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讲武射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待李世民和刘文静走了,王蝉儿转过身来,面含娇嗔,对李元霸道:“怎么,原来方才那位英武洒脱的男子是你的亲兄弟么?我随你来开封,你竟一直瞒我不。ken收藏*~~网”

李元霸却不答他,缓缓坐回床上,斜身一靠,笑道:“怎么样,我二哥可长得比大师兄几个俊些么?”

王蝉儿瞪他一眼,道:“嗯,大师兄么,是斯文儒雅,你二哥嘛,却是英气逼人,真正是男子汉大丈夫模样,不像你……”

李元霸坐起身来,瞪眼道:“不像我甚么,难道本公子就很差劲了么?”

王蝉儿见他着急的样子,嘻嘻一笑,道:“你当然不差呢,你是侯门公子哥儿,江湖浪子,只可惜你和你二哥一比,就被比下去啦。一个在地上,一个却在天上。”

李元霸听了,不免肚里有气,轻哼一声,道:“我知你看上我二哥啦。也罢,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哥哥至今未娶,你也是未嫁之身。你既看上我二哥,便做我嫂子好了,我可不拦你。”话未完,王蝉儿已举手挥来,李元霸早有防备,这一巴掌才落了空。

王蝉儿双手叉腰,道:“怎么样,我偏偏喜欢像你二哥那样的奇男子伟丈夫,往人前一站,便是一副天立地模样,让人看着爽气。”

李元霸哈哈大笑,站起身来,道:“如此来,你跟我来开封,倒是来对了。你可遇上个中意的了。这样罢,你留在这里,我自往洛阳……”

王蝉儿见他语带醋意,咯咯一笑,过去扭住他耳朵,道:“臭子,我只夸你哥哥两句,你便气歪成这样了么?你当我的面别的女孩子温柔美丽,你就不想想我心里什么滋味么?哼,才试你一下,你便跳将出来了,我知你早想趁机撇下我不管。”

李元霸气犹未消,道:“你既看上了我二哥,我还有什么话好,我这不是成全你么?”

王蝉儿呸的一声,道:“你不是没什么话好,你是不出什么好话。你以为我们女子都像你们男人一样么,见一个爱一个。李元霸,实话跟你罢,别你二哥长得再英武洒脱一百倍、一千倍,便是一个天神下凡,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的。我王蝉儿既打算跟定了你,便从一而终,你明白么?我跟你都、都那样了,你再怎么差劲,我也不会嫌你的。我也想开了,这一辈子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啦。”

李元霸起初见她的语气坚定,不由得心生敬意,可是后来听她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话,忍不住笑道:“师妹,甚么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绕弯儿骂我呢。你和我又究竟那样啦,你打定主意要嫁了我么?”

王蝉儿脸上一红,打他一下,道:“你、你明知故问,我不和你了。唉,你这浮游浪子,我撞上你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李元霸脱口道:“师妹,我知你出这番话,全是因那日你我都喝醉了才……”顿了一顿,又:“可是那也做不得数的,就当做了一场梦罢,有道是梦去了无痕,我知你心中其实喜欢大师兄……”

王蝉儿跺脚道:“你、你竟那做不得数,我、我肚里不准都怀上你儿子啦,你还这样。你好没良心!你、你又怎知我喜欢大师兄,我和师兄他们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哪懂得我的心思……”

李元霸笑道:“你的心思我是不懂,可是我知你和师兄他们几个,从儿青梅竹马、情意相投……”

王蝉儿呸的一声,道:“喂,快住口,你分明故意气我,好叫我离了你,你才称心不是?”

正闹不清,只听玄竹杖有异动。李元霸才想起该将竹杖里的龟蛇放出透透气了。拿过竹杖,放出龟蛇。两个灵物一落地,便即游来蹿去,左右张望。冰蛇缠绕在火龟身上,不肯离开半分。

王蝉儿见龟蛇两个亲密无间,叹道:“你看,人家这两个东西,却知如此恩爱,形影不离,好似天生一对……”

李元霸笑道:“它们是天生一对,你我只是冤家两个。”

王蝉儿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头道:“就是呢。我和你一定是几生几世的冤家对头。俗话不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么,的就是我和你……”

话未完,忽听窗外传来一阵咕咕鸣叫之声。王蝉儿听见,忙跑过去。将头往外一张,一时脸露喜色,雀跃而起,拍手道:“哎哟,原来是我的雪鸽找来了。”

一招手,两只信鸽飞至窗台。王蝉儿伸手抱过一只信鸽,将它爪下竹筒解下打开,掏出一张纸条,铺开一看,瞪大眼睛,失声道:“甚么?大师兄他竟病倒了么。原来师兄他们几个也到了开封城。”

匆匆将字条看完,转身对李元霸道:“喂,四师兄传来信息,他们也到开封城了。又大师兄病了,叫我到城南陶然客栈相见呢。”不等李元霸搭话,又自言自语道:“可是他们怎知我也在开封,这倒奇了。”

李元霸走过去,拿过纸条来看,只见上面写了几行蝇头字:“师妹,我们众师兄八个昨日均已到开封城,大师兄多日奔波,忧劳成疾,再加水土不服,竟病卧不起,见信请速往城南陶然客栈三楼一会,切切。四师兄薛收字。”

李元霸头道:“既如此,你赶快过去瞧瞧罢。”他本想:“一听大师兄病倒了,你便急成这样,还不喜欢大师兄。”可还是忍住了不。

王蝉儿头,抬头看窗外,日影向西,时过未牌,转身便往门口走去。才走几步,有转过来,轻道:“元霸,自我一个出了白牛溪,本意是要躲避不见众位师兄,可是我和众师兄分别已有一个多月了。如今病了,我须得去瞧瞧。要不,你也陪我一起去见师兄他们吧,看大师兄病得怎样?”

李元霸沉吟道:“论理我该和你一起去的,可是上次在扬州,我和众位师兄尚有些过节,因此还是暂不见的好。何况他们若见你跟我在一起,又非我不嫁,他们几个还不拔剑相向,一人一剑,我身上还不留下七八个窟窿么,这可不好玩儿!”

王蝉儿噗嗤一笑,道:“你就臭美吧你!你又怕什么呢,你站在我身边,我看哪个师兄敢对你无礼。”

李元霸摇摇头,道:“他们可不认我这个同门兄弟的,我又有伤在身,可打不过他们的,因此还是不去为妙,嘻嘻。”

王蝉儿叹道:“既这样,我只好自己走一遭。”转身往门外走去,走到门边,又回头站住了,眼看李元霸,道:“喂,我可跟你明白了,我去看看大师兄他们便回,你在这书院等我。你若走开了,自去洛阳,看我以后怎么治你。”

李元霸哈哈大笑,道:“你快去罢。我身上有伤,便是跑,也跑不过你白羽派独门绝技轻翼蝉功呢。”

王蝉儿听了,咯咯一笑,道:“哼,你知道就好。那么,我去去就回。”走到门口,忽然转念,不从门出。走到窗前,轻轻一跃,跳出窗外。回眸一笑,道:“我不从大门走,倒要试试这青云书院的围墙有多高。”向李元霸摆摆手,转身不见了。

李元霸走到窗前,看窗外王蝉儿丽影已不见,不禁出神。一时又想起了颜萱,心想此刻不知她身在何处。自己和她不辞而别,她回来不见了自己,一定伤心幽怨,度日如年。想到这里,顿觉不安,一时惆怅不已。

他和王蝉儿虽相识日浅,可是两个被人追杀,同生共死,又误打误撞,竟成一对欢喜冤家。王蝉儿虽任性横蛮,毕竟娇媚靓丽,他少年情怀,也不禁对她心生眷恋。虽然如此,此刻王蝉儿不在身边,他感觉似又轻松了许多。总是他内心对王蝉儿也不清是种甚么样的情感,若无两个同船醉卧的事儿,后面之事没有发生,王蝉儿也不会对自己如此缠mian依恋。她虽不愿承认自己内心喜欢大师兄,可是当她听大师兄病卧不起,心生关切,立时前去看望,可见他们同门情谊毕竟很深,自己和她萍水相逢,两个在一起不过数日,却是打闹时候多,温馨时刻少。私底下,他内心实则惦记着颜萱,留恋她的温柔体贴,一直幻想平生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只是,他心中又有一事不明,自己甚觉奇怪,便是他一见到高丽公主,心中便狂跳不已,激动之极。公主貌似天人,却冷若冰霜,可是她一颦一笑,皆令他神魂颠倒,自己心中究竟爱谁,也难清。一时又心乱如麻。

正自困惑,忽见龟蛇二仙在房间一隅,相互缠绕,静伏不动,吞云吐雾,似在吐纳。他想起这龟蛇二仙合二为一,正是江湖传中的玄武秘笈,它两个究竟有什么古怪,连恩师牧道人也不清楚。心念一动,起身去将门窗关上,走近前去观察。只见龟蛇二物静伏有时,在地上来回游走,似在画什么。正看得出神,忽觉肩背疼痛,只得坐回床榻上,侧身躺下。

才一躺下,只觉身后有一股热气传来,回头一看,却见火龟爬到自己脚下,又沿他手臂爬上他的后背。所过之处,阵阵热流。这时受伤的背部更觉灼热滚烫,原来火龟伏在他背后,以体中热气,替他疗伤。心中一动:“果然是只神龟,居然暗通人性,知我受伤。”当下凝神运气,一动不动,运气和背后的火龟感应。

冰蛇也滑过来,在他脚下游走,身周冒出清凉之气,与火龟的火热之气相融而化,令李元霸如在云里雾里,清爽、舒泰无比。他运气行了三个大周天,便觉背后伤痛大减。

一念之间,记起三玄心法,如身回玄竹谷中。起身坐起,收摄心神,呼吸转入深沉,一时进入禅观。闭目之际,眼前仿佛见邵正奇和王通当时比武情状,将两大高人一招一式,你往我来,皆看得一清二楚。心想或能慢些更好,邵王二人比武招式顿时变慢,他凝神观之,心与俱往,气随意转。自连山而至归藏,再至周易之境,一道气柱在体内经脉中游走,所到之处,皆含无形之力,任意运至周身任何一个穴道。可是他功力尚浅,因此时畅时滞。一道气柱恰如游龙,逍遥自在,体内任意而走。

正在意气生动之时,忽听门外有叩门之声,他本能一动,只觉一股无形之力应声而起。只听轰隆一声,门口竟被他肩侧发出的一股力道震破,裂开一个洞口,心神一震,忙收功而起。见满屋漆黑,微茫之际,左右寻觅,竟不见了龟蛇踪影。心道:“龟蛇灵异,蛇随龟行。火龟已视我为主人,它两个不会走远,自会寻我而来,也不用时时带着随身。”

被震破洞开的门外露出一张惊恐失色的稚脸,却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童仆。

李元霸微微一笑,起身走过去。那童仆以为自己惊扰了他,他才生气将门打破,慌忙跪下,道:“公子请息怒!的却不是有意惊动了公子,我是来请公子前去讲武堂赴宴的,如今少令主和刘左使都在堂上等公子呢。”

李元霸将他扶起,笑道:“不必惊慌,方才是我在房中练功,不想将门口打破,吓着你了,真是对不住。”

童仆不住躬身赔笑,口中不住道:“公子练得什么功夫,如此厉害!不见你用什么兵器,却凭空将门打破,的还以为遭了雷击呢,吓得魂飞魄散。”

李元霸见他犹自惊魂不定,将一根手指竖在嘴边,道:“你只当甚么也没看见便罢了。”

正在这时,只见身后有人笑道:“哈哈,不看见又怎知门口破了一个洞呢。愚兄在远处都听见门破之声了,想不到三郎已练成如此神功!你二哥知道了,一定欣慰无比。”

李元霸见是刘文静也来了,忙躬身道:“刘大哥见笑了。弟练功不慎,将门口打坏了。”

刘文静拱手道:“哈哈,门口坏了,另换一间厢房便是了。三郎,我们快过去吧,你二哥和诸位英雄都在等你呢。”不见王蝉儿身影,笑问:“怎的不见王姑娘?”

李元霸道:“师妹她有事外出了。”

刘文静笑道:“难怪前头只听家丁似有人影翻墙而过呢,原来却是王姑娘,她娇滴滴一个女孩子,也有那样的好身手,哈哈。”

李元霸道:“师妹乃白羽派嫡传弟子,功夫自然不低。”

“三弟不也是白羽派掌门人王通的闭门弟子吗?”

“此事来话长。”

话之间,童仆手执灯笼在前引路,两个一起往书院南廊行去,转了几个角,又走出百几十步,来到一处。其时,天已昏黑,李元霸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大殿堂,上挂有一门匾,上书“讲武堂”三个大字。跨进门去一看,堂内宽敞无比,四面成方,大足可容几百人。

只见大堂正首处,二哥李世民正和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一张桌前。两侧各有十几个汉子列坐,个个形容彪悍,皆为习武之人,每人面前均设桌,上摆酒菜瓜果。见李元霸随刘文静进来,众人都站起身来。

李世民却不起身,向李元霸招手道:“各位兄弟不必多礼,这是我三弟,名叫元霸。各位见了,以后都是朋友。”

诸位武人齐声向李元霸抱拳道:“三郎请了。”李元霸忙一一躬身回礼。

走过去,向首座中的二哥李世民作礼,李世民向他招手:“三弟,来我这边坐。”一边,一把将李元霸拉过,坐在自己左边。右侧坐的却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清瘦,留有微须。

李世民对李元霸道:“先引见一下,这位是房先生。”原来是房玄龄,一向足智多谋,有王佐之才,后来成为唐太宗的名相。介绍完房玄龄,又逐一介绍在场诸人,皆为山东豪杰。末了,环顾堂上,朗朗笑道:“各位英雄,今日是我兄弟二人和山东豪杰聚会之夕,大家开怀畅饮,言笑不忌,不要见外。”

李元霸看见其中也几个颇面熟,才想起在路上看见的铁头帮诸人,这些人都是异常彪悍威武的汉子。

李世民先问:“三弟,你的伤可好些了,尚能酒否?”

李元霸笑道:“二哥不必担心。弟今日和各位英雄相识,幸何如之,自然要敬几大碗的。”

李世民头道:“好,爽气!那么,我们兄弟俩先敬各位英雄一碗罢。”不等李元霸答应,站起身,将一碗酒举起,朗声道:“世民和三弟先敬各位英雄一碗!”仰口一干而尽,李元霸也照他样子,饮下一碗酒。

众人皆起身举酒,同喝一声,一饮而尽。有几个又纷纷过来向李世民和李元霸敬酒,一时热闹非常。

酒过三巡,只听李世民又道:“各位应世民邀书,千里迢迢,同赴开封,聚会于此,令世民感激。今日到此,多为山东豪杰,世民能与各位结交,三生有幸,喜不自胜。今日又是我兄弟俩久别重逢之夕。我三弟元霸自幼出家修行,归隐蜀山,师承牧道人……”到这里,在场众人均不约而同咦的一声,目光都看向李元霸。凡世间习武学文之人,无有不知牧道人,江湖武林中人,视牧道人为世外高人,文武兼修,深不可测。

李世民顿了一顿,微微一笑,又道:“随牧道人学有经年,三弟下山参访天下,又得遇两位当世高人,一个叫邵正奇,一个叫王通,机缘大好,做哥哥的我好羡慕他的,哈哈。”

诸人听了,更是嘘唏不已,因为邵王二人在江湖武林中赫赫有名,素有“南邵北王”之称。当下有人张口道:“原来李三郎乃名家高徒,身负绝世功夫,不知能够一展身手,让我们开开眼界……”

刘文静在一边听了,哈哈一笑,道:“三郎身手大是了得,功夫不可测也。其杖法神妙非常,我倒是有幸领教过的。”

李世民笑道:“三弟,刘兄武功卓绝,在我赤血令中也是出类拔萃,你能让他出言赞叹,却属难得。今日既在讲武堂开宴,大家以武会友,你也和诸位兄弟切磋切磋如何?”

李元霸忙拱手道:“不敢。弟虽得入名师门下,可是学艺不精,奈何行走江湖,一直困窘不断,受制于人,实在惭愧之极。”

诸人见他话谦虚,愈加觉得他身怀绝学。这时,一位大汉跳了出来,拱手道:“三郎不必谦让,鄙人许世绪想讨教几招如何?”

李元霸看他时,只见此人气壮如牛,目透精光,内功精湛。心中暗叹,却不动声色,正要推辞,刘文静已将手一摇,出言拦道:“诸位有所不知,三郎现身上有伤,若论动手比划,近日就免了罢。不如,在场再出一位来和刘老弟摔跤较量一番,助一助大家酒兴如何?“

诸人听了,连声道好。刘文静往座中喊道:“唐兄唐俭在哪里,请下场和许老弟玩玩罢。”这时一位矮胖汉子从座中站起,几步走出来,哈哈大笑,对许世绪拱手道:“既然许老弟技痒,李三郎又不便出手,唐某人便陪你玩几遭,也好助各位酒兴。”他人虽短,步履灵活异常,显是摔跤名家。

许世绪二话不,冲过来便要将唐俭掀倒。唐俭嘿嘿一笑,微一侧身,躲过了,伸手来抓许世绪手臂。当下两个便在讲武堂上一来二往,摔起跤来。诸人见他两个下场摔跤竞技,兴奋异常,一边观看,一边议论纷纷。

许世绪身材高大,唐俭人灵活。许世绪想抓住唐俭,唐俭却如泥鳅一般,钻来穿去,许世绪攻了七八回,竟连半根毫毛都抓不着他。十几个回合下来,许世绪汗流浃背,晕头转向,正自左右张皇,只见唐俭猛然跃起,一个翻身,跳上许世绪肩头,双手抱住许世绪颈脖,轻轻一扭,许世绪立刻受制。不敢动弹,忽然大叫一声,只听扑的一声,仰身倒地,唐俭已然远远站在一边,叉手而立。

众人不禁大声喝彩。许世绪从地上爬起,满脸通红,抱拳道:“唐大哥好功夫,许某非你敌手,服了,服了。”唐俭忙躬身作礼,道:“许老弟勇武得紧,适才唐某偶一得手,不过许老弟承让罢了,以后还请多指教。”

众人见许世绪输了不恼,唐俭胜了不骄,均啧啧赞叹,又笑一番。

这时,刘文静又站起身来,笑道:“诸位,今日难得大家聚会,大家也酒过三巡,方才许唐二位已比划一番,大家看了犹未尽兴,不如有请少令主露一手神射之技如何?”

众人听了,皆大声称好。李世民见大家兴致高涨,哈哈大笑,也不推辞,当即走到讲武堂中央。这时早有两个童仆将一把铜制弓箭抬上来,李世民伸手轻轻拿过。又有一个童仆双手捧上一束箭。李世民左手执弓,右手搭箭,一个弓步站好,猛地回身,双手一张,只听嘣的一声响,一支利箭直射向讲武堂远处墙壁上一盏烛灯。箭头穿烛而过,灯火应声而灭。众豪杰不禁齐声喝彩。

李世民射得兴起,又连射两箭,分射讲武堂上左右墙壁悬灯,箭箭皆中,皆灭烛火,众人赞叹不已。

刘文静笑道:“少令主便是骑射,也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在场豪杰皆离座,拱手对李世民拜道:“今天下方乱,神器将替,世无其主。少令主不但义薄云天,且神勇无伦,令人心悦诚服。日后但有所命,我等全凭少令主驱遣。”

李世民哈哈一笑,将弓箭一扔,全拿过童仆手中箭,高声道:“好!大家意气相期,共图富贵。我与诸位兄弟在此,以断箭为誓。今后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逐鹿天下,共图大计。如有背此誓者,有如此箭。”罢,双手一折,将一把箭从中间折断。

众人见他手中箭约有十几根,合起来足有手臂般粗,他竟能瞬间折断,不禁叹服。一时齐声响应,均表示愿与少令主同誓结盟。李元霸也暗叹:“二哥神勇非凡,真乃天生英主!”

李世民见众人轰然响应,心中大悦,一摆手,道:“好了,今晚宴会讲武,便到此罢。各位自去歇息罢,今晚我要和三弟彻夜长谈。”

等众人纷纷起身离去,他才拉过李元霸的手,往讲武堂一侧门走去。推开门,只见一条曲折道在前,两兄弟相携而行,向西而去。李世民笑道:“三弟,我还有话要和你。我们上揽月阁去。”走出几十步远,步入一间三层阁楼,两个拾级而上,直上楼。

兄弟俩才进阁楼,一个丫环推门进来,送上两杯茶水,放在桌上,又退出去,将门掩上自去。李世民将窗户推开,负手而立。其时,月隐云中,四面一片漆黑。李世民笑道:“三弟,你方才都看见了,这些江湖豪杰,个个孔武有力。当今天下大乱,各路英雄竟起。李密那子野心勃勃,发起扬州之会,拉拢天下豪杰,欲在今秋十月太原之盟成为天下盟主。我受父命,和大哥四弟几个暗中在中原一带谋划,多与江湖人士结交。世人但有一技所长,我李氏兄弟皆与之抗礼,以为将来之计。山东豪杰尤盛,得山东人物者得天下,今日青云之会,正为此耳。”

李元霸听了,心下凛然,不禁头道:“原来父亲和哥哥早有谋划,乃为天下之计。”心道:“恩师牧道人所言不虚也。”

李世民道:“三弟,你也知道,哥哥我虽身为习武之人,却一向不喜与武人为伍。武人多为匹夫之勇也。可是将来取天下,非用武力不能成功也。然后仅凭武力,又何能为?欲成就大事,非谋划不成。因此,我更喜与文人谋士相处,他们虽手无缚鸡之力,然而其观天下形势,如观掌上之纹,哈哈。”

李元霸笑道:“像房先生这样的文士,胆识出众,才智过人,哥哥有他们在身边辅佐谋划,又有众多豪杰出力,一定可成大事。”

李世民头微笑,道:“三弟也看出房先生非同可之比,眼力不错噢。我得房先生为幕僚,天下大计可制而定矣,哈哈。”忽然话锋一转,问:“只是,为兄尚有一疑,一直未解,你能告否?”

李元霸道:“二哥但有所问,弟知无不言。”

李世民转过身来,走到桌前坐下,微微一笑,低声问道:“江湖传有一部秘笈,事关天下兴亡,如今可是在你身上?”

李元霸早料到他有此一问,也不惊讶,笑道:“秘笈在我身上,哥哥从何得知?”

“江湖早已风传,《玄武秘笈》半部在王通身上,半部在邵正奇身上。你身为王邵二人之徒,又和王通之女在一起。我听刘兄道你们近日所受跟踪追杀,凶险不断,皆因此书而起。那王通之女倒也罢了,哥哥实很担心,你若身藏秘笈,终成众矢之的,日后行走江湖,定然危机四伏......”

“二哥,江湖中所传非虚,此书确在我身上。”

“能否让哥哥一见。”

“可是我来讲武堂前,秘笈竟已失踪。”

“甚么?”

李元霸正要出秘笈真相,只见窗外卷来一阵风来,将阁中烛灯吹灭,满屋顿时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李元霸忽觉一道影子从窗外闪入,面感微凉,一阵风从身边掠过,蓦感不妥,将手挡在身前,暗自戒备。转眼那一阵风又飘出窗外。只听李世民喊道:“三弟,心!似有贼来袭!......”拿过桌上茶杯往窗外掷去,哐啷一声响,茶杯坠地,只听有极轻脚步之声响起。

李世民趋近窗前,往外张望,却见一个人影跃下阁楼,远远的去了。大声叫道:“来人,快掌灯!”

不一会,童仆推门进来重新亮烛灯时,只见李世民已拔剑在手,神色严峻,如临大敌。

李元霸一瞥眼,只见桌上以水书两字,赫然曰:“勿告。”一见之下,大吃一惊。心下骇然:“难道方才灯灭之时,已有人潜入,且在自己跟前写了两个字后走了。其动作之快,简直匪夷所思。”此人是谁,他若是敌人,早对我下手,岂能防备。莫非自己暗中被他跟踪,行动全在他眼皮底下,他叫我不要将真相告诉二哥,却是为何?”

这时,李世民郑色道:“三弟,我方才觉似有人进来,如鬼似魅。你可察觉?”

李元霸头道:“我也觉古怪。可是世间岂有鬼耶?”

李世民哈哈一笑,道:“不是鬼,定是人了。你没瞧见我把茶杯掷出窗外,他受了惊,露出形来了。这人武功委实了得,早跑得远了。”

李元霸暗惊:“二哥果然英武了得,如有神助,那人来去快捷如风,也瞒不过他。”

李世民叹道:“三弟,刚才一直有人偷听我们话。”

李元霸却不答他,忽面露痛苦之状,伏在桌上,趁机将字迹抹去。李世民见状,惊问:“三弟,你怎么啦?”

李元霸作咬牙忍痛状,道:“肩伤发作,剧痛难忍。”

李世民忙道:“既如此,你先去休歇息罢,有话明日再。”微微一笑,又道:“秘笈既失,何惜之有?依我看来,天下岂凭一书可得乎?黄龙教谎称秘笈已得,又四处搜寻真笈,李密欲得之,或想以此示天命在彼,我固不以为然也,哈哈。”

李元霸听了,不禁头称是。李世民站起身来,呼道:“来人。”一个童仆躬身进来,李世民道:“扶公子去厢房休息。”

李元霸这才与李世民拱手道别,随童仆而去,却往另一间厢房行去。进房看时,虽不比原先的精致豪奢,却也是清雅之极。童仆灯退去。他关上房门,回头一看,只见龟蛇二仙赫然在侧,正向自己张望,不禁大喜过望。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乡野小神医 魔天 大叔,不可以 我的父亲叫灭霸 贴身狂少 龙王殿 赘婿当道 修罗武神 逆天邪神
相关阅读
都市之最强狂兵超星大导演崩坏三之终焉降临苗寨乱世情海贼之陆军元帅带着游戏身体穿越李元霸快带走我斑哥我的徒弟都超神了男团选拔赛的女导师美男军团养成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