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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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堂文默默地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在嘴中慢慢地嚼着。

原本,他是打算先拿高德宽开刀,先把高德宽的种种卑劣都展现出来,再去料理党松涛的。

因为他始终念着党苍童的好。

可党二爷显然恨铁不成钢的紧,已是先把党松涛给揪出来一顿教训了。

高德宽冷冷地打量着局面,所有人都在默不作声地该吃菜吃菜,该喝酒喝酒,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看上去,今儿是都打算看笑话了。

高德宽索性向后一靠,也不言声了,反正除了逼走党敬业这条肯定是躲不过的,暗通双龙寨这一条,肯定是没把柄在张堂文手上的。

想到这儿,高德宽也是缓缓地站起身来,拍了拍党松涛的背,“世侄啊...你看,党二爷他不认了,所以说啊,这人心隔肚皮,你一朝心慈手软,没把张家的底牌给掀了,他反过头来就会继续抢你党家的祖产!”

“姓高的!这儿没你事儿!等会我再找你算账!”

“找我算什么账啊?你自己羞愧难当,留书西去,现在翻脸不认人了?你说你这会儿不认字了,谁还能逼着你认啊?”

“你!”党敬业毕竟年岁大了,一个激动,竟是差点晕过去,党松涛连忙上前搀扶住。

张堂文却也真是没想到,这高德宽竟然是要顽抗诡辩到底,着实也是没猜着,转念又一想,确实!高德宽勾结双龙寨的事儿,终究手中是没有把柄的,他矢口否认了,又如何他呢?

想到这儿,张堂文更是平静了,反正,党二爷回来了,洗刷张家污名是足够了,至于高德宽,没有确切的证据,还能捉他报官么?

张堂文缓缓地站起身,注视着高德宽,“高老板,此去双龙寨,险些中了你的奸计,你把我张堂文和双龙寨都给卖了!不光是你,就连我和堂昌,也以为我们这次是绝对回不来的!你我皆是在会西商,在这赊旗镇中打交道也有几十年了,你我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怨?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哼...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高德宽冷冷地嘀咕了一句,却不去看张堂文的脸色。

张堂文转脸看向党松涛,他寻思了一下,还是缓缓说道:“双龙寨里,我碰到了一个人,松涛...你也认识!”

“谁?”

“映秀!”

党松涛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他一手搀扶着党二爷,一手哆嗦着指向张堂文,“你...你骗我...映秀...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她在那儿...永远都在那儿了...”张堂文低下头,完全不愿回想起映秀死后的模样,“一个可怜的女人,就生生被你逼到了绝路!松涛...你但凡有一丝善念,你都该在心中给她留下一亩三分地!到死,她都没跟我说过你一句坏话!”

“不...”党松涛显然已经有些激动了,他看向党二爷,焦急地问道:“二叔,他骗我对不对!映秀走了,周围人都说她回老家了,她老家在秦淮的,该是往东的...”

“蠢货!她就在那儿...”党敬业虚弱地喘着气,揪住党松涛的衣领,“我带人砸了她的院子,却被她救了性命,第一天被捉上去的时候,我就差点被打死,迷迷糊糊中我就看见一个红衣的女人拦住了那群杆子!直到最后离开山寨,我才看清楚!是她!是那个被我砸了院子的女人!是她放了我们!”

“不...这不可能...”党松涛失神地撒开了手,挣脱了党敬业的控制,看向张堂文,“她人呢!她人在哪?你骗我!”

张堂文默默地抿了抿嘴,并不言语。

张堂昌却是剔着牙,冷冷地瞪着党松涛,轻声喝道:“她死了!高德宽到镇台衙门告了状,谢老道带着人顺路摸到了双龙寨,一寨子人,全死了!我们本要带她走的,她自己选择了留下,她宁可陪那个熊老大一起死,也不愿再与赊旗镇,赊旗镇的人,有任何瓜葛!”

“你骗我!这不可能!”党松涛歇息底里地嚎叫着,他的眼神却是不自觉地看向了高德宽,那双泛着血红色的眼睛,看得高德宽都有些发毛了。

“你看我作甚!他们说什么你都信啊?他们这就是造谣!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啊!”

“高胖子!就知道你嘴硬!”张堂昌却是拍案而起,抄起两只碟子便摔了过去。

场面顿时失控了,在座的都是纵横商界多少年的聪明人,一瞧这架势,早就乖乖地闪到了一旁。

张堂昌丢了盘子还不解气,直接撩起袍脚塞到腰间,直奔高德宽而来了。

高德宽慌忙起身,二人绕着席面这个圆桌,追赶了起来。

“张堂昌!你血口喷人!还想打人快来人啊!救命啊!”

“高胖子,有种你别走!我今儿不打的你满脸开花,我他娘的不姓张!”

楼下的宾客早被吵到了,都围在楼下看热闹,却被丁楚一挨个劝了回去,“喝多了,打闹着玩呢!”

高德宽的随从在楼外听到了,也冲将进来,楼梯的板子却是早被抽走了,只能站在楼下干着急。

赵贤胜拿着一颗苹果,优哉游哉地站在张堂文身边,“堂文...到底有没有实据?”

“没有...”张堂文看着高德宽那满脸的大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赵贤胜也是跟着一乐,啃了一口苹果,小声说道:“既是如此,撒撒气得了,传扬出去不好听,还当咱们西商用私刑呢!”

“堂昌不是小孩子,他心中有数!”张堂文默默地看着张堂昌,也是一抿嘴,“堂昌是从过军的人,真想追上他,还用得着跑这么多圈么?”

这边张堂昌已然把高德宽逼到了墙角,高德宽早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他无力地抬着双手,嘴却是仍然硬的很,“张堂昌...我...我日你姥姥...你无凭无据...你敢动我...我就报官!”

“好啊!别找刘秉信,直接去找谢老道!啊!记住喽!”张堂昌却是狞笑着伸出手来,一把揪住高德宽的辫子根,左右开弓顿时把高德宽的脸扇得愈发浮肿了起来。

若大个二楼里,顿时充斥了满满的嘲笑和歇斯底里的哀嚎。

张堂文默默地看着一旁失魂落魄的党松涛,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

“都说老爹英雄儿好汉,党老爷子叱咤风云一辈子,怎么生了这么个混账...”

赵贤胜也是跟着笑了笑,“既然党二爷回来了,事也能水落石出了,党家的生意,还得你来照料啊...”

张堂文默默地摇了摇头,感受着窗外的无名风,“好容易撒了手,说什么也不接了!党家的事,还是交还给党家吧!”

夜色愈发暗淡了,乌云压顶,窗外,除了家家户户点的灯,已是一片漆黑了,也不知哪里来的一阵无名风,吹得窗外响起了一阵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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