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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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的郊外人烟稀少,到了太阳落山时候,路上寥寥的行人匆匆而去。“鬣狗帮”的“城中城”与楼兰的内城却人声喧闹,红尘繁华。

“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面具人”感到发自内心的喜悦,使得他不能自控地加快了进攻的速度与频率,最后简直形成一股龙卷风将大羽密密地围在中心。

“这个怪人越打越来劲了,时间越长,气息与力道不减反增。任他这样无阻无滞地提升下去,说不定偶然间触动体内的波动之气,那时就不好办了。”

大羽一边尽力招架迅猛的攻击,一边思索着化解的对策。他必须尽快压制住“面具人”无可阻挡的气势。

“面具人”的力道开始变得出奇的大,不使用波动之气已无法抗住击打,这样下去局面对大羽极为凶险,稍有不慎,或波动之气一时没有跟上,很容易遭到“面具人”鳞蛇剑的重创。

与其说“面具人”手里的是一把剑,不如说那更像一把三尺长、三面见刃的细长锥,它的剑体横断面近圆,不似一般剑那般薄,并且上面覆满人工雕出的鱼鳞,剑柄更由黄金打造。

一看便知此剑虽然怪异,却系名工打造价值不菲,绝非寻常人所能觊觎之物。“鳞蛇剑”是“面具人”心爱之物,过去时光的遗留,除了他自己,便只剩这柄剑,尽管它是他命运不详的兆端。

就是这把以嗜剑为出世使命的宝剑,一经出炉便遭铸剑师的嫌弃,弃之敝履,如果不是被“面具人”发现,它难逃回炉之劫。

“鳞蛇”本名“游龙”,但铸剑师嫌它暴戾之气过重,剑体求异端而缺剑魄,无有厚质以托起其霸道,故贬它为“鳞蛇”。

在“面具人”的手上,它一共毁了三百六十八支剑,三百六十八“断头鬼”均有来历与名号。这为“面具人”赢得“杀手”之名,因其杀人时必带面具,人们称其“无面杀”。

而今,与大羽出征三载的剑成为“鳞蛇”下一个斩首的目标,它的噬剑榜上又要多一名号了,它的阴寒之气又将多一分。

在这个地方陷入持久战是不明智的,不出一刻钟就会被“鬣狗帮”的其他人发现。身处与内城连接的要道之上,“城中城”门楼上的哨兵迟早要发现这里的战况。

几个回合下来,“面具人”的格斗天赋令大羽惊恐不已,此人的招法已随着自己的剑法变换了两次,那些新衍生出的招式如他呼气吸气般自然使出,让大羽猝不及防。

“这人天赋异禀,习武资质和身体感觉远在我之上,如果加以锤炼,实可为大师级人物。”大羽内心犹豫,短时间内想说服他已无可能,就此殒命实属可惜,但也是无可奈何地事情。

“面具人”愈战愈勇,马上要将大羽逼近路旁的一颗树下,生将出的虎虎风势严严实实地罩住大羽,封死了他所有的进退之路。

就在大羽快要退到树下时,“面具人”突然停止了酣畅淋漓的进攻。这可犯了格斗者大忌,因为好不容易把控住的攻防节奏和气势可能因此散乱消弭。

“你为什么还不出手?是看不起我,以为我不配作你的对手吗?白堂主喜欢的男人,岂会这么弱?你真是有福气,居然找到了这么一位佑你臂弯下的绝色佳人。”“面具人”极尽讥讽之能事,挑衅道。

“好吧,本以为杀掉你太可惜,可事由天定,我自己的小舟尚且在命运之渊中打旋不前,是沉是进不得而知,那就顾不得别人了。”

大羽调匀呼吸,大喝一声“再好好看看这个生的世界吧”,生命之水在体内快速流转汇成激流,波动之气呈几何级数暴增,他黑色的眼球渐渐变成琥珀色。

烟雾袅袅的大道上起了风,地上的尘土砂石四处滚动开去,两具尸体流出的血泊转眼干涸,道上回响起长长枝条敲打扑击树干的声音。

这是溢出的波动之气。大羽终于在调集了全部生命之力后,对“面具人”发动了奋力一击。

想必对移身换行的速度相当自负,对大羽电光火石的一剑,“面具人”没有提前躲避,直到剑气即将斩裂面具时,他才发动肌群的机能。

可在他想发动时就已经晚了,大羽的剑没给“面具人”第二次试速的机会,黑色的剑刺破人工染色的麂鹿皮衣服直入胸腔。

虽然“面具人”杀了很多人,看过很多人死去,但世事的残酷,只有死亡降临到他的头上才能有所体味。

“面具人”瞪大的眼睛,阔张的瞳孔,惊异的眼神告诉大羽,他其实还不想死,世上仍有不舍丢弃的人与物。

他至死也不愿相信死于一招之内,那原本自信可以躲开的一剑。

剑的速度是行进中不断加快的,从剑离他只有一米时,大羽开始变速,到离他还有一尺时,黑色的剑一共变速三次。

“咔嚓”,将死者的面具裂成两片掉落地上,“面具人”已无力拾取它们再遮住颜面。他哆嗦抽动作一团,太阳最后的一缕光辉似乎比死亡更加可怕。

“改造人?”大羽脱口说出,随即哑然失笑。“面具人”的脸竟和外戴的面具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也是金属的质地。

“不错,而且是失败的改造人,死不足惜。”“面具人”恨恨地喘了几口气,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地,费力地抬起头望着大羽。

“你赶紧走吧,离楼兰越远越好,不然下一个要死的人,不是你就是白堂主。她不忍心杀你。”

“我不会走的,楼兰里有她发誓要杀的人,我还得帮她。所以我不会死,她也不能有事。”

“你一个人能斗过‘鬣狗帮’?它的势力之大,对楼兰的渗透,你是无法想象的,只要它想收网,你就无处可逃。”

“也许斗不过,我要试一试,就像你冒死也要试试我的剑有多快一样。我和你一样。”

“我叫…欧阳赤子,上一代‘鬣狗帮’帮主之子…没有几人还记得我了。”“面具人”强忍着濡湿眼眶的水珠,不让它掉下来,声音哽咽。

“你和白紫夜堂主的事我都清楚,想寻得黑晶剑不失为复仇的好方法。我的时间不多了。”

欧阳赤子咳嗽了几声,匆促说到,“你要找的人…就在‘凤宜亭’,他是..他是…。相信我,因为我…”

话没讲完人已断气,大羽呆呆地立在那里,犹如一件蕴藏异彩却缺了一角的玉器被自己打碎一样。

恍惚间,他从欧阳赤子看到了未来的影子。“这也会是我的宿命吗?”大羽失神自问,连一个人影快速接近都没察觉到。

来人“啪”拍了一下大羽的肩头,笑嘻嘻地说道“大羽哥哥,好厉害啊,连‘无面杀’也败在你手里!他可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大羽吓一跳,猛回神看见“小猫精”站在面前,小花猫跟在她的脚下,“喵喵”地呜呜叫着,“你们怎么来了?赶紧回去,这里很危险。”

“小猫精”撅撅嘴,“幸亏是我和猫猫大人,要是别人,还指不定会怎样呢?我们决定了,留下来。”小花猫附和似地摇摇尾巴。

大羽从瘦金刚的尸体拾回金丝玉带,递给“小猫精”,“喏,你的东西,现在还还给你。”

“小猫精”连连缩手,退了一步,“死人摸过的东西,我不要。大羽哥哥,送给你吧。”

把金丝玉带揣进怀里,大羽大踏步往楼兰内城的方向走去,迎着远方的天空所剩最后一抹猩红,好像是要去追沉落的太阳。

“大羽哥哥,你去哪里啊?‘城中城’在那个方向,你走反了。”“小猫精”喊道。

“先回‘凤宜亭’,那里可能有我要找的人。你要真有胆量的话,麻烦帮我把他找个像样的地方葬了。”大羽指指仍像戴着面具的欧阳赤子。

“啊?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这个啊…这个,包在我身上。”看着大羽越走越远的身影,“小猫精”咬着牙,拍拍胸脯。

“猫猫大人,你也不害怕吧?这个地方离我们帮的总堂很近,搞不好就被他们抓走了。”“小猫精”把内心的恐惧倾倒了出来,想壮壮胆子。

等她们抬头再找寻大羽时,太阳下山了,黑色的大幕从天际“呼”落下,大羽的背影融进了苍茫暮色中,分不清里面的黑影是远处的山,还是匆匆的行者。

楼兰城里的风波来去一阵风,掀不起人们心中的大波澜,受损不大的“凤宜亭”又恢复了旧日面貌,不大功夫,茶堂里的茶客稀疏有致。

踏进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淡雅如昔的“凤宜亭”,大羽掠过雅致院落,风风火火直冲上楼,神经质般地仔细查看茶楼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从一层到三层,从茶客到点茶师,从大厅到备茶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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