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4 就不认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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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我跟傅以渐手牵手,在大街小巷逛来逛去。

他带我去吃小摊上的葱油饼,热乎热乎的,比十二岁那年的还要香,我闻着那味道就想咬,没想到张着嘴,却总也咬不到。

我气鼓鼓的把葱油饼递到傅以渐面前,十分委屈。

傅以渐温和的笑着,递给我一包干脆面。

我有点不知身在何处,我也记不起怎么就到了这里了。

我却想着,傅以渐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温和的对我笑过,像阳光一样,暖融融的,让人忍不住沉溺。

他说你看,这时候你小时候最爱吃的干脆面!我高兴的接过来,隔着包装把面饼捏的响响的,脆脆的。

我们还去了小时候躲着的那个破窑洞。

破窑洞靠近洞口向阳的那一块,生了许多野草,草地上开了一层野花。像是铺着的地毯。

傅以渐把外套脱下,垫在草地上,抱着我躺在那晒太阳,暖洋洋的阳光落在身上,着实是个打野战的好场所。

我扭头想调戏调戏傅以渐,却忽然发现垫在身下的竟是当年傅以渐留给我的那件校服。

那校服我宝贝的不得了,所以要掀开傅以渐,可我掀不动。

我想骂他,可开口吐出的却是:手好冷啊手,傅以渐,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有蛇爬上来了?

傅以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忽然就翻身趴在我身上,捏着我的肩膀,一字一句问我:“你爱的到底是你想象中那个救你的哥哥,还是现在的傅以渐?”

我莫名的有些心慌。

我想回答,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的眼神变的冰冷冰冷。

他把垫在我身下的校服扯出来,往外扔去,我眼睁睁看着那件衣服被他甩到洞外的泥泞里。

我想爬起来,手背忽的一痛,我醒了过来,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有人捉着我的手,要给我打针,我吓的想坐起来,嘴里只喊,哥哥,哥哥救我!喊出声才发现我声音嘶哑,小的跟蚊子似的。

后脑却疼的很,头又晕,我刚刚抬起脑袋,又跌回枕头上,任那捉我手的人摆布我。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刚刚做的那个梦真美啊,傅以渐从来牵着我的手带我逛街过,更别说去小吃摊了。

他对我笑的真暖。

可惜葱油饼没吃着,野战也没打成。

我又想起后来他冰冷的眼神,和他的那句话。

经不住心一凉,因为我知道,那个面无表情的他才是现实中的他。

那句话也好熟悉,到底什么时候傅以渐对我说过,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哎,他真傻,就算是想象里的,那也是一个人嘛!

还有那件旧校服,幸好没被傅以渐真的扔掉。那校服被我当做跟傅以渐的定情信物。

可现实里,傅以渐他也不太在乎那旧衣服。

我的第一次给傅以渐后,就厚着脸皮搬到了傅以渐的房子里,以女主人的姿态,迅速而坚决的,将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安插到傅以渐家中。

牙刷,杯子,化妆品,直到无论任何地方,都可以知道我的存在。

其实傅以渐早是个老司机,我心心念念想着要扑倒他,其实被吃的渣也不剩的人是我。

我搬去的时候,有一回整理东西,找出那件旧校服。

我献宝似的拿到客厅找傅以渐,让他猜这什么。

傅以渐瞥了一眼,说:“你的校服。”

我说:“不,是你的校服!”说完觉得跟拍益达广告似的,自己又经不住乐起来。

“我什么时候给你的?”傅以渐拎着衣服看了看,心不在焉的问我。

“当年啊,你十八岁的时候,不是当志愿者去抗洪抢险嘛。”我献宝似的把衣领上绣着的他的名字给他看,得意道,“看,你给我的这件衣服,我可一直珍藏着。”

傅以渐的手垂下去,校服轻飘飘的落在床上。

他低头看着,看不清表情,只觉得他声音低低的:“你就是靠这名字知道是我,然后找我的?”

“恩,虽然你不记得我,但我一直想找到你。”说到这里,我有些委屈,“我在窑洞里睡着了,你在外面守着,等我醒来,支援的人说你发烧,去医院了。要不是我发现衣服上绣着名字,我就找不到你了。”

我扑过去抱住傅以渐,说:“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不告而别!”

傅以渐半晌没出声,我仰起脸说:“你听到没有,不能不告而别,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他抬手抚着我后脑的头发,轻轻说:“这不是找着了嘛。”

我恨不得把那旧衣服裱起来,可傅以渐说,人找着了,那旧衣服留着有什么用。他随手扔在一边,我才不信他的,又好好的藏了起来。

我找到傅以渐后,大展神功,不知道击败了多少被他或者他的钱他的家世迷倒的姑娘,非他不嫁。

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呢?

他允许他的初恋情人登堂入室,在她屡次装可怜陷害我时,他总是站在她那一边。

现在更好,他竟让别人在他身体上留下那些可耻的印迹!

我缓缓清醒,梦和现实的强烈反差,让我心里发酸。

即使这样,我竟然还在梦里盼着跟傅以渐腻歪在一起。

我跟傅以渐定下婚约不久就怀孕了,之后他得到爸爸的资金,忙着公司,又筹备婚礼,结婚时,我怀着孩子已经六七个月了。

我跟傅以渐,其实并没有好好的谈谈恋爱。

而一直处在欣喜中,被爱情蒙住了眼睛的我,并没有在意傅以渐到底爱不爱我。

“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摔倒,还摔的这么严重……”爸爸的声音在耳旁喋喋不休,我听到傅以渐在解释,说他跟我起了点争执,我摔倒了,后脑勺磕在衣橱打开的抽屉上。

我觉得很烦,想醒来眼皮又重的很,想睡又迷迷糊糊的。

我在梦境里纠缠了很久,终于睁开眼。

雪白的天花板,打点滴的支架,鼻端充斥的消毒水的味道。

失去意识前的事慢慢回到脑中。

我被傅以渐推倒,摔了后脑勺,后脑勺还有点疼。

当然,还有傅以渐背上的抓伤和吻痕。

我偏动脑袋,第一个看到的人是爸爸,他瞧见我醒来,露出笑脸来:“幸福,醒了?还疼吗?”

我摇头,说:“晕。”

爸爸板着脸训斥:“以渐,你是怎么照顾幸福的?啊?都这么久了还晕!”

我转动眼珠,看到傅以渐坐在另一侧,他问道:“手还冷吗?”

我看到正握着我打点滴的那只手,心里知道,大概是之前在梦里我喊过手冷。

我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

他皱了皱眉,手掌跟过来握住,我再次抽出手,收到被窝里,接着冷冷的看他一眼。

在我爸面前装什么。

我又转过头木木的看着天花板。

爸爸说:“幸福,你还在生爸爸的气啊?”

我已经想不起什么时候生了爸爸的气了,所以微微的摇摇头,轻声说:“没有。”

我从小就任性,老是生爸爸的气,所以爸爸每次可怜巴巴的说,人家都说父女没有隔夜仇,你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呢。

到现在我才知道,天底下最爱我的人,其实是爸爸。

爸爸看我的样子,反而更着急了,连连说:“你这是怎么了,受了委屈你就说出来,是不是伤口还疼?”

我觉得鼻头发酸,一路酸涩到眼睛里去,我忍着不让自己落泪,只低低道:“爸爸……”

我想说傅以渐背叛我,他身上有野女人的痕迹。可那样露骨的话,我终究说不出口。

“以渐,这件事你要给我说清楚,到底什么事,你要把幸福摔成这样。”爸爸黑着脸转向傅以渐。

傅以渐说:“对不起爸爸。”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幸福!”爸爸提高声音,接着劈头盖脸一顿骂,傅以渐却一直沉默着。

等爸爸骂完,才拿过一个保温盒放在床头,温和道:“这是从你最喜欢吃的那家打包的汤。”

我想起在梦里他那温和的笑,而眼前这幅貌似温和的面孔却让我心里更是难过。

我见保温瓶扫到地上,狠狠道:“我不要你假惺惺!你走!!”

不锈钢的保温盒跌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

爸爸连忙起身抱住我,低声劝道:“好好,爸爸骂走他!幸福,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听医生的话,配合治疗,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别乱动了好不好?”

爸爸一边说,一边着急的叫来护士。

我一看因为我的动作,打点滴的地方鼓起一个包,估计是针头动了。

护士进来重新给我扎好针。

傅以渐压根就不介意我的歇斯底里。他把保温桶捡起来,倒了一碗汤出来,搁在桌上,说:“凉一会喝吧。”

要比不在乎,我真是斗不过他!

我喘着粗气躺下,别过头看着窗外,却听到护士出去前小声跟爸爸说,这药里有镇定剂的成分,但刚刚才打,没那么快起作用。

我一听,太阳穴都突突直跳!我猛地坐起,扯了针头,针管的药液立即源源不断的漏出,溅的我手背上,凉凉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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