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凌波丝毫不理会乐玉瑶的感受，一手把乐玉瑶的手臂拍下来，她上前挽着张楚的手臂说道：“发生什么事情啦？”

张楚摇摇头说道：“没啥，那个怪物又来了，我打了一枪，它走了。”

想到刚刚跟怪物建立起来的好感却被乐玉瑶摇动他的手臂破坏了的行为，张楚的心里也很迷惑，难道，怪物真的是认为乐玉瑶有攻击他的倾向，这才袭击了乐玉瑶的吗？刚才，他就站在一边，清清楚楚看到怪物要袭击的就是乐玉瑶，而并不是他，那么，自己前一些天打跑了它，难道，它不会想着回来报复的吗？一个牛肉罐头就把它收买了？竟然会帮助自己？

这些信息在张楚的脑海里撞来撞去，信息说多也非常多了，但是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都是猜测和推理，缺乏根据，中文系毕业的大学生张楚和重视事实根据，尽管他并不缺乏想象力，想象力也需要建立在根据之上的。

在非常强势的郑凌波面前，乐玉瑶很理智地选择了退让，这就是做小三的下场，在大老婆面前，永远没有地位，没有理直气壮的发言权，即使没有真的做了哪一个人的小三，乐玉瑶却感受到了做小三的艰难，那就是理亏，在坚硬冰冷的法律面前，没有那一纸婚书，就不能挺直了腰板争取自己的利益。

看着乐玉瑶捂着脸转身跑开的身影，张楚摇摇头对郑凌波说道：“你让她伤心了，过分了啊。”

“什么叫做过分？告诉你，在感情面前，永远没有过分这个说法。”郑凌波大喊大叫地说道。

多问看着声嘶力竭的郑凌波，缩了缩脖子，悄悄地走掉了，虽然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现在却不是打听真相的时机。

看到乐玉瑶和多问都走了，郑凌波才揪住张楚的耳朵说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张楚摊摊手说道：“没什么，当时一切发生很快，是瑶瑶抓住我的手臂乱摇的时候，那个怪物就冲了过来，我猜，它是怕我受伤，这才袭击了瑶瑶的，当时，她面对着我，并没有看见，我一时一刻也没放松对怪物的观察，它过来了，速度很快，我来不及思考，来不及阻止，就那么开了一枪，对着它的胸前，然后，它就跑掉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做得比我好，很干净利索，然后，你们就过来了。”

郑凌波说道：“你是说，它对你有了感情？”

“嗯哼，我是那么认为的，它单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发动攻击，当然，每一次都是受到了多问的连累，不过，事情从现在开始，已经有了转机。”

郑凌波摇摇头，拍了拍脖子，说道：“真是不舒服，没有躺在柔软的床上好，看来，我们有望很快就能睡在柔软的床上了。”

“你的这个说法，绝对不是梦想。”

天亮的时候，天气终于变得晴朗，多问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说道：“这应该是最后一场大雨吧？北方已经飘雪了，我们这里也快了。”

乐玉瑶无精打采地说道：“算了，你不是南方人，我们这里根本不会下雪的，就是在最冷的天气里有那么一两场小雪，也是很快化掉了，根本来不及欣赏雪景的。”

多问看着乐玉瑶，说道：“今天，你受委屈了。”

乐玉瑶的眼睛红红的，刚才她痛痛快快痛哭了一场，心情好受多了，在脸颊上却带着不能泯灭的印记。

“没啥委屈不委屈的。”乐玉瑶现在很理智，从激烈的感情碰撞中清醒过来。

“其实，我觉得，我们有很多共同的地方。”多问吞吞吐吐地说道。

“嗯，是啊，我们都是人嘛。”乐玉瑶的回答并不能让多问满意。

他说道；“我是说，我们应该联手。”

“你说什么？”乐玉瑶很惊奇，下一刻就明白了，多问这是在拉帮结伙，张楚跟郑凌波已经是夫唱妇随的一对了，四个人里面，剩下她和多问两个人左右摇摆，无论是什么问题，她和多问都会落在下风，一切由张楚和郑凌波两个人说了算的。

多问马上说道：“我是说，我们应该达成一个协议。”

“你说吧。”乐玉瑶已经冷静下来，要听听多问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出来。

多问说道：“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张楚掌握了某种秘密，那就是怪物不会再构成威胁。”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乐玉瑶很是惊奇。

多问摇头晃脑地说道：“很简单，观察所得，我看到了郑凌波和张楚的表情，不再是以前那么担心的样子，更加不是那种久久不能消除的恐惧，就在你和张楚拉拉扯扯的时候……”

“我们没有拉拉扯扯。”乐玉瑶打断了多问的话。

多问的话语囧了囧，接着说道：“嗯，不是拉拉扯扯，那么，就在那个时候，我从张楚的脸上看到的是自信，是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而你呢？却是一脸的惊恐，非常担心的样子，正是由于你们同时遭遇到同一样的事情，脸上却是不一样的表情，才给了我一个新的启发，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甚至，影响深远。”

乐玉瑶还是比多问知道一些秘密的，张楚的确已经拥有了制服怪物的办法，她是亲耳听到张楚跟郑凌波的谈话所得的，而多问是从观察所得，这样说来，在他们四个人里面已经有了几个表现出来的特征了，那就是，张楚很聪明，经常能够在危急关头爆发出巨大的威力来，说他能够力挽狂澜也对，说他是中流砥柱也不错，而郑凌波呢，则是张楚坚定的支持者，即使张楚做错了，那也不能破坏两个人的感情，或许，这就是爱情吧？以前，在张楚和郑凌波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让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纽带结合的这么亲密？乐玉瑶并不知道，她从张楚的只字片语中了解到，张楚现在的强大还依赖于郑凌波。多问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在他的能力和智力都跟不上张楚的情况下，多问开始寻找同盟军了，只有乐玉瑶才是最适合的，这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一向正直善良的乐玉瑶给多问下了这样的一个定义。

乐玉瑶已经给多问在心里做了审判，脸上却是看不来什么特征，她说道：“是啊，我已经很不满意张楚嚣张霸道的作风了，既然大家都在一起逃难，就应该分享一切资源，凭什么他能喝啤酒吃牛肉啊，我们吃点什么，还要跟他要？”

多问听她这么说，不由得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乐玉瑶会为了饮食跟张楚翻脸吗？她不是正在跟郑凌波争风吃醋吗？哎呀，乐玉瑶不会是真的跟张楚有私情吧？

乐玉瑶看到了多问眼睛里的犹豫，暗叫一声不好，自己表现太过火了，因为心里面要隐瞒一些秘密，加上乐玉瑶过去也不经常说谎，一下子就让多问产生了怀疑，不过，乐玉瑶并不知道多问的疑心在什么地方，在乐玉瑶看来，对一个人有了恶感，可以在任何方面，脸上脏了不洗也是恶感之一，走路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也是恶感之一，加上吃东西的时候嘴巴吧唧吧唧的声音，甚至是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可以引发恶感，这些都是没啥了不起的，可是，她忘记了，她跟郑凌波争吵的原因，就是因为张楚，乐玉瑶避开三个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问题，却在说什么啤酒什么牛肉，让多问很是疑惑。

多问惊讶了一下之后，看到乐玉瑶投来的询问表情，拍了拍额头，看来，自己错了，以前，是他和张楚、郑凌波三个人的小团体，由于乐玉瑶的加入，已经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那就是，乐玉瑶、张楚、郑凌波三个人在情感上比自己走得更近，自己不知不觉被他们排斥在外了。

多问发现自己很笨，竟然在乐玉瑶的面前说了张楚的坏话，不用说，乐玉瑶一转身就会把自己的行为告诉张楚，他开始惊慌了，一个小团体一旦有了危险之后，最先被牺牲掉的肯定是那个处于末端的人，在能力和感情都是末端的人，比如在六七十年之前，当社会动荡，人们处于衣不遮体饥不饱食的时候，一个家庭里面最先被牺牲掉的，总是处于被支配地位的人，比如，女儿、接着是儿子，后来是老婆，最后才是那个家庭里面处于支配地位的丈夫，女儿被卖入妓院，儿子被卖给地主，老婆被卖去做佣人，当身为一家之主的男子再找不到生路的时候也会死去的。

这也叫做食物链，那就是，能力不强的人，总是处于食物链的末端，强者处在食物链的顶端，现在，多问就是这么想的，他怕自己最先被牺牲掉，于是说道：“乐警官，我，我要举报张楚，他，他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