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瑜和梁承跃到派出所，梁承跃进去，她在外面等。

交涉很久不见梁承跃出来，周景瑜不安，走到街对面买烟。

整件事情，都与蒋空绕无关，她一个电话，他为人仗义，就从会所包厢闯出来狂揍于建秀。

阳光浅淡，有点白，周景瑜靠着路灯柱子抽烟。

半支烟时间，梁承跃跟梁承跃出来。

周景瑜跑过去，要穿过街道，心急没看车辆，别的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狂响着喇叭，司机一边探头出来骂周景瑜，“哪里的女疯子！”

周景瑜不停弯腰道歉，然后朝派出所门口奔过去。

蒋空绕歪歪斜斜靠在车边，站都没站姿。

他嘻笑她，“景瑜妹子，才一个晚上不见，你就这么想我，过马路连车都不看？”

还能这样调笑别人，说明精神还可以，周景瑜松一点气。

梁承跃拍了拍蒋空绕肩膀，“我送你回去。”

周景瑜看手表，对蒋空绕说，“我们先去吃饭再回去，给你压压惊。”

蒋空绕靠在车边，抬脚就要踢周景瑜，语气还是戏谑，“谁受惊了？我还没怕那个姓于的。”说到这里，蒋空绕视线转向周景瑜，“对了，昨晚你那个姐妹怎么样，有没有被于建秀欺负了？”

两人都这样顶力帮忙，周景瑜不好瞒下去。她坦诚，“那是陈芳湄，莫汉成的妹妹。”

“我草！”梁承跃沉默，而蒋空绕怔了半响之后，给周景瑜来这么一句。

这句话蒋空绕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周景瑜没听懂，不过刚才嘻笑的蒋空绕怒气上来，愤愤说，“等回去我去收拾老于那丫的！”

周景瑜劝抚他。“先吃饭，然后你好好休息，你昨晚关在这里一晚，不知道你那份工作有没有收到影响。”

总算话题把蒋空绕思绪牵过来。

他皱了皱眉。

一直沉默温文的梁承跃看向周景瑜，“罗马这种星级酒店，高层不可能假装不知道蒋空绕在派出所待了一晚，他要是回去上班，一定会被训。”

周景瑜担心的不是一顿训责，而是于建秀挑拔酒店领导，让蒋空绕被酒店开除。

周景瑜本来还说说几句，但在这里一晚，蒋空绕没休息好，面色憔悴，周景瑜用眼神示意梁承跃打住这个话题，三人回到车上。

见蒋空绕忽然安静，周景瑜故意缓和他的情绪，开玩笑问他，“想吃什么？即使大早上喝酒我也会奉陪。”

蒋空绕语气闷闷。“这份工作就像我的情人，我还想跟我的情人相处下去。”也就是，不想被开除。

周景瑜看了看，微微笑。“过来周氏企业吧。”虽然蒋空绕吊儿郎当，但他的个性和能力可以打理公关部。

蒋空绕瞪她。“景瑜妹子，在酒店工作的乐趣和大企业不同。”他嘴角一扯，凑近驾驶座的周景瑜说，调笑着，“我以前不是告诉你，在酒店上班，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男男女女，各种恋人情人，还会看他们打情骂俏以及*声音。”

周景瑜皱眉。

这是什么爱好。

到了餐厅，蒋空绕心心念念他那份工作，只喝闷酒。

周景瑜看不下去，刚想说话，医院给周景瑜电话，陈芳湄醒来，情绪仍然激动，不能一直这样打镇定剂，希望周景瑜过来一趟。

昨晚，周景瑜陪陈芳湄到医院，留下了名片。

不是周景瑜不想告诉邓雅琴，而是做为邓雅琴这样一位母亲，似乎不怎么讲道理，担心她知道陈芳湄出了这样的事情，会大吵大嚷，让陈芳湄心情更不好，而且要是得知陈芳湄这么晚在会所这种娱乐场所喝得酩酊大醉给男人有机可乘，说不定会更指责陈芳湄。

周景瑜站起来，对梁承跃说，“阿跃，你帮我送蒋空绕回去，我先去看看陈芳湄。”

蒋空绕也不想在这里待，也跟着站起来。

“我也去看看她。”毕竟她是莫汉成的妹妹。

周景瑜看着蒋空绕，听得梁承跃说，“我也过去，昨晚这样的事情是犯法的，要是陈芳湄要起诉冯素荷和于建秀，我也要先跟陈芳湄接触一下。”

三人到了医院，当周景瑜向陈芳湄介绍梁承跃是律师，陈芳湄更加失控，捂着耳朵尖叫。

“你们给我走！给我走！”

“给我走啊！”

陈芳湄白着脸尖叫着，手挥打着自己胸口。

梁承跃叫了护士，周景瑜看到陈芳湄胸口几道淤青痕迹，吓呆。

她问护士，“我昨晚跟她过来，她还好好的！”身上没有伤。

“她醒来就只会狂打自己。”护士说，“一般生气会朝别人发火，摔东西，她就是打自己。”

周景瑜头疼。

这事情要不要告诉莫汉成？

她去跟陈芳湄的医生见面，对方告诉她，“她可能有一段走不过去的经历，最好你们给她找心理医生。”

周景瑜点头，走出医生房间。

她靠在走廊，额角痛，用手撑着额头。

“医生怎么说？”温雅声音在周景瑜耳边响起。

周景瑜转过头，是梁承跃。

他递给她一杯热咖啡。

周景瑜接过，喝了一口，先不答梁承跃，而是说，“陈芳湄听到律师就失控，我看暂时先让她静心一段时间，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冯素荷跟于建秀这两人。”当然，不会再在陈芳湄面前提起让她告这两人。

最主要，陈芳湄失恋又碰到这样的事情受到惊吓，如果太强迫她，周景瑜担心陈芳湄精神会受不了而崩溃。

梁承跃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女人碰到这样的事情，要是起诉对方，会被成大家都得知，为了名誉和很多事情着想，女生在这方面很吃亏，受伤了也只会忍着。”

周景瑜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有点抖。

并不是只为自己名誉着想，而是，冯素荷的家族势力，不管冯素荷怎么惹了事情，家族也会替她摆平，根本就不能让她受到惩罚。

所以，当时周景瑜被冯素荷带到野外仓库，想让男人羞辱她，过后周景瑜即使想告冯素荷，也会听莫汉成的建议，与其打官司告不赢冯素荷，不如用非常手段来处罚她。

现在，虽然因海程项目洗钱，冯家表面答应莫汉成不再帮冯素荷收拾摊子，可还有一个于建秀。

想到于建秀，她的电话就响了。

是莫汉成号码，周景瑜把咖啡放到阳台，缓了口气让自己平静，然后再接电话。

莫汉成声音从那边传来。“接到蒋空绕了吗？”

“阿跃刚才保释他，”远远看到蒋空绕走来，周景瑜问，“他在这里，要不要跟他说话？”

刚说完，周景瑜就听到莫汉成那边有人叫他。

想起莫汉成今天早上说要跟于建秀玩玩，周景瑜不由提起心。“你小心点。”

莫汉成在跟李罗新说话，好一会才对电话里的周景瑜说，“没事，就是在旁边盯着记者做微博直播，一时走不开，我想在这里等着看效果。”

对付于建秀，怎么会跟微博直播有关系？

不过周景瑜懂得事情不要事事追问，眼看蒋空绕就要走到近前，周景瑜抓着重点对莫汉成说，“你看看罗马酒店对昨晚蒋空绕打人被关进派出所一晚这事是什么反应态度，”她对着手机低声说，“蒋空绕对这份工作很上心。”

莫汉成从这句话听出不同意味，声音沉下来。“他这人！”带着愠怒，“这么多年，为了胡晓蓝，还守着在这间酒店。”

不等周景瑜开口，莫汉成说，“我知道了，”停了停，像有点不自然说下面的话，“我现在走不开，等会帮我去看看——”

知道是让她去看陈芳媚，周景瑜笑，“我明白，你先去忙吧。”她挂上电话。

蒋空绕歪靠在栏杆，调侃周景瑜。“我说景瑜妹子，要不要这样在我眼皮底下跟莫汉成秀恩爱？”

她哪里秀恩爱了？

周景瑜瞪他一眼。

事务所打电话来找梁承跃，梁承跃也为周景瑜忙了一个早上。

周景瑜送他出去，梁承跃车子就要开车，周景瑜跑过去，敲着车窗对他说，“谢谢。”

梁承跃看了看周景瑜，想了想还是问，“海程项目涉嫌洗钱，这事跟莫汉成有关吗？”

周景瑜沉默。

沉默算是给梁承跃答案，梁承跃深深看周景瑜一眼。“景瑜，你知道这些年我做律师最大感受是什么？”

这话题好忽然。

周景瑜抬起头。

梁承跃说，“想要在社会好好生活下去，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了。”打官司也一样，家大业大有钱付给律师更多律师费，气势都不一样。

周景瑜不语。

梁承跃伸手想要摸下周景瑜头发，但感觉这个亲昵动作不合适了，拍了拍周景瑜肩膀。“莫汉成是赤手空拳打天下，即使他现在事业不错，可是比起家势雄厚的冯家和长年在江湖混的于建秀，比起手段和狠辣，两边都不输给莫汉成。”

周景瑜认真问，“你想说什么？”

梁承跃看看她，叹气。“你和莫汉成不要再和他们牵扯，不然，你和莫汉成都处在危险之中。”不等周景瑜反驳，梁承跃说，“我从不认为两败俱伤是最好的复仇方式。”

一向温文的梁承跃，能从他这里听到复杂这种词语，和他很不搭。

周景瑜不由笑了。

她假装轻松答梁承跃。“莫汉成和我做事都有分寸，我们不会有事。”

“希望是如此。”梁承跃想把车开走，还是叫住周景瑜，从车窗探出头问周景瑜，“你知道于建秀是怎么发家的吗？”

周景瑜摇头。

她大学毕业就在周氏企业，认识不见商界人物，但是，不是每个人发家致富都会被外人得知，有时传媒是会报道，但报道的时候已经把这个商界大佬美化，把他一创业就成功说得很有才华，其实其中经过的艰辛没有外人得知。

梁承跃对周景瑜说，“我以前听父亲说过，让梁氏集团做生意不要跟于建秀公司有交集。”

周景瑜诧异。“为什么？”她问。

梁承跃皱了皱眉头，手按着眉心。过了好一会，才说，“听父亲的意思，好像于建秀跟朋友合伙创业，后来赚了一笔但想独吞，把合作伙伴做没有了，总之，他的合作伙伴从那时候起就消失没人见过，对方亲属也找于建秀撕闹，可没证据又找不到人，证据不足起诉于建秀。”

周景瑜听得头皮发麻。“他是杀人犯？”

梁承跃语气严肃。“我是律师，不会这样武断评判一个人，”不会直接说他就是杀人犯，他说，“但是，这样的人，你离他远点。”

周景瑜被震到，梁承跃车子开远，忽然一只手从背后搭在她的肩膀。

周景瑜吓得尖叫。

蒋空绕皱眉。“妹子，是我。”

周景瑜定了定神，“走，我送你回去。”

蒋空绕耸耸肩，坐到车上。

车子开到半路，蒋空绕忽然对周景瑜说，“我看陈芳湄的事情你应该告诉莫汉成，她精神好像——”说到这里，停了停，眼晴望着窗外，没有再说下去。

梁承跃的话还悬在周景瑜心上，她有点恍惚。

蒋空绕碰了碰她的手臂，周景瑜一个哆嗦，方向盘不由打转，车子在路上偏了偏，差点撞到别的车子。

“景瑜妹子，莫汉成这会是不是在跟女人约会，让你这样三魂不见了两魂。”

这就是蒋空绕，男人女人的事情永远只联想到感情。

不过这样也好，周景瑜不想让他知道她在担心，这样会让蒋空绕不能放松。

周景瑜强定心神，转回头递给蒋空绕一个笑意。“为了不让莫汉成跟别的女人约会，你有什么方法教我？”

蒋空绕哼哼两声，好一会，他长长叹气，“万里长征十年你们都坚持过来了，为什么我还是一个人。”

知道蒋空绕触到心事，周景瑜一边开车忍不住问，“你就这么喜欢胡晓蓝？”

周景瑜说，“想找一个人，还是能找到。”

为什么要跟她偶遇上，才会再鼓起勇气去追求她呢？

不管是找莫汉成，还是私家侦探，都能找到胡晓蓝的下落，而且蒋空绕知道胡晓蓝跟朱蔡东交往过，蒋空绕去找朱蔡东不就知道胡晓蓝在哪里？

蒋空绕看着窗外，又是叹气。“妹子，这你就不懂了，她当时这么义正言词拒绝我，我再去找她，只会让女人更反感，像我没她不行一直缠着她。”

所以，要是路上偶遇，那就不一样。

他可以借着偶遇再重新追求她。

周景瑜是真不明白。她放慢车速，不解问，“找到她追求她，跟等到路上和她偶遇才鼓起勇气继续追求，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前者是人为，后者是宿命，宿命如果让我还再遇到她，我就不会抵抗命运，会顺从命运去追回她。”

说这话时，蒋空绕一扫脸上痞气，一脸虔诚。

周景瑜无奈看看他。

蒋空绕对周景瑜鄙夷道，“爱情是宿命是宿命，你懂吗？”

谈到胡晓蓝，蒋空绕又颓然又冒着怒火，周景瑜识趣地不再说话。

她送他回去，看着蒋空绕上楼，才把车开走。

梁承跃的话还没有从周景瑜心里消去，她立刻给莫汉成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接。

周景瑜头皮发麻。

她一直打，手都在颤抖。

终于，过了漫长的几分钟，电话有人接了。

周景瑜颤声说，“你现在有没有缺胳膊断腿？”

莫汉成莫名，以为听错，把手机拿开瞪手机一会，再把手机拿到耳边。周景瑜在那边焦急说，“你现在在哪里，我要过去！”

莫汉成说了地址。

是他在外面的花花公司。

办公室里有李罗新，还有几个举报项目的员工。

几个人都聚精会神盯着电脑屏幕看，周景瑜探头过去，一则微博不停刷新点击率和转发。

点击率这么高，周景瑜认真看了看这则微博。

是个视屏，但标题满足了所有人对豪门趣事的八卦心情，《请看冯家如何权势滔天，洗钱欧打威胁举报人仍然安然无事》。

请看两个字看似平静，但像在无奈陈述一件事情，无奈恰好表达发这个微博的人对于冯家权势太大而无可奈何，这正好激起网友愤慨的情绪。

本来生活就权势压人，现在，网络上看到这样的事情，个个都更加愤怒。

而且微博是另外注册了个新账号，并且用方式在短时间把这则微博炒热，让更多人被看到，参与点击转发。一时之间登上了微博头条，更是被过亿的人看到，新闻看的人越多，影响力就越大。

网友看了视屏之后，愤怒情绪暴涨。

因为，于建秀让人威胁欧打举报人，被莫汉成做了准备，把这些录像拍下来，然后制作成视屏。几个举报人不同程度受到伤，在视屏面前声泪俱下并义愤填膺诉说他们举报海程项目洗钱，结果就被人欧打，项目负责人冯素荷却逍遥法外。

吸引到这么多网友目光，莫汉成就做成微博直播，让几个被打的举报人在微博线上跟网友讲述被人欧打过程，与网友交流。

人多力量大，而且，人的情绪是这样，只要有一个网友站出来说要报警，微博上有举报电话，底下的人就会一呼百应，个个充满愤怒留言，很多网友都到有关司法部门的微博留言举报。

周景瑜终于明白，之前莫汉成说的那句话，只要于建秀对这些举报人动手，他就可以牵制于建秀。

和莫汉成想的一样，于建秀手下急急忙忙来找于建秀，给他看了这个微博，而且看情势这件事情不会再像以前被他压下去，在网友们推动下，会愈演愈烈。

于建秀怒不可竭。

他对手下怒骂，“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被人拍到怎么不毁掉这个带子，而且，我们不是也有处理网络新闻的人吗！怎么让这个微博成了头条你们才看到！一群废物！”

于建秀说着就抬脚狠踹手下。

这脚够狠，对方当时就摔在地上，许久都爬不起来。

于建秀昨晚被蒋空绕狂揍，还伤着，现在动了气，骨头都在撕痛。他更加冒火，阴狠着脸说，“给我接通冯素荷电话！”

冯素荷原来以为于建秀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不会有人再追究海程这个项目，现在却在网上爆出，吓得脸色惨白，也急着要找于建秀。

她的车往于建秀这边开过来，接到于建秀电话，她说，“我在路上，要去找你。”

于建秀当下对她咆吼，“你他妈给我滚，没有我命令，你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冯素荷慌了神，当下就在电话里哭了。“于老板！”

不去找她，那她怎么办啊！

家人被莫汉成要挟，不敢出面再帮她，现在她能靠的就只有于建秀！

冯素荷一向高傲，也自信，认为自己魅力无边，想着于建秀现在是在怒火上，才会对她这样说。于是，她止了哭声，语气换成娇媚，“于老板，还有几分钟我就到你别墅了，我是太想你，这两天你没要我，我怪想你。”

话说得这么赤果果，直接是邀请于建秀上床，可是，冯素荷也有失策的时候，利益与美色冲突的时候，当然是利益重要！

她这话更换来于建秀更强烈的咆啸，怒气从手机透出来，震得冯素荷耳膜都要聋了。

“你这段时间给我消失！”

冯素荷不蠢，这话摆明海程项目涉嫌洗钱这事被闹大了，于建秀扛不住，直接跟她断开关系，把责任推给冯素荷，让冯素荷承担。

冯素荷害怕，不敢去找于建秀，也不敢回去。

她的车停在路边，在车里坐到天黑。

事情发酵到晚上，这则微博被网友们推上风头浪尖，她在车里待了一夜，第二天电视台同事给她电话，说执法部门刚才来找她。

冯素荷吓得浑身颤抖，手机摔到车上。

电话就此断了，但冯素荷没有再打回去，她咬了咬牙，直接把车转过方向，开向于建秀别墅方向。

一晚上待在车里，大衣和裙子都皱起，脸上更是衰老惨白，脸上的妆过了夜，更像是皮肤太干的人化妆，粉渍从脸上跑出来，微微皱眉，都会看出一道道沟痕，让人起鸡皮疙瘩。

冯素荷狠着心补了补口红，挺直胸膛下车按门铃。

佣人在里面电话视屏里看到冯素荷，向于建秀报告，于建秀不准佣人开门。

冯素荷也不是服软的个性，现在她对于建秀服软，是因为于建秀还能帮到她，要是把她逼急了，玉石俱焚的事情她也做得出来。

冯素荷在门铃电话里对于建秀说，“于老板，美色有毒，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于建秀大清早没得休息就被冯素荷来打扰，怒火更是冲到头顶。听了这话，他直接推开佣人，接过门铃电话回冯素荷，“你这话什么意思？”

冯素荷挺了挺胸，狠毒冷笑，“你睡了我这么多次，现在有事情你把我推出去承受万人指责和执法机关，你仍然过得安闲自在，你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

竟敢威胁他！

于建秀摔了门铃电话，对佣人大喝，“让她进来！”

冯素荷以为自己震唬到于建秀，抬起脸庞，一脸优越踏进院子。

就是要这样强硬！

不然，于建秀以为她冯素荷谁都可以碰，谁都可以摆布她！

冯素荷眼神高高在上，嘴角带着高昂的笑走进客厅，还未等她说话，于建秀站在门边，一巴掌就呼给冯素荷。

“我于建秀出来闯江湖，还从不怕被人威胁！”于建秀阴狠说着，转头对站在客厅里面的几个保镖说，“给我把她扒光衣服，丢到外面！”

冯素荷还未从这个耳光中反应过来，就被几个男人抓着往她身上衣服撕扯。

“啊！不要动我！不要动我！”

“给我滚开，你们这群混蛋！”

“听见没有，给我滚开，我是冯家千金，你们敢碰我试试！”

后面这句话再次激怒于建秀，竟敢用冯氏来震慑他！

于建秀站在站边，阴冷冷吩咐，“给我把她扒光，连底裤也不要剩！”

嘶——

衣服撕裂声让冯素荷更加破口大骂，于建秀怒喝，“把她的嘴给我撕了！”

几个保安应声，一边扯冯素荷衣服，一边把她的衣服塞进她的嘴巴。

不到一会，冯素荷被扒光，由于她挣扎，头发也弄乱了，妆容也化了，眼影被愤怒的眼泪冲刷，脸上像个调色盆，沾着各种狼狈颜色。

冯素荷虽然为人嚣张高傲，但确实长得漂亮，胸是胸，腰是腰，皮肤光滑白净，此刻，她蜷在地上，几个保镖都是男人，个个盯着她，吞咽着口水。

于建秀冷眼扫过她，阴狠说，“这次是丢你到外面，要是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让我的几个保镖轮流着伺候你。”

这话让几个男人眼晴都闪着光，恨不得就朝冯素荷压上去。

冯素荷又气又愤怒，更想做回当年那个权势无边的冯素荷，一掌就朝于建秀挥过去，把这几个保镖剁了，可是，她现在孤立无援。

而且，她被扒光衣服，没有穿衣服让她嚣张的气焰也跟着被踩灭似的，只觉得浑身冷嗖嗖，这冷让她害怕。

于是，于建秀倒是没有说话，一直抱着自己。

这让于建秀误以为冯素荷终于听懂他说的话了，他对几个保镖说，“把她丢出去！”

“是。”

冯素荷被架着丢出院子，等她回过神，四周看了看，她没有衣服！

她哭着按门铃，“我的衣服，我的衣服！”

院子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衣服砸到冯素荷脸上，不等冯素荷谩骂出声，门又关上了。

冯素荷咬牙吞气把衣服穿上，手像爪子都要把衣服抓裂了。

好不容易，她终于回到别墅。

哦不，不是她的别墅，是父亲的家。

微博沸沸扬扬，冯姚俊也收到消息，赶到这里。此刻，此刻冯姚俊也在，和冯赵越在书房说话，两人面色严峻。

冯素荷闯进书房，冯赵越皱眉。“怎么越来越没有礼教，连门都不懂得敲？”

冯素荷嘶吼，“老爸，你要帮帮我！”

不等冯赵越出声，冯姚俊面色冷酷说，“冯小姐，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收拾！”

“我是你姐姐！”

冯姚俊嘴角牵了牵，无情说，“我可没有这样出名的姐姐！”

“冯姚俊，你——”冯素荷抢上前，要打冯姚俊，可冯赵越比她出手更快，一巴掌就打向冯素荷。

冯素荷惊呆。

好一会，她抚着脸竭力底里大叫，“老爸，你竟然打我！”

冯赵越痛心，生气说，“不打你不能让你清醒！”

冯素荷疯了般尖声，“老爸，我什么也没有做错！”

面对冯素荷这样执迷不悟，冯赵越气得颤抖，一巴掌就又扫向冯素荷。

冯素荷哪里受得了家人跟于建秀两边夹攻，倒在沙发大声哭。

莫汉成真是狠！

他让冯素荷彻底孤立无援，而这个视屏，是莫汉成亲自制作，里面的内容也有特别的意思，举报人从头到尾都只说海程项目，没有提到于建秀，所以外人看来，洗钱是冯素荷指使的，跟于建秀无关，所以，于建秀看到这个视屏看到这个微博新闻，他这样的一个狐狸，当然抓住这样一个漏洞，迅速跟冯素荷撇清关系，不要被冯素荷牵累。

这个漏洞，是莫汉成有意留给于建秀的。

二，视屏标题莫汉成也用了心，有意点出冯家，就这样轻轻几个字，冯赵越和冯姚俊就更加紧张，因为莫汉成曾告诉两位，冯姚俊当时收购冯氏企业于建秀背后提供资助资金，是用这个方式在冯氏企业洗钱。

莫汉成有意说出冯家，是想让冯赵越和冯姚俊明白，不要帮冯素荷摆平这件事情，不然，莫汉成会供出冯姚俊收购冯氏企业背后资金来源不合法。

冯姚俊看了这个新闻就急急来找冯赵越，就是想盯着冯赵越，不要对冯素荷出手相帮，不然，他会因这个姐姐牵连到冯氏企业。

就在冯素荷痛哭，佣人在外面敲门。

她进来告诉，有执法人员过来，说要找冯小姐，他们现在就在客厅。

冯素荷一听，当即跪在地上，含血泣泪嘶哑着声恳求冯赵越，“老爸，救救我，救救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