴彤道:"王爷呢?"

"王爷出门去了。"

出门了?秋娘眼中一疑,自打住进这秘宅中,鲜少见他主动出去。

"什么时候--算了,你去打些热水来,让我洗脸。"她本想问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可这样未免也管的太宽,便没有问下去。

"您稍等。"

裴彤出去后,秋娘走到绒毯边坐下,侧头向软榻上的裘衣看了一会儿,笑着摇摇头,回头便看见银霄从门外挤了进来,"哟、哟"的叫声走近。

它晃到她身边蹲下,红灵灵的眼珠子瞅着她的左臂,秋娘便抬起下午受伤的那只胳膊在它头顶柔软的绒毛上轻轻抚摸着。

"你担心我啊,我已经无事了。"

"哟!"银霄见她左臂无恙,便向前一扑,趴倒在她身边的毯子上,金黄色的利喙在毯面上轻轻蹭着,很是舒服模样。

又过了一刻钟,秋娘用热水净过手脸,正端着一小盅甜粥喝,忽听书房的门帘响动,阿桑哥在外面打着帘子,一道修长的人影带着室外些许的寒气,迈步走进屋中。

"殿下。"裴彤和裴卉躬身唤道。

秋娘端着瓷盅,正欲起身,却看见那人抬头对她轻摆了一下,淡淡地道:"坐着吧。"

秋娘听见他开口同自己说话,心情便是一松,下午那会儿两人坐在屋里,自己都睡着了,也没听他搭理她半句,让她连认错的话都讲不出口。

李淳进屋后并没有多看秋娘一眼,在书桌后坐下。就接过阿桑哥从怀里掏出的一本蓝皮卷册来看,秋娘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阿桑哥对裴彤和裴卉使了个眼色,又上前对银霄嘀咕了两句,两人一鸟便跟着她一起离开。秋娘端着小盅,本也想跟着走,鞋子还没套上一只,就听见李淳有些冷淡的声音:

"我曾教过你如下午那般练箭么。"

秋娘套进鞋子里的半只脚缩回毯子上,看着靠在椅背上翻看着书卷的李淳,暗道这是秋后算账不成!

"殿下没有教过我那样做。"的确是她不对,有错就要承认,"是我不对,急于求成,才会伤到。"

李淳逐行看着手中的书页,并不接话,秋娘偷瞄了他一眼,当是自己态度不够诚恳,于是继续轻声道:

"殿下每日耗时耗神教我射艺,我却因一时任性,险些白费了您的指点,我知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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