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8个玉瓶装下余下的“小还丹”，王动带着前往金家。来到“药院”外，金耀月正坐在椅子上喝茶，金灵儿陪伴在旁。看到王动，金耀月露出嘲讽的表情，对金灵儿说：“我早就说过他不行，你看，一连2个月不见人影，只怕失败次数太多不敢见人。”

金灵儿柔声说：“爷爷……”

“好好好，不说。”

王动站在金耀月面前，说：“我要学新的丹方。”

“你知不知道每一份丹方都是炼药人苦心积累的结果，我愿意教给你都是看在灵儿的份上，可不想让你拿去换了酒钱。”

“‘小还丹’也是独门秘方？”

金耀月尴尬地咳嗽一声说：“那个不是，但后面的就是了。”

王动把10个玉瓶放在金耀月的跟前，说：“你看一看我炼的药再说吧。”

金耀月随意取过一个打开闻一下，立即坐直身体，发出惊叹声：“嗯？”他鼻子非常灵敏，只要一闻就知道都是“小还丹”。他对这些装药的玉瓶非常熟悉，一摸就知道里面大概的数量。他把每个瓶子都打开闻一闻，然后大略计算数量，不由大吃一惊。

“你哪来那么多‘小还丹’？”

“当然是我自己炼制的。”

“不可能。一开始炼药成功率低得离谱，每份药材大约千钱，就算你炼制180次才得出这么多药丸，也需要18万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你有这么多钱，但也没有那么高的成功率，炼不出这么多的‘小还丹’。”

王动笑了笑没有说话，一脸得意。金耀月看见他的表情连连摇头，说：“别想着糊弄我，骗走我的丹方换钱。你从哪里买来这么多‘小还丹’？高级的炼药人不会炼制这种低级没多少利润的灵药，附近低级的炼药人我全都认识，他们没这样的水平炼出纯度这么高的灵药。这种味道，像药徒境界的人炼出来的，多纯净的味道！”

药徒境界比金耀月的境界还高一级，他当然不相信王动会有这样的水平。没有人会像王动这么疯狂地炼制“小还丹”这种最低级的灵药，花费大约18万钱，卖出去才不到5万钱，亏本超过13万钱。如果炼药人都这么干，世上早就不存在这种职业，没人能够供得起这么败家的人。

王动炼制这些“小还丹”没有花费哪怕1钱，净赚大约5万钱，皆因他有金骰子。

金耀月掏出王动头几次成功的“小还丹”放入嘴里品尝，仿佛那是什么美味一般。他尝得出这些都是新手炼制的，果然火候控制得不好，药性大打折扣。然后，一瓶瓶地品尝过去，每一瓶里“小还丹”的药性都有大幅度提高，手法越发纯熟，火候越发老道，直到最后一瓶，已经达到几乎完美的程度。

所有的“小还丹”都揭示一个炼药新手从生疏到纯熟乃至完美的过程，金耀月不得不相信。他说：“你当面炼制一次……不，几次给我看看。”

本来炼制一次就行，但是考虑到成功率低，所以金耀月要求王动炼制几次。只要他的成功率超过30%，总能有一次成功。而金耀月炼制“小还丹”的成功率也只是不到40%，整整比王动低一半。

无他，唯手熟尔。

王动进入炼药房开始炼药，金耀月在旁边观看。炼药过程只能炼药人自行把握，旁人无法得知具体的经过，所以金耀月只能耐性等候。1个小时后，王动揭开药鼎的盖子，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金耀月不必看就知道炼药成功。他打量着王动，大笑着说：“不错，非常好，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有炼药的天分？不，不仅仅是天分，你他娘的是个天才！竟然在2个月内就升到一品药夫。”

“当初灵雾县四大家族一起供应我炼药，每个月也只愿意供我炼药10次，再多他们就不愿意，生怕我没有长进会亏本。那时，我练出来的‘小还丹’药性还不如你的一半。”金耀月想起往事不由出神。

王动嘿嘿笑，想到自己炼药180次才有现在的成绩，真是不容易。说起天分，他还不如当初的金耀月，但他拥有无穷无尽的药材可供练习，硬是凭着苦练成功。

过片刻，金耀月回过神，拉着王动的手说：“我当初就是有眼光，一眼就看中你，选你当女婿，咱们就是有缘分，哈哈哈……”无论怎么看，金耀月都觉得王动这个女婿太让人满意，不仅能继承他的衣钵，还能彼此探讨炼药的奥秘，最终必定能壮大家业，简直集传人、知己、女婿、继承人于一身，这样的人才到哪找啊？

王动想着：“没有金骰子，只怕当初的那个王动连药渣都炼不出来，别说灵药了。亏你还夸自己眼光好。”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出口。

金耀月说：“小动，既然你能够炼出‘小还丹’，已经成为一品药夫，下面就该学习新的丹方，炼制成功后才能升到二品药夫。只是，需要的钱财可是一笔大数目，我可以资助你一些，但其余的大部分得你自己想办法。”

王动点头答应着，感到十分喜悦。他说：“我想继续收集药渣，还请岳父多帮忙。”

“也许得跟你说一说炼药的规矩，药渣之中隐含着每个炼药人药方的秘密，他们不会轻易给人，也就是‘小还丹’这种药方，已经众所周知的，你才能去要别人的药渣。”

王动一听就明白，感到十分失望。他本以为能够继续复制之前成功的经历，但不行，只能另外想办法。

两人进入炼药房，金耀月把“大还丹”的炼制方法教给王动，各种细节和经验毫无保留，全都说出。王动颇为感动，毕竟每一个药方都是炼药人的宝贝，花费无数金钱、时间、精力得来，很不容易。金耀月的确把王动当做亲人看待，没有任何藏私。

经过3个小时，金耀月才完成一炉“大还丹”的炼制，果然失败，但他并不失望，失败是常有的事。

王动把药渣带走的时候，金耀月一再吩咐他务必销毁药渣，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否则会血本无归。王动明白这个道理，金耀月研究这个药方花费了那么多，如果别人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么别人出售的价格一定极低，金耀月就没法把曾经花费的金钱、时间、精力等赚回来，当然血本无归。

回到家，王动把金黄色液体倒出，把药渣恢复成药材。

拥有金耀月持续不断的药渣供应，王动能够持续炼药，而不必把辛苦炼出来的药重新转化成药材。

从20%成功率提升到40%，然后提升到60%。这时，王动的成功率已经超过金耀月，药渣再也供应不上，王动只好停下炼制“大还丹”。

这段时间共收获165颗“大还丹”，总价格大约13万5千。“大还丹”的出售单价是818钱，属于那种收支平衡的灵药，不会亏本。当然，这是对成功率高达60%的王动而言，换做别人例如金耀月必定是亏本的。

金耀月谎称锻炼更高的炼药技巧，四大家族也没法指责他不对，只好默认他炼制亏本灵药的行为。王动得知后颇为感动，这算是为他而亏本，金耀月承受着除王家外三大家族的压力。

吞下一颗“大还丹”，王动体内真气略有增多，但丹田之中的真气没有变化，显然“大还丹”能起的作用有限。既然吞服“大还丹”没有任何效果，王动当然不会浪费“大还丹”真的把灵药当豆子吃。

王动再次来到金家“药院”，金耀月查验过他炼制的“大还丹”，诧异地抬起头审视他，满脸惊讶的表情。想了一会，金耀月让金灵儿离开，金灵儿撅着嘴很不乐意的样子，依依不舍地看了看王动才离去。比起刚刚相见时候的淡淡一瞥，金灵儿现在的态度已经有很大改变。

关上房门，金耀月严肃地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怎么会拥有那么多‘大还丹’？”

“我……”

“别用胡说八道的话糊弄我，我炼过的药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

“我能从药渣之中吸收炼药的经验，不断提高炼药成功几率。”

金耀月露出困惑的表情，说：“真的？”

王动已经暗地里笑坏肚子，脸上表情严肃地说：“真。”他害怕多说一个字就忍不住笑出来。

“原来是这样，世事果然无奇不有。”

然后，金耀月教授王动四品药夫常炼制的“清心丹”，这是一种半独门药方，皆因金耀月对普通的“清心丹”做出改进，能够让武夫保持内心的平衡，不会心浮气躁而修炼进度很慢。

竟然不是增加真气的灵药，王动对此颇有些不满，但不敢表露在脸上。毕竟别人把珍贵的药方传授给他，再表露不满就太过分。

5天后，“清心丹”炼制成功，金耀月很高兴。这种灵药的销量非常好，利润颇高。王动就不怎么高兴，失去一次可能得到药渣的机会，得等5天后金耀月炼制失败才能得到药渣。

按照这种炼制要求，以及金骰子里金黄色液体的累积速度，王动每个月只能炼制“清心丹”6次，再想像以前那样疯狂炼药提高成功率已经不太可能。

失去灵药的辅助，王动修炼速度一下子降低许多，久久没能跨入四品武夫的境界。他所谓的久久其实才半个月左右，相比别人以年为单位，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王动尝试着询问金耀月增加真气灵药的事情，金耀月告诉他必须等到五品药夫等级才教他增加真气的灵药，因为炼制那种灵药需要的真气非常多，不是现在的王动能够尝试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