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闺女？你是街坊上张家的小乔乔吗？你不是去打工了吗？”奶奶警觉地问。

蛇姬盯着奶奶的眼睛，乖巧地说：“不是。我是湖南凤凰城的，在江城艺术学校上学，被你们家杨子拐来了。我叫柔柔。”

“柔柔？艺术学校干啥的？”奶奶很高兴，先是一愣，迅速伸出手拉住了蛇姬的手腕，在她脸上头上抚摸着，一面摸一面露出满意的笑容，她显然懂得骨相之学，摸索着蛇姬的颧骨和眉心，鼻翼和人中，“好俊俏的小姑娘，就是眉宇之间有一股煞气，”

蛇姬本来很得意，后来听到煞气一说，吓得浑身一颤，赶紧躲避到杨子身后：“奶奶，你不会懂得《易经》《骨相》篇吧？”

奶奶说：“略知一二，小姑娘，既然你问奶奶，想必你一定知晓，难怪奶奶摸你脸上，有种煞气，不过，这种煞气，并非凶煞，而是邪门歪道修炼中必然出现的，”

蛇姬看看奶奶，看看杨子，震惊得好久都没有说话。

杨子也很震惊，奶奶怎么懂得这么多？

他看见，刚才奶奶摸索蛇姬的时候，那惨白的眼球里，竟然绽放出令人悚然的光彩，凝视着蛇姬的神情，好像能够看清楚她的样子，若有所思。

易经？骨相？这有什么意思？

杨子审视着奶奶，悄悄向后面倒退几步，他担心这个奶奶也是冒牌货，否则，不会说话这么离谱，她身上才有一种令人恐惧的煞气。

“奶奶，您说柔柔身上有煞气？歪门邪道修炼？莫非奶奶您懂得修炼？懂得歪门邪道？”杨子问。

奶奶的脸转向杨子，两只惨白的白内障眼睛的眼球对着杨子，分明就是残废的眼睛，美哦与丝毫灵气，可是，杨子又分明感应到一种强大的力量，他不由自主地朝后面倒退，因为，奶奶身上好像有强大的力量，他吓坏了。

“杨子，你想知道吗？”奶奶思索了一会儿，才沉声问道。

杨子说：“想知道。”

奶奶笑了：“好，天时地利人和，今天，你的确应该知道了，黄道吉日啊，不仅我们想选择一个好日子，别的乌七八糟的门派也都知道了，我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奶奶就让你知道幕后的这一切，二十三年了，二十三年，为了你这个小冤家，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今天，也该掀起面纱，重头收拾了，否则，咱们自己不收拾，别人也要采收。”

杨子觉得奶奶的话信息量好大：“奶奶，说吧。”

奶奶转过身来，从床铺上坐起，又自己轻盈地走下床铺，在房间里踱步，好像那一双白内障的眼睛，丝毫不能阻止她看到房间的一切，她好像一个正常的人，举手投足之间，完全不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而好像一个精明强干的年轻女子。

“先从这个小姑娘说起吧，小姑娘，你真的叫柔柔吗？”奶奶意味深长地看着蛇姬问。

蛇姬愣了半天，才啊了一声点点头，娇嗔地说：“奶奶，人家真的叫柔柔了好不好？难道好欺骗您老人家不成？”

奶奶走向蛇姬，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小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瞎老婆子看不到你，就不认识你啊？你用迷幻术把我迷昏，妆扮成我的模样，在我们家里捣鬼，你还觉得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吗？”

蛇姬啊了一声，隐藏到杨子的身后，好像都非常恐惧。

她啊的一声尖叫的时候，身边骤然出现了四个眼镜王蛇，在她身边团团保护住她，炸开了斗篷，红色的芯子发出嘶嘶的搅动声音，非常狰狞恐怖，就是杨子，明知道她对自己无害，这些毒蛇也不伤害自己，还是心里猛抽了几下。

“奶奶，求求你，您告诉我，您是什么人啊？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蛇姬惊叫着，好像一只可怜的小兔子，躲在杨子身边，双手紧紧抱住杨子的腰肢，好像求得保护。

“放心吧，小妖精，奶奶不会直接出手抓你的，你虽然居心叵测，可是，没有祸害我孙儿的本意，我对你只会略施薄惩，你不用害怕。”奶奶在房间里找了个凳子，自己坐下了，翘起二郎腿。

今天的奶奶，气质迥异，说话和腔调，哪里还是那个七十多岁颤巍巍的老太太？分明是一个年轻有为，精明强悍的女凶手，女杀手，不不，是一个阴险神秘的武林高手。

“奶奶，您别抓我，求求您了，也别略施薄惩了，奶奶，我给你跪下了。”蛇姬一面哀求，一面抱着杨子的腰肢，双膝跪下。

杨子震惊了，蛇姬，这个能指使四条眼镜王蛇的江湖高手，神秘人类，居然这么害怕奶奶？

奶奶惨白的白内障眼睛睁大了，好像审视着蛇姬的神态和是否真诚。好久都没有回答。

“奶奶，求求您，蛇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蛇姬丢下杨子的腰肢，双手垂下，噗通一声全部跪倒，朝奶奶重重地磕了九个响头。

她飞快地努力地磕头，好像被什么人捏着脖子揪着头发，速度很快，磕完了以后，她额头上已经看见了殷红的擦伤和血迹。

不过，这个血迹，好像春节小孩子眉心点缀的红颜色，很好看。

不不，蛇姬的额头肿胀了。

“行了，不用再墨迹了，今天，奶奶略施薄惩，将来啊，如果你敢对我们家杨子有半点儿不忠，一丁点儿歪心眼儿，别怪奶奶心狠手辣。”奶奶一字一句缓慢地说，看似简单平常的说话，杨子今天却听出了不同的感觉，好像奶奶的每一个字都有回音，都能深深地钻进人的脑海里，令人身不由己。

“谢谢奶奶，蛇姬一定不敢忘记奶奶的教诲，以后一定对杨子哥哥忠贞不二，”蛇姬连额头上的血迹都不敢擦，毕恭毕敬地对着奶奶鞠躬说。

奶奶看看杨子，似乎在踌躇着，“杨子，你觉得这个小姑娘如何呀？”

杨子不知道她问什么？“啥意思？奶奶？”

杨子被奶奶今天特殊的神情吓到了，说话的时候嗓音也是颤抖的。

奶奶咯咯咯咯笑起来：“杨子，你今天的杨子好惊悚，哪里有一点儿军营男子汉的气质？哪里有一点儿我们欧阳世家的霸气？”

杨子更加奇怪：“奶奶，您老人家没有什么问题吧？您真是我奶奶吗？”

奶奶说：“傻孩子，今天一定非常吃惊吧？没关系，你将来吃惊的事情还多着呢。告诉你，奶奶就是奶奶，当然没有问题，不是刚才那个蛇姬伪装的冒牌货。奶奶是你嫡亲的奶奶，孩子，你这一辈子有福了，因为，你奶奶特别爱你，这后半辈子，就是为你而活着。”

奶奶说话的时候，突然恢复了以前说话特有的声音，好像是在提醒杨子的记忆。

杨子确信，她就是奶奶。

“奶奶，你……”杨子感觉有千言万语要问奶奶，又感觉不知道从何说起。

奶奶摆摆手：“算了，回头奶奶再给你闲聊，先问你，你怎么看这个小姑娘啊？”

杨子侧身看看蛇姬，只见蛇姬可怜兮兮地赶紧对他赔笑，做出妩媚温柔的样子，好像在讨好，特别可怜可爱，她身上也焕发出一种特有的魅力，身体也轻微地颤抖着，好像无言的诱-惑，他突然有种将她抱起来揉搓的冲动！

蛇姬的眼睛盯着他，嘴唇也一张一合，好像在说：“杨子哥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奶奶，这个姑娘挺可爱的呀。”

“掌嘴！”奶奶突然厉声说。

杨子吓了一跳：“掌嘴？奶奶，您搞什么飞机？您老人家以为这是宫廷里太后老佛爷审讯小宫女啊？啊不，奶奶，我怎么惹您不高兴了？”

奶奶说：“不是说你，乖孙子，我哪里舍得打你？我是说你跟前这个小贱人！”

“啊，知道了，知道了，我掌嘴，掌嘴。”蛇姬说着，用手朝自己嘴巴上扇着，一下，两下，三下。

“太轻了，不算，再快一点儿！再重一点儿！如果你想今天活着走出欧阳世家，而不是被制成美人皮的话！”奶奶声色俱厉，一只手狠狠地在腿上拍着。

“知道，奶奶，奶奶，求求您给我一个机会！”蛇姬哭着说，一面用手狠狠地扇着嘴巴。

杨子看傻了，也惊呆了，再也无法忍受了，上前抓住蛇姬的手腕，一只手抱住她的肩膀：“蛇姬，你傻了？干嘛呀你，不许胡来。”

“求求你，杨子哥哥，让我打吧，如果您不想让我死的话。”蛇姬带着哭腔，流着泪水又不敢哭出声来，继续扇着自己的嘴巴。

杨子怒了，他抓紧了蛇姬的手腕，“奶奶，你为什么这样？”

“吆，心疼了？乖孙子，你难道真的对这个小贱人动了心思？”奶奶冷嘲热讽地说。

杨子将蛇姬搂在怀里，“奶奶，请您尊重别人的人格，蛇姬虽然来历不明，有些古怪，可是，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非常漂亮，对人很好，很有能力，您是老人家，上了年纪，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想必不会为难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吧？”

奶奶笑起来：“你确信喜欢她？”

杨子看看蛇姬，蛇姬吓傻了的样子，萌萌的，的确很可爱。

杨子点点头。

奶奶叹气：“男人们怎么都是这样？你们可知道，她这是专门修炼的媚术？本身就是邪恶的，用心不纯，别看她现在娇滴滴地，怯生生的，一旦翻起脸来，绝对凶神恶煞，你们怎么都想不到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