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这么一点人”，但是最终却令反~华联军西路军损失了将近四千士兵，伤者不计其数，又成功阻滞他们长达十余个小时。

“帮他们一把，我们回家！”薛仁贵说，忽然一推拉杆，战机呼啸着向地面扑去，吓了张山鹑一跳，惊呼：“你干什么？”

薛仁贵究竟做了什么？通过一本几十年后出版的回忆录，后来的人们能够一窥端倪。回忆录的口述者名叫休恩，反~华联军西路军曾经的一名墨之西哥藉士兵。在回忆录里，休恩如此叙述道：这样的天气，按说非常不利于航空部队出战，但是，不知道华国人是怎么想的，他们还是派出了航空部队……后来我们知道那种战机是华国最早的一种战机，被华国人叫做白鳍豚。当时，这架战机直接砸下来，我们都以为它是被击落或者出现了机械故障。不是这样，你绝对不会想到，这居然是华国飞行员刻意为之的。没错，就是利用战机贴地飞行来制造杀伤……”

将战机当作武器，一本人经常这么干，所谓的特攻战术，其实就源自这种理念，即将战机本身当作武器。不同的是，一本人的特攻战术，战机和飞行员都是消耗品，但是薛仁贵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用自己和座下的白鳍豚为他杀死的敌人殉葬。非常极限的飞行，休恩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在回忆的时候却断言：“当时，那架白鳍豚距离地面应该不超过半米。”也就是说，最极限的时候，薛仁贵驾驶战机几乎贴着地面飞行。贴着地面，看似容易，实际上却等同于悬崖上跳舞，稍有不慎，那就是一起飞行~事故。

白鳍豚在距地不过半米的高度上向前狂飙，所过之处，没来得及卧倒的反~华联军西路军士兵就好像秋天稻田里的稻草捆一样，被轻易的撞倒……一片惨叫声中，白鳍豚贴地疾掠两百多米，然后机头上扬，呼啸着拔地而起，直冲入大雪肆虐的天空。

当战机摆脱颠簸的状态，飞行状态变得平稳的时候，张山鹑抹一把汗水，大喊：“老大，这是违反飞行条例的！”

薛仁贵做一个左翻滚机动，让战机机翼与地面保持垂直，留恋的往下面看了一眼，在张山鹑的低呼声中平静的说：“我知道，但是我必须这么做。小鹑鹑，你知道吗？我们的步兵兄弟，他们，他们所有人，都死定了！可是，他们退却了吗？没有，他们还在进攻！他们如此拼命，我，我怎么能不做点什么？！”

因为这件事，薛仁贵几天之后被记大过一次。同样因为这件事，三个月后，他的军衔和职务终于开始再次得到提升，乃至于短短半年时间内，他便火箭般连升四阶，成了一名准将师长。

这是后话。回到战场——

进入夜晚，气温骤降，这个时候身处野外，和自杀几乎没什么区别。松鸣海他们属于没有选择，所以，只要他们还活着，他们便不会停止前进和进攻的脚步。西路军的各国军人呢？进入夜晚之后，便有军官向上面反映，认为应该梯次撤出战斗，等天亮再战。“士兵们需要吃饭，没有食物补充体能，他们根本没办法抵御远东的严寒……”

对此，道格拉斯的回答是：“我知道，但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说这句话的时候，道格拉斯的语气透着一丝悲壮。

松鸣海他们人数虽少，但是却好像一条闯入羊圈的狼一样，虽然杀伤力有限，却愣是将全部的羊都给搅动了。结果就是，混乱的羊自相践踏，制造的死伤反而要远远超过狼的杀戮。晚上七点钟左右，捷卡科夫终于想出了针对性办法，他亲自下去一线，统筹起了几支队伍，从三个方向堵住了松鸣海他们进击的方向，然后用密集的火力，对松鸣海他们进行剿杀。

四周的枪声忽然变得整齐起来，再加上，队伍分别向三个方向发动冲锋却都被打了回来，松鸣海知道，敌人应该是已经准确的掌握了他们的位置。

此时，在他身边，还能保持站立的已经只剩三十余人。“休息一会，”他招呼兄弟们，然后往雪地上一坐，从身上取出干方便面来吃。

三十余人以他为中心坐下，纷纷掏出方便面来吃。松鸣海嚼了两口，感觉口干，从地上抠了一块雪塞进嘴里，然后，感觉到了其中的血腥味，他笑着对身边的常一剑说：“我们这也算是渴饮匈奴血了。”

常一剑左肩中了一枪，这让他神情看上去有点萎靡，不过听到这句话，他还是笑着说：“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想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是何等壮烈，总想着有生之年也能来上一回。呵呵，没想到打小鬼子没遇到，打洋鬼子却撞上了。老松，约定了，下去地府，我们还一起打鬼子！”

“中！”松鸣海说。然后他环顾四周，喊：“兄弟们！约定了，下去地府，我们还一起打鬼子！”

“团座，我们听你的！”

“团座，我这辈子和下辈子都跟定你了！”

……

“兄弟们，准备战斗吧，现在，分散！”松鸣海喊着，起身，然后掏出对讲机扔到脚下，一边用*使劲的砸着一边对一边的通讯兵说：“小林，把基站毁了。”

小林照做，而在他们开始砸对讲机和基站的时候，其他人纷纷起身，抱着枪就冲入了雪幕中。

密集的子弹打在面前雪地上，雪花四溅，松鸣海恍若无视，依旧向前跑，直到看到懵懂的人影，这才趴在地上扣下扳机。几声惨叫声响起，对面的雪幕中响起一声呼喝声，然后枪声便猛然变得响亮起来。一颗子弹击中松鸣海的面门，在面前的世界彻底暗下去之前，他丢掉枪，拉出了胸口的光荣弹，大喊一声拉开了引弦——

常一剑选择的方向和松鸣海相背，前方不时有枪火闪现，他不声不响的往前冲，在腹部中弹剧痛起来的时候嘶吼一声，扣下了扳机。

小胖和几个战友本来跟在松鸣海身后，但是松鸣海却喝令他们距离自己远一点。直到看到松鸣海被爆炸的烟火吞没，他们才明白松鸣海这么做的理由，当时，他们就眼一热，吼道：“为团座报仇！”然后纷纷往前冲去。

小胖跑了几步，掏出一颗*，拉弦，然后停顿了三秒这才甩出。*出手的那一刹，对面一片枪火闪现，*被一颗子弹击中，直接在他前方空中三四米的地方炸开，他只觉得脑袋如受锤击，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松鸣海迫于捷卡科夫的围剿，不得不将兄弟们分开，如此一来，虽然避免了被敌人给一锅烩，却也给了敌人分而击之的机会。一个个国防军战士冲向敌人，又一个个被击倒，而他们区区三十余人给敌人带去的，则是超过一百之数的直接杀伤。

这个注定会被载入小山镇历史的雪夜，在晚上十点钟左右的时候，枪声终于停止了。八点半的时候，道格拉斯就住进了帐篷，然后，他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这才等到所有士兵都住进了帐篷的报告。而与这些报告一起送到他手中的，则是超过一万人死伤以及超过一万人冻伤的战报。“敌人究竟有多少人？！”他问。事先的观察，敌人应该只有千把人左右，但是仗打得如此惨烈，道格拉斯哪怕出于自~慰的心思，却绝不相信敌人真的只有千多人。

“还没有整理出来，外面太冷了，”捷卡科夫说、

“也就是说我们明天还要花时间打扫战场？！”道格拉斯眯起眼睛问。

“留下一个师打扫战场就够了——没想到敌人如此顽强，阁下，这仗只怕不好打。”

道格拉斯抬头看看帐篷顶，想了一会说：“看来要提前动用鄂国人给我们安排的内线了。”

捷卡科夫看着他。

道格拉斯想起什么，对他歉意的笑笑说：“我用鄂国人指代你们，并没有恶意。”

捷卡科夫笑笑，不过，笑容却非常的生硬。

小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七点钟左右，此时，雪已经停了。听到四周有陌生的人声，他本能的去摸枪，却立刻发现自己身上被什么给压住了，很难动弹。“嘭！”一蓬雪当头洒落，他使劲动了下脑袋，眼睛的余光看到一只铁锹头，心中悟到什么，赶紧把眼睛闭上了。

道格拉斯留下一个迦那大师打扫战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下达命令的时候表述得不够清楚，还是因为这个迦那大师的士兵们太懒。负责打扫战场的迦那大士兵，他们仅仅捡取了一些有价值的武器，甚至都没有将敌我双方士兵的遗体给分开，然后就直接就地铲雪，把所有暴露在外的尸体用雪遮掩起来，就算完事了。

迦那大人的敷衍了事，给了小胖死里逃生的机会。他熬了两个多小时，等迦那大人离开后，奋力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然后花了足足一天的时间，将自家所有兄弟从敌人的尸堆中扒出来单独埋葬，做好这些之后，他庄重的行了记军礼，这才沿着敌人行军的方向，往雪城方向行去。

PS：老毒物——晚了，抱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