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袁曹官渡决战 策瑜江东死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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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四年三月,袁绍终于击败了白马将军公孙瓒,占有了幽并青冀州四州,郭嘉和荀彧等人对这个消息都感到紧张,因为袁绍的实力越来越强,就意味着决战的时刻越来越近,都说不打无准备之仗,郭嘉得承认,曹操的实力还没有强到可以和袁绍抗衡,历史说官渡之战是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那是历史,郭嘉不能肯定历史君会不会间歇性抽风的改变点儿什么在他眼里无足轻重的内容。所以,郭嘉也会紧张。荀彧比她还紧张,因为荀彧是管后勤的,就在此时,大旱和蝗灾接踵而至,粮草成了最令人头痛的问题。

也正因为如此——郭嘉忙的顾不上搭理公孙瓒的茬,所以她也就不知道一个很重要的变量离开了她的函数,这个变量就是公孙瓒手下的裨将,赵云。

公孙瓒死后,赵云和其他人一样,都失去了铁饭碗,于是有一部分人带着队伍当草头王去了,打家劫舍为生,赵云想了想,想起了曾经从公孙瓒这里借走自己的刘备,觉得那真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最好的人,于是她打算去找刘备。

赵云的想法很单纯,她觉得多半自己是那个常山赵子龙了,那就认为自己是吧,既然如此,自己就应该顺应历史去找刘备,可是打听打听,刘备现在在曹操那里,赵云想,那里我不能去啊,将来这俩是势不两立的我还要和曹将交手呢,等刘备跑出来我再去找他吧。

可是现在干什么呢?

赵云想起来了,还有件事。

找诸葛。

诸葛亮是和她一起来的,找到这个人,未来就有个出主意的盟友了。

就像赵云认定了自己是历史上那个赵子龙一样,她也毫无芥蒂的认定了诸葛就是历史上那个武侯,所以只要她奔着历史上诸葛亮的住处去找准没错。

但是这个时候赵云发现了自己的悲催之处:她毕竟不是文科出身,也不像诸葛有良好的古文功底,她忘记了,诸葛亮到底应该住在哪儿?

南阳啊南阳,赵云是把刘禹锡《陋室铭》完全还给中学老师了。至于《出师表》这么高级的东西我们最好提都不要提了她肯定更记不住。

于是赵云没办法,只能一路打听着找,大约知道在荆州一带。可怜诸葛那时候还没什么名气,所以这按名找人就变得异常艰难,赵云找到南阳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张绣这个倒霉蛋都投降曹**,他女儿都去给曹操当儿媳了,赵云才终于确定诸葛亮住在南阳。

赵云历尽千辛万苦找到草庐的时候,她见了诸葛第一句话就是:“我找了你好几个月!”

诸葛盯了她半晌:“说吧你中间迷路了几次?”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除了见见亲戚朋友之外,赵云主要是请诸葛亮帮她想想,接下来干什么的。

诸葛亮说,你回去,收集你的部众,等着刘皇叔就是了,既然你这么肯定你就是那个赵子龙。

赵云说你跟我一起去吧。诸葛亮坚定摇头:赵小云同学,我们是党的忠诚战士,应该知道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是我党一贯的优良传统。

赵云挠头,诸葛亮总是有把简单问题无限拔高的能耐,怪不得人家虽然是理工科出身政治考试却屡屡拿第一呢。

两个人谈话内容卡到这里进行不下去了,黄月英此时贴心的命婢女送上一盆剥了皮的桃子一盆切开的熟杏脯和一小碟盐。

赵云盯着水果看了半分钟,终于忍不住问诸葛亮:“为什么桃子那么大都不切,这么小的杏却切了?”

诸葛亮很无奈,伸手拿一个桃子开始啃:“记着,赵小云,桃子不能分。”

角落里的婢女看着赵云莫名其妙的表情偷笑。

赵云这么单纯的娃当然想不到这类小细节的戏谑是诸葛夫妻的生活情趣,她夹在中间就是来被坑的。

建安四年初夏,彪炳史册的官渡之战进入了前期准备阶段,郭嘉行李都收拾好了,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在曹军攻取河内郡后不久,袁绍预备南征的消息传到许都的时候,郭嘉突然病倒了。

她是在一次司空府军事会议之后突然发病的。当时大家都散了,郭嘉跟着走到门口,心里还盘算着兵力配比,突然觉得心跳加速,不停出虚汗,四肢百骸的力气被抽离了一般,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医官在司空府后宅为郭嘉紧急诊断,结论是:病不险,却很急。发病的原因呢,说白了就是生活不规律,经常睡得晚起得早,吃饭也不按时,还喜欢喝酒,劳心劳力不知道保养,体内毒素淤积太多,加上不适应这种天气,所以就病倒了。要说治呢,倒也简单:把不规律的生活习惯改过来就行了。唯一的麻烦是这个病不可能好的很快,慢慢养着吧。

郭嘉才懒得听医官那么多废话,哪种病不养就能好啊,她就听了个“不险”就放心了,剩下的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照旧吩咐女辛收拾行囊她要随时准备出征。

女辛拉长了脸:“刚才司空派人传话,此次先生不必随军。先生若执意要去,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郭嘉吊儿郎当的刚说了个“又死不了人”声音就渐渐小下去,她看出来女辛是真的生气了。

女辛板起脸把郭嘉重新按回榻上去:“先生若强行随军,害多而无利。婢子请为先生试言之:先生疾不能痊可,则需军中人照料,拖累行军,此其一也;先生以病体而强行随军,显是先生以为诸谋臣皆不如己,未战已伤己方之和,此其二也;先生既有疾病,难免思虑不周,谋而失算,致使不胜,此其三也;先生本已有疾,随军则恐加重,是时于曹公无益,于己有伤,此其四也。有此四害,先生仍一定要跟去么?”

郭嘉不说话了。

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女辛跟着自己天天在曹营的谋臣武将中混脸熟,说话做事都越来越有人臣的“范儿”了。

郭嘉呆呆的看着女辛说:“女辛,我觉得你可以去当谋士了。”

郭嘉决定乖乖听话,不去就不去,历史上这场战役是很危险的大胜,郭嘉想不如我就赌一把,将一切交给历史吧。

但是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郭嘉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决定要尽可能的做完全准备。

第一件事,也是首要的事情,就是以弱抗强的弱者必须完成的战前动员。郭嘉先去见了曹操,她必须坚定曹操的信心才行。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是九年后,主角换成了周瑜。

郭嘉是撑着病体来的,曹操很贴心的给她准备了靠背一类的东西,让她随意的坐在地上。

郭嘉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她单刀直入:“袁军势大,随时能调动十万军队,我方能战的士卒,最多不过三万,如今大战近在眼前,不可避免,主公是否心下不安?”

曹操点了点头,他跟郭嘉向来没什么可保留的。

“主公放心,这次跟袁绍决战就像我如今患病一样,急而不险,险而不逆,明年主公必然得胜还都。嘉在这里提前恭喜主公了。”郭嘉说着,拱了拱手。

“奉孝何以知之?”

“‘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袁绍只因郭图说己方兵力数倍于我,就轻信起兵,全无规划,不可谓不轻率,焉能取胜。总结起来,袁绍有十败,主公有十胜:绍背天子,外宽内忌,喜怒无常,任性而为,无谋无断,重名虚实,好大喜功,御下无方,不识法度,不知兵策。而主公所行皆与袁绍相反,袁绍纵然空有十万大军,只是暂时替主公存下的,他岂能以十败敌十胜?”

曹操听了,并没流露出什么情绪的变化,而是继续问道:“奉孝所说绍有十败,何者最为致命?”

郭嘉想也没想:“绍以逆动,公以顺率,这是义胜,是袁绍最致命的缺陷。”

“袁绍自己知道吗?”

郭嘉并没有正面回答:“据说沮授知道,但跟不知道一样。”

曹操记住沮授了。

郭嘉则感到遗憾,为什么审正南没看到这一点。

第二步,郭嘉要跟荀彧做好沟通,她派女辛请来了荀彧。

其实女辛不去请,荀彧一天也要来看郭嘉一趟的。

对于开战的信心,郭嘉知道荀彧不缺,所以她主要做的事情并不是给荀彧作动员。

“这仗不可能是我们挑起,绝对会是袁绍先动手,我们被迫应战。如果我们输了那就是个死,袁绍也不过是获得了预期的胜利;如果我们赢了,袁绍也不一定死,还有其他退路,你说一个有退路一个没退路,谁获胜的可能性大?”

荀彧笑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你还担忧什么,再说这仗又不是你担忧就不打了,担忧有什么用。我不能跟着去了,你去吧,咱俩换换任务,后勤补给调度这块交给我,我替你干个一年两年的还行。”

荀彧皱起了眉头:“我还能担忧什么,形势现在对我们最为不利。袁绍势力大就不说了,反正逃不过这一战。刘表表面中立,内心向着袁绍;江东孙策虎视眈眈;还有张绣尚未被全歼;内里还有个刘备,也不是久居人下的人,听说最近和董承走的很近。内忧外患啊。”

郭嘉闷声笑起来:“我以为是多大的事,你说的这些,哪个也不是问题。刘表是守成之人,只求自保,不会主动参与进来;孙策嘛,你忘记我上次跟你说过,他快活到头了,退一万步说,即使他能长久活下去,他那个性子,结仇就像吃饭,一天不被刺杀个三五次他都过不下去,哪还有那么多精力关注北方,就算他关注了,他那羸弱的步兵很难和北士争雄他也知道,所以最近得到的消息都是他在让周瑜帮他练水军,看来也是暂时打算偏安的;张绣实力大减,夹在袁绍和曹公之间他怎么都是被吞并的命运,他若聪明势必选择一个投靠,投奔袁绍就是被埋没的命运,投奔曹公反而有可能得到重用,所以他一定会在今年投降的,就算他本人不甘心,他手下那个老狐狸贾文和也会说服他的。倒是刘备,需要特别在意,无论如何要看住他,等待时机拿住他的把柄杀他,天下人也无话可说。”

荀彧相信的点头,然后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今天朝议的时候,孔北海当众忤逆司空的事,你听说了么?”

郭嘉当然听说了,但她也只能为之黯然:“孔文举也是当世英才,就算不遭人妒,也难逃天妒啊。”

“满朝文武大臣,畏惧袁绍的很多,都是不信司空能胜的。”

“那帮人懂什么,文若你还记着第一次征张绣后你跟主公说过四胜四败么?”

“记着啊。”荀彧不知道为什么郭嘉这个时候要提这个。

“你一定要记好了,无论此次出征如何艰险,绝不能半途而废,倘若主公心生动摇,你就拿这个激励他。”

郭嘉说的很郑重,所以荀彧也就郑重的答应了。

郭嘉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接手了荀彧的全部工作。

按理说司空府主事当然是不用去干尚书令的事情的,尚书令是名符其实的全国总理,但是司空府差不多就相当于国务院了,国务院投票表决全国总理和常委的名单那是人家内部的事情,在这个时期,甚至可以说,那就是曹老板的家事。

所以郭嘉在得到曹操的允许后一肩挑起了司空府内外大小诸事宜。

老实说新工作比以前的还累,好在这个工作时间地点还是比较灵活的。病过一场郭嘉自己也收敛了,暂时戒酒,女辛带着春韭秋葵跟执行军法一样天天盯着郭祭酒按点吃饭睡觉。问题是这么一来郭嘉就索性正大光明住进司空府不回家了,这引起了部分人的不满。

比如陈群。

陈群在某一天的“廷议”上痛陈郭嘉的斑斑劣行:举动有违礼法,比如上朝时常有瞌睡的行为,常年宿于司空府内宅,和司空同车共驾(郭嘉:是说彭城那次吗?)……鱼肉乡里,比如颍川阳翟郭氏子弟掠劫平民,郭嘉作为郭氏一员竟不能制止,而且,袁绍的谋士郭图也是颍川人,郭嘉与郭图祖上为同宗,有逆反的嫌疑;欺男霸女,比如硬从人家抢了两个姑娘充作侍婢……

郭嘉在听前两条的时候还保持着“上朝时常有瞌睡”的状态,但是最后一条让她突然清醒了。

陈群所说的,郭嘉没跟他计较,因为除了最后一条,剩下的那些内容都不值得反驳,而且郭嘉知道陈群也是一片好心,这人是司空西曹掾属,弹劾百官本来就是他的责任,所以他说了也就说了,曹操自然会把这事儿摆平的。

果然曹操召见陈群,奖励了他,但是曹操跟郭嘉根本提都没提过这回事,就当没发生过。

郭嘉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自己有违礼法的事多半都得扯到司空本人身上去,而颍川郭氏子弟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如果说郭图和自己同姓就同宗就有逆反嫌疑,陈群早年还是刘备的别驾呢……

对了,一说到这个郭嘉就气不打一处来,曹老板居然有一天心情太好,在郭嘉外出筹粮的时候把刘备给放了!郭嘉回来得知这个消息后,气的急火攻心,病情立马又重了一层,当时就躺倒了。曹操大概也觉得自己当初办的事情十分不妥,于是一天三遍的派人问病,好容易郭嘉缓过来,曹操亲自来看望她,说到刘备如虎归山,龙归海,再抓就难了。郭嘉说这个倒容易,刘备最后肯定要去投奔袁绍的,您到时候尽量把他捎带着铲除掉就行了。他暂时没有栖身之所,恐怕还是会去那个他有点群众基础的徐州,车胄将军要悲催了。

现在郭嘉第二次出现了急火攻心的征兆,她回到住处第一件事就是叫女辛:“春韭秋葵是怎么回事?她们真是你买回来的?”

“是。”女辛跪在地上回答得理直气壮。

“那为什么陈长文说她俩的父母都告到官府了,说自己的女儿被司空府主事强征为婢?”

“我当时买她们确实是花了钱的,不过我不是从她们父母手里买的,而是从路过的强盗手里买的,强盗当时在发卖一些男女,其中就有她们。后来她们的父母确实来要过女儿,我让人把他们赶走了。”

郭嘉气的不知说什么好,指着女辛“你”了半天,才说:“既然如此就给钱,让父母领她们回去吧!”

春韭秋葵就在旁边跪着,怯怯的也不敢说话,听到郭嘉要遣散她们,对看了一眼,犹豫着便要叩头,却被女辛大喝一声止住了:“我看谁敢应承!”

两个小姑娘顿时被吓住,连郭嘉也吓了一跳。

女辛脸色阴沉的站起身来,看着春韭秋葵:“既然先生发话了,我也不敢强留你们。不过,有几句话,我要讲在当面,我讲完了,是走是留,你们自己决定。我当初从强人手中买下你等,并非贱价,且是有正当一张卖身契的。带你们回府之后,我也曾问过,你们都说自己父母已丧,被强盗强掳来卖的,甘愿服侍郭祭酒,为妻为妾,为奴为婢,任凭发落。后来你等父母凭空来此索人,我就觉得奇怪,细细打探之下,才知道你们被卖了不止一次,专门靠讹诈下三品小官员为生的。如今,我手上也有若干证人证据。你们要走,可以,但郭祭酒仁善,我女辛却不是好相与的!你们赔出当初卖身的三倍价钱我就不计较了,如果不肯还要强走,也休怪我去官府反诉你们一个讹诈官员的罪名!这结果,你们也和父母衡重衡重。”

女辛一番话,听得郭嘉目瞪口呆,家里还有这些事,她完全不知道。

看着春韭秋葵脸色一变,女辛就转了话锋:“依我说,这事情不必闹到如此地步。如今世道不太平,你们就是离了此地,也难免丧于离乱,先生仁厚,不曾为难你等,你们不如就安心在此侍奉,无性命之虞,又可保衣食,过几年,先生自然发嫁你二人,夫婿必然不是贫民下流,你们也算逢乱世因祸得福,有何不好?”

女辛这话,是典型的“胡萝卜加大棒”,先出言恫吓,再以利诱之,春韭秋葵毕竟是才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见过什么世面,所以一被拆穿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再一引诱就跟着跑了,比如现在,她们就痛哭流涕的拼命磕头表忠心,郭嘉心说还是年轻啊,图样图森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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