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之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陶黛龄番外)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买豆腐咯————”那一声中气沛然,浑厚有力,让我觉得哪怕就是我那练了那么多年嗓子的云飞师兄,也比不上他的底气充蕴。

紧接着,就看一个中年男人挑着豆腐担子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我拍了拍胸口,这人的声音也太吓人了,简直就像平地一声惊雷似得,炸的我的耳膜嗡嗡作响,生疼生疼的。

那小贩见到了我们,先是怔了怔,许是看着郑北辰与张永康都是穿着军装,又是脸色不善的缘故,他便再也不敢吆喝了,只朝着我们躬了躬身子,一路小跑着就要走。

“站住!”一道清冷的男声令那小贩停住了步子,我不解的望着郑北辰,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那个小贩留下来。

那小贩回过头,便迎面对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我看着郑北辰举起了枪,笔直的对上小贩的眉心,只等他扣动机板,那小贩肯定是要一命呜呼了。

我吓了一跳,立马就要上前,张永康却把我一把拉住。我只能冲着他大喊;“你做什么啊?人家好端端的卖豆腐,你干嘛要杀他?”

那个小贩也是吓得面无人色,双腿不住的哆嗦着,抖的和筛子一样。就连说话都是带了颤音,显是怕到了极点;“大...大爷,小的可没犯事啊...大...大王饶命啊!”

我着急的很,简直都快哭了,让我没想到的是,郑北辰居然笑了,他将手中的枪收回,对那小贩笑道;“你刚才那一嗓子可是将我们吓得不轻,我便也要吓你一吓,好了,现在没事了。”

那小贩还楞在那里,我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想我的样子一定滑稽极了,方才还急的要掉泪珠子,现在却又咧嘴笑的估计连牙花子都露了出来。

师兄总是常常说,女孩子要笑不露齿,我却怎么也学不会。

我看着郑北辰,他那深邃英挺的眉眼此时带着丝丝笑意,显得脸上过于坚毅的五官顿时都温和了不少。在记忆里每次看到他都是十分淡然,或者就如同方才在军营中那般严肃而冰冷的样子。如同此时这般温煦的笑容,我却还是第一次瞧见。

我更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会有着如此顽皮的一面,不过细细想来,他虽然已经身居要职,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总之,此时此刻我瞧着他,真是觉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怕他了。

“你这些豆腐,我全买了。”郑北辰看了那怔住的小贩一眼,从口袋中掏出了几块大洋,递到了小贩的手里。接着,他一手便将那豆腐担子拎了起来,朝着我和张永康说道;“今天就让厨子做一个豆腐宴。”

那小贩还是怔怔的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中那几块闪烁着银质光芒的大洋,似是还没有反映过来。直到我们走出了几步,才听到他在身后憨笑着;“大...大爷,下次有机会,别....别忘了在吓唬一下小的!”

我们回过头,看着他站在那里,咧着嘴笑的十分开怀,我又看了一眼身旁那俩位同样高大挺拔的男子,他们的脸上也是浮起了笑容,那一刻,不知为什么,我只觉得心里十分的温暖,便与他们一道笑了起来。

我的笑声清脆,就好像是银铃似得,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便又跑回那小贩的身旁,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在这卖豆腐真是太可惜了,下次,你去梨园班唱戏吧,你这个嗓子,绝对能红。”

“啥?”那小贩一脸的不解,我却也不再理他了,只回到了他们身边,张永康笑容温和的看着我,而郑北辰,已经拎着豆腐,大步流星似得走远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甜。就好像是我小时候,还没被爹爹卖进戏班子,有时候他会带着我去集市,偶尔,就会买一串冰糖葫芦给我吃。一小颗糖葫芦含在嘴里,我能吃上小半天,常常是外面的冰糖都要融化了,我还舍不得吃掉。

我现在看着他的背影,就像是嘴巴里含了一颗糖葫芦,弥漫在心头的滋味是酸酸的,甜甜的,让我舍不得眨眼。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在过不久,就是冯大帅五十大寿了,那一天,我提前一晚就要住进帅府里去。第二日要在帅府院子里的戏台子上唱一曲《万寿无疆》。

那天,张永康又来看我,也不知道这冰天雪地的,他从哪弄的那些时令水果。我拿起一个苹果就啃了起来,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有——”说到这里,我顿住了,我把那个屁字给咽了回去,师兄总说,女孩子还是要文雅一些的好。我虽然不在意,可自从上次我偷偷摸摸的从顾有德那里得知,原来郑北辰喜欢那种温婉柔顺的女孩子,我就下定了决心,他喜欢什么样的,我陶黛龄就要变成什么样的!

不就是个温婉柔顺,没事装装小可怜嘛,这可难不倒我。

“张大哥,”我换了语气,脸上勉强的浮起一抹我自以为算得上是温柔如水的浅笑,看着眼前的男人,柔声说道;“您有话就请说吧。”

倒是张永康愣了愣,他踌躇片刻,看着我缓缓地道出了一句;“黛龄,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的笑意隐去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才不舒服呢。”

他倒是笑了起来,似是舒了口气的样子,他看着我把那个苹果啃完,又为我倒了杯茶水递了过来。我也不客气,一把接过就直接喝了。

他清了清喉咙,说道;“再过几日你就要去帅府为冯大帅贺寿了,心里怕不怕?”

我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要怕?不就是去唱一场戏,有什么好怕的?”

他便不再出声了,我也不在意,我们沉默了片刻,我的脸又有些烧了起来,我看着他,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什么,总之声音不知不觉的就低了下去;“那个,张大哥,我想问,我--------”

想起郑北辰,我居然开始了吞吞吐吐。

张永康苦笑了一下,温声道;“你是想问大哥在哪?”

我的眼睛一亮,将小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我甚至都能看到我的辫梢在我猛烈的点头下,都已经是甩来甩去,还差点甩到了对面张永康的脸上。

“今天扶桑人请他去茗韵阁用茶了。”

“扶桑人?他干嘛要和扶桑人在一起喝茶?”我大惊,难道我心里面一心念着的男人,居然是一个汉奸?

张永康似是看出我的疑惑,他摇了摇头,安慰我言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冯大帅希望将洛城的铁路干线交给扶桑人修建,大哥这次去茗韵阁,就是希望可以阻止这件事。”

“那我们也去吧!”我又开始坐不住了,向着张永康说道。

也许我是在欺负老实人,也许是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张永康总是会答应。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换做郑北辰,我想我肯定不敢这么放肆。

果然,张永康沉默片刻,虽然眼底是浓浓的无奈之色,可他还是带着我走了。

上了汽车的时候,我欢快得像一只百灵鸟,居然将平日里的戏文都唱了出来。

等我们到达茗韵阁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张永康面色稍显凝重,他压低了声音,告诉我到了包厢后不要乱说话。我又是将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但是这次,辫梢没有乱飞。因为我伸出手一把逮住了它们。

还没到包厢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一阵欢笑声,这下不止是我,就连张永康的脸上也是一派的不解之色。

我们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此时此刻,我就觉得我好像是一个偷偷摸摸的贼。这样的感觉让我总是忍不住的想笑。

张永康敲了敲门,便有人上前为我们将门打开,屋子里并没有我们在路上所设想的那般剑拔弩张,暗流涌动,反而是一副其乐融融,轻松自在的情景。

我像那个时候我和张永康都像是俩个傻子,愣愣的站在那里。

郑北辰颀长的身影正迎面对着我们,他站在书桌前,手里握着一支毛笔,在他的面前铺着一张洁白的宣纸,他听到动静,只是抬眸扫了我们一眼,淡淡道了句;“进来吧。”接着又低下头,在那张纸上开始写了起来。

我和张永康默不出声,走了进去,我虽然不知道郑北辰究竟写的是什么字,但是我还是看的津津有味,因为他握着毛笔写字的时候,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分明就是一位风流佳公子。就好像是我平日里总是唱的那些才子佳人的戏,他要是张生,我想我就一定是崔莺莺。

没过多久,他便写好了一阕大字,张永康瞧着,却低语了起来;“军长,您的落款写错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郑北辰在大字的落款处,本要写郑北辰手墨五个大字,可他却偏偏写成了郑北辰手黑。墨字下面的那一个土字,却是不见了踪迹。(未完待续)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龙王殿 赘婿当道 大叔,不可以 逆天邪神 修罗武神 我的父亲叫灭霸 乡野小神医 魔天 贴身狂少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相关阅读
婚痒重生之豪门天价妻钥匙总裁,先坏后爱校花的透视保镖裂天神奇小村长女总裁的贴身兵王孟获立志传危险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