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生平第一个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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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怔之后,许飞回身看去,实验室门口站定一个年约六十的家伙,本该退休休息的年纪,偏偏浓眉大眼须发青色,给人一种荒唐之极的感觉。但许飞和邹三二人都不觉得荒唐,反而在看清楚对方眼中的冰冷杀意时,感到一股冷气,自脚底心升起一直到头顶部位。

因为来人是有着“铁胡子”之称的铁三爷,正是邹爱我手下之人,也是敌友名单表排行前十的棘手狠角色。

虽然这些诸如“铁胡子”等,都是上一个朝代的旧时称呼,然而,但凡知晓那个时代规矩的人都知道,可不是随便一个小混混就敢定称呼出来闲逛。更不必说,这个铁三爷,在旧上海一人单挑最大帮会从容离去,威震长江三角洲。解放后,铁三爷归入邹家长子手下,做了不少黑咕隆咚的勾当,一直由邹爱我负责替他善后,还曾与邹大八人交过手,除去败给邹大,并不输于其他七人任何一人。

许飞与邹三相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近似的担忧,铁三爷的到来,那就表明,邹爱我是一心想要夺走金色种子了。这会儿,他们无暇去想到底金色种子的消息怎么泄露的,面对如此一个堪与邹老爷子争锋的牛人,两人谁都没有多大的信心,只能凭着本能的底气抗拒这种莫名的压力。

许飞强自镇定,硬着头皮出了实验室大门。

邹三明知不敌,但总不能让许飞一人过去涉险,因此也跟过去。

铁三爷好似根本不将二人放在眼里,带着许飞二人走到办公大楼,也不说话,随手一摆,自个儿就伫立在大楼面前,像根钉子似得死死守住门口,骇得紧跟而来的孙大胆和毛文君等人,连靠近都不敢。眼见许飞单人上楼,邹三知趣地留在另一边,铁三爷看不都看直接打盹在新修的水泥地板上,半眯着眼睛,却给人一种猛狮犹醒的畏惧。

许飞一踏入空阔的楼梯,忽地就觉得一种压抑阴冷的压力,自二楼场长办公室袭来。他知道这纯粹是心理上的作用,是因为自己之前从邹天年哪里听说过邹爱我——这个连人名都不能提的人的事迹,但那都是听着别人转述,毫无确实的感受,这时亲身进入到这样的氛围,实际上他心中早已七上八下,脑袋里空白一片,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这时,二楼突然传来一阵清脆响亮的轻叩声,声声敲入许飞的心中,恰似鼓点规律地响着,将他从迷茫中救醒。

“蹬蹬蹬!”许飞抬头望了上去,只见刚刚接待邹爱我的侯鑫,脸色惨白,好似遇到了魔鬼一般,与许飞擦肩而过之时低声说了几个字,就逃出大楼。与她往日里的风骚作风,或真实的干练风范都相差甚远,要不是还记得起她用的香水,许飞就会认错人。

万般小心。

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听进许飞的耳朵里却犹如千钧般沉重。“我连邹天年都见过,还怕他的长子?”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一句,许飞强行深呼吸几口气,壮着胆子就此上楼,直到敲门进去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根本犯错,没有估计到那个人比邹天年更要可怕。

许飞踏入办公室大门的同一时刻,感受到对方淡淡地投来一抹异色,他脑袋里犹如被千万支金针扎着,头疼中却又没法离开注视对方的视线。

那个传说中名字都不可以提起的人,从上到下透着一股妖异,一股妖异的不像正常人的味道。初冬的时节,那个人仅仅穿了一层浅灰色的港风秋衣,秋衣一直拖到膝盖处,正与他脚下那双百纳鞋交汇得无一丝缝隙,再配以脖颈上纯红色的围巾,更使人觉得眼前的中年男人,根本就像一个正念大学的青年,而不是实际年龄超过六十的中老年人。

他面容与邹天年的相似度不超过三成,可眼睛里同样是那种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深邃之极的光芒,双手带了一副纯白色的手套,交叉放在二郎腿的膝盖上,并不给人一种倨傲,反而令人觉得他这样的风度,就该以这种姿态对人。而他双手食指各带一颗翡翠绿的扳指,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舶来品,算不得多么昂贵,但许飞注意到那种材质虽然极为廉价,但其样式不但内地没有,只怕在港省都少见,凭着邹天年曾经的介绍,许飞知道那种款式与路易十六生前所戴,应该就是同一种。

能够这样打扮的人,只有这个叛离邹家五十年的人。

敢有今天这种姿态的人,也就只有邹天年提及的叛逆长子——邹爱我。

许飞在门口足足惊呆三十秒,直到感到胸口处的暖流,这才恢复了神智,走近一步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这儿的场长,我叫许飞,请问您有什么指教?”说完,就再也没能说出别的话,只是顺着邹爱我视线的引导,不自觉坐到距离他五米的沙发上。

“你就是许飞?请坐。”

许飞就坐下。

“这是我从港省带回来的西洋茶,试试吧。”

许飞就撕开一包黑中带灰的粉末,化开在茶杯中胡乱嚼着吞下,又忍不住呕出来一半。

“哦对不起,我忘记告诉你,这种西洋茶是需要加糖,来,让大哥为你放糖。”邹爱我突然的嗓音变化,让许飞根本没来得及转变,前一秒浑厚磁性的声音,突然就变得娘娘腔一般,他差点将粉末都喝下去,呛着连打了四五个喷嚏。

邹爱我眉头微皱,却没有半点的嫌弃,起身迈着碎步过来,捏着鼻子抽出一张纸巾给许飞擦着胸口,俨然专业级的服务员,再没有刚才那种稳重男人的超脱,而是瞬间变成一个大妈型的保姆。

许飞心中又是一阵反呕,突然就联想到录像厅最里边那盒超重口味的介绍,邹爱我是一个人妖?

可没等许飞震惊完,刚替他擦完胸口的邹爱我,眼神一冷,退着回到桌子旁。

邹爱我声音一冷,递出一份合同,以强硬之极的口吻说道:“我没兴趣猜测你心中,是不是在想邹家怎么出了我这种怪胎,因为我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不用讲价,也不用看条件,我已经给你留了一条生路。十二颗金色种子,换一百二十万的天价,足够你下半生挥霍,以及实现你那可怜的开农场致富的梦想。从现在开始,亲爱的你,只有一分钟时间考虑!”

听着对方最后那句“亲爱的”,许飞再也忍不住,扑进走廊洗手间狂吐,本想静思一会儿,却见手表的时间飞快走过,仅剩下不到二十秒。从来不怕任何人的他,此时却想着邹爱我那杀人不眨眼的眼神,从灵魂深处冒出一种邪异的寒意,立刻跑回办公室,正要细问时,邹爱我已经递给他一只金色的钢笔。

“签了他,给我签了他!”

邹爱我的声音,就像是有种魔力,尽管许飞再三反抗,可所有的意志力不过一合之敌,就被他摧毁殆尽,要不是胸口的暖流一直顽强守护,只怕他早已彻底沦陷。直到这个时候,窗口处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接着两道身影腾起,擦着窗口钻了进来。邹爱我神色一松,许飞这才得了机会,咬嘴唇一口迫使自己清醒,连连退步到墙壁下。

可许飞没高兴到十秒钟,就见邹爱我轻蔑一笑,左手鬼魅般勒住自己的脖子,右手以掌击出,平地扇一起一股旋风,连三分之一秒都不到,就将那二人扇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给我签了他!”

邹爱我猛地释放出最强的气息,直接就将许飞给震晕,左手变爪为钩直接抓起他的右手,就往合同签名处按去,却在这时,窗口第二次跃起两道气势强悍之极的身影,一人使出铁头拳,一人使出连绵不绝的掌力,一齐攻向邹爱我的上下盘。“一群聒噪货!”眼见雪白手套被劲风带尘弄脏,邹爱我更是勃然大怒,本就阴冷的眼眸射出勾魂夺魄的目光,将这二人生生定住一两秒,接着他飞快脱下手套,右手反过去就是一爪!

爪还为及之时,破碎的窗台无声无息地走出一个伟岸中年人,双目放射出淡淡的金光,竟与邹爱我的目光堪堪相抵。

“禅宗第五僧纪关钟?”

邹爱我一直轻鄙的神色,直到这中年人的出现,终于变得畏惧起来,看了看中年人一眼,再低身看许飞一眼,最终生出退意。一把不同于世间之人的阴冷笑声从他口中笑出,邹爱我头也不回走到窗台边就此跃下,只留下一句满含恨意的话:“邹天年呀邹天年,但愿你重视的这个干孙真有潜力,不然等我带人踏平邹家大院时,一定教你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一阵冷风狂暴之后,楼上楼下不见邹爱我和铁三爷的人影。

中年人走到许飞身边,伸出宽大厚实的右手掌,轻轻抚摸过他的后脑勺,刚才红肿的地方竟逐渐消肿。

一天一夜之后,许飞在医务室的床上渐渐醒转,看着照顾他的邹三,虽然记不得其中的过程,却记得是邹三冲上来救了他,更仍记得起邹爱我那种异于常人的表现,不由得问出这个问题。邹三不经意往后山方向看了一眼,得到一个眼神回应之后,这才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你感受到的不错,老爷子的长子的确不是一个常人,那是因为他曾在东南亚修习过一种邪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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