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84章 第十一章:两方议降(第五十四节)(84)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五十四节:权衡再三心不定,一场姻亲舒胸臆。

(84)

吴三桂带着三人自大堂入二堂,转入三堂,这里是吴三桂私人办公场所及会见重要客人的地方。刚进三堂院落,见陈沅却先到了,但自守候在院内,却不进屋。见了吴三桂风风火火赶来,上前道了万福。三桂对旁人熟视无睹,亲热万分却有些做作地挽着陈沅手臂,言真意切道:“夫人,咱们进屋吧,夫人可要小心这门槛。”

后面三人,平日里极少见到这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这下见得,心里都嫉妒了好一会。但想到大帅对她虽然恩宠有加,陈沅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妾而已。只是他几个奇怪,这大帅对于陈沅,就今天人前人后的这么客气,甚至媚态十足。几个知道一点原因,当然,这是先前那封信的功劳,所以几个相视无语,对于吴三桂当众疼他老婆,只会心笑笑。

会客厅内,方光琛、韩知礼都在,七八个随从却在外边笔挺站立候着。那方光琛本坐着,见了吴三桂,心情有些激动,赶忙起身迎上前去,正准备像原来那样习惯性地给吴三桂跪下请安,到了这会儿,却生生止住了。他转而微微躬身,双手抱拳,算是行了个拱手礼。

吴三桂也不在意,热情拉着方光琛,哈哈笑道:“献廷兄,让我想得好苦啊!当年何故不辞而别呀?”

方光琛也是打着哈哈,回答道:“大帅,在下这不是又来了吗。”

两个虚情假意,又寒暄了一会,方光琛就见了郭云龙、吴之茂两个,因属旧交,自然不会太过客套。三人中,只有马宝他不认识,这郭、吴二人又简单介绍了双方,方光琛、马宝二人之间,又客气了几句。

吴三桂此时早就注意到背着双手,面露微笑,不卑不亢却镇定自若的韩知礼。他何曾想到这大秦使臣,居然是个二十岁不到的毛头小伙子,他以为这年轻人不过是方光琛随从而已。

吴三桂见堂内站着的其余人等,都是年纪轻轻的棒小伙,并无其他人,就转身问方光琛道:“献廷老兄,这个大秦使臣何在呀?”

方光琛仿佛这才想起正事,慌忙说道:“大帅,在下(他以前在吴三桂面前自称卑职的)糊涂了,得罪!得罪!”

方光琛搀过韩知礼,对吴三桂道:“大帅,这位兄弟,尊姓韩,大名知礼,是如今大秦内务府第一副总管,副部级,也是此次的副使大人。”

这吴三桂一听,心想:这人年纪轻轻,见了他吴大帅也不磕头作揖或者请个安什么的,本以为不懂规矩,不知礼数,却偏偏叫个韩知礼,我道他缘何如此倨傲,原来这小子竟然是大秦要员。

经方光琛这么一介绍,吴三桂又审视韩知礼一会儿,感觉眼前的韩知礼确实气定神闲、安之若素,有那么点上国使臣风范。想到自己将来投了过去,恐怕还得时不时仰仗仰仗这个年轻人。

想到这里,吴三桂于是又哈哈一笑,上前捂住韩知礼双手,恭维道:“韩老弟年轻有为呀!老夫佩服,刚才怠慢,多有得罪,老弟千万海涵呀!来!坐,请花厅上坐如何?”花厅就是三桂的书房,也是客厅一种,安排在花厅会晤,少了些庄严肃穆,却多了点亲切随意。

岂料这上国使臣韩知礼,这会儿却盯着吴三桂身后的陈沅,目不转睛地傻傻看着。吴三桂就有些愠怒,鉴于众人在场,因韩知礼又是上国使臣,他不好发作,只咬牙切齿地忍了。

其实韩知礼并非好色之徒,只是他见陈沅模样,与思沅一样太过相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都是那么美丽绝伦。还有一个原因不便道明,韩知礼见过陈沅,这件事情已过了几年,韩知礼依然记忆犹新,不过陈沅对于韩知礼,几乎没有一点儿印象罢了。只是韩知礼不知道,他这种反应,却让吴三桂误会了。要是他懂得吴三桂为了陈圆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舍家国君父,明目张胆地当汉奸,或许韩知礼就不会盯着陈沅看了。

众人随吴三桂步入书房,在吴三桂盛情安排下,一众分宾主尊卑坐了,待侍女端茶送水,一阵忙活。吴三桂就寒暄说道:“各位,这茶叶产自福建安溪,制作工艺独具特色,叫做乌龙清茶。老夫品来,觉得其香其味,甚是独特,所以好之如命,这才不远千里重金*,实在难得呀!”

方光琛、韩知礼听他这么介绍,均学着他模样,端起茶碗,细细品了一口。

那方光琛故乡歙县,自是产茶之乡,始于宋之嘉佑,兴于明之隆庆。世人赞曰:“养生之仙药也,延年之妙术也。”每年清明谷雨,选摘“黄山种”初展嫩芽,手工炒制,其外形微卷,状似雀舌,绿中泛黄,银毫显露。后来清代江澄云在《素壶便录》中说:“黄山有云雾茶,产高山绝顶,烟云荡漾,雾露滋培,其柯有历百年者,气息恬雅,芳香扑鼻,绝无俗味,当为茶品中第一。”

所以方光琛听吴三桂说福建安溪“乌龙清茶”如何如何,心里不服气,他品了一口,也不管味道如何,就说道:“大帅,要说这茶吧!在下家乡紫霞山之紫霞松萝,为茶之最上品。余为雀舌、莲心、金芽,次者为走林、为罗公,再次者为开园等,名殊而一。当年在下千里采办,送往京师,大帅这儿,再不济也年年馈赠。大帅,在下所赠佳茗品来,与这个相较如何?”

吴三桂听方光琛一席话说完,知道此人在关于茶这个问题上,丝毫不让,竟有些小气和可笑,竟听不得自己说别的地方茶好。见方光琛较真,又听他旧事重提,将当年成心巴结自己,给自己年年送茶的事情都讲了出来。吴三桂当年倒是品了不少,不过他行伍出身,要于此中明辨个高下差别来,他还没那个修养和雅兴。

于是,吴三桂只淡淡说道:“献廷兄,当年全仗老兄有心,在下方能有这口福,不过,在下还是习惯喝这个乌龙茶。你那个什么,淡而无味,在下不甚喜好……。”

吴三桂如此说来,方光琛肺都快气炸了,他心里将吴三桂骂了不止十遍,心里想着:当年老子为了巴结你,费尽心思,花了不少的冤枉钱。还多方求人,要不是自个儿就是歙县本地人,不然就你那一年几十上百斤,老子无论如何也搞不到……。

所以方光琛气恼之余,明明觉得乌龙茶其味甚佳,口头也不认可。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个绿茶清茶,因人而异、各有所好而已。

所以,这家伙就不合时宜说了句:“大帅,这个乌龙清茶嘛!味道怪怪,在下也不是很习惯……。”

吴三桂内心不爽,说道:“献廷老弟呀,话不可这么说,大秦所产乌江翠芽我倒是品尝过。依我看,不在黄山毛峰之下呀!”

方光琛自大秦而来,当然乌江翠芽喝了不少,感觉与他故乡茶叶,并无二致。本来深山出好茶,这是至理亦是事实,可是他嘴巴不服软,说道:“非也……。”

他本想打压打压一番大秦茶叶,但话未出口之际,突然间就想到:自己现在可是大秦臣子,怎么一时不清醒、脑子犯糊涂,着了吴三桂的道道。这大秦乌江翠芽,眼下为“国茶”,大王一天要泡三开,时时以国礼馈赠贵宾,乃是大秦国宝,是敢乱加评论的吗?本来这“乌江翠芽”好就要说天下第一,就稍有不足也得要说顶好顶好。要是自己言语不慎,在这件事儿上犯糊涂,传出去就不好了。

所以他想清楚了,赶紧收住刚才思路,就转而说道:“嘿嘿!大帅所说,那是当然,这乌江翠芽,乃是极品。其香气独特,入口甘冽,氤氲之山峦造化,濛淜之雨露滋润。加之以能工炒作,品质当然上乘,近些年异军突起,大有引领绿茶之趋势……。”

吴三桂听罢,不便驳斥,也客气敷衍说道:“先生此言非虚,在下深有同感……。”

两个你来我往,谈了一会茶道,其实二人于此行均是不精,只不过活跃场面、言语及此而已。

吴三桂又咂了一口茶水,突然想起大事,不解问道:“献廷兄,刚才你说韩老弟为副使,老夫想问问献廷老兄,这个这个正使是谁?身在何处?该不会没来吧!”

方光琛早就知道吴三桂终归要这么问,他没有一语道穿,只是想在吴三桂面前玄虚弄够、派头做足。他就是要这样千呼万唤始出来,翘首以盼慢慢来,方才觉得过瘾,非此不足以彰显自己这个正使的价值。他前些年在吴三桂面前,这个气没少受、亏没少吃,原本自己老爸还是兵部尚书呢。说起来与吴家世交,可是后来家道中落了,自己窘迫无奈,只得厚着脸投靠吴家,在吴府混口饭吃,这种日子实在不好过。他想到吴三桂对他,历来支来喝去,有时简直如同对待下人一般。所以方光琛以为,自己现在贵为大秦外交部第二次长,享受正部级待遇,又是此次协调解决吴三桂归附大秦一事的全权代表,所以更要把功夫做到家,也好好出一口胸中恶气。

方光琛志得意满,冲着吴三桂无不得意地说道:“哦!大帅不知,这个这个正使嘛!嘿嘿!正是在下。”

吴三桂及陈沅、郭云龙、吴之茂、马宝等听了,都大为震惊,这大秦使者,怎么就变成了方光琛,所以一个个还犹自不信。

方光琛得意洋洋,只一使眼色,随从就拿出了大秦任命的官方文书和镌刻的印信。他递与吴三桂,吴三桂接过来,细细看过,震惊之余,不觉肃然起敬。

吴三桂说道:“哎呀!老兄,真是想不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这个几年不见,老兄就飞黄腾达啦!”

方光琛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这会儿见吴三桂及其属下,都投来羡慕的眼神,就更加忘乎所以了。于是又说道:“在下此次来之前,大王亲自面见于我,非但对在下嘘寒问暖、关爱有加,就来此之大计,也授予我全权决断之权,并叮嘱我放手去做。在下蒙大王恩遇,感激万分,所以暗下决心,此次与大帅面唔,有十足信心把这件事情办妥办好,不辜负大王期望。”

吴三桂此刻,心里转而有些迟疑不定,因他见方光琛一副盛气凌人、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就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火气。

于是吴三桂冷冷说道:“天下情势未明,鹿死谁手尚难预料,先生这话是不是有点过呀!”

方光琛见吴三桂态度冷淡,感觉自己刚才表现,得意忘形,似乎是有些过分。他慌忙说道:“大帅,在下不敢,这怎么决策还望大帅仔细斟酌不是,在下言语之间冒犯大帅之处,还望海涵。”

这吴三桂一听,心想:这还差不多,你这个方光琛不要以为现在得势就想骑在我吴三桂头上拉屎,我可不吃这一套。

他见方光琛态度转缓,也不想搞得大家都难堪,毕竟这归附大事,是众望所归、势在必行,何况也是自己下了决心了的。

他看了看身边的陈沅,有了些底气,就问道:“先生,我思沅妹妹还好吧?”

方光琛见他问及思沅,只是一瞬间就更加收敛了。

方光琛心想:自己蒙大王召见一回就这样牛皮哄哄,其实人家才是大蛇一条。要是促成了这件事,这吴三桂本来就是大王连襟,将来大王做了皇帝,这家伙就是皇亲国戚,眼下可不能得罪他,不然以后怎么混。

方光琛又想到:大王虽然表面说不强人所难,好像不在乎邢思沅似的,实际上谁看不出来,为了邢思沅,这个易铭大王可没少操心。天天都去静思庵,笑脸盈盈讨没趣,嘘寒问暖招白眼,甚至忍得下思沅不计后果胡来。想她邢思沅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不顾惜,尤为可惜,出家为尼瞎胡闹。但人家毕竟还是大秦大王夫人呀!将来人家两口子和好了,那思沅岂不是“薰天意气连宫掖”呀!这吴三桂龟儿子能傍上这棵大树,运气也未免太好了些。

方光琛冷静了不少,于是答道:“大帅、夫人,在下来时,思沅小姐,哦不!大王夫人托我带了书信,这就呈交夫人。”

说着间,方光琛赶紧将思沅书信恭恭敬敬呈与陈沅,陈沅接过,自拆了独自看着。众人皆等她看,那陈沅看着看着,女人的眼泪就下来了。吴三桂不管众人在场,旁若无人一般,凑上前去,递过一张手绢,讨好地揩拭陈沅脸庞的泪水,关切问道:“夫人,别太伤心了,我小沅妹妹说的什么?”陈沅不语,却将书信递给了吴三桂。

方光琛一时没有说话,他见陈沅心情终于平静了一些。这才说道:“要说大王与夫人成婚一事,在下也还颇费了一些周折。”

陈沅此时见方光琛说到思沅与易铭之事,关切不已,就不由自主说道:“呃!请先生讲讲。”

方光琛道:“我见大王后宫女子,虽然姿色不俗者众,黔北八艳,个个天生丽质、倾国倾城,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各有绝技。杨夫人也是温柔乖巧,深得大王喜爱。但在下以为,要说真正让大王动心的,就思沅小姐而已。但凡思沅小姐对大王发脾气、使性子,或者和大王怄气,我看大王也是风流情种,一点儿也不气她。这举国上下,除了思沅小姐,还有谁敢对大王如此不敬?就连资政、赵总长、朱总长、秦任总理大臣等,见了大王,不也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吗!”

陈沅这会儿插话说道:“先生所言极是,我这个妹妹就是这个脾气。不过大王如此抬爱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也不能恃宠而骄,乱了规矩和礼数,以后先生要多多劝谏才是。”

方光琛恭恭敬敬回答道:“在下承蒙夫人看重,自是循其臣子本分,愿为其难,只是、只是……。”

陈沅听方光琛说话之间似有隐情,赶忙问道:“只是什么?先生可坦诚相告。”

方光琛道:“我来时就听说思沅小姐成婚当日,才拜了天地,就身着素衣,自宫中设静思庵,和大王怄气,决定遁入空门三年。小姐与大王,自此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要是一年两年,这杨夫人也是正室夫人名分,如若抢先生了儿子,那她杨夫人所生之子,就是嫡长子。多年之后,这、这这这,这就不好办了,烦请夫人今后多多规劝一些才是。”

那陈沅一听,自然万分着急生气,说道:“妹妹这不是小孩心性、恣意胡闹吗?你们这些当臣子的,也要诤言劝谏才是。”

方光琛只好回答:“是!夫人教诲,在下记住了。”

那吴三桂听方光琛说思沅如此胡闹,也只有苦笑,之余却心想:看来这个连襟治理国家没有问题,就是在女人面前跟自个儿一样,都他娘的没有章法。

但他又想到:照方光琛说来,这小沅妹妹与大秦大王,多有怄气争执,那大王居然也不计较,小沅妹妹得到如此宠爱,就是当年杨玉环、赵飞燕、卫子夫等等也不敢比。小沅妹妹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大秦大王还不爱屋及乌,好生对待自己这个外戚呀!吴三桂想到这层面,感觉今后的奔头很大。他以为:大可攀了高枝、青云直上,投了大秦,就是亲戚。所以他心里底气更足了。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龙王殿 贴身狂少 我的父亲叫灭霸 赘婿当道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乡野小神医 修罗武神 逆天邪神 魔天 大叔,不可以
相关阅读
天道天骄仕途多娇医道圣手都市透视眼美女培养师绝品小农民我的娜塔莎一炮而红至尊小农民猎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