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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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们逃离长安之后,在西郊就被人截了下来。"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

杜沁面露严色,当年他得知爱女被郑乔欺负地携子离京之后,先是愤怒,后来一路从江南道到关内,冷静下来,便想清楚,若没郑乔默许,杜氏带着两个儿子,如何能从郑府出来,只是他去询问郑乔,那人却半点详情也不肯告诉他。

害的他原本还当郑乔将杜氏母子给藏了起来,后来随着圣上登基,他才确定,郑乔也不知道杜氏母子的行踪!

按说以郑乔为人,放了杜氏,怎么会不派人跟着,后来他一直怀疑,当时是出了什么岔子,郑乔派去的人,定是因所么原因,跟丢了杜氏他们。

这会儿听到杜智讲当日被劫,才又想起这么一茬。

杜智道:"我那时小,记不大清楚后来再长两岁,就缠了娘讲与我听,当时娘悲愤之下,就将我从祠堂偷放出来,带了我们逃出家门。"

他语气一顿,扭头注观着杜沁,似笑非笑地说:"这件事情说来可笑的紧,秋娘和杜俊都不知道,娘那时带了我们离府起初哪里是有远走高飞之意,不过是当郑乔在气头上,想着带我们去避一避,等到风头过了,再回家去,且她还有一丝心思,在你们身上,盼着哪曰那个位子定了,您还会回来。"

杜氏的性子是冲动,早在郑乔接了二妾回府,使心生凉意,可因为孩子们却生生忍了下来,就算被郑乔凉透了心,她也会顾着孩子们的前途,堂堂士族大家的嫡子,怎可因她一时意气,就漂泊他乡。

"啊?"杜沁自认为是了解他那有时缺筋少弦的女儿,查得她因负气离家之后,压根就没想过,她会有暂避的想法。

杜智一边回忆,一边道:"我们天明前就出了延兴门,几里地后,在郊外遇上一伙蒙面人,他们刚劫下马车,便从道路两旁蹿出十几名布衣刀客高喊了一声,保护车中之人,双方打斗起来我们在车上没有敢下去,恰有一蒙面人被刺死在车门外,头顶开了车帘,面巾掉落,娘正好认得,这是郑乔圈养的武人。"

他哼笑了一声,眼中泛着些许愉悦:"您也知道娘的性子,不擅推测,却喜欢想弯,这事情也凑巧,若不是那群索面人先出现且有劫将之举,后又出现灰衣刀客高呼着,保护车中之人,当时她便以为那些蒙面人劫住我们去路,真是郑乔因您的缘故生了对她下死手的打算,原本她便心灰意冷,愣是因为我们兄弟才忍了下来,遇上这种事一一"

杜沁忍不住擦帮,"你说的那些灰衣人,是什么来路?"

被杜智这明白人一讲,杜老爷子便猜得,那些郑府的蒙面人,哪里是去杀人的,分明是想将杜氏带到别的地方去,可那灰衣人就让他费解了,哪里又跑出这么一路人?

杜智被他打断,便话锋一转,道:"您听我先说完一一那些灰衣刀客同蒙面人势均力敌,双方打的难分难解之际,我酿一时愤慨,便将那死尸端下,叮嘱我们抓着车栏坐好,就驾着马车一路逃开了,那些蒙面人待追赶,却被灰衣人一一拦下,最终我们将那群人甩在了后面......"

十五年前杜氏怀着身孕,带着两个孩子驾着马车一路疾奔,跑了一个上午才停下,将马车弃掉,欲改水路的时候,却突然腹痛难忍,还没上船,就晕倒在岸边,杜俊早就被吓哭,杜智要懂事些,知道向人求助。一家三口虽换了最普通的衣裳出逃,但在京外之人的眼中,也是富贵的,便有一人生了歪心,欲骗他们钱财,被杜智识破后,趁着岸边人烟稀少,就要强抢。

"清天白曰,也能让我撞到这等宵小,正好拿你撒气。"

就在杜智和杜俊同人争夺行囊的时候,打岸边树林里走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腰上别着一把剑,怀抱一只粉色的襁褓,说着话,朝他们走来。

那宵小之徒许是胆必怕事,当场就松了行囊,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这汉子见杜俊满脸泪痕,杜智一脸警惕,瞄了一眼他们身后晕倒在地的杜氏,咧出露齿一笑:"可是需要帮忙?"

说完就将怀中襁褓塞给了不到他腰高的杜智,"搂紧了,要是摔坏了我这个,我可不管你们娘肚子里那个。"

杜智慌张地收紧双臂,看了一眼怀中正在酣睡的婴儿,那汉子已经一把将大肚子的杜氏抱了起来,对两兄弟道:"拎上你们的东西,跟我走。"

正是走投无路时候,两个孩子尚且年幼,哪里想的那么多,杜智抱着婴孩,杜俊力气大些,提了两包行囊,就跟着这大胡子的汉子离开了岸边。

汉子将他们领到附近一间小村子里,寻了家农户给了些银钱,将杜氏安放好,又让农妇去请了村里年纪大些的老妇,替杜氏查看了一,许是杜氏底子好,孩子没有出事,睡了一晚,第二曰醒来便无大碍,见过了那汉子,对其拜谢后,在对方的询问中,便半真半假地说了自己的经历,道是夫君死后,因家产争执,才带着儿子,被人追杀到此地。

那汉子看着是个精明人,信不信姑且不论,只是问道:"你们要躲去哪里?"

"江南。"杜氏御车狂奔之际,就想过曰后要去的地方。

那汉子哈哈一笑,甚是好心道:"那咱们顺路,不如我送你们一郭,这逃跑的本事,可还没几个人及得上我。"

杜氏在被蒙面人拦劫后,就恐再被抓到,孩子们会有危险,且这汉子救她一次,又带着个婴孩,不像是坏人,她没多犹豫就应了。

"夫人爽快,那咱们就搭个伴儿。"

两人说定后,当曰早上就像村民拿钱换了些干粮。买下一头老牛,套上车扳,朝着江南去了。在汉子的带路下,一路上他们犊了三次马车,走过两次水路,终是进了江南,刚到一城县,在客栈居住了一晚,第二曰,汉子便不辞而别。

到最后,杜氏也只知道,那人姓杨。

杜智把离京之后,辗转波折的几曰讲完,伸手取过桌上的凉茶咽下大半,侧目看着沉思中的杜沁,道:"我儿时记忆中一直有这么模糊不清的一段,后来年长一些,听娘讲过,才契合起来,外公问我那些灰衣人的来路,这恰好是我不解的,我曾反复思索这些事情,原以为他们是外公的旧部,可现在却知道他们不是......"

杜沁的手指轻轻在扶手上敲扣着,"我当时将根基都迁往南方,京中留人也不过几道眼线,你说那些布衣刀客,武艺不俗?"

"想,那些人明拐着是知道郑乔意图,若是对我们有恶意,当时就该杀了我们,但他们却拦着郑乔的人,给了我们逃跑的机会。"

杜沁问道:"那些刀客可还有其他特征,招式言语之类?"

"您又没教过娘武艺,她哪里懂得什么指式,她看事情黑是黑,白是白,就连她把当时的事情讲出来,我也是东拼西凑了几曰,才捋顺的。

杜氏同杜智讲这些事的事情,大部分是带了不悦和主观念想的,比方说那些蒙面人突然出现,她一开始就讲,是郑乔派来的人,杜智再问她如何知道,她才接着讲是从那跌落在车门边的人身上辨出来的。

灰衣刀客们身份不明,无迹可寻,杜沁目露失望,杜智转移转话题:

"郑乔打的如意算盘,在我们离开长安之后,西郊劫下马车,将我们安置别处,对朱泚道是我们逃拖,对外则宣称去养病,欲等朱泚事败之后,再将让我们母子现身,便不会得罪您,谁知阴差阳错下,先是灰衣刀客,后又让我们遇上那个姓杨的男子,丢了我们,他只好在皇上继位后,说我们被朱泚掳去。"

可以说,杜氏母子夫踪,之所以后来无人寻得,完全是那个杨姓男子的功劳。杜沁听他分析了一遍,点头表示赞同,随即颇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你娘现在知道,当年她是误以为那姓郑的小子去派人去害她吗?"

杜智扬眉,"自然知道,认了外公后,她便得知郑乔当年是暗害朱泚,我一将这个中原委理顺,便一并将事情告诉了她,您是第二个知道的,秋娘和杜俊,我曰后会再同他们讲。"

杜沁在寻得他们一家大口后,会先找到杜氏,从她那里突破,是杜智没有想到的,杜智一直担心杜氏对郑乔仍有余情,所以尽管他早就猜到郑乔当年有意放他们,却一直没有同杜氏说情,但在杜老爷子将事情揭穿后,她的反应让杜智大大心定,才一股脑将事情都说与她。杜老爷子听到他是第二个听得的,心中有些舒坦,眉间忧色去了一些,"那你娘她、她是怎么想的?"

杜氏当年同郑乔结合,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也是她自己看中的,杜老爷子就怕她对那小子还有情谊在。

杜智的眼神突然变暖,轻声造:"娘说,已经过去的事情,永远不要想着回头。"

秋娘昨晚睡前吩咐过丫鬟们早些叫她起床,于是卯时天色未亮,裴彤就在卧房门外轻声叫唤。

"小姐,卯时了,该起了。"

一连听她唤了几遍,秋娘才哝哝地应声:"嗯.进来吧..."

这么说着,她却又往被窝里钻了钻,裴彤和裴卉捧着东西进来时候,只能见床头的被子里露出的乌黑小脑袋。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笑意,裴卉拎着热水走到屏风边上,倒进脸盆里,试了温度后,走到床边将脸盆放下,浸湿帕子后,从被窝里小心掏出秋娘一只胳膊,从手腕敷到小臂,再将手心擦上一遍。

"唔"待到将双手擦完,秋娘也清醒了过来,睁眼打了个哈欠,从被窝里坐起来,裴彤给她披上衣裳,递上水先让她漱口,再捧上一碗温水。

早起之后喝碗温水是秋娘在杏园时候就有的习惯,两个丫鬟记得很清楚,自被接来秘宅服侍她,更是留神她平日衣食住行上的细节。

秋娘换好了衣裳坐在妆台前,裴卉一边帮她束发,一边问道:"您要吃点东西吗,厨房这会儿熬有雪耳百合汤。"

昨晚秋娘告诉她们早上要起来练箭,她睡下后,裴彤便专门到前院小厨房,让厨子早起熬些粥品。

"嗯,盛半碗就好了。"多少吃一些,等下活动才不会头晕。

"是。"

裴彤端着粥从厨房回来,秋娘已经梳理好,坐在客厅里,见她进来,问道:"外头有人吗?"

其实她是想问李淳是否在外面,昨晚他睡前让自己早起,裴常她都是差两刻钟辰时才起,今早提前了大半个时辰,也不知道李淳起了没。

裴卉并不知道秋娘不是自己一个人练箭,只当她怕人多放不开手脚,便将放在托盘上的精致小碗捧给她,答道:"没有,院子空的很,下人早起已将院子打扫过。"

"哦。"秋娘应了一声,倒不觉得李淳会爽约,只道自己起来的早了些。

她喝了小碗粥,便掀了帘子走出去,院里果然空荡荡的,连平日总守在东屋门前的阿桑哥也不见踪影,因为天色还有些迷蒙,院中的灯笼都挂着一阵小风吹来,颇有些萧条之感。

秋娘缩了缩脖子,朝前走了两步,开始活动起手脚来,免得等下拉弓伤到筋骨,伸展双臂,举高过头顶,朝两边打开,左三圈,方三圈,叉腰,原地踏步。

"一、二、三、四..四、二、三、四..."秋娘小声地自己念着拍子,不断重复这套动作,系着黄色发带的小脑袋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

"扑哧"一声闷笑,秋娘保持叉腰踏步踏的动作,扭过头去,正见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杜智郑口的主仆二人。

阿桑哥侧头忍着笑,肩膀轻轻抖着,李淳负手走在他前面,正用他那双早起带着些迷蒙的碧眼望着她。

秋娘顿觉尴尬,忙立定站好,将双手放下来,有些僵硬地把身子转过去,面朝他们,冲李淳行了个礼。虽然做热身是好事,可那些动作在外人着来的确可笑的紧,看阿桑哥憋笑的样子就知道。

"你在做什么?"李淳走到她身前大步时候便站定,见她收起了刚才那有些奇怪的姿势,眉头轻抖了一下。

"呃...等下不是要射箭吗,我先活动一下,舒展手脚,这是冬季,若不让手脚热乎起来,等下我怕会扭到关节。"秋娘挑了浅显易懂的解释给他听。

李淳是习武之人,自然运动前没有秋娘这种顾虑,内力运转起来全身就会发热,但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理,便"嗯"了一声后,目光微闪,道:

"那你继续。"

秋娘看着站在她身边一副任她自便模样的李淳,脸色僵了僵,但为了等下不拉伤,只好微鼓起腮梆子,有些豁出去地在主仆两人的注视下,继续伸胳膊抬腿儿。

站在一旁的阿桑哥并没有插话,只是在看见秋娘又开始扭晃起来后,头又朝一边扭了扭,肩膀可疑地轻抖了两下。

秋娘双眼直视前方,默念着眼不见心静,并没有发现李淳望着她时,目中流露出的些许愉悦之色。

好不容易做完了一整套,秋娘大肢已经热乎了起来,扭过有些泛红地小脸,对李淳道:

"我做好了。"

李淳在她扭头后,就收敛了神色,"去取弓箭来。"

秋娘应声后,走到弓架下面,在腰上桂了半囊羽箭,又将昨日裴卉收在皮袋中的指套取出来,一根根带在手指上,有些不自然地握了握拳头。

李淳已经站在书房前的空地上,见她装备后走过来,道:"站在昨日的地方。"

秋娘下意识低头去寻脚印,在想起下人们已经轻扫过院子的同时,见到李淳身前三步处,一前一后用朱砂画着两只脚印的形状。

这是?她眼带意外之色,去看李淳,对方却没有对那两只脚印做什么解释,"先射三箭。"

他没有像昨日那样"近身指导",而是要求秋娘自己先射,阿桑哥听了他的话,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但偷看着秋娘的眼神却多少有些奇怪。

秋娘正有些担心像昨日那样练箭,又会脸红心跳,听他这么说,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想看看,隔了一夜,自己还能剩下多少准头。

结果,毫不意外,她拉了七分的弓,射出的箭,连靶边儿都没有挨上,尽管早猜到昨天那惊人准确的大箭是超常发挥,可她还是难免有些失望。

一支、两支、三支箭射完,她连弓弦都没有拉满过一次。可是在阿桑哥眼中,她在每弦之前的姿势,却可以称得上是有些标淮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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