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烨心理产生了一个感觉，那就是凯瑟琳知道他和两个女孩各自之间的那种感情了。

“说不定世界末日就能要了我们的命呢！还家长什么啊……”王烨装出不屑的样子说，打算以此转移话题。

“我记得我说过不会有世界末日发生……”凯瑟琳说，“基本上我是不会有错的……嘿嘿，王，想不到你以后居然会……”

“别说！”王烨下意识地大声喝止。

“怎么了？王烨哥哥你干吗这么紧张啊……”小絮好奇地问，“王烨哥哥怎么了嘛？”

凯瑟琳眨了眨眼，说：“哦，没什么……”

小絮看着王烨，王烨心念急转道：“不是……我的意思是，知道了未来再去经历生活，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不是吗？生活不是剧本，不应去演绎的……我只不过是不想提早预知太多的事情罢了。”

“对哦……”小絮说，“那凯瑟琳还是不要说的好。”

“呵呵，那好，我不说……”凯瑟琳说。王烨怎么听都觉得他的语气里面有一丝笑意，戏谑的笑意。

“话说你是不是需要再用塔罗牌来推算一下，当作是验算你自己的预言……”王烨说。

“也许以前或者以后确实会有用塔罗牌来占卜的预言异人……”凯瑟琳说，“可惜我并不精通那个，感受不到它的力量。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我们能够碰到的所谓的用塔罗牌占卜的人，都是骗人的。”

“哦，是这样的吗……”王烨说，“我说你这个先知也太随意了吧！我都还没给你什么好处，你就先替我预言了……”

“预言异人……其实不太需要什么金钱的。我又不是要骗别人钱的巫婆……”凯瑟琳说，“只是一种兴趣而已。就像刚才说到了你，就随意地看了一下而已……啊这里应该转右的……”

“不是啊！”阿汤哥认真地瞄了瞄导航，但是上面指示的线路显示来到这里并不需要右拐。

“哦，路线错了，我们一会还得绕回来……”凯瑟琳很有信心，慢条斯理地说。

十分钟之后果然验证了她所说的话。阿汤哥无奈地把车开回来这个路口，还有王烨几个脸上的佩服。除了先知，谁能预料到按照路线前进的路上，居然就这么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幸好没有人死亡呢？而且还是就在他们眼前发生的。

“这个就是必然。事故会发生是必然；汤姆把车开回来也是必然，纵然我预见到了，但是我没有办法改变——这就是命运。”凯瑟琳感叹地说，“再强的人，也强不过命运呢……”

王烨觉得先知的话一向都很有深度很有道理的。只不过他不知道为何她会突发感慨。

“对了，凯瑟琳，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们预见未来的时候，出现的是画面呢还是连续不断的像电影一样的情况？”阿汤哥说，“想像起来还是挺酷的……”

“两种情况都有。不过电影一样的情况居多。如果出现的是画面的话，那么要预言这个事情的话，就需要消耗更多的精神力，而且成功率也会降低，甚至有可能产生能量反噬。”凯瑟琳说。

“真可怕。”王烨说。

“呵呵，习惯了就没有问题了。”凯瑟琳说，“好像快要到了，因为我又看不见了……”

汽车停在一个高档的的小区前面。

“这里……这个小区不是说因为种种原因销量很差的么？”阿汤哥诧异地说。

“我靠，这样你都知道？”王烨有点不敢置信地反问道。

“我有关注本地的楼市的嘛……”阿汤哥得意地说，“我还打算在你们华夏国买一些房产作为投资呢！我明白了，一定是这里的房子销售情况差，所以便宜，因此你们才用这里作为重要保护对象的居住点的，是不是？”

“我靠……”王烨暗暗抹了一把汗，“这里卖不出去的很多消息都是我们异人搞出来的，这里根本就是城市猎手的一个据点，整个小区都是！只不过并不只有我们分部才能使用——至少半个华夏国的受城市猎手特殊保护的人都住在这里呢！”

卜算子住的楼层不高，只是三楼而已，所以甚至连电梯都没有。房子算是不小了，有二百多平米，一个人住甚至让人觉得有点浪费。

“奇怪，难道是我退步了吗？”卜算子看着王烨和小絮，“我居然没有预见到你们的到来……所以我甚至连茶都还没有泡。”

“不要紧……”王烨说，“住得还习惯吗？”

“环境不错，房子也很好。最值得称赞的就是安保措施，非常的完善。”卜算子说，无疑他的精神不错。

他本来还要说什么的，但是张大了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他这个时候看到了凯瑟琳。

王烨知道好戏就要上演了，于是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安静地在一边观察。

“你是预言异人……”两人都同时地异口同声说出一句话，然后双眼交换着会议的眼神。

王烨觉得这两个人这么做，感觉就好像自己几个矮了一等似的。

“好吧……王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卜算子坐下之后说，“什么事情严重到需要你带着另一位预言异人来拜访我啊？”

“你应该知道的……”王烨几个也纷纷坐下，“就是因为你的预言……”

“我的预言？”卜算子脸上一片茫然，“我作过的预言很多啊！你指的是哪一个？”

“什么！？”王烨惊叫道，“你不是玩我的吧？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记得了？”

卜算子脸上呈现出一种为难的样子，神态不像作伪。这时候凯瑟琳说话了：“王，不必惊讶。如果这位卜先生是过度使用异能而受伤的话，他巅峰时期的预言，他自己是不记得的了。这是我们预言异人很奇特的一种特征。”

“失忆？”王烨郁闷道，“是不是可以这样比喻？”

小絮已经小声又快速地把前因后果简单地和卜算子说了一遍。

“失忆这个比喻不太对哦……”凯瑟琳想了想说，“我有一个稍微接近一点的比喻。就像一个硬盘，完好无损的时候，自然是能够储存很多资料的。可是某一天这个硬盘要是老化了，那么他的资料自然就会丢失一部分……”

王烨点头表示明白。

“我作过那样的预言？抱歉，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卜算子说。王烨觉得他虽然忘记了那晚所作的预言，可是同时不也等于是忘记了那晚的激战和所受的创伤的痛苦吗？这样说来，失去记忆对于卜算子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白来了……”王烨郁闷地说。

“不，有办法唤醒他的记忆的……”凯瑟琳说，“我们可以模拟或者扮演当时的情形，或者有录音或者录像的话，效果就更好了……”

“晕，你早说嘛……”阿汤哥说，“别的没有，有的是录像。”

那是预言作出当晚，孙棠拍摄下来的。

卜算子看得很专注，凯瑟琳也是。王烨四人均已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所以在一旁候着。

“我有点记起来了……”卜算子迟疑地说，一边眯着眼睛在努力地做着回忆。不过王烨看了却觉得，卜算子也许正在头痛的煎熬之中。这种情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多年不做菜的顶级厨师，在多年之后水平下降了，还在努力要回忆着做出一道名菜一样。

虽然表面的记忆没有了，但是本质上的深刻理解却还存在。这么多年来的异能能力的精炼，已经在卜算子的脑海留下了某种烙印。这种烙印能够开启他的一些重要的记忆——尽管不能恢复他原来的水平。

只要唤醒他的记忆便已经足够了。因为凯瑟琳需要了解，需要沟通。只不过这个过程绝对不短。王烨几个看着卜算子一次次地回放、重播这个预言的画面，只好无聊但是礼貌地在一边静坐着，不去打扰他。

王烨觉得很厌倦，厌倦去看那些画面和那些声音。他隐隐希望卜算子能够尽快说些什么。

“我想起来了……”卜算子说，神情很是疲惫。王烨思量着要不要弄点红牛给他喝喝。红牛对老年人，有没有用呢？

“……你想要知道点什么……”卜算子说。

“有几点……”凯瑟琳说，“王，你们能回避一下吗？”

回避？王烨很奇怪凯瑟琳会提出这个要求，不过他还没有说话，卜算子就已经做出了解释。

“王烨，这是为你们好。”卜算子说，“两个先知的谈话，在历史上有过几次，不过从来没有第三个人可以知道谈话的详细内容……甚至有些时候连结果我们也不知道。后人能够做的，只能是通过后面的事情，人物所做出的选择来推断，这些推断也有很多版本……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对这些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然的话就有麻烦了……”

王烨还想说点什么，只是小絮已经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离开。

“你们不要走太远……我想你们不会无聊的……”卜算子说。

王烨无赖地说：“那干脆你指点一条明路给我吧……我们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的……真见鬼，这小区周围的店铺一间都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