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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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若是惹恼了“他”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对于翎婵的反应织妤觉的再正常了,哪家姑娘会在登徒子入室之后还能跟对方聊的起劲呢?反正自己也不过是借她这个地方躲躲罢了。说着话的她转过头去,看到闭着双眸头低垂着翎婵。不禁笑了,这姑娘睡着了?

“蒙姑娘?蒙姑娘?”以防万一,她轻轻的摇了摇她,却见对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颇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眼睛却是没有睁开过。

这样子也能够睡着?果然是千金小姐的身子啊。织妤顺着慢慢将她扶来躺到床上,又扯了被子为她盖好。支着下巴凝视着她平静的面容。

这下才真正靠近她看的清楚。这姑娘应该跟自己差不多的年数吧。

之前虽然是调戏,但实话实说,她还真是配的上窈窕淑女几个字。这才是真正的中原女子吧。知书达礼,进退有宜。不管外面发生多少的事,即使倾了六国也与已无关,这间屋子,这个院子就是她的小小天地,一切的一切都爹娘护着。是这样的吗?

差一点忘记了,倾其六国的,也是她父亲的一份功劳呢。

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吧,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是好还是不好呢?

今天折腾了一天也的确是让她累的,白日里受了惊吓,晚上又凭白无故被自己这么一折腾,作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千金这一天的生活还真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吧。

不好意思,对不起了,织妤在心里对着她道了个歉。

其实发现她睡着之后她的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必须要在这个房间里待一定的时间确定外面的人放松了警惕之后才能冒险溜出去。自己能够说的话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天知道她原本对这些音律之事就不甚了解,所谈到的都是之前从诗黛那里捡来的一星半点儿。

但是除了音律她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自己的事情肯定不能说,容易暴露身份,蒙将军的事也不太打听,说了更让人直疑。作为一个登徒子,唯一能够谈的不就是风花雪月吗?

睡了也好,虽然有些奇怪她居然能够在这里情况之下睡着。桌上的油灯也燃到尽头了,小小的火苗努力的挣扎了两下终于熄灭了,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这个时辰应该已过丑时了吧。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该要亮了,这个时候应该是人们睡的最熟的时候。外面的人是否已经放松了呢?还是再等一段时间?不知道逸辰回去了没有。外面没有再听到任何响动,应该他没事吧。

织妤在房间里来回的走着,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真是困啊,如果不起来走走,她都会担心自己会不小心真的与那位千金同床共枕一夜到天明。

小心的走到窗口,拉开一条缝朝外面看去。窗外繁星点点,月亮也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的云给挡了去,窗外的影子越发看不清了。这倒是适合溜走的好时机,织妤暗自想着。低前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苦笑了一下。

眼下自己穿的正是白日城着在身上的一席淡绿的的衣衫,因要衬那花红柳树,特意选了这个颜色,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公子,但是现在……这明显不适合夜行衣啊。

她是不是应该庆幸的是当时为逸辰选的是白色,为自己选的是淡绿色的而不是刚刚相反?

好笑的摇了摇头一转身却被怔怔的钉在原地了——她的面前一个近在咫尺身影面对着她站着!

虽然屋子里没有点灯,甚至窗外也只有点点星星透过缝隙照进来浅浅的光亮,但是织即却发现自己居然能够看清对方。只因为,对方离她实在是太近了!

那张恶梦中出现的脸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得对方——就是白日里砍断灵儿的凶手!

不可能!

他什么时候出现在屋子里的?她怎么一点也没有注意到?

阴暗的房间里,他手中握着的那把剑显的格外的耀眼。难道说……他想用这把剑结果自己的性命?织妤心里格登一声,莫非此人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若是比武功她除了会逃命以后哪里是他的对手。偏偏此时她毫无准备,不可能从怀里拿出蜃楼。那么……唤蛊蛊?

轻昊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思考,下一秒钟,一把长剑直抵她的喉咙!

“等一下!”罢了,死马当做活马医。眼前之人太可怕了,根本没给她任何机会与时间来做准备。

“就算你要英雄救美想杀了我,也让我说几句话吧?反正我也逃不出手的手心。”

轻昊一挑眉,“说!”他并没有想杀“他”,至少在现在,此时此地不想杀“他”。倒不是说他会放过“他”只是不希望在翎婵的房间里动手,不想污了此地。

“在下只是对蒙姑娘思慕已久,想一解相思之苦而已,并没有对蒙姑娘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今日前来不过是想见一见姑娘,跟她说说话而已。虽然有所不妥,但也罪不至死吧?我所言句句属实,不信的话你可以问蒙姑娘。”她当然不可能会对她做什么啦,但是此时也只有硬着头皮把这出戏给演下去。她要的只是他的一个分神,这样的话自己就有机会可以使用蜃楼了。

谁知等她说完这话,对方手上的剑却并没有移动分毫。正当织妤怀疑他是否听到了自己的话,或者说他是否相信自己的话的时候。那男子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过来。

大哥,你要干嘛?

大哥,你可不可以先把剑收起来?

一动也不敢动的看着对方,织妤心里懊恼不已。“天地为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与其让我被相思折磨,不如你一剑结果了我。哼!有本事你放了我,让我们各凭本事,到时候蒙姑娘选谁输的那个人也不得有异意。”看这家伙次次以护花使者的姿态出现,一定是那个蒙姑娘的仰慕者了,自己这样说故意刺激一下他。一旦走出了这个房间鬼知道她是谁啊。

语音未落,轻昊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右手执剑,左手迅速在她的身上点了几下。再将剑插回剑鞘。

随即,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一室光明。

接着看也不看她,直接往室内走去。

蒙翎婵睁开眼睛,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轻昊,火光中印出他的脸庞,仿佛天神一般。

虽然自己没有见过他在战场上的样子,但是此时此刻她可以想象的出来在战场上的他一定也是同样的让敌人闻风丧胆出手不凡吧。也是同样让自己的同伴因为有他而感到安心吧。

“轻昊哥哥,你来了!”翎婵欢呼雀跃的坐起来,刚要准备下床朝轻昊跑过去。却感觉到身上的被子随着她的起身而向下滑落,露出仅着单衣的身子。翎婵心下一惊,不好意思的去抓住被子。

自己这个样子还从来没有被男子看到过呢,翎婵脸上一红。真是羞死人了,她怎么忘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了?

发髻未梳,妆容未化,还只着了一件单衣,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被轻昊哥哥看到呢。

“翎婵你有没有什么?”轻昊并不知道翎婵心中所想,只一心一意的想着她不会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了吧,刚刚那个登徒子所讲,他并没有做什么?

不过这种宵小的话又岂可当真?

从小守护的翎婵如果有任何事的话,他一定饶不了“他”!

“翎婵?”声音里浓浓的担忧。

“啊?我没事,轻昊哥哥,我没事……”

“喂!我说,我没有骗你吧,你赶快放开我,你这个卑鄙小人。”虽然身体无法动弹,但很明显,他只点了她的穴位,并没有封住她的哑穴,生怕错过开口的机会接下来更不知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织妤连忙打断两人的“情意绵绵”,急急忙忙的叫嚷起来。

卑鄙小人?这个夜闯别人家宅、姑娘的闺房的家伙居然说他是卑鄙小人?轻昊转身看着被他点了穴道,定在原地不能动弹的登徙子。

“你……你要做什么?”见他猛的回过头来,织妤咽了咽口水,紧紧的盯着他握着长剑的右手。

“现在知道害怕了吗?”轻昊的声音冷冷的。没有想到这个小子不但在桃花林里语出轻佻,还胆大妄为的跟到了将军府上,倒是小瞧了他。

“什么害怕啊,你这是胜之不武!卑鄙小人!”

“哦?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服啊?要不要我放开你我们比试比试?”很明显,轻昊误会了她的意思。

什么啊?这个人的脑子里难道就只有打架这件事吗?开什么玩笑,如果打架的话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而且……用蜃楼的胜算究竟有多大她也没有把握。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再争取一下吧。

“比试当然是要比试喽,但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打打杀杀的,半点也不懂的姑娘家的心,你知道蒙姑娘喜欢什么吗?你能够跟她一起谈论音律吗?”虽然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但是一看对方的样子就是一个武将,既然是武将,肯定不会这么些东西吧。

“你是说,你想跟我比音律?”谁知对方却气定神闲的反问她。

难道说他真的也通晓音律吗?不会这么倒霉吧……等一下!自己干嘛跟他比啊,所要的不就是让他放开自己就好了吗?韵律这种事总是要拿到乐器才能比试吧?况且又没有说输掉的人怎么样。大不了坚持自己是蒙姑娘的爱慕者。输了之后就假装痛心疾首的离开,永不再见好了。

“好!我跟你比,若是我输了,就立即离开,不再打扰蒙姑娘;若是你输了,嘿嘿……以后就别来干扰我跟蒙姑娘之间的好事哟。”故意笑了几声,表示出自己的“爱慕之心”织妤挑衅的看着执剑而立的男人。

赌约吗?

他们把自己当成赌约吗?不要!

虽然并不清楚那男子的音律,只是刚刚听他谈论了一些来看,他应该对音律有一定的了解,只是不知道究竟实力如何。可是……她不能冒这个风险,万一……万一轻昊哥哥输了的话。她不要!

这样的想法让翎婵再也坐不住了,从床上站起来,抢在苏轻昊开口之前急的往前冲,也顾不上害怕:“不可以!”

织妤转过来头来看着跌跌撞撞冲过来的女子,刚刚看到她一付柔柔弱弱样子,没想到如今却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果然是将军的女儿,不过,可不能让她这样坏了自己的好事。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你也要相信我哟。”说着轻佻的抛了一个媚眼过去。直把翎婵急得快要哭起来了。

“不是,我……轻昊哥哥……”翎婵语无论次泪眼婆娑的看着苏轻昊。

轻昊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拉起翎婵,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没关系的,你先回去躺好,这里有我。”

这里有我……

翎婵看着那双温柔的双睛,每一次当轻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慢慢平静下来。

母亲生病的时候,父亲远赴边疆的时候,高渐离被赐死的时候……

都是因为有了这一句话,她的心安静了下来,真的,有他在,真好!

“喂,我说,今天我没有带任何乐器,你说如何比?”

“那简单,比乐礼即可,《诗经》所说《颂》、《大雅》、《小雅》、《风》、《商》、《齐》六种诗篇分别对应什么性格的人唱?”

这个她好像听说过,因为《诗经》里的内容常常被用来作为吟唱的词,“宽而静,柔而正者,宜歌《颂》;广大而静,疏达而信者,宜歌《大雅》;恭俭而好礼者,宜歌《小雅》……宜歌《小雅》。”

见她一时词穷,轻昊接了下来:“正直而静,廉而谦者,宜歌《风》;肆直而慈爱者,宜歌《商》;温良而能断者,宜歌《齐》。”

说完便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再明白不过了——你输了。

明明就是为了脱身而设的赌约,冲着输了好走人而去的,但她偏偏就是看不过眼他那付样子。

“谁说我不知道的?明明是你自己心急,抢过去说的!”

“哦,对不起了,那么你再说说看郑国、宋国、卫国、齐国的音律各有何特色?”

……

织妤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她连这四国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四国存在的时候她还无忧无虑的在她的且兰生活的好好的。

音乐嘛,好听就行了,在她看来,所有的音律都分为两种,一种是悦耳,一种是听不懂。

屋子里限入一阵沉静之中,安静的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你想好了吗?”像是故意戏弄她一般,轻昊语带叽讽的看着她。

“你又什么都知道了?”织妤相当的不服气。

“郑音好滥淫志,宋音燕女溺志,卫音趋数烦志,齐音敖辟乔志。”

说完这句话,几乎没有过多的停顿,紧接着,“你输了。”陈述事实的低沉的声音。

“好啊,愿赌服输,既是输了,我离开便是了。”织妤洒脱的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甘心一些,但实际心里却是无所谓,算算时间,外面的士兵们应该已经比之之前放松一些了吧。自己想法子溜出去应该没太大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自己此时的身份以经让他们相信是“为情所困”。

“你想就这么离开吗?”

“咦?难道公子想留我?”冷静,一定要冷静!

就连原本松了一口气的翎婵都困惑的看着苏轻昊,她巴不得织妤离开此地,怎么轻昊哥哥不这么想吗?

“既是输了,那就由我发落了。”随着这句话,他向前逼近了一大步。

迫人的气势随之压了下来,织妤这才发现自己不得不仰视着他,身子已抵到了门框,退无所退。织妤的心里一阵阵的发慌。不会吧?他想做什么?他们不能说好了输了之后她就离开,不再骚扰大小姐吗?她不记的有说过什么任人发落这种没脑子的话。

慢慢在面前放大的脸让她小心的咽了一口口水。

不能慌!这里是咸阳!这里是蒙恬将军府!又不是山里村野,自己也不是在战场上。

“堂堂将军府不会是想动用私刑吧?还是说……你想把我交到官府?让我对着天下人说出夜闯姑娘闺阁之事?我想……”特意停顿了一下,将目光转向一旁明显有些担心的蒙翎婵,“这对蒙姑娘的名声不大好吧。”

“哼!哈哈……我平生最恨像你这样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油嘴滑舌,我想,如果把你给‘处理’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似的,织妤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手伸向自己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收拢。

什么?他想杀了自己?难道自己看错了吗?这个男人真的打算在这个地方杀掉自己?就连蒙姑娘也不管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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