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25 配送丈夫附带娃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如果是卓玉鸣从傅豪的手里抢走了爱婷,傅豪因此厌恨卓玉鸣也在情理之中。可,为什么连卓玉鸣好像提到傅豪时,神色中也同样是厌恶。

偎依在朱锐的怀中,陈晓菱静静地听他讲叙着关于傅豪、卓玉鸣的事儿。明明那样的远,却感觉如此的近。

陈晓菱困得很,合上双目,正在打盹,门铃声吵走了睡意。

朱锐起身开门,却见卓玉鹏脸色难看地进来:“阿豪真是太过份,不见我就算了,居然平白被他说了一大堆的风凉话!”

朱锐说:“傅杰的话他都没听,你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听的。”

卓玉鹏说:“实在不行,我就对花城、绿都所有办假证件的窝点一家一家进行排查,我就不信,就没人见过申爱梅。”

“整个南海省办假证的那么多,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家,而且这里面大多为了逃避警方追查,还是过几日换个地方,你要查到什么时候,是准备排查两年还是三年,你哥就能等两、三年?”

卓玉鹏也知道这只是个笨方法,排查制假证窝点,难度大,很难排查,大多数躲在暗,就连执法部分都拿他们没办法,也经常发现一个端一个,可这一行有利可图,自然就有人做。你今天端掉一个窝点,明天就再办一个窝点,办理假证有市场,有钱赚,也就给制作假证件的窝点有了生长、发展的空间。哪行哪业皆是这样,有需求,就会有人干这行。

虽然近几年互联网信息发展迅速,可还是被不法份子钻了空子,有的甚至能在网站造假。因为制假的难度大了,收费高了,还是有人干制假证赚钱的行当。

卓玉鹏说:“大哥等不了那么久,而警方又一时找不到申爱梅。如果在近期之内还找不到申爱梅,恐怕大哥的问题就很难说清楚了。所有举证和证据都对他不利,他身上只有一纸《保姆雇用合同》,他能证明爱梅是他家的保姆,却不能证明爱梅和他没有关系,也不能证明他和索贿、受贿的事儿无关……”

需要尽快找到爱梅,否则这件事再拖下去,移交到执法部门,问题就严重了,也必须走司法程序,到时候一旦定案,对卓玉鸣的前途影响极大。

“阿锐,你是警察,你也认识一些黑道上的人吧,花点钱都可以,只要能尽快找到申爱梅……”

“你也想得太简单!南海省的黑道都归阿豪的干爹管,我认识的那几个都是些小喽罗,根本办不成什么大事。花钱不说,恐怕到时候只会耽误时间,要通过黑道找爱梅,还得找阿豪帮忙。龙爷在南海、港、澳一带的黑道势力不容小窥……”

陈晓菱第一次见到傅豪,总给她一种感觉:对方就是一个痞子、混混。没想到他的身上居然还有一股黑道势力。她说:“让我试试吧!”

“什么?你……”卓玉鹏苦笑起来,自己和傅豪打小就相识,现在傅豪不肯帮忙,还说了些风言风语:“卓玉鸣为了当官,为了卓家的颜面,一直把爱婷当成是见不得光的情人,一直都要爱婷牺牲,如今他是没栽在爱婷手里,倒是栽在另外一个女人手里,报应,这还真是报应!”

卓玉鹏去可不是想听傅豪说这些话的,他希望傅豪能不计前嫌帮他们一把。

朱锐说:“我觉得可以一试。”

“但是,在我去见傅豪前,我还是想知道他和卓大哥之间的恩怨。”

朱锐表示出无能为力,在他们三人之间,他只是一个外人,更多的事也是在认识陈晓菱之后猜出来的。毕竟当年在国外,谁也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卓玉鸣没去国外找到爱婷前,爱婷是傅豪的未婚妻,他们一直住在同一座城市,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朱锐指了指卓玉鹏。示意陈晓菱问卓玉鹏。

卓玉鹏缩了缩了脖子:“Why?我不知道!”

陈晓菱说:“阿锐不知道,但你是卓大哥的弟弟,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解不了傅豪的心结,我怎么说服他。玉鹏,告诉我吧,我想知道他们三个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卓玉鹏左右为难,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对于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详情,只有他们三个当事人最清楚。反而这些年来,傅豪和卓玉鸣两个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样。对于陈晓菱就卓玉鸣事上的态度,卓玉鹏还是有些意外,他越来越相信,爱婷生前期待的事发生了。

卓玉鹏问:“晓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么?”她知道什么。只知道卓玉鸣和傅豪之间结的梁子很大,所以傅豪才会连他哥的话都不听。

“全家福!”卓玉鹏意味深长。

陈晓菱满是疑惑,关于全家福的事儿,她就告诉过朱锐。

朱锐冲她无奈地摇头。

这事不是朱锐说的。可是卓玉鹏为什么突然提到全家福的事儿?现在,她可没心思问细处,最重要的是怎样帮卓玉鸣度过这个难关。“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卓玉鹏心想:她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根本就是他想多了。陈晓菱这样帮大哥卓玉鸣,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爱婷与她之间的关系,这样的帮法,只能说明她对大哥有意思。这样一想,卓玉鹏顿时感到欣慰起来。

朱锐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三点过了:“今儿太晚了,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陈晓菱应了一声,转身进入卧室,朱锐则抱了一床毛毯准备在客厅里将就一宿。

卓玉鹏看看左右,这里就这以一些东西:“我睡哪儿?”

“要不,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卓玉鹏摇头:“我还是住宾馆!”往门口走去,还没开门,又转过身来:“阿锐,你不会对她打什么主意吧?”

“她是我女朋友?别见到美女就认为是你们卓家的。我想对自己的女朋友做什么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卓玉鹏一时无语,爱婷是他大哥的,他甚至会把晓菱也当成是卓玉鸣的。另一方面朱锐可是玉鸽的男朋友,他分得清主次,玉鸽出国六年了,就算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可这六年除了电话、书信往来,他们就没再见过面。就是一段柏拉图式的爱情,现在这年月,这样的情感还算上真正的爱情吗,不过有恋人之名,却无恋人之实。“你们真是恋爱关系?”卓玉鹏是不信的,因为看陈晓菱的样子,好像知道朱锐和玉鸽之间的事。

“要不然,她为什么住我家。”

卓玉鹏笑:“你们之间不可能。”

“谁?是说我和陈晓菱呢?还是说我和玉鸽?”

当年玉鸽和朱锐交往,卓玉鹏的母亲裴娜就曾表示过反对。在她眼里,只有天下最好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天使一样的女儿,而朱锐显然不是那个最好的。后来,卓家上下采取的态度,是不阻止、不挫合。就像今天,卓玉鹏得到了朱锐的答案,也表现出淡淡的神情。仿佛朱锐从来都不是玉鸽的男朋友。

卓玉鹏觉得有些失落,是因为陈晓菱没爱上卓玉鸣。陈晓菱到底猜没猜到她和爱婷的关系?卓玉鹏没了底,本想一语点破得了,可中间还有一个朱锐。

离了朱锐家,卓玉鹏开车前往宾馆。一路上都在猜测陈晓菱究竟知不知道和爱婷之间的关系?都在想陈晓菱帮卓玉鸣最真的原因。

爱婷临终前交托给他的事儿,压在心头越来越重。他不知道,当初那样答应爱婷到底对不对?甚至连最敬重的大哥卓玉鸣都要一并瞒着。如若一开始,就向卓玉鸣点破,也许就不会有卓玉鸣将爱梅误以为是爱婷妹妹的事发生,也就不会有今日的风波。

虽说很晚,可陈晓菱躺在床上还是辗转难眠,她睡不着啊,她不能看卓玉鸣被毁掉而无动于衷,爱婷倾尽一切深爱的卓玉鸣,甚至为他放弃自己的身份,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她总想保护什么,虽然明知自己本就不算强大,想到宝宝已经没了母亲,如果再有一个坐牢的父亲,这会给他的一生都带来的遗憾。

卓玉鸣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让陈晓菱无法喜欢,却又同样让她无法厌恶、怨恨的男人。当她决定了要相助时,有了更明确的目标。

她蹑手蹑脚地起了床,站在卧室门口,问:“阿锐,睡着了吗?”

“没!”

陈晓菱打开卧室门,穿着朱锐的短袖体恤,走近沙发,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拉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无论怎么样,我还是想试试,也许我能说服傅豪也不一定……不,不!我必须说服傅豪,只有他能帮忙找出申爱梅,再这样拖下去对卓大哥太不利,我必须说服傅豪。”

朱锐的手轻柔地摩擦在她的脸颊上,低低地问:“如果不是知道你和玉鸣的关系,我还真会怀疑你对他……”

“不许说这种话,我是你的女朋友。”陈晓菱低头,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你最近几个月都在忙什么?我好想你,都快记不得你长什么样了。”

“那你就好好看看我。”他时常告诉自己,她是可爱的、优秀的女人,一定要好好把握。将她拥入怀中,另一只手不安份在她背后游离着。

“阿锐,把傅豪的住址给我。天一亮,我就去找他。”

捧起她的脸,他细细地瞧着,坐起身,一寸寸的移动,她乖巧而温柔地合上双眼,等候着他的亲吻。

“妈咪!妈咪……”

卧室里传来宝宝的呼声,陈晓菱睁眼,转身进了卧室。

“妈咪,我要尿尿!”

“来,妈咪抱给你开灯。”

宝宝方便完,她再陪孩子回到床上。正要离开,宝宝的小手却紧紧地握着她的食指,说:“妈咪,给我唱歌哄哄!”

陈晓菱应了一声,唱起了小时候姥姥唱的催眠曲。

明明是她哄孩子睡觉的,朱锐听到耳里,却不由自己的合上眼睛。

陈晓菱唱着唱着,自己也睡着了。

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是被小区里的车鸣声吵醒的,许是昨儿孩子太累了,睡得依旧香甜。

陈晓菱穿好衣服,将头发简单的挽在头顶。

朱锐正准备下楼买早点,卓玉鹏已经先一步到了,带着买好的早点。

桌前,三人方位坐成直角三角形状,陈晓菱离朱锐较近。

“阿锐,把傅豪的地址给我。”

卓玉鹏说:“你真要去找他。我的面子他都不给!”言下之意:你去找了,有可能也是徒劳。

朱锐起身,从抽屉里取了纸笔,正要写,卓玉鹏说:“一会儿我送你过去。真有必要这么做?”

陈晓菱说:“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是怎么回事,可我总得试试。”

卓玉鹏吃着早点,停止咀嚼,说:“昨晚,我想到一件事。”

陈晓菱一直被卓玉鸣的事儿烦心着,这次来花城,就是来找朱锐商量法子的。她可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儿,没有经验,也只要找朱锐了。

卓玉鹏继续说:“当年爱婷姐病重时,曾交给我一个带锁的日记本,说是……说是……”

朱锐急了,说:“有话快说!”

“说是如果有朝一日,能见到陈晓菱,就把日记本交给她。这次从香港过来太急,没来得及带上,主要是我没想到会遇见她。”

陈晓菱只是当年利用的工具,和卓玉鹏只有一面之缘,他没想到陈晓菱不仅一直在照顾孩子,还与卓玉鸣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陈晓菱吃惊不小:“爱婷姐要你把日记本给我?”

“嗯!”

日记本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也许是写给她也不一定啊!一时间,陈晓菱开始想入非非起来。莫不是,爱婷病后真的恢复了记忆。为什么她健康的时候没有画下那副《全家福》,后来住进医院才突然绘了出来。

难道一定要等拿到日记本后,从里面知晓了傅豪、卓玉鸣之间的过往才帮忙?不,她不愿意再等。周末就这两天时间,最迟明天晚上她就要赶回绿都,周一还得继续上班。不能因为卓玉鸣出了事,就不好好上班。好不容易才考上公务员,得保住自己的工作和饭碗。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动摇她对工作的态度。

吃过早饭,宝宝还没有醒过来,陈晓菱向朱锐叮嘱了几句,多是要他帮忙照看孩子,自己和卓玉鹏去了傅豪的私人别墅。

车驶入别墅院门内,保姆奔了过来,不等他们下车,就说:“哎哟,卓公子,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傅总说了,今天不会见你。如果是为卓玉鸣说情求助的,一律不见!”

这是一个体形富态的中年女人,剪着一头蘑菇头,身上系着洁白的花边围裙,打扮得干练、精神。

陈晓菱下了车,合上车门,说:“玉鹏,你先回去吧,不用过来接我!”

她既然来了,就不会无功而返。昨晚已经想好了对策,是死皮赖脸也好,是烂缠到底也罢,总之就是要傅豪松口,要傅豪同意帮忙找出申爱梅。

她不想管卓玉鸣和傅豪之间的恩怨,只希望傅豪能帮卓玉鸣一把。爱婷已经死了,不在这个世间,可是这两个男人因为爱婷生出的是非对错、恩怨情仇还没有消失。

保姆看着挎着包的陈晓菱,愣了一会儿:“如果小姐是为了卓玉鸣的事儿,我劝你就先回去。”

“不是为他,我是为自己。”

“今天是周末,傅总还没起床呢。”

“没关系,我就坐在客厅里等。他中午起来,我等到中午。他晚上起床,我等到晚上。”

如果他在屋子里睡两天,她就等两天。如果两天他还不出来,她就再继续等,大不了,打电话回去请两天假,无论如何也要和傅豪说个明白。

保姆无奈,只得让陈晓菱进了别墅。

她静静地坐在客厅里,自己拿了一瓶矿泉水。

二楼的房间里,传出男女的蘼蘼之音,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微吟,时时飘入耳内,时不时还有保姆往返在一楼厨房和二楼卧室之间。

她恍若未闻,就这样静静地等着,端坐在沙发上,看似平静,可心内早已经波涛汹涌。既然来了,她就不会后退,更会坚持到最后,直至傅豪答应帮忙为止。

午后,陈晓菱和保姆一起吃了饭。

傅豪还是没下楼,倒是一个衣着大红色丝绸睡衣的浓妆女人站在二楼的栏杆处,指间夹着一支香烟,怪声问:“是你找傅总?”

“是。我找他有点私事!”

女人身上的睡衣近乎半透,能清晰地看到两条长腿,未着内衣,她每走一步,那臀部就像罗筛一样的乱晃。连陈晓菱见了都会浮想联翩,如是男人见了,恐怕就想得更多了。

她近了陈晓菱跟前,欲用手勾起陈晓菱的下颌。陈晓菱讨厌这样的举动,还是被一个女人勾住,用手一推,将脸转向一边:“我来找傅豪,只和他说话。”

“既然是私事,傅总可不习惯和女人在客厅谈事。他的习惯是……在床上说。他就在卧室,现在身边没女人,你可以上去。”

这样的女人,一看就是夜场出来的,就算不是夜场,也是久经搏肉技场。

陈晓菱很生气,从来没有人这样和她说过话,赤裸得让人无法忍受。傅豪习惯在床上和女人谈事,这个她信,但她更相信这不是真实的傅豪。

“傅豪,你给我出来!傅豪,我要和你说话,你快给滚出来。你以为,我是来求你的,不是!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赎罪而已。你对得起爱婷吗?你一直以为是爱婷是背叛了你,其实真正背叛的人是你自己……”

“傅豪,出来!傅豪,你个胆小鬼!”

陈晓菱站在客厅里,大声地叫嚷着,从来她都不认为自己是个淑女,也勿须在别人面前装。

傅豪本来想好好睡会儿,这会儿听到她的声音时时传入耳中,坐起身来,颇有些不耐烦:“陈晓菱!有本事你就上来!”

他叫她上去?

红衣睡袍女人面露异色,嘴角划出一抹浅笑。

“上来就上来,你以为我怕你!”

她来的时候就设想了万千种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傅豪吃干抹净。可是,她是朱锐的女朋友,傅豪也许会动所有漂亮的女人,可是不会动兄弟、朋友的女人。

陈晓菱提着挎包,高跟鞋踩在楼梯上,二楼的卧室房门虚掩中,她站在门口,一眼就能望见里面的傅豪,薄被的一角遮住胸口至大腿的部位,其他地方袒露在外,他的左臂绘有一个近一尺长短的青龙纹身。龙眼呈血红色,异常耀目。卧室里一片凌乱,满地的纸巾,一地的内衣、鞋袜。

傅豪懒懒地说:“进来,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是胆小鬼?”

陈晓菱一脚踹开房门,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口:“我要你帮忙找出申爱梅!”

他本是半眯的双眼睁开来,看了一眼门口的她:“你得有个求人者应有的态度?”他冷哼一声,对于低姿态的人,没有要帮的意思,面对带着命令口吻的陈晓菱,他就会帮忙?

要她说:不是这态度,那是什么?

如果她问了,岂不是给了对方得寸进尺的法子。

她大摇大摆地进入卧室,任脚踩踏在男人、女人的内衣、衣服上,丝毫没有避开这一切的意思,这样若无其事地走进去,俯下身子,看着傅豪的脸:“你得帮忙!如果你自认愧对爱婷,自认对爱婷还有一份感情,就必须帮这个忙!”

“是她对不起我,我没有对不起她?”

“真是这样?”

如果两个男人因为一个女人反目结怨有仇,只能说明这两个男人都曾深爱过这个女人,爱到不可替代,爱到不能自拔。她虽没有恋爱过,可总看过一些言情小说吧,那小说里的东西未必都能当真,但她相信,情至深处,总是相近。

傅豪一扬手,勾住她的脖子,她跌倒在床上,傅豪这家伙看似清瘦,似则长得很结实,一个迅猛翻身将她控制在身下。

害怕没有用!

这一切都在她来时的预料之中,她不会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相助。“傅豪,我是朱锐的女朋友!”

朱锐是这么看的,就连陈晓菱也是这样看的。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该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求情。”

“我当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可是卓玉鸣的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陈晓菱一再重申自己的身份,是朱锐的女朋友,就是不希望傅豪一时激动做出错事来。朱锐说过,傅豪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他的风流、花心、玩世不恭、无赖、痞子……全都是装出来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做了朱锐的女朋友,还插手卓玉鸣的事,你让朱锐怎么看?我劝你还是安份一些,好好对朱锐,不要辜负了他。”

“我自然不会辜负朱锐,但我也要管卓玉鸣的事!”

傅豪一俯身,只着底裤,脸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如此相似的容貌,如果不是她的声音,不是知道爱婷死了,他还真容易弄错:“你凭什么管卓玉鸣的事?就连他父母对于此事也是静待结果,你凭什么管?凭什么?以为自己是谁?是情圣?是伟大?还是高尚?”

卓家父母并不是不管,也不是袖手旁观,而是想好好地磨练一下卓玉鸣。这一次,就算陈晓菱不出面求傅豪,他们也会通过自己的关系网找到申爱梅。可陈晓菱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害怕,想到宝宝没了父亲,就觉得难受。

陈晓菱说:“我没那么好!”她从不认为自己有多好。她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

“那你为什么管?凭什么管?”

傅豪一再的重复,她是朱锐的女朋友,不是应该为朱锐所想,现在居然为了卓玉鸣求情。

“你一定要知道理由?”

这样躺着说话,还是被他控住很艰难,如果稍也不慎被他吃掉,她只能感叹,她没有慌乱,也不容自己慌乱。有了第一次和傅豪之间近距离的说话,有了一些经验,就是尽量不要去触怒傅豪。他若怒了,对自己不好,更不可以让他帮忙。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次次地迷失,这样的眸子太清亮,虽与爱婷的相似,可眼神却完全不同。“不要妄想骗我!”

“我……是爱婷失散的亲妹妹!”

“什么?”

“我是爱婷的亲妹妹,这件事朱锐也知道,如果你不信,可以私下找他求证。爱婷的真名叫陈晓蕾。”

傅豪直直地看着她的脸,凝视她的眼,仿佛要看穿她心里的秘密。她的诚恳、她的认真,都不像是撒谎骗人。

“姐姐为他倾尽了一切,我怎么可以看他被毁掉,我要帮他,想帮二十多年来从未见过面的姐姐做点事。这就是唯一的原因,这个理由够不够?”

他从她的神色里可以看出:这是真话!难怪他们会长得这般相似,一样的眉眼,就连声音都有七八分的相似,她们竟然是亲姐妹。

虽知是真,可傅豪还是觉得意外:“婷婷的妹妹?婷婷是孤儿!”

“1987年正月在花绿高速高家湾大桥发生了一起严重交通意外事故,我父母都在那场车祸中遇难,而姐姐因为受到重大刺激失去了记忆,后来又被当成了孤儿送到了福利院……这些都是我在遇到卓玉鸣之后,无意间发生姐姐生前留下的全家福才慢慢查清的。卓爱婷是我的亲姐姐。我不希望看到姐姐一生痴爱的男人被毁掉。傅豪,就算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你就帮他一回好不好?如果再找不到申爱梅,他的案子就要被移交到司法机关,到时候他就被毁掉了。”

陈晓菱想到爱婷,心就会痛得想要哭。眼里氲氤着水雾,盈盈闪动,波光照人,他看着这样的眼睛,就会忆起爱婷。无数个日子里,爱婷就曾用这样的无助而痛苦的眼睛看着他。

“傅豪哥,帮帮我吧!帮帮我姐!”

傅豪的心一颤,放开陈晓菱,她翻身坐起,并不看赤着上身的他。

她是爱婷的妹妹!婷婷在这世上,原来是有亲人的。

“傅豪哥,我不管你和卓大哥之间有什么恩怨,这一次是我求你,是我姐姐求你,你就帮我们一回。”

傅豪赤足下了床,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件睡袍,若无其事地穿上,而内心早已经卷起了百丈的浪潮。“这一切都是卓玉鸣自找的!你不该帮他!”

她必须要说服傅豪,无论是用软的还是用别的什么方法。尊严、人格都帮不到卓玉鸣,如果是爱婷,她一定会舍下一切来求傅豪,不问过往与傅豪之间的恩怨对错,一定会抛开一切只求傅豪能够答应帮忙。

陈晓菱拿定主意,重重跪在地上:“傅豪哥……”

傅豪愣了一下,顿时跳了起来:“起来!”

这都什么年月了,居然还有跪着求人的。早不实行这一套了,她居然这样跪在他的面前。

为了救人而求人、跪人膝下,陈晓菱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如果她是为了自己,会觉得的确很让人没面子,可她是为了爱婷,是为了苦命的姐姐。为了自己是爱婷生命尽头三个最放不下的人之一,心就觉得不忍和隐痛。如若爱婷在世,有一天她出了事,爱婷也一定会拼尽一切来保护她。她所保护的不仅是卓玉鸣,还有爱婷的儿子,真的不想宝宝再失去父亲、父爱。

“你给我起来!”

“傅豪哥,你就帮我一回。我求你了!”

他仰起头来,满是痛楚地说:“你……还真是她的妹妹,就连行事都一模一样!当日,婷婷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给我下跪,今日你为了帮他,居然也……”

她是来求人的,既然求人帮忙,她就做好了所有的思想准备。如果放下尊严的跪求一回,又有什么关系,至少她尽了全力。

“傅豪哥,你就帮帮我吧!就帮帮卓越,不要让他失去母亲后,又失去父爱……”

他连自己哥哥的面子都给驳回了,这几日朱锐、玉鹏都来过,甚至还有其他相识的人,可他都一口回绝。当陈晓菱跪在他的面前,他震惊了,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过往,像泛滥的洪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耳边回响着国外时,他和阿婷最后一次争执。

“阿豪,既然你对我有那么多的不满,为什么就不可以放过我,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和玉鸣在一起?”

“婷婷,就算我不爱你,就像你不爱我一样,但你也是我傅豪的女人!是我当着那么多人答应要娶的女人……”

男人就是这样,哪怕是件用旧了、用厌的东西,那也是自己的,就算是丢,也只会丢到不会被捡走的地方。就算是抹布,宁愿埋在地下,也不会丢给他人使用。何况爱婷是他的未婚妻,可她居然口口声声地说:“对不起,我不爱你。只是为了我妈,才不得不和你订婚……”

他傅豪怎么了?有着显赫的身世背景,也有着令人瞩目的身份,可无论他做什么爱婷就是不往心里去。

他当着她的面将别的女人带回家,她漠然视之。

当他,对带回家的女人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她淡漠置之,那样的冷淡,就像是在冷笑,而更多的却是无奈。

他甚至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上床,她还是一脸冷漠。

对于爱婷,好的、坏的、软的、硬的他都使上了,可她却是一张千年不变的脸,淡然的、漠然的对待,望向他时,她的眼里全是寒霜。即便到后来,他因为暴怒,用自己的方式强占她、折磨她,她还是不为所动。

伤害了她,他觉得痛。

折磨着她,他觉得错。

他以为这样就能把自己和她紧紧地绑在一起。他错了。他越是折腾得厉害,爱婷就越难忘掉卓玉鸣。直至最后,为了和卓玉鸣在一起,不要夫妻的名份,不要所有的一切,居然还生下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

痛得这样的彻底。恨得这样的刺骨铭心。

未曾相爱,却先痛得难忘。

“给我起来!”傅豪大吼一声。

“帮帮我吧!帮我找到申爱梅!”陈晓菱固执地重复着。

傅豪转身低腰,抓住她的双肩,高吼道:“你还真和你姐一样,为了他都快要疯了!”

“我没有疯,我爱的人是朱锐。我和卓玉鸣并没有关系,只是不想孩子失去父亲,我只是……”

“够了!”他大叫一声,陈晓菱小心地止口。

傅豪凝视着面前如此相似的五官,一时错觉,快速地转过身去,脑海里又掠过爱婷的影子。

他和爱婷之间也曾有过孩子,他让她怀过两次,而他知道的只有一次。爱婷说什么都不愿替他生下孩子。可是,当爱婷怀上和卓玉鸣的孩子时,她想都不曾想过,就选择了生下孩子。哪怕这个孩子也许会被冠上“私生子”的名声,哪怕会被人嘲笑她是未婚妈妈……她全然不顾,还是替卓玉鸣生下了孩子。

这到底是怎样的爱情,居然让柔弱的女子可以变得这样的执著和坚强。

傅豪一直看不懂,在他的心里爱婷有时候其实很可恶,可是在卓玉鸣的身边,她却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偏偏就是这样的爱婷,让他曾那样疯狂的爱过、恨过、怨过、愁过……他和她的相处,几乎上演男人遇见爱情时表露的喜怒,那一段情几乎倾尽了他一生。

明明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将要娶的妻子,可最后却宁不做他的妻子也要跟卓玉鸣,哪怕卓玉鸣给不了她合法的地位,也不能让她被卓家长辈接受,她还是选择得无怨无悔。

“起来!”

陈晓菱迟疑着。

傅豪忍下伤痛与激动:“我……帮你!”

陈晓菱站起身,来不及拍打身上的尘土:“傅豪哥,谢谢你!”

“我可以带你去见龙爷,但是龙爷会不会帮你的忙,我就不得而知。这是我能答应你的。你不要再提任何要求,我做不到,也不想帮卓玉鸣。”

帮卓玉鸣,不仅是说服自己,更是在为难他自己,谁让陈晓菱是爱婷的亲妹妹,当有人在他面前提到爱婷时,那些掩埋的过往就会从心里奔涌出来。困绕着他的身心,也困住了他的爱恨。

“谢谢……”

看着欢喜的陈晓菱,傅豪不愿再多看一眼,这样相似的五官里总会让他想到爱婷。他是不愿意想到爱婷的,可陈晓菱的出现却在声声提醒,本已远去的过往,又像放电影一样的涌上心头。

傅豪从衣柜里挑出要穿的衣服,陈晓菱退出房间:“我在楼下等你,你先忙!”

他一定是疯了!居然会帮自己的敌人、仇人!这些年来,他没有在背后给卓玉鸣使绊就算对得起了爱婷了,可现在居然还要帮他解危。

卓玉鸣有什么好的?这一回还不是栽在女人手里了。如果他真是视爱婷为唯一,怎么可能栽在女人手里。

红衣女人坐在客厅里,喷云吹雾,翘着二郎腿,带着怪异的目光打量着陈晓菱:她上去的时间并不长,大约十几分钟,而且楼上也没传出她预料的男女浅呻低唱之音,她还是衣衫整齐的下来,没有丝毫的绫乱。只听到傅豪的大吼大叫,红衣女人跟傅豪有些日子了,从未见他这样发怒过。

陈晓菱起身在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红衣女人说:“给我冲杯咖啡!”陈晓菱左看右望,偌大的客厅里只有自己和那个红色睡袍女人。

红衣女人说:“是说你呢,给我冲杯咖啡!”

陈晓菱低应了一声,往厨房走去,找了好久才找到袋装的咖啡,给女人冲好,正要递过去,从二楼楼梯处传来傅豪的声音:“安妮,就凭你,也配让她给你冲咖啡!”

红衣女人一听,顿时就站起身:“傅总……”

“往后要咖啡,自己冲或者叫阿姨,不要使唤我的客人。”

傅豪换了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件浅灰色的衬衣,打着蓝底格子花的领带。倒全没了以往那痞子模样,倒更像是有模有样的富家公子。

晓菱笑了笑:“傅豪哥,没事的,真的,不就是一杯咖啡吗?”

“你是客人,不是这里的佣人。把咖啡给我。”

傅豪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笑说:“味道还不错。”转而对红衣女人说:“马上打电话给秘书,叫她订两张去香港的机票,越快越好,我马上赶往机场!”

“我们……要去……”

不是说去找龙爷吗,怎么又说要去香港了。

“我答应你的事,会帮你做到。能不能办成,要看你自个的。”这句似是而非的话,本是说与晓菱的,却被安妮误会。

难不成龙爷在香港?

安妮应了一声,走到电话机旁,将傅豪的意思转达:“小田,订三张去香港的机票,越快越好。”

傅� ��本来还在折腾他的领带。听安妮这么一说,走到她的跟前,恶狠狠地盯着安妮:“你在擅改我的意思?”

安妮浑身打颤,小心地回答:“傅总……一个多月前你就说要带我去香港购物……”

傅豪瞪了一眼,扬手就是一记耳光,丝毫没有心软。被人打了一巴掌,安妮满是歉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打电话给秘书,就说只要两张。”

安妮怕极了傅豪,就算他一个眼色,都会让她胆颤心惊,何况是他的一巴掌。

傅豪伸手,轻拍着安妮的脸:“往后给我老实点,不要擅改我的意思。”

他在看晓菱时,神色中多了几分和暖:“出发去机场!”

“嗯!”晓菱礼貌地对安妮说:“安妮小姐在,我先告辞了!”

安妮不悦地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骂了句:“土包子!”

晓菱上了傅豪的法拉利,只见卓玉鹏开车奔了过来,一摇车窗,说:“阿豪!”

傅豪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你怎么还没走?”

“玉鹏,回去照顾孩子,我和傅豪哥先去一趟香港。”

“阿豪答应帮忙了?”卓玉鹏有些不解,昨晚他那样和他说,甚至在西华山豪华别墅群上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可傅豪就是不领情,还说“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而一谈”现在陈晓菱一出面,傅豪居然就应了。

卓玉鹏开始猜测起陈晓菱说服傅豪原因,有意无意又想到了那件事,一个柔软而心痛地声音在耳边响起:“玉鹏,帮我了一个忙好吗?有朝一日,如果你遇到陈晓菱,就帮这本密码日记本交给她。”

那时,卓玉鹏好奇地问:“为什么要交给她?是因为你觉得利用了她吗?”

爱婷痛苦的摇头,她已经失明了,再也看不到东西,可是一切就在她未失明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她问:“玉鹏,你大哥不在这附近吧?”

卓玉鹏说:“你忘了,大哥这会儿去买便当了。”

爱婷应了一声:“我有一个秘密。我骗了他,骗了所有人,说香港心理医生的催眠术失败。接受心理医生的催眠治疗后,我的记忆就恢复了。晓菱……晓菱她其实是我亲妹妹。玉鹏,我希望你能替我瞒住这个秘密,直至有一天鸣哥哥爱上晓菱,而晓菱不肯接受他时,你就把这日记交给晓菱……”

卓玉鹏越来越肯定,陈晓菱说服傅豪的原因,恐怕就是她和爱婷之间的关系。在陈晓菱全力以赴帮卓玉鸣时,朱锐表现出的冷静,也让他觉得,很有可能朱锐也知晓陈晓菱和爱婷之间的关系……

除了她知晓爱婷是她亲姐姐的原因,卓玉鹏再也猜不到别的理由。所有人都知道了,恐怕只有卓玉鸣还不知道。这么一想,卓玉鹏突然觉得卓玉鸣很可怜。

陈晓菱看着一脸怪异表情的卓玉鹏,说:“给我回去照顾孩子!照顾不好宝宝,回头拿你试问,听到没有。”

卓玉鹏回过神来,笑说:“你放心,阿锐找了个女同事过来帮忙带孩子。我就陪你们去香港。”

一定是这样了,一定是陈晓菱看到了爱婷生下给她留下的暗示——《全家福》油画。除此之外,卓玉鹏实在无法解释她明明是朱锐的女朋友,却这样用心地帮卓玉鸣。

傅豪的脸色有些难看。自己哥哥的情面不给,却单因为陈晓菱而改变了主意,传扬下去,还指不定会被哥说成什么样子。

傅豪没有答话,一踩油门,法拉利驰出别墅区。

风,吹拂着晓菱的长发,空气里有海水的气息,还有丝丝点点的玫瑰花香。

到了机场,傅豪要了陈晓菱的身份证去换登机牌,不过十来分钟的样子,就回来了。

卓玉鹏跟在他们的后面,三人乘同一班次的飞机到了香港。

刚出机场,就有人前来迎接。

车上时,陈晓菱想给宝宝打个电话,才猛然发现自己今早出门就没带手机。一开始,她就没想带上手机。

卓玉鹏说:“用我的!”

宝宝听到陈晓菱的声音,欢喜的直喊:“妈咪”,陈晓菱又对自己的举动有些不解,她是瞒着傅豪的,可却在他的面前和盘托出了一切,要找人家帮忙,怎么可以骗人呢:“宝宝,要乖乖的呆在朱叔叔家,妈咪明天就回来了。”

傅豪一脸心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路上少有说话。打了几个电话后,他对陈晓菱说:“龙爷那边已经联系好了。今晚十天在皇家夜总会碰面。还有几个小时,你可以先回宾馆休息。”

陈晓菱在宾馆瑞安顿下来,傅豪就离开了。

卓玉鹏问陈晓菱:“你是怎么说服傅豪的?”

“女人自然有女人的办法?”

是她的服软,她的下跪求情,此刻陈晓菱想到下跪心跳就加快两拍。人到困境处,原来什么都有可能。当时她多的也没想,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惜一切说服傅豪帮忙。如果傅豪提出以她的身体为代价,恐怕她也会答应。

卓玉鹏故作误会地问:“你……你和傅豪那个了?”

“那个?什么那个?”问完之后,明白他的话意,抬手就是一拳:“你想哪里去了?不要忘了,我现在可是朱锐的女朋友,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做出对不起朱锐的事。”

“你就这么喜欢朱锐?”

她肯定地点头:“很喜欢。”过早地和朱锐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就是希望用理智来面对卓玉鸣,更准确地确定与卓玉鸣之间的情感。

“你对我大哥什么意思?你对孩子那么好,还那样用心,难道对他就没有一点别的意思?”

“没有!没有!”无论卓玉鹏信还是不信,她就是没有别的意思。

“今晚要办事,你该不会就穿成这个样子去见龙爷吧?”

陈晓菱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衣服:够保守、够庄重,别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挺好的!”

“好歹你也是咱们卓家的人,我让翠西给你送几套衣服过来。”(未完待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逆天邪神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龙王殿 魔天 我的父亲叫灭霸 乡野小神医 修罗武神 贴身狂少 赘婿当道 大叔,不可以
相关阅读
带着联盟系统穿越诸天领导随行绝版女领导女领导的私生活护花高手:攀上领导千金嚣张小秘书:竹马总裁欺上来最强贴身男秘书新娘秘书王牌秘书酷酷小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