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徳并没有走远，以他的速度，也没有多少人能够追上。他之所以选择离开，是不想给叶天惹麻烦，桑特思带人走了，他自然也就回来了。

“叶师，你看看这个。”阿默徳也换了称呼，还没有正式与叶天谈定关系，他用了一个模糊的称谓，同样沿用的是华夏人的习惯。

阿默徳递给叶天的是一页半透明的椭圆形物体，像是塑料，其上却又有纹理，深入到物体内部，很是栩栩如生。

“这是什么东西？翅膀？”老埃米尔也将脑袋凑过来看，这就像是一个塑料玩具上面折下来的半片翅膀，令老埃米尔有些惊叹的是，这玩意儿造的也太逼真了一些。

以这半片翅膀的大小来说，整个玩具的大小不会超过婴儿的拳头，这么小的玩具造的如此认真，成本该有多高？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老埃米尔很清楚怎么在成本和利润之间寻找落差，虽然他没做过制造业，却很清楚这其中的道道。

很显然，如果真的对这么小的一个玩具投入如此大的制造精力，出和入最后达成平衡都会是一件难事。

“把玩具制造的如此精细，这也太费事了吧？”老埃米尔呢喃着，心里还有另外一种猜测，那就是人家的制造技术就有如此高端精密。

“玩具？”听到老埃米尔的呢喃，叶天和阿默徳同时咦了一声。

老埃米尔说道：“难道我说错了，这不是玩具？”

叶天和阿默徳都没有回答老埃米尔的问题，叶天将半片翅膀夹在手指之间试了试坚韧度，问道：“在哪儿发现的？”

“后院的年轻女婴尸体手里面。”阿默徳说道，见叶天有移步的趋势，他补充道：“我已经仔细检查过所有尸体了，就只剩下这半片，没有其他的了。”

阿默徳话里的意思是现场再也找不到第二片这样的断翅膀，老埃米尔却觉得他本来很生硬的面部表情，这时候却显得有些丰富，有点像是……便秘？

“你的意思是，本来不止这半片，还有的被人拿走了？”叶天问道。

老埃米尔霍地瞪大了眼睛，心道这两人的交流太跳跃了，明面上说的虽然是同一件事，其间的差距哪是一星半点，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嘛。

更离谱的是，看阿默徳的表情，似乎叶少还问到了点子上。

神啊，你救救我吧，从便秘的表情里居然能够读出另外一层意思，这两个人是火星上来的吧？

没人理会老埃米尔此时的纠结模样，阿默徳说道：“没有另外的半片，应该是完整的一整片，有人从女婴手中发现了这片翅膀，取的时候有些仓促，弄断了。”

“仓促取走，弄断？”叶天将半片翅膀举到眼前，自言自语地说道：“从创口看，确实是硬生生弄断的。知道那半片是谁取走的吗？”

“这还用问吗？一定是法医。”老埃米尔终于找到插话的切入口，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猜中对方的意思的，却又不好直接问出口，那种下意识憋话的样子，更像是便秘。

“法医？”叶天忽然笑了起来，看着阿默徳问道：“是吗？”

阿默徳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是。我是在法医检查女婴的尸体之前拿走这半片翅膀的。应该是在警|察来之前，有人来过现场。”

“你当时不是逃了吗，怎么会赶在法医之前到了现场？”老埃米尔惊诧地问道。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离开，就在前面街道转了个弯，直接去了后院。”叶天帮着解释道，再一次仔细观察手里的半片翅膀，“赌城连环凶杀案确实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看来除了FBI、赌城警方和BME以及我们，还有第五方也在调查这起案件呢。”

老埃米尔尚在震惊之中，一是震惊阿默徳奇快的速度和超强的胆魄，另一方面则是鄙视桑特思和赌城警方的愚蠢，人就躲在民居后院，居然都没有人发现。

“确实还有人在调查这起案件，而且我认为对方掌握的东西可能会更多。”阿默徳说道，他没有用“线索”两个字，也是担忧掌握更多现场找到的东西，最后却还是无法给破案提供帮助。

“那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掌握了多少东西。”叶天说道，“老埃，你先回去吧，我和阿默徳还要出去转一转。”

老埃米尔忙道：“不急不急，赌城的危机解决之后，也没什么事需要我经手，我也陪叶少一起转转。赌城我熟。”

“你还是回去吧。”叶天笑道：“我们的速度你恐怕跟不上。”

老埃米尔愣了一下，这才想到阿默徳那比猎豹还快的速度，这两个所说的转转自然不只是转转那么简单，还需要寻找线索，自己跟上去确实不方面，还显得累赘。

“那行，叶少，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随时给我打电话，埃米尔家族在赌城还是有些威信的。”老埃米尔说完告辞，走出几步脚下犹豫一下，转过来贼兮兮地说道：“叶少，法蒂娜公主那边，真不需要我找人帮忙？”

“滚！”叶天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飞起一脚踢过去。

老埃米尔哈哈大笑几声，迈腿便跑，看似有些狼狈，他心里却开心到了极点，能够和叶天开玩笑，这交情总算是更进一步了。

……

停在后院的尸体已经全部运走，警方横七竖八地做了标记，通过这些标记，依旧可以还原命案现场的所有细节。

再次走在命案现场，看着地上的标记，心中没有其他的感受，唯有惨烈二字。

这不是叶天头一次进入赌城连环凶杀案的命案现场，却是第一次看到受害者如此之多的命案现场，饶是他心智够坚硬，此时面颊也有些微微动容，心中有股无名怒火在窜。

“叶师，这便是那个女婴遇害的地方。”阿默徳指着烧烤架左边的一个白色标记说道。

从标记来看，女婴的年龄不会超过两岁，还是个很小的人儿。

叶天的脸色很是阴沉，盯着标记看了一阵，抬头问道：“有没有办法找到拿走另外半片翅膀的那个人？”

阿默徳微微闭上眼睛在空气中嗅了一阵，又趴在地上嗅了一阵，起身说道：“味道消失的快差不多了，如果能够通过女婴的尸体，成功率会高一些。”

“那就去找卡尔奇要那个女婴的尸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