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带队完成例行的训练后，申不凡带着谢东石去王村看渔民的准备情况。

王留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热心，人前人后张罗，忙得不亦乐乎。申不凡乐得清闲，看着老王留一忽儿去检查渔民带来装备，一忽儿给众渔民布置任务。

估计差不多了，申不凡笑着问了句：“王大叔，怎么样了？”

王留神采飞扬：“都准备好了。”

申不凡点点头：“好，我们出发。”

数十人扛着各种装备上了小船，扬起了帆，数十条小船浩浩荡荡往海湾而来。

申不凡立在船头，望着两鬓斑白的老王留，心中涌起几分感激：“老人家，辛苦您了。”

王留摆摆手：“申队长，你不用跟我客气。只要能让李师道那个恶贼遭到报应，就是拼了我这几把老骨头，也不算什么。反过来，我老汉应该感激你们才对。”

申不凡一字一句地说：“王大叔，只要有我三寸气在，我一定要让李师道死无葬身之地。”

船队达到海湾喇叭口，王留有条不紊地分派下去，拉网的、驱赶的和抓捕的各就各位。王留的船做前导，在海中观察着海面的动静。

过不多时，王留喊了一声：“大家注意了，海豚群过来了。”

数十条小船成扇形展开。海豚群渐渐游近。申不凡见海豚已经进入包围圈，大声下令到：“敲！”小船上的渔民把长长的铁管伸到海水里，拿铁锤用力地敲击起来，刺耳的声响在海中传了开去。

海豚群受了惊吓，阵型立刻乱了。一些年幼的海豚更是在队伍中四处乱窜。渔民们手中的铁管不停地敲击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噪音让海豚变得烦躁不安，它们竭力想摆脱这混杂的局面。

一切正如申不凡所规划的，海豚群被顺利地驱赶到海湾内。申不凡粗略地数了数，进入海湾的海豚约有一两百头。于是，他朝喇叭口两边候着的渔船发出了命令：“拉网！”

一张张巨大的海网从左右两边交叉着铺开，很快层层封锁住了喇叭口。

王留大为叹服，问道：“申队长，你怎么知道这个法子好用？”

申不凡知道，跟他讲那些海豚靠声纳定位的道理的话，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就含含糊糊地说：“我猜想噪音对任何动物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因此我故意留条退路，把它们逼到相对清静的海湾来。”

王留竖了一下大拇指：“高，你这主意高。”

执行抓捕任务的渔船已经准备停当了。申不凡吩咐道：“困在这海湾中的海豚，你们把那些个头小的、动作不大灵便的，给我挑出来，放它们回大海去。”申不凡在旁边亲自把关，指挥着渔民把幼海豚和年老体弱的海豚剔除出来，放归大海。最后留下了六十条强壮的。

海湾已经被重重的渔网封锁的严严实实，这里是一个绝妙的天然训练海豚的基地。

那些负责驱赶海豚的渔民做完这些，又按照申不凡的指示，出海捕鱼去了。那些拉网和抓捕的渔民，在谢东石的指挥下，在海湾里用渔网布起“迷魂阵”来。这种“迷魂阵”是洞庭湖边上渔民常用的捕鱼工具，设计精巧。谢东石常年在洞庭湖边，耳濡目染，自然非常熟悉“迷魂阵”的构造。

王留指着那些困在海湾里四处游弋、不时尖声怪啸的海豚说：“现在拿他们怎么办？”

申不凡说：“不理它们，先饿上它们一天，明天再做理会。”

王留大惑不解：“饿它们一天？为什么？”

申不凡笑着说：“它们要是不饿肚子，是不会乖乖就范的。这些海豚，每只足足有四五百斤，它们的食量也大得惊人，每天至少要三十多斤鱼虾。那些鱼虾，不仅可以填饱它们的肚子，还可以为它们提供淡水。饿上一天，锉一锉它们的野性。”

王留有些担心：“饿不坏吧？”

申不凡回答：“这个大叔不用担心。它们在海中，挨饿的时候也有的，没有那么不禁饿。”

不到两个时辰，海湾里困住海豚的“迷魂阵”已经布好。申不凡留下几个渔民在海湾守护，以防那些海豚遭遇不测，然后乘着小船撤了。

申不凡修改了一下训练内容，把队员们的训练重心转向游泳。不但可以让队员熟悉水性，而且游泳是一项很不错的增进耐力的手段。那些队员以北方人居多，有不少是从没下过水的旱鸭子。不过申不凡独特的训练方法非常有效，使队员很快就掌握了游泳技巧。

海湾中的海豚饿上一天后，申不凡把他的特别行动队拉到了海湾。申不凡再三告诫：对那些海豚只能动之以情，不允许粗暴对待，要用不长的时间和海豚建立起感情来。和它们拉近关系要靠那些鲜美的小鱼，小鱼是对海豚最好的奖赏。

申不凡做了一个示范，驾船的王留在一边也看得饶有兴味。

那些海豚饿了一天，加之有盲目地挣扎了一天，都有些气力不济了。申不凡提着一桶小鱼，站上船头，打了一声唿哨。队员们不知道他是何用意。只见唿哨过后，申不凡从桶中抓了一把小鱼，扔在了空中。想来那些海豚也不懂申不凡的举动，那些小鱼径直掉入了海水中。附近的海豚早就饿得难以忍受，见有小鱼入海，争先恐后地过来抢食。可惜小鱼太少，有不少海豚失意而归。

申不凡跟队员们讲解：“记住了，首先，喂食之前，先打个唿哨，反复这样，让海豚养成听到唿哨声就游过来进食的习惯。再就是，千万不要喂饱，喂饱了，这些家伙就不理你的茬了。这些家伙不是一般的聪明，完全可以要它们掌握许多复杂的动作。不过，我们主要是要它们在海水中充当我们的坐骑，这对它们来说太轻易了。因此训练它们不用操之过急，今天的任务就是让它们听到唿哨声就靠近，然后它们能让你们用手去抚摸它们的身体。”

队员们无不觉得这种训练海豚的方式好玩得紧，一个个跃跃欲试。

申不凡给每个人分了一桶小鱼。队员们兴致勃勃提着小鱼上了船，在海湾中荡了开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