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4 鸿奴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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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意不知道信件有没有如期地送达元华的手中,但是想到自己心中并没有什么僭越之言,提醒都很隐晦,大概不会让人扣留,以元华的聪慧,应该能够猜到她的意思才是。直到下午听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元华把宫务交回皇后,闭宫休养,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朱常仁的辞官像是一个信号,从那一天之后,不少太子一党的官员纷纷被明启帝或是训斥或是贬谪,弄得太子一党人心惶惶,立场动摇。甚至有了投机分子上书,列举了太子荒淫残暴,平庸无为等等罪状,要求皇帝废除太子。

此折一处,满朝哗然,但是明启帝只是把此折留中不发,态度暧昧不明,越发地重用睿王和定郡王,不少人看着风向改变,纷纷向睿王和定郡王示好。

作为众所周知的睿王亲信,萧恒的应酬愈来愈多,相比于难以靠近的皇天贵胄,正在官场的萧恒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渠道,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大官小官递上拜帖,经过筛选,还有厚厚的一沓。

在夺嫡的白热化时期,萧恒和睿王都不可能像之前那般低调,再不争取给朝臣留下好印象,那就失去了好时机,故而这些应酬,萧恒根本就无法拒绝,只能马不停蹄地赴宴,替睿王拉拢人心。

不仅萧恒如此,元意的收到的邀约也不少,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萧恒对他家的夫人情深不悔,都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期望能让她吹几口枕头风,金银财宝如水一般地送了进来,夫人外交也不少,元意赶场一般参加了好几场,累得腰酸背疼,连睡梦里都在与人虚以委蛇,精神都差了许多。

这些日子她和萧恒见面的日子都屈指可数,又何谈吹枕头风,那些人不知道是太相信他们的夫妻感情还是萧府的下人训得好,丝毫不知她和萧恒两人的关系已经冷如寒冬。有时候看到她们殷切的脸庞,元意都有种把真相说出去的冲动,但是家丑不可外扬,她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继续忍受聒聒噪噪的烦扰。

一个多月下来,元意足足瘦了一圈,直到六月,有另外盛事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再加上大家都差不多站好了党派,这样高涨的交际热潮才歇了下来。

其一是刚过没几天的康阳公主大婚,康阳公主下嫁世家,热闹未歇,就到了最受明启帝宠爱、睿王的胞妹——和嘉公主与状元公刘栾辰的大婚。

和嘉让鸿奴给她当压床童子,当天连元华都会带着小皇子出场,元意想到小皇子在深宫孤单,想让他们表兄弟好好相处,便应了下来。

只是,元意看着正抱着初雪在毯子上滚来滚去的鸿奴有些发愁,这孩子整天都有使不完的精力,活泼好动,让他去当压床童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揉了揉额角,元意又叹了一口气,她发现最近叹的气比以往十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她摊开衣裙,坐在毯子上,把正在鸿奴怀中翻着白眼的初雪解救出来,板着脸训人,“鸿奴,阿娘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欺负初雪。”她用手指梳着初雪乱糟糟的毛发,无视鸿奴水汪汪的大眼,继续道:“要是把初雪玩坏了,谁陪你玩去。”

一旁的腊梅顿时满脸黑线,唇角抽了抽,姑娘怎么说话呢,初雪是活生生的狐狸,又不是玩具,又怎么会玩坏了去……

与元意的担心不同,已经长成了大狐狸的初雪丝毫不顾她的好意,还觉得元意扫了她的兴致,颇是恼怒地轻轻挠了她一爪子,重新奔到鸿奴的身边,摇晃着蓬松的大尾巴逗着鸿奴欢心。

“得,我又成了棒打鸳鸯的坏人。”元意气哼哼地弹了初雪这个忘恩负义的狐狸一下,颇是哭笑不得,“初雪越来越不可爱了。”想当初这小狐狸最听她的话,那是喝醉了酒缩在她怀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让她好一阵失落。

一旁的鸿奴却得意地咯咯笑了起来,不停地拍着白胖胖的小手,把初雪的尾巴拽到怀里,玩得兴致盎然。元意看不得鸿奴滋润的小模样,摇了摇手上的东西,笑道:“鸿奴,你看这是什么?”

鸿奴看到元意手上的东西,眼前一亮,连忙松开初雪的尾巴,伸出小手,啊啊地直叫,想让元意把匕首给他。那是安陵送过来的玩具模型,并没有刀刃,刀柄和鞘身相连,却是金属打造,通身辉煌,周身还镶嵌着不少晶亮的宝石,十分地符合鸿奴的审美标准,对它喜爱的紧,连初雪都要排在它的后面。

但是元意偏偏就不给他玩,而是用来当制服他的终极武器。鸿奴如今已经十月,听一些夫人说,这时候孩子都可以站立,还能说一些单词,但是鸿奴依旧是打滚打得顺溜无比,丝毫没有直立行走和开口喊人的欲望,她前段日子没时间,今天可要好好地训一训他。

“鸿奴不乖,阿娘不给玩。”元意把匕首抬高,逗着他,继续道:“鸿奴向站起来,阿娘就给你玩。”

鸿奴一脸懵懂地看着元意,嘟着小嘴,大眼睛眨巴眨巴,像是不明白站起来是什么意思。元意被他的小眼神看得心里一软,差点就要缴械投降,但是想到这是臭小子惯用的伎俩,于是狠下心,板着脸看他,“站起来才给。”

看到自己以往百无不利的招数不顶用,鸿奴疑惑地眨了眨眼,以往只要他这样看着云氏,云氏都是会笑得合不拢嘴,不管他要什么都应下来,他人虽小,却也知道些许好歹,暗暗记了下来,不管遇到谁,都如此看人,果然都极为顺利,不想今日碰了壁,大感委屈,开始滚着身子耍赖。

看到鸿奴无赖的样子,元意心中顿时气结,瞪着眼看他,腊梅心中暗道不好,最近姑娘的心情不好,现在小公子又不听话,就怕她生气,连忙走过去扶起鸿奴,轻声哄道:“小公子,你就这样站着,姑娘就给你玩了。”

鸿奴怯生生地瞄了元意一眼,看她脸色不好,不由低下了小脑袋,任由腊梅扶着他站起来。其实鸿奴发育很好,腿部和腰部更是有力得很,尝试了几遍,自然很快就能适应站立的变化。

不一样的视野又让鸿奴高兴起来,不由兴奋地看着元意,咯咯地直笑,元意看到他圆滚滚、胖墩墩的小身子,心中也是一软,把他抱在怀里亲着他的额头,笑道:“阿娘的鸿奴最乖了。”

鸿奴挣扎了一会儿,快很准地抓住元意手中的匕首,开始饶有兴致的研究和探索。元意抱着他坐回榻上,点着他的脸,诱哄道:“鸿奴,喊娘。”

然而鸿奴依旧埋头研究手中的匕首,没理她。

元意无法,只好耐下心,抬起鸿奴的小脑袋,对着的眼睛道:“鸿奴,喊娘。”

鸿奴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元意期待的视线中,长大了嘴巴,“啊——”

“臭小子,又耍我。”元意忍不住笑了出来,点了点他的脑袋,但是还不死心,依旧对着他念到:“娘。”

鸿奴似是发现了乐趣,眼睛直溜溜地乱转,乐呵呵地长大了嘴巴:“啊——”

扑哧的一声,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笑声,元意和鸿奴一致看过去,竟然是一身官袍的萧恒,也不知他站在那里有多久,他的面容刚毅,眼眸深邃,就像沉寂广袤的夜空,让人一看就沉迷了进去。

元意很快就别过了眼睛,鸿奴却兴奋地很,挣扎着站直了身子,长长地唤了一声,“爹——”

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惊讶看着正滚着身子的鸿奴,看到没人理他,鸿奴不满地又喊了一声爹,萧恒这才反应过来,大声的笑了出来,几步走到榻前,从元意的怀里抱起鸿奴,不停地蹭着鸿奴的额头,笑道:“乖儿子,再喊一声。”

“爹——”鸿奴嫩生生地又喊了一句,就兴奋地扒着萧恒的肩膀,这是他要骑高高的前奏,这阵子萧恒忙,没什么时间陪他,许久没有待他玩,他心中惦记了许久,这会儿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萧恒明白他的意思,立马把他换到肩膀上,满屋子地转来转去,鸿奴兴奋地拍着掌,咯咯地笑着,清脆而悦耳,像是要扣进人的心里似的。

元意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她整日陪着鸿奴,却怎么也比不过偶尔露面的萧恒,看着他们父慈子孝的场面,更是难受得很,收拾了一番被鸿奴弄乱的衣服,穿了鞋离开了房间。

“姑娘,您要去哪儿?”素梅看了一眼房间,担心地看着元意。

元意揉了揉额头,轻声道,“去书房吧,许久没练字了,想来手生得很。”

素梅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活计,亲自跟上去,她跟了姑娘十几年,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想来她的心情又不好了,不然也不会在这个当口想到练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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