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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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母当场晕了过去,几个保镖手忙脚乱地把她抬到了一旁的长椅上。

我冲开人群,挤到最前面,人群都是僵硬着身体被我大力推开。

橘子一直扒着我的裤腿,她人小,跟不上我的步伐,也挤不开那些大长腿,只站在原地呜呜地哭。

我听到橘子哭喊着妈妈,妈妈。

可我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冲到前面时,朱朱也挤了过来,她把司北往手术室里边推边喊,“快啊!不能让他死啊!”

司北的衣服都被她提了起来,露出一大片又白又嫩的后背。

司北却不说话,只回头神色淡淡地打量主刀医生。

我上前一把攥住主刀医生的衣领,情绪激动地大吼,“你刚刚说什么?他死了?!他不能死!”

有人来掰我的手,我却死活不松手,吼声变成了哀求,眼泪都顺着脖子流进了衣服里,“我求求你!救救他!他不可以死!我还没答应他!他怎么可以死!”

整个手术室门口都安静了。

“他还没听到橘子叫他爸爸呢!”诡异安静的氛围里,只传来我悲痛万分地声音,“他怎么可以死...”

主刀的医生又转了下脖子,这下把口罩摘了下来,一张非常斯文的脸,金丝眼镜下,那双细长的眼睛泛着几分慵懒,他活动了几下肩膀,随后才懒懒看向我们说,“哦,他没死。”

我腿一下软了,直接跪在地上。

“那你刚刚...”朱朱懵逼着脸站在那,学着医生刚刚极其缓慢的摇头动作,“刚刚这样是什么意思?”

主刀医生又是懒懒伸了伸手臂,“哦,脖子有点酸。”

朱朱大吼一声跳上主刀医生的脖子上,嘴里狂飙京骂,“丫的我楔死你!”

身后的人群嗡的一声沸腾了。

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几个护士动作谨慎地把靳少忱推了出来。

他整个脑袋都缠了纱布,只露出前面一张脸。

我冲过去,先是趴在他怀里听了听心跳,最后才朝身后的人群挤出一张边哭边笑的脸,“他没事...”

金小妹就哭着挤了过来,“二哥,二哥...”

李白招呼着那些武警特警,包括法务人员,口吻十分官方,“二少已经没事,我替二少谢谢各位的关心,等二少醒过来,必定给各位消息。”

直到我们一行人把靳少忱推到高级单人病房,朱朱那边还死死扒着那个主刀医生,方剂就站在那看戏,可眼圈也是红的,想来要不是顾及脸面,他也要上去打人。

几个护士从走廊匆忙跑过,着急忙慌地喊。

“萧医生被人打了!”

“怎么回事?”

“估计又是戏瘾犯了!”

“哎呀,他怎么老这样啊...”

我恨不得冲回去和朱朱一起削死那个医生,还没拐弯,就听另一个护士接口说,“是啊,他总是这样,让人又爱又恨的....”

我日?!

进了病房之后,我就洗了毛巾给靳少忱简单擦了脸。

又把橘子带到洗手间里,给她洗手洗脸,她总算不哭了,只一个劲问我,“爸爸会醒吗?”

靳少忱和她默契相处了一个多月,都没听到她喊一声爸爸。

橘子很聪明,她一直知道。

可她就是不知道怎么接受,好像接受了靳少忱就是背叛了顾队一样。

要不是靳少忱这次为了救她出了事,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改口喊他一声爸爸。

“爸爸会醒的。”我轻轻抱了抱她,又摸出手机拨通了顾队的号码,放在橘子耳边,“跟顾肖爸爸道个歉,他找你找了很久,他很担心你知道吗,宝贝,以后不要乱跑,你如果丢了,爸爸和妈妈都会伤心死的。”

橘子瘪着嘴,声音带着哭腔,“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电话刚好接通,顾队声线紧张地问,“怎么样了?”

橘子就抱着手机捂在耳边说,“爸爸没事了...”

顾队在那头顿了下,“他没事了是吗?”

“嗯。”橘子说完话又茫然看了我一眼,最后对着电话说,“对不起,二爸爸。”

顾队,“....”

我把手机接了过来,橘子擦干净手就走了出去。

“顾队,我也跟你道个歉,对不起,我太着急了,其实不怪你,你做得很好了,我当时说话都没经过大脑,你别在意。”

“没事,我还不了解你啊。”顾队似乎换了个地方,声音显得更加清晰了,“我调了监控,橘子是被强行抱出去的,就抱在马路对面的肯德基里,她一个三岁的孩子不哭不闹已经很勇敢了,你别凶她...”

挂了电话之后,我带着满肚子的火冲了出来。

靳母这样的举动到底算什么!绑匪吗!强盗吗!

可是出来就看到橘子歪躺着睡在靳少忱的病床边上,李白正帮她掩了掩被子。

我凑近看了眼病床上的一大一小,胸腔里的火蓦地消退,整颗心都是软的。

“谢谢。”我由衷地感激李白的存在,为了靳少忱奔前忙后。

“不用。”

如果说十分钟前,我对李白还是感激不尽的心情的话,那么十分钟后,我或许是想杀人的心情。

金小妹买了些水果进来,她现在有了孩子,整个人比四年前成熟了许多,进来先是轻手轻脚地看了看橘子和靳少忱的睡颜,夸了句,“长得好像,和二哥一样好看。”

我笑笑,要是让靳少忱知道有人夸他好看,估计要黑脸。

“二哥最迟今晚八点就会醒过来,到时不能吃东西,小白安排了专业的人过来守病房的,反正二嫂你不要太累,有时间就眯一会。”

在我刚反应过来,金小妹嘴里那句小白是李白时,她又问我,“二嫂,橘子要不然我帮你带两天?”

我摇摇头。

橘子虽然看着比其他小孩都独立,但心里还是很黏父母。

如果睡醒后,看不到我,大概会哭的吧。

我突然想起件事,“你去问了医生?怎么没有检查报告送过来?”

金小妹“哦”了一声,“我一开始急都没看清,他是二叔家的哥哥,刚从国外回来,是我大哥的好兄弟,我家李大宝生病的时候,他还来过,我刚刚一下没认出来。”

“哦,这样。”我点点头。

莫名想到什么,又问,“那李白也认识?”

金小妹怪异地看着我,“当然认识啊,少说见过三次了。”

我龇着牙笑了。

好样的。

妈的!

李白认识那个什么萧医生,肯定知道那个医生的怪癖!

可他却什么都不说,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站在那看我鬼哭狼嚎。

好样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新仇加旧恨,我脑子里都开始想着以后要怎么给李白点颜色瞧瞧!

我专门问了金小妹家孩子的性别,知道是男孩之后,我就一直坐在病床前,盯着橘子思考对策。

我做什么貌似都打击不到李白,目前来看,只有一个计划可行。

那就是,等橘子长大点,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勾.引李大宝,再狠狠甩掉。

嗯,就这么干!

事实证明,我低估了自己女儿的魅力。

多年后,整个榕市被一个女妖精搅得翻天覆地时,我才知道,我当年的想法简直他妈太单纯了。

我托保镖照看一会,然后准备回家里拿些靳少忱的换洗衣物。

半路就碰到刚醒过来的靳母。

她急慌慌地问我,“他没事了?醒了没?”

我没搭理她。

她估计也看得出来我对她的厌恶,定定站在那好久,才说,“这次是我不对。”

我转过身,毫不留情面地瞪着她,“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女儿远点!”

四年不见,眼前的靳母已经不像我印象中那个珠光宝气仪态万千的贵妇,她穿着很普通的绸缎长裙,化着淡妆,松弛的皮肤下是一张沧桑的脸。

她没说话,就那样站在那,嘴唇在动,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走后,还感受到她注视的目光。

歉疚的,不安的。

那样浓烈的情绪差点逼得我转过身给她道歉。

但,怎么可能!

她差点害了橘子,差点害死靳少忱!

不能原谅!

永远都不能原谅!

我抛开杂念,步子走得极快。

刚拐了个弯,就看到朱朱和方剂,还和那个萧医生站在一起,萧医生正在念着,“眼角这道伤口,虽然不需要缝合,但要用的药必须是去疤痕的上好西药,给你打个折,你直接给我两万八就好了。”

朱朱眼珠子瞪脱了眶,“丫抢劫呢?!两万八?!你看我值不值后面那八千,值的话,你直接拿去。”

萧医生抬了抬鼻尖的眼镜,突然唇角一勾,“成!”

说着就要去牵朱朱的手,方剂立马把朱朱拉回怀里。

斜道里伸出一只手,司北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递给了萧医生,“你看,这个值不值。”

萧医生接过瓶子闻了闻,又用指尖揩了点放在掌心,眸色变了变,抬头时目光里似乎有火心在微微闪动,“我不要这个药。”

“我跟你讲,老娘没钱!”朱朱从方剂怀里探出身怒吼。

“你听我把话说完。”萧医生无奈地扶了扶眼镜,抬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神色淡淡的司北,“我不要这个药,我要他。”

咚——

我和朱朱都摔了个踉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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