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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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琬听说是夫人有请,不知所为何事,便随着晓月和翠翠出门向正厅走去。

唐闻夫妇正在正厅里商量着为唐琬置办嫁妆,看见唐琬进来,便说:“琬儿来了,我跟你婶婶正为你准备嫁妆,来,过来看看这些东西你都满意吗?”

唐琬对这些事情本身就不讲究,也不太在意,看看他们准备的都是些质量高级的被面和床单,对于唐府现在境况,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便说:“叔叔和婶婶有这份心,琬儿心里明白就行了,何苦这样劳神费力,大费周折。”

“琬儿此言差矣,”唐闻说,“虽然咱们唐府现在大不如前,但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好吧!”唐琬说,“既然叔叔婶婶如此疼爱侄女,那就把这些都留下吧,不必在多费心思了。”

“好,好,”唐闻对他夫人说,“既然侄女都这样说了,你就尽管放手准备吧!”

“好的,”唐闻夫人说,“那我置办好了就派人给琬儿送到陆府去。”

“有劳婶婶了。”唐琬说着便给婶婶深深道了个万福。

第二天,一大早陆游就问唐琬要不要回去,但唐琬对陆府的一切还有些留恋,经不起唐闻夫妇再三挽留,又在府中盘桓数日,才跟陆游一同归去。

此时离陆游和唐琬的婚期已经没有几天了,陆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新房就选在陆游居住的后院,已基本上装修一新。家具、床、蚊帐、窗帘全都换成了新的。没过几天唐府置办的嫁妆,也全部送过来了,那些被面、床单上绣的,不是百年好合,就是鱼水情深,或者百子千孙等图样。

唐琬看了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倒是陆宰和唐氏,才看了两眼,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到了四月初五,陆府虽然比不上王侯将相,富商巨贾之家,但也是张灯结彩,鼓乐喧天,吹吹打打十分热闹。

整个陆府从前门到后院,处处都张贴着大红囍字,十分喜庆。厨房里烹、炒、煎、炸,响声不断,香味扑鼻。

大厅里亲朋好友欢聚一堂,猜拳声,行令声,喧闹声,从大厅一直传到了院门外的大街上。

陆游身着新郎服,胸前还挂着个红色的大炮花,满脸堆笑的迎接着前来贺喜的客人。

唐琬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含羞带笑,安安静静的坐在东厢房里,只等吉时一到,就由晓月、翠翠和几个丫头婆子,簇拥着来到大厅,跟陆游站在一起,只听见主婚人一声高呼:一拜天地。

陆游和唐琬便双双转身,面朝大门跪拜下去。

接着主婚人又是一声高呼:二拜高堂。

陆游和唐琬又双双转身,面朝高高在上的陆宰和唐氏跪拜下去。

随着主婚人的第三次高呼:夫妻对拜。

陆游和唐琬又匆忙转身面朝对方跪拜下去,一不留神,唐琬头上的凤冠就碰到了陆游的额头。

拜完,两人就被丫头婆子簇拥一起送进了洞房。刚进洞房,陆游又被赵士程拉出去给客人敬酒去了。

陆游出去了,晓月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偌大一个新房里便只剩下唐琬一人。看着燃烧着两只红色巨烛,贴满大红囍字的房间,听着隐隐约约从前面传来的鼓乐之声,摸着绣着“百年好合”“百子千孙”图案的被面和床单,想起儿时跟陆游一起玩过家家游戏时,曾千百次设想的场景,今天终于变成了现实。想象着心爱的男人即将和自己同床共枕,长相厮守,唐琬心里就荡漾着喜悦、兴奋、幸福和满足。

唐琬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是三更。陆游终于一身酒气,似醉非醉的从外面进来了。

“妹妹,妹妹我回来了。”一进门,陆游就高声叫唤起来。

喜娘见他跌跌撞撞的,担心他摔倒,赶紧伸手扶着他。

然后递给他一根秤杆,陆游接过秤杆,东倒西歪地挑了几次,才把唐琬的盖头挑开。

唐琬见他一脸醉态,皱着眉头,心疼地说:“被灌了不少吧?”

“没事,我没事,今天成亲了,我高兴,再说来的都是客,不喝不行啊!”

陆游说着,伸手搭在唐琬肩上,便想凑过去亲吻唐琬的脸庞。

唐琬出于女孩子害羞的本能,加上陆游满嘴酒气熏人,立即将脸扭向一边,用一只手挡住他的嘴说:“嗯,臭死了,再说你都醉成这样了,还是先洗个冷水脸,醒醒酒,还有事情没完成呢!”

“事情?什么事情?不就是入洞房吗?”

“交杯酒,你忘了,成亲是要喝交杯酒的。”唐琬说着,将陆游扶到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转身吩咐晓月赶紧打盆冷水来。

此时晓月已经回来,就在隔壁房间里,听见小姐叫自己,便拿着盆跑到院里从井里打了盆冷水端进来放在桌上,然后又悄悄退出新房。

给陆游洗过冷水脸,唐琬又吩咐晓月熬了碗醒酒汤让陆游喝下去,这才让陆游清醒了一半。

喜娘立即用托盘托着两杯酒端过来,陆游和唐琬便伸手一人端起一杯,手挽手一饮而尽。喜娘便收拾着酒杯和托盘出去了。

陆游走到门边将门闩好,这才回转身来帮唐琬摘下凤冠,解下霞帔。唐琬知道重要的一刻就要来临了,有些期待,但又感觉特别害羞,便把头低下来,不好意思脱衣服。

陆游便帮她脱下身上的新娘服,然后又脱下自己身上的新郎服。先把唐琬扶上新床,自己则先把蚊帐放下来,才一头钻进去。

终于到了最重要的一刻了,尽管陆游婚前读过一些教导房中术的书籍,知道对待自己的女人,应该百般温柔,百般抚爱,甚至连进入的方式都尽量做到文雅。

但是书本知识是一回事,实际行动又是另一回事。真正到了那一刻,他还是慌乱得不得了。越想做得完美,越觉得无法做到完美。虽然他自以为进入的方式还算温柔。但唐琬还是为那种撕裂的疼痛,流下了不少眼泪,但唐琬始终忍住没有出声。除了因为害羞一直用手捂着脸,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等到疼痛结束,陆游已经把持不住一泻千里。所以唐琬的大脑一直木木的,始终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好在陆游很快就重新恢复了活力,终于又可以将这件未尽事宜进行下去了。

这次唐琬的疼痛感没有了,虽然还是害羞,还是觉得难为情,但身体已能够渐渐放开了,随着陆游的动作,她终于也渐渐品尝到了一种销魂蚀骨的体验。致使她再一次流出了眼泪,不过这次她留下的是幸福的泪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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