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0*童喜最想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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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一会儿,童喜才开了门,淡淡望了我一眼,转过身去。

我随之也入了房间,把门关了。她看起来有些憔悴,像是严重的睡眠不足,静静地躺上床去了,也不望我。

在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儿,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便也找了一张椅子静静坐着。

“我这一辈子曾经最恨的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他。”过了许久,童喜淡淡地说了句。

“我想也是。”我笑了笑,“对于这点,我表示很抱歉。”

“他死的时候,我却没有一点开心的。”童喜又说。

我没有回话,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想不到这些事情,我竟只有你可以说了。”童喜接着说,“知道我为什么会恨你吗?”

我也没有回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她,随后也耸耸肩,表示了下无所谓。

“自从你到了童家之后,哥就老是让我让着你,明明我比你还小,他却让我让着你,这搞笑不搞笑?!”童喜有些有笑意,“偏偏我也还真让着你了,我把我哥哥让了你半。”

“谢谢。”我淡淡地回了一个词,不知道童喜提起这些从前,是想表明她有多恨我,还是多怀念从前?

“刚开始的时候我怎么都想不通,你怎么会去寻死,直至后来,我在哥那边看见你的照片,我大概想明白了。”童喜望着我,笑开一抹嘲讽,“我那时候还有些同情你的,你离开的三年里,我有无数次可以对你两个孩子下手的机会,但我没有。”

我顿了顿,颇为无奈:“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呢?”

“不客气。”童喜说,“童家的悲剧,唐家的悲剧,甚至游家的悲剧,一代一代,其实我已经腻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

“真正的悲剧多数源于人们的自身,不是吗?你只是想跟我说这些?”关于童喜跟我的恩怨,现在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想追究,也不想提起。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只是压抑得很,要不,你问我吧。”童喜说。

我想了想:“你觉得游元华是自杀的还是谋杀的?”

“当然是自杀。”童喜嗤笑,“他为了防着我,连睡觉都要有保镖守着。”

“为什么?”我一愣,“他防你?”

“如果可以,我最想杀的也是他!”童喜恨恨地睁开眼,语气虽低,但森冷森冷的,这么肯定的语气,我居然没来由就信了。

“对不起。”看见他这个样子,我为我曾经拿游元华跟她的暧昧关系威胁她十分愧疚。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童喜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化妆柜的抽屉,取出一盒烟,递给我一支,“抽不?”

我摇摇头。

童喜便自顾自地抽起了烟,边抽边说:“在法国巴黎的时候,他灌我酒,趁我喝多的时候,对我做了哪些畜生不如的事情。”

“他怎么可以!”我震惊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他说我像我妈妈,他很爱我妈妈,我当时恨不得要杀了他,可是没成功。”童喜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摸上了她的后脑勺被头发遮掩的地方,有一块凹凸不平的疤痕。“这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我颤抖着手,不知道如何应答下去。

“他还告诉我,说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童喜放开我的手,嘲讽地笑了笑,“我那时候就开始怀疑我爸的死也许跟他有关系。”

“游觅,知道吗?”我无法想象童喜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更无法想象,游觅如果知道这些事情,又将有什么反应。

“不知道,我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童喜吐出长长的烟幕,脸笼罩在朦胧之中,我看不太清她的表情。

“是他知道,还是你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我又再次地求确认。

“我没告诉过他,这种事说出去逼疯了别人,不说出去逼疯我自己。我情愿逼疯我自己。”童喜说。

“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的莽撞,更是愧疚了。

“你也没错,换做是我是你,被人逼迫到那个程度,我指不定就把这些事情一咕噜捅了出去。”

“别再想了,这些都过去了。”我微微地靠近了童喜,见她不排距,又靠近了些。

“我也许会离开。”童喜说。

“去哪儿?”

“去哪儿都成,比在这里好。”

我沉默了会儿,才问:“现在?”

“过些日子,等哥哥的心情平复一些再说。”童喜拍拍我的肩膀,“他大概会以为,游元华的死跟你有关系。我想,有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他。”

“不行!”我扯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不能告诉他。”

童喜还没回话,就有人来猛敲了几下门,游觅在外面大声喊道:“阿喜,开门!”

“不要。”我不知道童喜要告诉游觅什么事情,但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童喜却挣脱了我的手,跑出去开了门,游觅从门外冷冷地瞄了我一眼,随后问童喜:“她在这干嘛?”

我在心中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假装无视他。

哪只游觅耍起小脾气,走了进来,一把扯过我,把我推开了童喜的房间:“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你还想搅得这个家如何天翻地覆?”

游觅把我推出童喜的房间后,就把房门重重地锁上了,我知道他由始至终就没信任过我,即便他很多时候什么都不说。

这让我很难过,使劲敲了几下童喜的房门,没人应我,只好蹲在一旁静静等待。

等了一会儿,李阿姨告诉我两孩子醒了,吵着闹着在我找我,我望了久久不开的房门,心中忧虑万千。不知道接下来我要迎接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哦游觅会采取什么样的举动。

我随着李阿姨去应付了一下两个孩子,显然心不在焉。

李阿姨还在一旁安慰我,但是她自然是不知道这当中的曲曲折折,坑坑洼洼,安慰得并不到点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游觅来找我了,表情有些尴尬及勉强:“我有话跟你说。”

我点点头,随他去了书房。

“童喜跟我说,她当年让人切除了你的*。”游觅在书房里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你恨她吗?”

“一开始大概是憎恨的。”我也不隐瞒,毕竟这件事瞒不下去,索性连情绪都免得修饰了,“但是后来觉得她其实挺可怜的。”

“我知道你只是为了阿念跟阿忆回来的,我也知道游家对不起你的太多,但是我不会放手。”游觅又说。“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看着游觅,半响问他:“你想说什么?童喜跟你说的,就是这些吗?”

“不止,但其他的你不用管了。”游觅转过身去,似乎在极力掩饰情绪,这然让我很奇怪,童喜到底跟他说了什么?难道是他的身世?告诉了多少?

“接下来我会很忙,可能没时间顾及你,你有什么事情你就让管家去做。至于婚礼,可能要延迟一两年才能办了。”游觅依旧是背着我说。

“我们不回去了?”我弱弱地问了句,问出口就觉得这话多余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游觅怎么可能丢下这么一大堆烂摊子嘛!

“不了,以后我们都要住在这边了。”游觅说,“那海边的屋子,你高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可是,那里花了你很多心血。”这意思是,我们以后都留在大宅,不回海边的小屋了?我很不舍得,舍不得的是游觅的心意。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那儿吗?”游觅说。

“我喜欢的。”我低低声说了句,“虽然那个诗人死了,可是我们不是他。”

他写过温暖的死,最后结局却是冰冷的,但我们不是他,没必要活成一个悲剧。

“你还记得?”游觅顿了顿,问。

我当然不会忘记,在阳晴出事的那一年,他们去三亚旅游,回来时童欢一直在跟我说三亚的海如何蓝,说有来年一定要带我出海,去体验在海上漂泊的感觉。

说着说着,他还朗诵起海子的诗来,就是那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

我那时候连S市的海边都没有去过,肩膀又痒又疼,阳晴还在一旁冷冷地看我我,我就看着童欢,妒忌得发狂,便冷冷地说了句:“那个写诗的人死了。”

当时童欢尴尬地接不下一句话来,却始终认定了自己会有一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

“我一直想问你,在你记忆中,我是童欢,还是游觅?”我沉默了一会儿,游觅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这个问题我很难作答,童欢的记忆离我很远,就像年少时属于我的洋娃娃突然有一天不见了,再突然有一天找到了,虽然会有新奇,会有感动,可是曾经的感情也会失色。游觅呢?我对他有过砰然的心动,有过猛烈的恨意,再后来,我愿意为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说是爱吗?应该是的。

可是曾经的童欢如今的游觅问我这个问题,我却实实在在答不出来。

“算了,你不说我也明白的。”游觅转过身来,越过我身,“吃些东西,早些睡吧。”

我目送他的背影离开,随后又去敲开了童喜的房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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