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140章 第二十章:歧路多歧(九十七节)140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140)

易铭昂头挺胸背着手,带着这一行人又转而回到了大堂。大堂早已摆好左右各四排座位,此时也有足足几十号人坐在那里等着,见着易铭一行前来,就起身拱手施礼。易铭看了看,位于堂上正中的主位三个,尚还无人端坐,易铭知道这应该是他自己、李千秋和赵龙甲三人的位子。

易铭从容不迫,由赵龙甲扶着在大堂正中首位坐了,然后李千秋坐了自己右边以下第一个座位,赵龙甲坐在了左边。

易铭坐那儿一阵胡思乱想,半天没有举动,底下还在喧哗,他无聊至极,就自己掏出香烟,叼了一颗含在嘴上,又将从春兰那里要回来的打火机“噗”地一声点燃,就狠狠吸了一口。他见不少人眼睛盯着自己手里的打火机看,知道这群土包子是在惊奇自己是怎样点燃烟卷的。易铭觉得好玩儿,于是得意洋洋,右手把玩打火机,故意打燃了又弄灭,弄灭又给打燃,如此不厌其烦,戏耍了十数下。如此一来,自然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易铭知道,眼前这些乡巴佬绝不会想到世间上居然还有这种稀奇玩意儿。

当即就有个易铭不认识的夫子站起来,掏出香烟,得到易铭点头首肯,就跑过来借火。易铭替他点着了,就有意将火机递给他,这夫子接过来,学着易铭样子,摁了一下,很容易打着了明火。这让这夫子惊讶不已,所以不住说道:“主公,这个是个什么玩意儿,这东西好、好得很……。”

易铭见自己手头这么一个最简单的东西都让他感慨不已,心想要是你看着咱们千里之隔电话聊天,不知作何感想?抑或见识一下老子宅在家里玩电脑,恐怕你这家伙羡慕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

易铭胡思乱想之际,旁边赵龙甲赶紧介绍,说此人是当地儒士吴扶林。易铭岂有不知,此人在大秦立国以后,当了正部级的大官儿,还是自己特别关照了的。

吴扶林叼着纸烟吸了好几口,又将这个叫“打火机”的稀奇玩意儿还给易铭,接着对易铭长揖俯地,方才说道:“想不到咱们主公也好这口啊!我家夫人总是反对我抽这个,说是口臭。”他这一席话惹得堂上众人哈哈大笑,这夫子又说道:“我说你们这些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这可是好东西,抽这东西想事情、写文章、填词作赋,文思如泉涌,要周到很多,还不打瞌睡。现在可好了,我回去就给她说,就说这个如若不是好东西,怎么主公也抽?既然主公都抽,我们也要抽,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反对?”众人笑的更甚,对夫子的话,个个深以为是。

易铭也笑着点点头,表示认可,他一时心血来潮,就说道:“这个烟叫个什么名儿?怎么没有定个牌子?”那夫子见易铭居然附和他,得意问道:“主公的意思是?是不是给取个名儿?”

易铭答道:“对,给这香烟取个名儿。”易铭语毕,堂下又有人起身说道:“主公,在下看来,恐怕还得麻烦您老给赐一个。”旁边不少人跟着他意思,也要求易铭拿个主意。

易铭未料到有人称他老,心里不爽,他早想到原来取得的那个“寸头”,名儿一点都没有内涵,到了这会儿,易铭想顺便给改一改,所以他考虑来考虑去,一时之间,不知该定个什么名头好,抓耳挠腮没有主意。

他觉得定个“中华”牌吧!现在大半河山都在清军手里,“黄鹤楼”牌也不恰当,都不在一地呢!“南京1648”也不妥当,他又准备定“熊猫”,但转念一想,在座的有无人知道什么是熊猫都还难说。他照样理了理自己寸余来长的短发,突然灵光一现,决心恶作剧一番,他说道:“我看以后就称为“尼古丁”牌香烟吧!这东西里头成分复杂,就有这个叫尼古丁的东西,名字也卓然不群、独具特色,你们说呢?”

当然,在座各位,哪里知道这尼古丁是个什么东西,虽然觉得这名儿怪怪,但主公高雅,说不定这里面有讲究、有典故也难说。众人不知他深意,又怕在他面前表现得很无知,要是出丑就更不划算了,众人又想想:觉得这叫做个什么名儿不过就是个代号而已,所以大堂上下,如何有胆敢说不行的。

那吴扶林扔了烟头子,又离席走到中间过道,对着易铭跪了,磕了头,却还是说了原来那一腔话,吴扶林说道:“主公,您老还记得几年前不?主公真是神人也!那个时候分析将来天下形势,事事应验,无出其右。最让在下佩服的,是那个时候就知道张献忠不出一年会死,主公厉害,几句话就定了他生死,分了他阴阳,在下佩服佩服。改天在下叫上那些个,摆好酒席,专等主公赏光。”

易铭听吴扶林说完,自然点头答应下来,知道此事可算完。

抽了一颗烟,易铭后来又挨个盯着这些人看,看得坐着的众人头不敢抬,越发不敢动作了。易铭这会儿就想:老子威望甚高,这帮人总还算是怕自己。

由于一时冷场,易铭就看了看李千秋,李千秋起身,先冲易铭行了礼,又走到席间,朗声道:“苍天有眼,大难不死,主公回来了!”屋内众人附和,响起一阵欢呼声,但大都是些北方人的口音。

李千秋示意众人肃静,又说:“主公前些年对我说,将去西方万里之地寻求济世良谋,而今我与主公按照当年约定期限,在这穷山恶水的偏远之地重逢。屈指算来,正好四年,鄙人坚信主公一朝出山,定然能带着大家,南征北战、奋勇杀敌、扭转颓势、重现辉煌,大家伙说是不是啊?”众皆群情激昂说“是!”

易铭见众人聚精会神,听李千秋滔滔不绝演讲。只是什么什么西方万里、南征北战等等,云山雾罩。

他感觉这李千秋扯来扯去,还是前头那一套。

易铭听李千秋又对着这一干人等说道:“主公经历非凡,历经千辛万苦,万里跋涉,这才与我等,聚首黔北。你们要多体谅体谅,今主公历尽艰险,自西方孤身而来,着实不易。只是主公经此数年,性情或稍有改变,但主公道德文章、经世韬略,比及先前,在下看来仿佛更加纯炼、更胜一筹。各位以为如何?”

见一干人等频频点头称是,李千秋又说道:“如今主公安然归来,在下深信,定能为我等谋得光明出路。对此,想必主公已了然于胸。诸位应当精诚一致,有何奇谋良策,可与主公陈述一二。”

易铭心道:到了糊弄这帮家伙的时候了,看样子我还得把前回对他们说的,又来上一次。这孙子死搬硬套,总是又要为难老子。

他这样想着,不料却触发了他脑子里的机关,李千秋应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于是,李千秋也暗自传过来声音说:“你可以随便编一些,只要不太出格就是了。”易铭回道:“我讲了,你可不许笑。”李千秋答道:“你放心就是,任由你瞎编乱造,只不要太出格了就行。”有了李千秋在一旁,易铭似乎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气。

易铭见人群之中有好些人跃跃欲试,似乎有话要说。他抢着说道:“我这些时间,在西方万里游历,确实经历了一些异乎寻常之事。以至于我忘记了很多。你们在坐的,我有的认识,记得还清楚。有的就想不起来了,望大家谅解。”

他特意指着坐在右边第一排第二位的一人,正是刚才要易铭赐对联那夫子,那人就站起来。先生给易铭引见说:“这位是范旷范先生,南明弘光一品光禄大夫、大学士相国,陕西人士,不久前才屈尊来我黔北之地。”

易铭心想:县史上这人记载颇多,还留下了琴洲遗迹,这个官大,只是文绉绉的,以后他虽然身居高位,却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不过人还算正直,见了老子“八艳”之魏如是,好生养着,不敢擅动,后来叫韩三捡了个大便宜……。

范旷上前打着哈哈,说:“老夫惭愧,久仰主公大德。这才千里相投。南明朝廷上下离心,老夫早就看不惯,听说主公英名,老夫就来了,以后这把老骨头听凭主公差遣。”刚一说完,但见那范先生却屈膝给易铭跪了,易铭及先生慌忙扶起,范旷客气了好一会,自坐下不提。易铭接下来又见了余下的众人。

好一会儿,易铭才见完这帮“文臣武将”,他和李千秋回到座位坐定,其他人也各自坐下,大堂里安静下来。此时十来个侍女端进来些瓜果酒肆,易铭见了,也不客气,抓了一些瓜果就吃,侍女分别斟满了酒。易铭见众人闷声不语,心里很厌烦,心想什么时候快快结束,虽然怡情不在,但起码春夏秋冬四个可以说说话,和女孩子们在一起,心情要比和这帮大老爷们在一起好过不少。

正天马行空想着,但见范旷却站了起来,先是冲易铭长揖俯地,说道:“主公,我等听军师说主公不远万里到了西方,寻求济世之良谋。在下听闻主事者,内圣而外王,意谓内有圣人之德,外施王者之政,老庄也说:是故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按道理这就足够,今主公舍近求远,不怕山高水急、沙漠戈壁,主公深意,在下不知,难道西方万里之地,竟有治国平天下之道理?烦请主公也讲讲,这个西方之地,都有哪些国度?都有些什么奇闻怪事?”

易铭听了范旷一阵文绉绉的问题,头都大了,暗地里骂着:“就你他娘的多事,怎么还是那么问。”但他见李千秋也是一副期许的样子,又看了看大堂上,均是一片期待的目光,看样子易铭躲是躲不过去的,恐怕得有所交代了。

易铭只好说:“这个西方嘛!这个近一点的是印度,原来称之为天竺,也叫身毒,不知各位去过没有?”其实易铭就怕在座的有人去过。

这大堂上众人自然没人去过,范旷又道:“主公是说玄奘去过的那个国度?”易铭回答道:“正是。”范旷又问道:“请主公说来听听。”易铭道:“这国家和我们一样的古老,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只不过现在却是英国的殖民地。”

那范旷极不礼貌打断易铭说话,接着问道:“主公,这个英国又是什么国?在何地?殖民地是个什么意思?在那儿殖民吗?”

易铭听他这么一连数问,心里烦透:你这家伙,真他妈孤陋寡闻。

于是,他决心把他知道的那点常识告诉在座的这帮井底之蛙,易铭说道:“这个英国在欧洲呢,那里有好几个重要国家。一个是英国,以后的几百年最为强盛的就是他了。除此之外还有法兰西、尼德兰、德意志、意大利,中间还有个什么奥斯曼土耳其的。”易铭刚说到这里,耳内传来李千秋的话说道:“日耳曼人1871年才建立统一的德意志帝国,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易铭只好回答道:“惭愧!实在不好意思!世界历史学得不好,糊弄这些人可以,糊弄你可不行。要不是你提醒,我或许会把维多利亚女王说出来,或许就连林肯、拿破仑也没准。”

于是,他转而对众人说道:“还有非洲,不过我没有去过那里,听说那里长的有不少黑人兄弟。”

范旷接着问道:“主公讲的这些国家,怎么名字都怪怪的,人和我们长的一样吗?”易铭说道:“当然不一样,大鼻子,蓝眼睛,黄头发多,语言千奇百怪各不相同。”

范旷听罢恍然大悟,说道:“我听说在琉求和广东澳门一地居住的,就是一群西方人,说话叮铃冈啷的,听不懂,难道就是从主公说的那些地方来的。”

易铭道:“正是,澳门的来自葡萄牙,在琉求的,应该是些尼德兰人。”范旷又道:“我们的地方竟让他们占了,应该收回才是。”易铭听范旷如此说,顿时对这个范老先生刮目相看,心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如此远见。

范旷又问道:“主公,你在什么英国?他们的语言不知主公会不会?烦请主公略讲一二,让大家伙见识见识。”

易铭心烦不已,内心里直骂娘,想着:你这厮,就你不让我省心。

但人家当着众人发问,大堂上一干人等又盼之切切,他知道自己英文学得差,当年最多十几二十分,好在这大堂之上,除了李千秋,可能就是自己还懂那么几句了。所以易铭又看了看李千秋,见他依旧似笑非笑,易铭只好厚着脸皮,说道:“这个嘛!这个英国话他们自己叫英格里席,说起来有些奇怪,比如说“走”他们说成“狗”,狗却说成“多给”,“来”说成“卡莫”,“一”说“碗”,“二”说“土”……。

易铭说了一通,其间堂上众人,无不哄堂大笑,均感觉这英国人语言荒诞奇怪。范旷也是一通怪笑,鼻涕都喷在了胡子上,他又问道:“主公,这英国话说一说也要“应给利息”,不得了,这个地方有多远?来回一趟要不少时日吧?”易铭其实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心道:坐飞机快,几十个小时就到了。但他可不能这么说,于是答道:“当然非常遥远,怕不下万里。”

范旷听了,似乎对易铭肃然起敬,称赞道:“主公真是不易,不远万里到那些地方去,用心良苦,用心良苦……。”

易铭心里却说:我倒是喜欢去,埃菲尔铁塔、伦敦桥、阿尔卑斯山、罗马竞技场、荷兰大风车,老子一样都没有去看过,只是哪有机会。

范旷紧接着又问道:“照主公这样说来,西方各国似乎与我泱泱华夏格格不入,风土人情迥异,道德文章只怕差得太远,主公以为呢?”

易铭其实深知,从文艺、科学领域说来,中国竟应当是从此年*始落后的,他想到了大清入关后,不思进取,闭关锁国,以至于导致后来国弱民贫、处处挨打的局面,差点亡国。

易铭想到这里,就对范旷及在座众人道:“先生之言,我不敢苟同,在我看来,事实恰恰相反……。”

易铭未及说完,见众人之中不少人都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易铭知道,这些家伙其实是些坐井观天的自大狂,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不会懂得西方在各个领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哥伦布早已发现新大陆,麦哲伦已实现了环球航行,英国、西班牙、葡萄牙正涉足开发美洲大陆。他们还知道地球不再是世界的中心,易铭还知道一点哥白尼、伽利略和布鲁诺。他还多少知道一点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就同时期而言,还有培根、莎士比亚、牛顿等等。

所以易铭就问在场众人道:“那你们说,人家可以万里之遥远涉重洋来到我们这里,也已经这么多年了,我们去过他们那里没有?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各位,难道不是这样吗?”

果然,众人听后俱都安静下来。那范老先生也细细想了一会,就代表众人问易铭道:“照主公说来,他们比及我华夏,除了知天文、会航海,有火器、钟表等奇巧Yin技,还有信奉什么耶稣之外,有何其它高明之处?”

易铭不想重复前次的失误,他想了片刻,说道:“他们出了许多厉害的人物,比如培根、牛顿、莎士比亚等等,我不一一枚举,总之我很佩服,改天将他们文章,与各位交流交流、探讨探讨。

易铭说完,看见下面不少人捂嘴嘻嘻偷笑,那范旷也一样,笑了一会儿,就又问道:“主公,这西方人名字怎就如此怪异?叫什么什么“赔根”,赔根什么?金*吗?还有,叫什么牛炖?这个好说,无非是把牛肉炖了吃着好吃。至于这个傻死逼呀!这个名字十分不雅,看看,诸位看看,他父母都怎么给取的?怎么总是异古稀奇的。

范旷这么一理解,易铭除了认为他懵懂无知外,觉得这几个人名翻译过来,确实有些怪怪,所以他突发奇想,认为如果改一改或许更好,比如培根应该改成“沛公!”牛顿应该改成“刘敦”!是否要好一些?也实在难说。不过莎士比亚不管怎样改,似乎也好不到那里去。

此时易铭和范旷你来我往,说了不少,众人听稀奇倒是听得聚精会神,都忘了喝酒吃菜。李千秋插话说道:“主公,各位,来来来,喝酒喝酒,让主公慢慢道来。”于是众人就喝了一巡酒。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推荐阅读
龙王殿 贴身狂少 我的父亲叫灭霸 赘婿当道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乡野小神医 修罗武神 逆天邪神 魔天 大叔,不可以
相关阅读
天道天骄仕途多娇医道圣手都市透视眼美女培养师绝品小农民我的娜塔莎一炮而红至尊小农民猎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