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韩默点头。

“啊！”花雨琼惊呼出口，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万分激动地说道，“默，快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

韩默看着她，脸上扬起一抹奇异的笑容，媚惑至极，看得花雨琼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竟然是幽蓝色的。

“默，你的眼睛……”

“我知道，它变成蓝色的了，对吗？也只有在夜晚，我才是真正的我。”

“默，你在说什么？”花雨琼很不解，她突然觉得今夜的韩默，跟以往大不相同，但是，她却一点便扭奇怪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很熟悉很舒服。

“琼啊，你相信，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对吗？”

“是啊！”她觉得他话里有话，却不得不如此回答。

“所以，我这么辛苦这么努力才想起来，你怎么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就知道呢？太不公平了。”韩默淡笑着，伸手轻轻地将她散落的头发撩到耳后，唇，就贴在她的耳旁细细低语。

花雨琼忍不住身体一颤，再度推开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默，你这是在逼婚吗？”天，这还是韩默吗？变化也太大了一点罢！怎么觉得，貌似很像一个人呢？是谁来着？

“怎么会呢？琼，我永远不会逼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出自于你自己的选择，就连我，也是一样啊！”

“那你还……”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必须自己想起来，这样才公平。”

“……”

花雨琼有些生气了，她扭头不去看韩默，固执地说着：“我现在不可以和你成亲。”

“为什么？”韩默的脸色微沉，空气的寒意加大。

花雨琼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仍然不看他：“现在不行，至少，要等到我们打赢了擂台赛，可以出谷了才行！”

“你是想回家，让沐岚和伯父也来参加是吗？”韩默的心放软了，周围的空气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嗯。”这是应该的。

“那要是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他们怎么会不同意？”

“你难道要我一直隐瞒你的家人，我是风异能者的事情吗？”

花雨琼闻言大惊：“默，你打算公开这件事了？”她终于转过头去看他了。

韩默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有风在他的周身盘旋着，将他的衣服轻轻吹起，许久之后，花雨琼才听到他低低的回答：“是的。”

“为什么？你明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你一定要去挑战世家的底线吗？”花雨琼很着急，还很伤心。如果他那样坦荡地承认自己是异能者，哥哥和爹爹又怎么会放过他呢？他这是在逼她做出选择吗？为什么，这一点也不像是韩默的作风！

“因为，没有必要在隐瞒了。当我想起那一切的时候，我才发觉，我一直以来所担心的事情是多么的可笑，这世上，谁可以伤害到我，谁可以要我的命？没有人能做得到！”

如此狂言从韩默的口中说出，花雨琼彻底呆住了。

韩默转身，却发现，她落泪了。

“为什么哭？”下一秒，他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轻轻为她拂去脸颊上的泪水。

“默，你是要放弃我了吗？”无法言喻的悲伤从心底升起，很痛很痛。

韩默的脸色一沉，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永远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琼，唯有你，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我寻找了这么久，等待了这么久，才再次遇见了你，我怎么可以放手呢？不，绝不能。”

又一滴泪从眼睛里滑落，花雨琼心中酸涩：“既然你如此在乎我，为什么却要如此逼我呢？这样公布你的身份，你是要将我跟花家，跟哥哥彻底分开在对立的方向上吗？”

韩默抱着她的力道加大，声音很沉：“琼，你是悔了吗？后悔选择我了？”

“不，没有。我并没有后悔，我只是，万万不愿意和家族决裂。从小到大，哥哥为我做了这么多，只对我有一个要求，就是绝不可以背叛家族。”

“琼，你不明白吗？当你选择我的时候，就已经违背了你对沐岚的誓言了。”韩默的声音低低地仿若一声轻叹。

“我已经……背叛了吗？”花雨琼闻言，忽的睁大了眼睛，眼里尽是不可置信的光芒，“不，我没有……”

“你有，琼，你有，你心里也早就明白的，只是，你不肯承认而已。”

眼泪，越流越多，不可控制。

是的，她早就明白了，明白了选择默就是和世家走向对立面，明白和魔教这些人混得越久，她就越无法保持公正的心，保持对立的立场。只是，她打心底里记挂着沐岚哥哥，记挂着花家，不愿意承认罢了。

“默，你好残忍，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承认这些呢？为什么要把这些揭露在我的面前呢？”就像以前一样，即使心知肚明，也不说出来，不是很好吗？

“我等不了了，琼，我想明确知道你的答案，在家族和我之间，在两者无法兼顾的情况下，你要如何选择。我想知道。”

韩默松开了他的手，看着泪流满面的花雨琼，心很疼，但还是继续逼迫着他。他没有办法，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琼有一点的犹豫，他们两人就注定走不下去。

花雨琼有些不知所措，今夜的韩默与平日里大不相同，她却觉得似乎他本来就是这样。只是，这样的专制、这样的逼迫，让她好难受。但是，当他这样看着她，当他放开手臂的时候，花雨琼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一种类似绝望的情感在慢慢升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