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3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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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放祝七?还搭上阿枝夫人?”撒梦虎正在吃惊地看着报告这一消息的梦彤妹妹,这个妹妹平素在家什么事情都不关心,今天怎么讲起这件非同小可的事情来来?

“可不,其实嘛,祝七叔叔对咱们白家庄贡献还是挺大的,他完全就是鬼迷心窍来才干那些坏事情,真不值得!不过呢,阿枝夫人挺好的,有阿枝夫人陪伴他度过余生,还是不错来。”

“梦彤妹妹,看不出来,你人小鬼大的哟!”

“那是,哥,你以为我整天在家里喝白开水的吗?对来,你真的不待韩姐姐回家阿?”

“还回什么家?人家彻底不理我,宁愿去云南过漂泊的生活也不愿意跟着我--”

“你真够倒霉的!”

“傻丫头,有你这样说哥哥的!”

“本来就是嘛,想当初,你们多恩爱啊,就是你带回了朱小姐,所以韩姐姐才让的,我猜啊,以韩姐姐与世无争的个性,她是在成全你,但这并不表示不爱你啊?”

“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还谈什么爱啊?”

“我的老哥,这,你就不懂了,韩姐姐这种清高的女子,她宁愿自己忍受精神上的折磨,也不会让你对她操心,她的内心深处是爱你的,你看呀,你妻妾成群,她在你面前,肯定会让你分心,然后呢,怎么办呀?你疏远这个,亲近那个,横竖都会生出事端来,所以呢,她宁愿一个人独自想着你,也不愿意蹚浑水。”

“你呀,小妹,你就知道胡说,这两个人之间不在一起,就不是真爱,真爱是要长相厮守,克服重重困难,要在一起,才算是爱了。”

“鸡同鸭讲,我走了。”

撒梦虎看着远去的梦彤,转瞬间,这个小丫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可惜的啊,从小和玉玺长大,关系甚好,如今,玉玺不务正业,偏偏这个时候去什么成都,正想着如何是好,家丁掀了帘子进来。

“二爷,老爷请您去一趟南边客房。”

“这就去,他可去了。”

“去了,说在白老爷哪里等您!”

“好,我这就去。”

梦虎到了门口,听到一阵骚乱,他没有立即进去,侧耳倾听,仿佛听见爹爹在央求太医。正要探头进去,却被阿甲出来撞了个正着。梦虎急忙拉了阿甲,“怎么了?”

阿甲摇摇头,“原本还担心白老爷不依不饶,看来啊,凶多吉少,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撒梦虎满腹狐疑地跟在阿甲身后。

“梦虎,你来了,来,过这边来。”

梦虎见过太医,懵懵懂懂地坐下来。

“呃,梦虎啊,白大人有些话想跟你说。”

梦虎这才注意到横亘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白忠令,也许是因为痛苦,他的脸扭曲成一团,眼睛几乎也张不开了。

“撒、撒教头——”白忠令吃力地喊着梦虎,扬起起就快干枯的手臂,目光浑浊地示意梦虎靠近。

梦虎凑近白忠令身旁,虽然每天都有人给他擦洗身子,但是,梦虎还是感觉到白大人身上有种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我、我快不行了,这是报应啊——”

“您会好起来的,不要担心太多。”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即便是有着天大的仇恨,也不会刻意地计较了吧,此刻,梦虎突然明白了爹爹的向善之心,他扭头看见爹爹悲切的眼神,突然对白大人对自己的爹爹心生怜悯。也许人生一世,在无知的时候,不停地互相伤害,这种伤害,不一定是动刀动枪,更多的时候,是给别人造成终身的影响,而面对死亡的不可商量,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又算得了什么?

“白大人,您等着,我去给您请最好的太医来。”撒梦虎差点没有掉下泪来。

白大人用他那枯瘦的手努力抓住撒梦虎,梦虎已经感觉到这双曾经努力杀敌的双臂完全失去了昔日的力量,他感觉到一阵心酸袭上心头。

“梦、梦虎,你知道吗?你是我最信赖的……”

“我知道。”梦虎拉着白大人的手,哽咽着背过脸。

“我还记得当初你来白家庄的样子。”白大人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梦虎会心一笑,是啊,当初多亏白大人的收留,才有了和爹爹见面的机会,但也因为听信白大人的话,留下来任教而让韩烟陷入万劫不复的泥潭。但是,眼前这个岌岌可危的老人、随时可能失去生命的老人,撒梦虎觉得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责备他呢?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切,都是宿命。

梦龙请来了永宁城最好的医生,在大家的努力下,白忠令的脸上泛着一丝健康的红晕。

撒梦虎为他做了一辆四轮座椅,这椅子和平常座椅相差无几,是用上等的楠木打造而成,与其他座椅不同的是,该四轮座椅多了四个车轮,撒梦虎制作这样的椅子完全不费吹灰之力,这得益于他在大莽山制造兵器的那段日子。

原来,每一种日子都不曾荒芜,今天的成就取决于往昔的堆砌,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

白大人坐在轮椅上,众人推着他到院里晒太阳,他眯缝着小眼睛,很满足的样子,也只有在此刻,仿佛他才是白家庄正式的主人,那些以前对他不可一世甚至对他不屑一顾的人,此刻,无不保持着应有的礼貌,有秩序地垂立两旁,鸦雀无声而又目不斜视,仿佛随时等待着主人的差遣。

白大人坐在轮椅上,撒梦虎推着他在院内穿梭,除了极个别进进出出的家丁,其余白家庄老老少少都在用仰视的姿态等待白大人,等待着他的检阅。

白大人已经分不清那么多的面孔了,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刻,他多么想要留住这美好的时光啊!撒梦彤穿着白色缎面袍子,领口有一圈白色狐狸毛,她扎着长长的小辫,脸蛋红扑扑的,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青春靓丽,充满活力的笑容更是令白大人心潮澎拜,这个从小被玉玺捡回家的小女孩,如今早已长大。他看着她依然如年少般天真无邪的笑,突然浑身打了个冷噤,他愧对她的笑容,依稀记得小玉玺领着她进这道门的时候,他那鄙夷的充满恶狠狠的眼神,他感到惭愧极了,即便是如今这样的境况,不但他们不嫌弃自己,反而受到了超乎寻常的礼遇,他们对他越好,他越感到罪孽深重。

一阵剧烈的头疼袭来,刹那间,他感觉头顶似在天旋地转一般,他无力支撑自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般恶心难受。梦虎见状,立即停了下来,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少顷,白忠令觉得舒服多了,他感概万千,感激的眼光自此没有从梦虎身上落下。

梦虎知趣地将他推回房间,自此,每一天,撒梦虎都亲自来请安,并带着他重温白家庄,哪里添了瓦,哪里栽了一株洁白的百合,他都一一汇报。

“玉玺啥时候回来?”

“怎么?您想他了?”

“嘿、嘿嘿,就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呗!”

“想他就想他呗,我也想他呀。”梦虎停下推了白大人的轮椅,他揉搓着手在嘴里哈了哈气。

“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外面冷,许是快过年了,每年这样的好日子都寒冷得很。”

白忠令点点头,嘴角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干瘪着一张小嘴,仿佛很受委屈的样子。

快进屋的时候,白忠令终于打断了沉默,勇敢地表达了内心的情感寂寞,这是撒梦虎感到吃惊的地方,因为白大人的坦白,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家。

“我想玉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过,差不多快二十年了,这么多年,我一直背负着仇恨,是时候该卸下这仇恨的包袱了。”白忠令没有立即要求走下轮椅,他靠在椅子上,平和地讲着过往,仿佛在讲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玉玺就快回来了,原本我打算亲自去趟成都,但因为遇到你这样,所以,我早就修书给玉玺了,让他处理好成都的事务,务必立即启程,我捉摸着就是这三两日了。”撒梦虎板着手指数着玉玺回来的日子。

“我生命中有很多后悔的事情,人啊,总是在年轻的时候犯错,我像你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做了不少造孽的事情啊,光纳妾就纳了二三十个,那可是夜夜笙歌,每晚忙不停歇啊!那个时候,你现在的娘还没有嫁进来。因为我没日没夜的透支自己,好好的身板就在那个时候跨下了。也是奇怪,那么多的妻妾居然没有一个会下蛋,我老娘对我也是失望透顶,直到遇见你娘,她生了我的孩子,我娘乐得——”白忠令沉浸在无边无际的回忆中,看得出来,他的回忆是美好的。

只要他多讲一句话,他就会喘不过气,不得不停下来咳嗽、喘气,撒梦虎耐心地等待白大人,他为白大人揪心,给他捶背,仿佛那样做,他才会减轻病痛的折磨,他好奇着白大人口中的故事,那是关乎白家庄每一个人的秘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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