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窗外(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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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多出了个小男孩呢?李老师告诉我,那个孩子是老板的孩子,一大早醒来,就发现妈妈躺在地上,认为妈妈睡着了,于是不明就里的依偎在母亲的身旁睡了。听书警方到了现场,确认了这个小家伙有生命迹象,立马叫了个女警抱离了现场。警方立刻封锁了现场,大批的当地群众好奇的聚集在周围,阴霾笼罩着这个地方。

至于警方怎么破的案,李老师也是不得而知的,毕竟那个孩子在杀人之前就已经被学校劝退了。要不是警方派警员到校园询问他的班主任,估计学校老师也是蒙在鼓里的吧!

漫步这条街巷,我俯身垂耳倾听李老师的讲话。听他说,“老师这份职业有点不好就是,太过于实在,学生没毕业前,成绩优秀的会记在心里个把年,调皮捣蛋惹人厌的名字记得就是会比较久些,虽然我不是他班主任,但我教过那孩子,这种优秀的学生走向如此堕落的,他的名字估计我这辈子也忘不了吧!”

听到这,我不免觉得有些悲凉,尤其听到这个有关那个男孩的家庭背景,觉得他的不幸或多或少有点关系吧!但想想那个时期,如果学校多一点对学生的关怀,多一点教育,他是否会走向那样的悲剧。

李老师好像觉得十几年前如果学校老师多关注下他,而不是做出严重处罚决定,劝退了他,他或许不会走上这条最终不归路吧!

十几年前,那个少年,频繁旷课,与人斗殴,出入成人营业性场所,校方不得已,开除了他。我想这样的决定也是无可厚非,只不过对于那个少年来说,他是否有过悔恨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听说他后面被法院判处了无期徒刑,庭审时,他唯一的亲人—年迈的爷爷奶奶在停下掩面哭泣。

走到大马路口,我跟李老师告了别,打算再返回到原先的那家网吧,看看我的学生是否还意犹未尽的停留在网吧,又是否准备和他的朋友通宵达旦把玩。

我站在他们的身后,他们真的是达到了忘我的境

界啦,那样的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是我在课堂从未见过的。不同电竞的声响,四处传荡,此起彼伏,激烈的电音震颤让人产生欣快感。我板着脸,弯下腰,一手扯开了刘俊熙的左耳麦,唇口对着他的细长的耳廓,轻声的说道“好玩吗?俊熙同学”。我站直了身体。

他的面部表情木讷,瞠目看着我,不能自语,见他好像颤抖的站了起来,他身旁的杨洋转过身来目瞪口呆的徐徐起身站立。

他们的样子像极了做贼心虚,我没有想到我会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大的恐慌,看他们哆嗦的叫道“李,李,老师”。

我该说些什么呢?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孩子,如果是个面不改色大义凛然的“犯罪”学生,见到我这么年轻的老师,估计他们应该会嬉皮笑脸的问道“这么巧呢!李老师,这是来家访吗,我哥(姐)就在那柜台”。

大学的时候,我听过我的室友说过他就是这么有尿性,提前和网吧老板沟通好,如果有老师来检查,就冒充他哥或姐配合他演一场戏。听我室友出神入化的描述,我能想象出那样滑稽的一幕。

那一幕:老师现场逮到了玩游戏的学生,一番批评责骂后,学生脸不红心不跳说“老师我本来是要来网吧学习的,上网查阅资料,不知怎么的就玩起了游戏,这不就被你刚好看到了。”老师怎么可能会信,破口而出的训言还没出,就被“不知好歹”的俏皮学生抢先说道“老师,这家网吧店的老板是我的家人开的,要不你去问他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我曾经听得,觉得我的室友也太过于胆大妄为了吧!那个纯真的年代,他怎么敢这样做,就不怕谎言拆穿后,他的颜面将无放矢之地。我问过我的室友“要是老师怀疑,现场打电话给你爸妈询问此事,那你怎么办?”。

他的回答简直是跌破了我的眼睛,他潇洒自如的说道“不可能的,现场打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网吧老板的演技可不是盖的,他担过几年群众演员,对于几分钟的场景剧,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不过

有一点你猜到了,我的老师有向我妈问起”。

我没想到的是,我室友的妈妈会是如此的开明,她听老师讲起,原本她想要揭发事实,犹豫片刻后,却一改口风,谎骗老师,面色僵硬,佯笑说“老师,瞧我这当妈的,家丑不可外扬呀!”她佯装悲恫,对老师说“没想到我儿还是跟他哥亲,我离过婚,老师,网吧那个是我大儿子”。

我能想的出老师那瞠目结舌样,我的室友演戏天赋绝对是继承了她母亲这方面的基因,听我室友说她母亲从家长会回来就拎着包,满屋子追着他跑,破口大骂“你这臭小子,老娘的面子都被你丢尽,你要找哥就不能找个好点的,怎么就找了个矮冬瓜,害我帮你圆谎还得说我离过婚,说那个矮冬瓜是跟前夫生的,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后面又是一阵追赶闪躲。

我的室友,他的成绩从小到大都很好,获得学校荣誉数不胜数。他有很开明的父母,对他很放心,不怎么在学习上管他,甚至可以说他从小就是被放养长大少未。即便知道她孩子偶尔会出入网吧,但没有耽误学习,也就没有怎么多说。要不是担心孩子被通报批评,她绝对不会那样豁出老脸诓骗老师。

当然了,虽然觉得有时候我的这个大学室友放荡不羁,但我跟这个大学室友相处多年后,觉得他的优秀跟他的家庭教育有着密切的连续。每每说起他的家里那些滑稽的故事,他的脸上总是洋溢着令人羡慕的表情。

我看着我眼前两个学生惊慌失措样,他们不知道的是他眼前的老师实在是个善良的人,想想要是遇到其他的老师他们是否会流下男儿泪呢?我想那还不至于吧!即便是被骂的狗血淋头,我还是希望学生们能够抬头挺胸,像个男儿一样,而不是表露出卑微,这跟认错是两码子的事,抬头挺胸认错才是该有的态度。而眼前的学生,头低像是要埋进了自个的胸膛里。

我没有批评他们,而是散漫随和的语气说道“走吧!出去透透气,还是想老师坐下来陪你们玩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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