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本宫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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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公主提起万寿的事情李源脸上多少带了那么亲无奈,叹气道:

"昭华,万寿那性子你也知道,为这事,牛昭容没少在朕耳边唠叨,朕已经重罚过她,你就别再提这事了。"

他对万寿颇为娇纵,可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掌掴先生,却是他难容忍的,不少谏官和御史都参本上来,一怒之下,将她关到尼摩塔三个月,虽对外的旨意下的好看些,但对一位身份高贵的公主来说,已经是重罚了。

骠骑上公主见他眉间淡淡的倦意,便歇了万寿的话题。关心道:

"陛下,您脸色可是不大好,请太医看过了吗"

这般关心的话,他没少听过,宫中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卯足了精神想讨他欢心,但真正能让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感到心暖的,眼前这人却属其一。

"无妨,昨夜招了兵部几人议事,歇的晚。"

他伸手端起亲上的浓茶,饮了一口,"你接着说别的,朕还是真不常听见这长安城里的乱子。"

他并不是听不见,这高门大户的家中都有探子,作为一个凭着自己的本事击败了夺权的兄弟登上皇位的人,又怎么会少了眼线,可就算是皇帝的探子,说话也会留着三分情,加之最近北方异族又有动静,一些隋朝余孽开始冒头,他重心在政事上面,就算听到了,也鲜少去理会。

男子和女子毕竟是不同,作为皇族,公主是亲民了一些,两人兄妹关系虽因一些事情有了隔膜,但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向来亲近,她眼下既然提出,李诵也不会拒之不闻。

骠骑上公主坐正了身子,朝门外看去,表情有些犹豫,李诵朗声笑道:"哈哈,你何时变得这般谨慎,朕这宫里,没人敢听墙角,放心说吧。"

骠骑上公主面色一整,朝他略显沦桑却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了一会儿,才道:"大哥,"这称呼一变,李诵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摆出聆听的模样。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若是要将位传于源儿,就不要给李纬和李淳希望,眼下那些孩子们都争成什么样子了,处处拉帮结派的,连国子监都给搞的乌烟瘴气,若是再不管,任他们将手伸到朝堂上去,日后岂不更乱"

李诵始终面色平静地听着她有些指责的话语,待她问句出口,才轻声打道:"三妹,我自有分寸。"

得了这根本算不上回复的答案,公主似是想起什么,脸上来回变幻之后,握紧了放在膝上的双拳,垂头低声道:"大哥,你这话,真是如同高祖实录所说一般。"

李诵平静的眼神中闪过一道裂痕,却没有答话,公主咬咬牙,又道:"早晚李淳和李纬,会变成下一个太宗皇帝。"

"啪!"的一声,李诵一掌重重拍在桌上,沉声道:"不要与朕说这个!"

龙颜一怒,让人心颤的威严释放,公主脸色有些苍白,却仍是不肯退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当年就因高祖皇帝的模糊之态,害了多少人,一众皇子深受其害,为何还要将历史重演,将这些加诸在自己孩子们身上,难道就不怕玄武门之变重演吗"

"昭华,你今日有些糊涂了,朕不与你计较,你回去吧,改日清醒了,再来找朕。"李诵浑身气势猛然一收,神色又归于平静,一手稳稳端起案上的茶盏送到唇边抿下一口后,看着身体因怒气有些发抖的公主,扬声道:"来人,上公主累了,送她回府。"

片刻后,从门外小步躬身走进两名宫娥,公主抬头又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人后,绷着脸,起身拎起长长的裙摆,大步在宫娥的追赶下,走出了两仪殿正厅。

偌大的宫殿中又只剩下了那道赭黄的身影,他缓缓向后靠在软背上,轻声喃语,"三妹,你不懂...不懂..."

骠骑上公主离开后没多久,一名总管模样的太监躬身走到殿门口处,道:"陛下,牛昭容娘娘在外候着。"

李诵坐正身子,掩去脸上些许的疲态,"传她进来。"

不大一会儿,衣裙款款妆正容秀的牛昭容即在两名宫娥的搀扶下走了进来,退开两名宫娥,盈盈一拜。

已经三十多岁的妇人,却生的二十四五的样貌,只有笑起来,眼角才带些细纹,"陛下如此脸色,臣妾不请自来,您可是不喜。"

这带了些撒娇的话语,从这年纪不算小的妃子口中吐出,却不让人觉得突兀,李诵轻轻摇头,伸手道:"来朕身边坐。"

牛昭容眼角笑意更甚,虽体态丰满,步伐却带着轻巧地走到他身边,贴身坐了。

宫娥和太监见此情景都极有眼色地退下不见踪影,一帝一妃相傍着,牛昭容嘴里说些讨人喜的小事,时不时窥一下李诵的脸色,见他渐渐露了笑意,才道:

"陛下,臣妾有一事想同您商量。"

李诵从面上看着,心情倒是被她哄成不错的样子,"就知道你来找朕,是打了什么主意的,说吧。"

牛昭容小心措辞一番,语中带着关心,"昨日臣妾在姐姐那里说话,听得广陵王殿下病了,陛下可是知道?"

见她不说正题,李诵也不恼,而是答道:"嗯,朕命太医去看过,无妨,只是沾染风寒罢了。"

牛昭容嘘了口气,一手捂着胸口,"那就好。"接而话题一转,"广陵王殿下身体本来不错,可这年纪长了,却好端端地生病,臣妾以为是不是府上伺候的人不够,您看均王殿下纬儿同太子殿下李源,多少都是有妃妾在旁,可大皇子府上如今却半个人都没有。"

"爱妃的意思是?"

牛昭容见他脸上并无异色,可被他那双笑中带着淡淡冷漠的眼神一看,还是有些心虚,可到底是跟了他近二十年,也不会因此不敢张口。

"依臣妾看,陛下是该指几位小姐与广陵王殿下,一面能够近身服侍,一面也让广陵王府上不那么冷清了不是,臣妾听说,殿下可是有些欣赏的小姐的。"

李诵侧身朝靠背上倚了倚,看着牛昭容那张描的精致的白面上的表情,脸上带了些兴味,"你说他相中哪家小姐了?"

耳闻他顺着自己的话问出口,牛昭容眼中划过喜色,并没注意到那张威严的脸上,笑面背后的冰冷。

她将事先准备好的两三户人家说了出来,仰头笑道:"这门户虽不配做正室,做个侧室却使得。"

"这几个都是他相中的?朕怎么没有听说过。"

"许是殿下脸皮薄不愿主动向您请旨吧。"牛昭容仍是笑意莹然。

李诵却突然脸色一拉,语气变重,"他脸皮薄!他若脸皮薄,那日家宴上,怎会驳了朕指给他的婚事!"

牛昭容终究是这深宫中的女子,见他一怒,也没了刚才的娇态,朝边上移了移,小声道:"陛下息怒,臣妾语拙。"

李诵脸色依然难看,却伸手在她臂上一扶,"爱妃,朕不是在气你,只是一想到那不识好歹的,就火大。"

听他口气,似是对李淳那次的行为多有不满,垂头的牛昭容脸上神色一松,抬头却是柔声劝慰:"陛下,广陵王殿下只是一时糊涂,那两位小姐是陛下亲选,自然才色兼备,他也是心中有人,才会驳了您的美意――"

"行了,"李诵出声打断她的话,"不说他的事,想起来就让朕心烦,本就是个古怪的,越大越不省心,你也不要苦恼,等他真看上哪个,让他亲自来提。"

牛昭容脸上尽是顺从,心中就算再不甘,却也没敢提这事,而是柔顺地绕到他身后,轻轻为他松肩。

长安城昭华府

骠骑上公主一路绷着脸乘坐马车回到自己府上,昭华府外守着大名手持长矛的侍卫,见她下车,目中皆露出崇敬之色,躬身行礼。

她挥手示意他们起来,迈着略重的步伐走进前院,两侧立马有侍女迎了上来,将近花厅时,公主才一件一件有些泄愤地从头顶摘下各种首饰丢给身后的侍女,等进到内宅时,浑身上下除了衣裙外再无其他,精简的发饰有些松散,半点不见金银。

"烧水,本宫要沐浴。"

她在小厅中的梨花木躺椅上靠下,一?手按在眉心,随侍的侍女看出她心情不好,都静静地立在一旁。

就在这时,府上的女管家走到门口处,轻声道:"公主,驸马爷求见。"

骠骑上公主同驸马李晟不不住在一处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京中两人也,公主府是公主府,李晟府是李晟府,起先还有不少御史参奏李驸马,可到了后来两人依然你住你的、我住我的,大家都知这是公主的意思,这才渐渐没了声息。

本就心情不好的公主,冷声道:"让他等着,本宫等下要沐浴,睡醒再见他。"

女管家脸上虽有些为难,可还是听命准备去回报,她刚转身,就见一道身影与她错身走进屋中,未不及阻拦,就听来人道:

"等你睡醒都明日了,怎么回事儿,谁又惹到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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