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层是……”李清风有点不解，继续问道。

“刚才还说你天赋异禀，怎么一下就笨成这样了。”老翁很不满意，他看中的人不应该这么笨才是。

“喔，我明白了，第一层次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层次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而第三层次又回到了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境界。”李清风把无形剑气和看山联系起来，便一下解释得通了。

“不错，你总算没有白费我的一番苦心。”老翁低声说道，气息已经很微弱了。

老翁说完“苦心”两字后，突然间全身发抖，慢慢俯下身来，双手撑在地下，似乎便要虚脱。

李清风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扶住，道：“老……老大爷，你怎么了？要不然我把功力还给你？”

“不，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们高氏一族每隔二十年就会遭遇一次灭顶之灾，很多修为在一流水平以上的都莫名其妙死了。”老翁说这几句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你是要我替高氏一族报仇，那仇人是谁？”李清风问道，他突然觉得他的身世肯定和这二十年一次的灭顶之灾有关。

“我也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高氏一族才一直没有报这血海深仇。”

“你们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能查得出呢？”李清风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有无形剑派的担子，又有高氏一族的担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用担心，只要你参透自渡，达到透视金睛顶级水平，你就能知过去未来，就能知道是谁要灭我们高氏一族了。”

“喔喔，那为什么高氏一族到达顶级水平的人不告诉你们呢？”李清风问道。

“因为，因为……”老翁越说声音越轻，说到第二个“因为”两字时，已是声若游丝，几不可闻，突然间身子向前一冲，砰的一声，额头撞在地下，就此不动了。

“大爷。”李清风连忙伸手扶起，一探他鼻息，已然气绝，李清风和这老人相处不到五天，原说不上有什么情谊，但体内受了他传的功力，隐隐之间，似乎这老翁对自己比什么人都更为亲近，也可以说，这老人的一部分已变作了自己。

李清风想到这里，突然间悲从中来，跪下磕头，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叫道：“师父，师父……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李清风把老翁安葬好之后，立碑的时候却不知道老翁姓名，当下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咚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道：“原谅我都不知道您的名字。”

一个星期不到，李清风已经安葬了三个人，心里早就不是滋味了，想起这三人的面孔，他心里就一阵酸痛，接着竟然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之后，李清风就开始寻找出路了，世界就是这样，虽然有很多不如意，但生活还是得继续。

出路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难，走过几条茅草路，前面顿时就豁然开朗了，当他再回过头来看时，却已经忘记了出来的路。

李清风知道自己已经走出结界了，他再也不可能回来看师父师娘和那个大爷了，所以朝那个方向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道：“徒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