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2、杜悦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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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留。”他握住女孩的握匕首的那只手, 吞了口唾沫说:“我对你负责。”

杜悦手上用劲, 匕首往下压,可男人的力量太强, 杜悦不及他,只能松手认输。

她穿好衣服,道:“不用你负责。今日之事, 你敢透露半个字,我不管你是谁, 我都能要了你的狗命。”

程沣侧脸看着凶巴巴的女孩,忍不住笑出声, 伸手过去揉她脑袋:“你这是刀子嘴, 豆腐心。”

她打掉他的手:“滚。”

程沣并不生气,依然拿她当个小女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了林涂, 但你是我程沣的朋友,你一句话,我一定让你换一种生活。”

“程沣, 你太自以为是。”杜悦将匕首插进土里,说:“我七岁做了乞丐,之后差点被人贩子捉去给一个六十岁老头当小妾, 在我最绝望时,是师父推荐我入青帮,才有了今日之杜悦。你所认为的恶徒,每月捐钱捐粮救济难民。你所认为的恶徒,救了我们这些无处谋生的孤儿。你所认为的恶徒, 并不嫌弃我是个女娃。我不知道什么是恶,什么是善,但我知道报恩。我不知道如何区分恶徒与善人,但我知道,在这乱世,能让我活下去的人就是在世佛陀。”

程沣怔然望着她。

杜悦冷笑一声:“像你这种大少爷,又怎么会懂人间疾苦?”

程沣看着她,竟不知要说些什么。他沉默一阵后,问她:“你知道我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不想知道。”

“让我的国家变得更好。”他说。

“军阀时代已经结束,如今是民国,有周瑞清在,用不着你忧国忧民。他自会让这个国变得更好。。”

“周瑞清?”程沣冷呵一声,眼底尽是不屑。

杜悦斜睨他一眼:“怎么?周瑞清可是你姐夫,你还瞧不起你自己姐夫了?”

程沣的堂姐孟肖云是周瑞清的夫人,而周瑞清和这位夫人人前人后都十分恩爱。

周瑞清曾公开说过,他的这位夫人抵得上数十名军师,可见其才能。

闪电作为一条穿越狗,自然听过这个孟肖云,她可是近代史上的牛人,被称之为民国第一夫人。

程沣仿佛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不能说出口。他身上衣服已经烘干,脱下抖了一下,给她披在肩上说:“你休息一会,我和闪电替你守夜。”

杜悦看着男人替她披在肩上的衣服,怔了一下。

随后又脱下来,扔给他:“不需要。”说完便枕着闪电的身体靠着火堆睡了过去。

闪电打了个哈欠,身体缩成一团,嘴筒子在杜悦头顶蹭了蹭,也安心睡了过去。

程沣没睡,也无困意,只是在杜悦睡熟之后,把自己的外套当被子给她盖在了身上。

第二天一早,齐三和程家的人就找到了他们。

接他们回程的路上,齐三总觉得自家老大哪里不对劲儿,好像一夜之间,胖了不少?

程沣察觉到齐三对杜悦的打量,立刻把趴在杜悦脚边的闪电一把拎起来,丢到她胸前替她遮挡突然“发育”的胸部

齐三惊讶道:“闪电怎么流鼻血了?”

闪电:“……”

程沣:“…………”

这次之后,他们总算引出了隐藏在背后的奸细。杜悦毫不留情地砍掉了对方一双手,把人给丢进了河里。

当程沣得知她的狠辣手段后,跑来找她理论:“你一个小姑娘,就不能少杀点人?”

“程公子,我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谁,是他们想杀我。”

程沣:“如果不是你先杀人父亲在先?刘铮怎会找你报仇?”

杜悦懒得理他,转而问齐三:“东西收拾好了吗?把姑婆扶出来,我们今天回上海。”

“是。”

程沣本想就这么和她一刀了断,可他又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小姑娘继续误入歧途。她年龄还小,又聪明,还有的救。

为了救她出苦海,程沣也跟着去了上海。

到了上海后,他每天跟着杜悦进出明月楼吃茶听戏,倒没再见她杀人。

程沣以为她改过自新,却没想到在第六天时,她在包间里杀了刘铮。

当他冲进包间为时已晚,看到的只是刘铮一具尸体。

程沣揪住她的衣领,怒目猩红:“你真的是疯了。”

“程公子,你看见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杜悦拍掉他的手,推开他,冷冷说:“我若不杀他,他明日便会来杀我。你不是一直说,想救我出苦海?那我问你,如果这个人拿枪指着我的脑袋,你会不会帮我杀了他?”

程沣眉头皱狠。

杜悦笑着说:“你一定会替我杀了他对不对?既如此,由我杀他,有什么区别?”

“这世界便是这样,弱肉强食的道理,您应该懂。”

程沣望着她,额头青筋暴突:“杜悦,你真的是恶魔,无药可救。”

说罢,男人冲出了戏楼。

杜悦回到戏台前,继续听戏喝茶,仿佛刚才所有一切都没发生过。她让人把茶换成酒,一杯接着一杯。

闪电看出她心情不好,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膝盖,可她却丝毫不理它。

闪电又甩着尾巴走到齐三跟前,拿爪子拍了拍齐三的膝盖,可怜巴巴望着他。

齐三平日从不敢忤逆老板,可是这次,他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去,夺了她的酒杯:“老板,我看得出来你在意程公子,你可以去跟他解释啊。”

“解释?我和他解释什么,我可不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徒?”

齐三皱着眉头说:“老板,我知道你喜欢程公子。我也看得出来,程公子对你很上心。”

“胡说什么!”

“老板,我知道你是女的……”

“啪”地一声,酒杯被杜悦捏碎。杜悦抬眼冷冷看他:“滚。”

齐三一耸肩,对闪电招招手,带它出了茶楼。

齐三和闪电追上程沣,一人一狗拦住他的去路。

闪电咬着程沣的衣服不让走,齐三则拽着他胳膊说:“程三爷,你如果了解事情内情,就不会怪我们老板下杀手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程沣跟着齐三到了翠红楼,上海最大的妓院。

到了门口,他停下,一脸正色:“你就带我来这种地方?”

齐三抓着他往里带:“走吧。”

两人一进去,老鸨带着姑娘们围上去,齐三喝了一声,那群姑娘立刻散开。

齐三抓着程沣上了二楼,直接带着他进了蓝茉莉房间。

蓝茉莉正在练琵琶,一见是齐三,立刻起身迎接:“三爷,您怎么来了?杜老板呢?”

齐三说:“你给他讲讲,杜老板为什么杀刘道成。”

刘道成就是刘铮的父亲。

蓝茉莉是上海出了名的第一美人,在翠红楼弹唱,卖艺不卖身。几个月前,刘道成仗着自己有钱,要娶蓝茉莉做小妾,被拒,甚至带人打死了翠红楼的几个小厮。

不仅如此,刘道成还抓走了蓝茉莉的瞎眼妹妹,那老禽兽玷污蓝茉莉的妹妹逼她就范。妹妹为了保护蓝茉莉,跳湖自杀。

刘道成在上海有些势力,谁都不敢招惹。有人劝蓝茉莉去求杜老板,上海的几个大佬中,也只有杜老板肯为他们这些小人物出头。

翠红楼并不是杜悦的地盘,她管这事儿并不合理。

蓝茉莉和老鸨厚着脸皮去求杜老板,本以为这事儿杜悦不会管,没想到在她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后,将这事儿包揽在了自己身上。

没过几天,带人去翠红楼给蓝茉莉撑场子,刘道成那个老禽兽来抢人时,被杜悦截胡。

刘道成一气之下想抓了蓝茉莉,想用刀划了她的脸。然而千钧一发之际,杜悦开枪,崩了刘道成。

这刘道成也算是上海一个人物,杀了他,杜悦费了不少功夫摆平。

至于刘铮,和他父亲一样是个人渣,勾结日本人残杀上海高官,死有余辜。

齐三说:“老板从来没枉杀过任何人,杀的都是些败类狗东西。老板有自己的原则,不会滥杀无辜,但有仇必报。程三公子,您和老板认识了这些日子,应当对她有些了解了,不是吗?您为了一个人渣,便与老板翻脸,不值当。”

虽然杜悦从未跟蓝茉莉说过自己是女儿身,可有一次杜悦在她这里醉酒后,她却发现了这个秘密,却从不拆穿。

此刻大概看见相貌堂堂,正义凛然的程沣,也猜到一个大概。她说:“程三公子,我不知道你对杜老板有什么误会,但杜老板的为人,您稍微去打听下便清楚。他为人行事,待人之道,但凡接触过她的人,都清楚。切莫听外头那些谣言,这上海想让她死的人还真不少。”

程沣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知道自己误会了杜悦。

当晚,他去了茶楼找杜悦,想跟她道歉。

茶楼空无一人,醉醺醺的杜悦却忽然出现在戏台上,唱了一首《贵妃醉酒》,并且一边唱,一边大口饮酒。

程沣冲上戏台夺下她的酒杯,低声说:“别喝了。”

“狗东西,滚!”杜悦推开他,伸手要去抢自己的酒杯。

程沣见她醉成这德行,也不顾她愿不愿意,将她打横抱起来,一路往外走,上了车。

齐三给他们开了车门,手下几个弟兄看得目瞪口呆。

什……什么情况?老大被一个大老爷们公主抱……抱上了车?

齐三把司机赶下了车,自己充当司机开车送他们回杜公馆。

烂醉如泥的杜悦歪倒在程沣身上,嘴里还在喃喃唱戏。

程沣问:“她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伤了她的心?”齐三哼了一声说:“今天是老板好兄弟的忌日,本来就够伤心了,你却还说那番话让她伤心。老板不是一个懂得表达自己想法的人,即使有人误解她,她也不愿去解释。她始终觉得,相信她的人压根不需要她去解释。看得出来老板挺在乎你的,否则也不会因为你那番话,把自己搞成这样。”

程沣只觉满腔愧疚。

回到杜公馆,程沣亲自在旁伺候她,给她灌醒酒汤,给她拿冰水敷脸。

杜悦酒醒之后看见他,冷着脸:“你不是走了么?回来做什么?”

“我去见过蓝茉莉了,她都告诉我了。”程沣一脸抱歉看着她:“是我没搞清事情来龙去脉,抱歉,我收回那些话,你能原谅我吗?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杜悦只觉得嗓子发干,没直接回答他,只是说:“我要喝水。”

“好,我去倒给你喝。”程沣立刻给她倒了水。

杜悦喝了水,说:“明月楼明天有场《霸王别姬》,我包了场,你陪我去看。”

“好。”程沣不暇思索答应。

杜悦又说:“就你跟我。”

“啊?”程沣反应了一下,忙说:“这样,明天茶钱我请,当我赔礼道歉。况且,让你一个姑娘请我听戏,不合适。”

杜悦:“成。”

等程沣从杜悦房间出来,齐三问他:“怎么样?老板原谅你了吗?”

程沣摇头:“她没说。不过,她明天约了我看戏,就我们俩,这算原谅吗?”

齐三给他一个白眼,闪电也冲着他“汪汪”叫了一声。

齐三问他:“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又是她哪个兄弟忌日?”

“我呸呸呸呸!明天老板生日。”齐三解释说:“老板有两个生日,一个对外,一个对内。每年的明天,老板都会去戏楼一个人听《霸王别姬》,听一整天,什么也不说。今年她能请你,可见你在她心中的地位。”

程沣瞬间红了脸,有点慌张地握住齐三的手:“那我应该怎么做?送她什么?我从小到大没送过女孩东西,实在有些拿不定主意。”

齐三:“…………我他妈怎么知道?我他妈就没追过姑娘。”

程沣咳了一声,让自己恢复镇定:“好,容我仔细想想。”

齐三嘱咐他:“明天你一定要全程笑着,别成天一副扑克脸,笑一笑,哄哄我老板开心。”

程沣一本正经点头:“好。”

这一晚,程沣忐忑不安,辗转反侧。

到了第二天造成,特意穿了身新的西装,把头发梳地光亮,戴上了一顶英伦风格的绅士帽。

到了茶楼,两人落座,戏台上的戏曲一首借着一首。

程沣不太喜欢听戏,却也陪着她听了一下午《霸王别姬》。

他问:“为什么你总听这首戏?”

杜悦喝了口茶:“小时候,我跟我弟弟经常躲在茶楼的窗户外听这首戏,弟弟喜欢,我便学来唱给他听。我挺有唱戏天赋的,他饿死的时候,我还唱给他了呢。”

她嗓音淡淡地,脸上也没什么情绪起伏,却让程沣一阵心疼。

程沣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说:“节哀,往事不可追。我虽不能感同身受,但我志在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下个月,我就回东北了,我大哥启动了航空班,我得回去帮忙,我国空军实力远落后于美国日本,所以我不能再驻留上海。”

杜悦问他:“这一去多久?”

程沣:“可能五年,不会再有时间来看望你。”

杜悦又问:“不能留在这边?”

程沣摇头:“不能。”

杜悦以调侃的口吻说:“还说要对我负责,这么快就想跑路?”

程沣一怔后,也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那杜老板可否愿意随我去东北?”

“不可能。”

她生于上海,发迹于上海,如果她离开上海,青帮必定会经过一轮大洗牌,不夸张地说,上海时局都会跟着变化。

程沣伸手揉她脑袋,笑着说:“看来我没本事拉你出苦海,想让你放弃这些,不太现实,对吧?”

杜悦望着他,没说话。

程沣握着她手腕,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今晚月色不错,出去走走。”

杜悦被他拖着去了清莲池,月色银辉洒在水面上,很快,几百只河灯朝他们的方向飘了过来。

与此同时,四周的草丛里飞出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将他们紧紧包裹,让人恍若置身浩瀚银河。

杜悦抬手,一只萤火停在她指尖抖翅。

她眉眼弯弯,一脸喜悦道:“程沣,你看!”

“看见了。”程沣又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坐到了阶梯上。

他们脚下的水面上飘着数百盏河灯,头顶上是万千萤火飞舞,这幅景象美不胜收。

程沣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类似于馒头的东西,上面插了一支蜡烛。

他摸出打火机点燃,递到她跟前:“小悦,生日快乐。”

杜悦抬眼看他:“你叫我什么?”

程沣伸手在她鼻头刮了一下:“过生日不许冷着脸,来,许愿,吹蜡烛。”

她被程沣刮了下鼻尖,脑袋下意识往后一缩,又顿了片刻后,闭上眼开始许愿。

她闭上眼,翘长的睫毛微颤,一只萤火虫停在她的睫毛上。

程沣看着她,鬼使神差地俯身过去,就在嘴唇要贴上她的睫毛时,女孩睁开了眼。

程沣立刻对着她眼睛“呼”了一下。

杜悦揉着眼睛问:“你干嘛?”

“你睫毛上有萤火虫,帮你吹掉。”

杜悦信以为真,吹灭蜡烛后,跟他一起分了这块宛如馒头的蛋糕。

杜悦一边啃着手上硬邦邦的蛋糕,一边说:“开飞机是什么感觉?”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杜悦嘴角一撇,笑着说:“没,就是很好奇。”

程沣伸手过来,手指摁压着她的嘴角:“对,就这样,女孩子就应该多笑笑,成天冰着一张脸,像什么样子?”

杜悦皱了皱眉,很快眉头又舒展开。她也伸手过去,摁压住程沣的嘴角:“你也是啊。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你成天是一张扑克脸吗?我很少见你笑。”

“是吗?”

女孩不提,他到真没注意过。

杜悦重重一点头:“是。你知道吗?你特别像一个人。”

“谁?”

“唐僧。”

程沣:“……”

杜悦见他一脸无语,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好啦,不必这么忧愁。你比唐僧英俊多了。”

程沣没忍住笑出声,揪着她肉嘟嘟的脸,一脸无奈:“你呀。”

杜悦一把打掉他的手:“你能不能别总拿我当小孩?”

“你难道不是小孩吗?”说着,又伸手过去捏她肉嘟嘟的脸蛋。

杜悦气得一口吃掉蛋糕,伸手过去捏他的脸。

两人居然像小孩一样,开始你推我搡,互捏脸蛋。她的手不如程沣唱,屡屡下风,气得被未下咽的蛋糕呛住,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

程沣紧张地替她拍背:“你怎么样?”

杜悦猛咳几声,迅速转过身,一双手捏住程沣的脸,将男人原本那张正义凛然的扑克脸,捏得滑稽不已:“看你还敢寻我开心,杜老板的脸岂是你能捏的?狗东西,知错了吗?”

“知错知错。”程沣抓住她一双手,不让她再有动作。

男人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男人的温度从她手背蔓延至四肢百骸,以至血液滚沸。

两人四目相对,脸都红到了脖子根,瞬间如触电一般松开了对方的手,纷纷扭过身看向别处,一瞬间气氛陷入无比尴尬。

还是程沣先打破尴尬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哦。”

杜悦起身,却不小心一脚踩滑,程沣手快接住她。她整个人跌进男人怀里,心跳加速,一种异样的情绪填满了她的心脏。

这天晚上,杜悦整夜失眠。

两人尴尬一夜后,第二天依然像兄弟一样出门逛街,听戏。

齐三发现这些日子,老板连脸上笑容都多了许多,不由地替她开心。

底下弟兄也发现,从前冷冰冰的老板,居然会对他们笑?让他们觉得特别……毛骨悚然。

程沣带着杜悦去了照相馆。

他穿着西装,她穿着长衫,两人并排照了一张合照。

照相时,他的手不小心碰到女孩的手,他下意识缩回,把手背到了身后。

他将帽子搁在胸前,身体对着杜悦,下意识地护着这个矮他一个头的女孩。

……

月底,程沣启程去东北,杜悦送他去码头。

离开前,程沣送她一支钢笔,以及一枚怀表:“我离开之后,你好些练字。这怀表赠与你,若是想我,就打开看看。”

等他上了游轮,杜悦才打开怀表。

这才发现,里面镶嵌着他们的合照。

她正望着照片发呆,齐三一脸慌张地跑过来,说:“老板,不好了!林老板被人暗杀了。”

“什么?”

杜悦攥紧了手中怀表,立刻上车,让人开去林公馆。

闪电摇着尾巴冲上去,作为一条穿越狗,它觉得,这上海滩,时局又得开始变化,并且即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程沣到了东北后,对上海的局势也一直有所关注。

他离开上海后,林涂被暗杀,杜悦为了稳住势力,为师报仇,迅速整顿青帮,并且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坐上了青帮老大的头把交椅。

紧接着,杜悦关了从前林涂名下的所有烟馆,并且烧了所有存活,杜绝旗下弟兄再碰那些东西。

一年后,杜悦给程沣来信,想请他帮忙,介绍唐景给她认识。

唐景留学归国后,在上海财政、工商部门担任要职,还在上海交通银行担任过行长。现在的唐景,不仅是财政部长,同时兼任北四行经理以及四行联合准备库主任,是现在全国金融巨头之一。

杜悦不开烟馆,可下面弟兄要吃饭。她打算与唐景合作开银行,创办实业。

可是她一个黑帮头子,这位金融巨鳄压根不愿与她结交。

杜悦得知程沣和唐景有交情,便写了这封信,想让程沣介绍他们认识。

程沣二话不说写了回信给杜悦,又另写一封信给了唐景,让唐景尽可能帮助杜悦。

唐景与程沣是生死之交,收到他的回信后,立刻见了杜悦。

两人一拍即合,打算在山城开第一家悦兴银行。

杜悦不缺人脉也不缺钱,在两人共同努力下,两年后,悦兴银行开张。

银行开张后,杜悦担心的问题都没出现,并且因为资本丰厚,越做越好。银行生意兴隆,杜悦又开始筹办银行大厦,成功打入金融圈,名声更盛。

五年后一个晚上,杜悦正筹办自己的生日宴会,却收到了盗圣孙燕一封信。

盗圣孙燕大言不惭,要在她生日当晚,拿走至宝《墨松图》。

孙燕劫富济贫,他只偷有钱人,并且在下手的前一晚,都会通知主人。正因他从未失手,所以得了一个盗圣的名号。

杜悦冷哼一声,将信揉成一团:“狗东西,敢来我就剁了他双手双脚!”

她话音刚落,一个拎着行李箱的西装男人跨进堂屋,调侃说:“怎么五年不见,还是这样喊打喊杀?”

杜悦听见声音,手一颤,压根不敢抬头去看。

这是他五年来,做得最多的梦。

齐三赶紧把堂屋其它人带了出去,只留下他们。

杜悦缓缓抬起头,看他,过了五年,这男人的面容被岁月刻得越发硬朗。

“怎么?老朋友见面,连一个拥抱都没有?”

她起身,对着男人露出微笑。

正要说什么,还未开口,男人已经快步走到她跟前,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又揉她脑袋:“五年不见,倒是长高了些,也胖了些。”

杜悦脖子往后一缩,捂着自己鼻尖,又理顺被他揉乱的头发,紧着小眉头瞪他:“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剁了你的手。”

“这么凶巴巴,怎么嫁的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全送红包~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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