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3章、恶有恶报(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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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整个台北都陷入到了狂欢当中。所有的电视台、电台拿出比庆贺圣诞节还要积极的势头来,奔赴到台北最奢华的礼堂去,迫不及待地想要抢拍到黑崎岩与樱庭薰的订婚典礼。

礼堂内外都是绚烂的花团,腾空的气球将整个蓝天当做背板,形成七彩状的彩虹,如一道承载幸福的拱门。宾客早早地来到空地上,衣着华贵,满怀欣喜地等待着一场盛宴的开幕。

没有比这更隆重的场面了,所有的名媛、贵族蜂拥而至,灰姑娘的故事变成了现实,几乎每个人都争着抢着想要一睹那童话中女主角的芳容。

休息室里早已是人仰马翻。十几个设计师和化妆师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任由那一身礼服却脸色铁青的男主角呼来喝去。

“我说了,不准她穿露出肩头的衣服,你们是活腻了吗?敢随便改她的衣服?”

倒霉的设计师颤抖着手指将一团丝纱往那分明一点都不暴露的礼服上缝着,他心里已经惴惴不安地求了一遍耶稣圣母和如来了,保佑他平平安安地把这史上最困难的礼服搞定,最好还能有命安然无恙地返回英国去。

好不容易熬到这暴君一样的男主角被伴郎等人拉了出去,一屋子的设计师和化妆师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樱庭薰憋着气,任由那些设计师摆弄着她的裙摆和披纱。她已经紧张得快要昏厥过去了,几乎是每隔半分钟就要问紫菱一次,“外面到底来了多少人?不是说好只请一千人观礼的吗?”

紫菱每次的回答都不一样,数字几乎是直线递增,“花园已经站满了人,保守估计不会少于1万人。小薰,你赚到了哦,这下子真的要一嫁成名喽。”

1万人?天啊,樱庭薰憋气憋得脸都快发青了。只是订婚好不好?为什么全台北的人都跟着凑热闹呢?她最怕人多了,一会儿搞不好词也念不好,头也不敢抬,这好歹也是她人生仅此一次的订婚典礼哎,要不要搞到这么大阵仗让她紧张得要死呢?

紫菱一边艳羡地看着设计师给樱庭薰的头发上扑香粉,一边在旁边唉声叹气,“讨厌啦,早知道这样我才不要这么在你之前就订婚呢。”

才进门来的栖川丰听见这话,心里一抖,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紫菱跟前来,立刻亲昵地搂住紫菱的肩,“亲爱的,你又在说什么傻话啊?订婚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后悔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我会很伤心的。”他故意说得可怜兮兮,想以此博取未婚妻的同情。

哪知道紫菱心里的抱怨正愁没地方去呢,见他自投罗网,顿时就冲着他一通发泄,“都是你啦,干嘛那么早就要订婚嘛。如果晚一点的话,我就可以给小薰当伴娘了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和小薰说好的,我以后要给她当伴娘,看着她幸福地走进婚姻的殿堂,现在全乱了套了啦,都是你的错。”

栖川丰深深地叹了口气,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木原泽穿着得体的礼服,姗姗而来。他看着已经装扮一新的樱庭薰,不觉莞尔一笑。

樱庭薰有些不自信地看了自己一眼,又看他,“怎么样?好不好看?”

木原泽不说话,只是笑容渐深,在她越发不自信的时候,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几下。

“我在想,黑崎岩那家伙说不定上辈子干了不少好事,不然怎么造物弄人,就偏偏送了你给他当试炼呢?”他把心里的话当玩笑般说出来,却觉得一身轻松。

樱庭薰也笑了,“我们算是彼此的试炼,看来上辈子我也做了不少好事。”

紫菱白了一眼栖川丰,嘴里嘀嘀咕咕的。

栖川丰无辜地看着她,惴惴地问,“你又想说什么?”

“我在想啊,我上辈子大概十恶不赦是个恶棍,这辈子才会碰上你,给我这么多磨难。”

栖川丰笑起来,眼里满是宠溺,“好好好,管你十恶不赦还是贤良淑德,反正这辈子已经栓一块儿了,咱俩就甜甜蜜蜜地腻歪着呗,最好能把他们都腻死,反正不用偿命。”

紫菱作势要吐,唇边却有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谁也没有留意到宋淑琳的出现。她比起从前憔悴了许多,脸颊上虽然扑了粉却仍掩盖不住落寞和愁苦留下的印记。她混在人群当中,一面小心地走着,怕碰上相熟的人,一面却又忍不住几次三番地抬头张望,想要看一眼沉浸在幸福当中的樱庭薰。

她收到了樱庭薰送来的请柬,为此她哭了一整晚。天快亮的时候,她开始从衣柜中翻检出一套合适的衣服来,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要去目送着女儿走进幸福的殿堂。

不时有人向她投来诧异的眼光,她避之不及,恨不得用帽檐挡住整张脸。跌跌撞撞地走着,却冷不丁让她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来。

金若妍穿着一条银色的小礼服裙,定定地站在不远处。她没有发现宋淑琳,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处,流露出浓烈的恨意。

宋淑琳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在金若妍视线的尽头,站着的是从休息室里刚刚走出来的樱庭薰,她被紫菱和朋友簇拥着,满脸笑容,全然没有意识到这阴狠的目光正如秃鹫般地锁定着她。

金若妍来了好一会儿了。她站在不太显眼的地方,一直四处梭巡着樱庭薰的身影。她的胸腔剧烈地起伏,仇恨像一团浓浆在她胸怀中翻滚,随时都会如火山爆发般地冲扑而出。

她终于看到了樱庭薰。她穿着缀满了深海珍珠的雪白的礼服,盘着高高的发髻,垂落的头纱随风轻舞,让她耳边和脖颈间那奢华的钻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笑得很恣意,不时露出圆润的牙齿来,唇角扬起,眉眼弯成一条弧线。

金若妍愤恨地瞪着那甜笑着的樱庭薰,慢慢地握紧了拳头。一想到这女人等会就要嫁给黑崎岩,她满心的怒火和仇恨就如燃烧在辽阔草原上的烈火,不可抑制。

这些日子所遭受的屈辱和困苦一幕幕地在眼前重现。

爸爸一蹶不振,不是终日醉得不醒人事,就是一连几日都找不到人影,让她提心吊胆,生怕他已经在外面被仇家砍死,横尸街头。

公司破产,银行查封了所有的资产,家里的房子也已经被拍卖,昔日的富裕生活全然成了一场梦,她收藏的那些限量版的包包和皮鞋全部都被拿走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哭天抢地却只能招来那些工作人员嘲讽的眼神。

车子没了,她只能挤公车来回。最可恨的是学校里那一双双看好戏的眼睛,从早到晚地盯着她,就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才甘心似的。

那些以前她得罪过的女生们全都嚣张起来。那天她在餐厅打了饭菜,转身找位子的时候,有人伸腿使了个绊子,她没防备一头栽了出去,饭菜的汤汁撒了一身,她慌乱地爬起身来,却看见那几个女生笑得肆无忌惮。

“臭三八,让你再嚣张啊,怎么啦?现在没本事了吗?你以前不是挺牙尖嘴利的吗?”有体型魁梧的女生一脚踩在她的后背上,将她踩趴在地上去,脸颊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她疼得眼泪直冒,咬着牙想要站起来,却被人用力地踹了两脚在腰侧。

她愤恨地抬眼瞪那些人,却只换来更恶劣地殴打,拳头、耳光劈头盖脸地招呼而来,她无处躲闪,被人抓紧了胳膊按在墙上,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才把那口恶气生生地咽回肚子里去。

比起这些见风使舵的女生,还有更让她咬牙切齿的狗东西。

之前险些被她推下山的那个小子,竟然找了几个人在她放学的路上拦住她,连拉带扯地就把她往车上推,有人已经鬼笑鬼叫着想要来扯她的裙子。她听见那群人发出恶心的口哨声,心里更加恐慌和惊惧,出口的呼喊被那伙人用手捂得死死的,衣服被撕开,裙子被扯掉,就在要被生吞活剥了的时候,幸亏有值夜的巡警路过,大叫着举起警棒追了过来,她才得以脱身。

所有这一切都历历在目,让她恨不得扑上去抓住樱庭薰,揪着她的头发,将她往墙壁上用力地砸!

全都怪她,全都怪她。金若妍觉得樱庭薰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克星,她所有的幸福和快乐全都是因为她的出现才变得扭曲。她抬眼看看那绚烂的礼堂布景,再看看周围那目光艳羡的宾客们,以及那台前高高堆起的香槟塔,她恨得牙关紧咬,这一切明明都该是她的,却被樱庭薰生生地从她手里夺走了。

只要没有了樱庭薰,一切才会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

她抱着这样的念头,想要找杀手干掉樱庭薰。

她去找了爸爸以前帮派的兄弟。可世态炎凉,那些人看到爸爸生意失败,又惹了好几班仇家,草草地解散了帮派后纷纷另立门户。她找上门去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不肯露脸,只派手下的小弟来招呼她,三言两语地就想打发她。也有稍稍顾念旧情的,给她一些钱,却是并不肯帮她做事的。

她只好去黑市上找杀手。

她把能凑到的钱都拿了出来,已经做好要不惜一切代价毁掉樱庭薰的准备。只可惜,世事弄人,来的杀手原本个个意气风发,一听说杀的是黑崎岩的未婚妻,立刻就都打了退堂鼓。

她慌了神,手里的钞票高高举起,“有钱你们都不赚吗?不管你们谁,只要杀了她,这些钱就都是他的。”

那群杀手撇撇嘴,权当她在说笑话,“你就是再多给一倍,十倍的钱也没人会动手。谁敢得罪黑崎呢?黑崎家早就下了铁令,谁敢动那女孩子一根毫毛,就要拿命来偿。这种有命赚没命花的钱,谁敢要?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她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却找不出一个肯卖命的人。末了,她颓丧地坐在海边,悲凉的风在身边盘旋,她暗暗地打定主意,亲自动手去杀掉那个抢走她一切的人。

音乐声响起。

樱庭薰用手托着礼服,正要往黑崎岩的身边走去。他远远地站在礼堂的红地毯上,笑容可掬地对她伸出一只手来。

她慢慢地走过去,心跳得咚咚的,生怕自己某一步会出错。昨晚她整晚做梦都梦见自己踩了裙角摔在红地毯上,醒来之后就一直感到慌乱,生怕梦境中的一切会重演。

“樱庭薰。”

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声音,于是收住了脚步,循着那声音望了过去。

金若妍笑容满面地朝着她走来。

樱庭薰怔了怔,唇边不觉浮起一丝笑容来。她原本还怅然在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没有亲人前来观礼,如今看到金若妍,她的怅然也消散,变成了满心的安慰。

所有的宾客都循着新娘的目光望向了金若妍,有人在议论纷纷,也有人认出她是金闽龙的女儿来。

黑崎岩抬起手来,做了个手势,音乐声中断。他朝着樱庭薰走过去。

“恭喜你。”金若妍此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樱庭薰脸上的笑容放大,她满心欢喜地看着金若妍,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哽咽着。想说谢谢,却又觉得那太过客套。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叫,“小心!她有枪!”

樱庭薰怔住,这才发现金若妍原本背在身后的手高高地举起,一把小巧的枪睁着黑洞洞的枪口朝她的胸口而来。

隐约中听到黑崎岩惊慌的喊声,“小薰,躲开!”

樱庭薰想躲已经来不及,她只看到金若妍脸上的笑容凝结成一片冰冷的仇恨,耳边响起她阴森的声音,“樱庭薰,你去死吧。”

在枪声响起时,樱庭薰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推得向后挪了几步,跌倒在地,跟着一个沉重的身躯在她面前轰然倒下。血从那人的胸腔喷涌而出,瞬间就染红了一片,她的脸上有安详的笑容,像是终于完成了她想要去做的事情,释然而安谧。

“妈……”樱庭薰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宋淑琳,失神地重复着,“妈……”

黑崎岩已经扑上来一把抱住了樱庭薰。他全身的血都在枪响的瞬间往脑门涌去,一想到在刚刚险些失去了她,就让他整个人都疯狂起来。

金若妍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好几步,她手里的枪咣当落地。她定定地看着宋淑琳的脸,嘴里不住地呢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要杀的是樱庭薰,不是妈妈,不是妈妈……”

终于她在一片混乱中发出了一声撕裂般的哭叫声,随即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心神已经全然涣散,只是不断地重复着,“不是我杀的,妈妈……不是我……”

订婚典礼被迫中断,准新娘失神地哭坐在母亲的身边,任谁看了都不觉辛酸。黑崎岩做主帮宋淑琳选了一块墓地,好好地安葬了她。金若妍被收囚,两个月后被送去了台中的一家封闭式精神病院。她已经彻底地疯掉,从早到晚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没有人知道金闽龙去了哪里。有人说在澳门看见他在跑船,也有人说他在一场黑帮的混战中被人打死。

时间很快过去。

一年以后,在台北的一间希腊式的白顶礼堂中,黑崎岩与樱庭薰重新举办了订婚典礼。这一次,没有那么多的宾客来让准新娘紧张和慌乱,她在一片祝福声中握住了黑崎岩的手,难得主动地在他唇边落下了一个甜蜜的亲吻。

当黑崎岩兴奋地抱着樱庭薰走出礼堂时,走在他们身后的伴娘突然踮起脚尖凑到伴郎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木原泽,我知道你喜欢樱庭薰。”

伴郎的脸上笑意盎然,语调轻缓,“所以呢?”

那个暗恋了他许多年的女孩子笑容加深,“所以我会更加努力地去关心你,照顾你,爱护你,直到有一天你也喜欢上我!”

木原泽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绚烂的弧度来。

远处,樱庭薰还在尖叫,“黑崎岩,你放我下来啦。”

黑崎岩的笑声早已和天空中的海鸥的歌声融为一体,“小女佣,你想都别想,这辈子我是不会放你下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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