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这样的活与不活又有什么区别？毛瑞你扪心自问，我雪玉灵兔一生活得可算快活？"捂住仍在隐隐发痛的心口，兔儿眼前不由得闪过那一袭白衣翩翩的身影。若是没有这一缕元神，那么自己是不是就不会遇上他，是不是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受这么多的罪？

如果活着的代价是不断吃苦，不断受折磨，那消失了，又有什么不好？

"是老夫对不起你与尊神，但无论如何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我都已没有了回头的机会，所以即使再痛再苦，我们也只能咬着牙走下去。"

"若我没有被东华捅一剑，若我没昏睡一百年，若我没有梦见过去的事，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

见毛瑞不说话，兔儿扯了扯唇角笑道："你可有内疚的时候？"

"老夫自然内疚，时时刻刻，每时每刻都在内疚...可是..."

"内疚便好，本妖尊要你一辈子都内疚下去，一刻也不准停止！本妖尊接下去要做的每件事都会按照你主人身前的意愿去做，每做一件，你就要内疚一次！让你想想千万年前，你是如何害我的，是如何害他的！如今又是如何逼得我一步一步走到这的！"

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戾气的兔儿，毛瑞点了点头，"好，老夫定会按照妖尊的话，内疚一辈子。"

若内疚能赎罪，能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那别说内疚一辈子，即使十辈子他也愿意...

"你出去，我想睡了。"将头埋进被子里，兔儿的心已经纠结成了一团。

"是。"

听到毛瑞离开的声音，兔儿终于再也忍不住埋在被子里嘤嘤哭了起来。为什么她要这么倒霉，为什么她一直这么倒霉。

前世，她得一真心相爱之人，却被人出卖，害的她与他阴阳相隔；今生，她本以为自己能找到幸福，能找到一个愿意守护自己一生的人，却稀里糊涂的成了他的徒弟，不仅如此还被动地走上了妖尊之路，只能与他越走越远。

为什么她只是想要一份简单快乐的幸福却这么难这么难？

难道她是命中注定不能拥有幸福吗？

恍恍惚惚中，兔儿又见到了梦中那伟岸的男子，一身青色劲装衬得整个人都英气勃勃，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是英俊非常，只是这样一个外表英气内心柔软的人转瞬间便在她眼前灰飞烟灭了...

代替那人出现在兔儿眼前的，是一袭白衣风华绝代的东华帝君，只见东华帝君正温暖地笑着，将还是兔身的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暖暖地，那么温馨，那么安心，只是为何转眼间，便是他手握韶华插在自己心口的画面？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痛！这么伤！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为什么我就得不到爱？"声嘶力竭地哭号着，兔儿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梦靥之中无法自拔，"东华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