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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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庶乾回头看了一眼徐达,见他像个木桩一样闭目凝神,只有一双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停地滚动,就心里有数了,回答说:“看来已经动手了,可惜阮府远了些,不知道能否看得到。”

庞寅虎好像知道尤庶乾话里指的是什么,就屏息去望阮府的动静。

阮仁雄跟马匪勾连,收留了几个受伤退下来的年迈者充作护院。主人不在府中,余伯老成持重,一入夜阮府就闭了门户,由护院轮流值夜以策安全。

匪徒的生涯都是刀口舔血,夜战也算是家常便饭,本来由这种人巡夜,任你什么凡人高手,也别想完全隐藏行踪而不惊动他们,谁知今夜竟有一道黑影如入无人之境般潜入了阮府。

这黑色人影看上去极其削瘦,特别是脖子很细,一颗头颅摇晃起来,就像通过细枝连在主干上的硕大果实般,十分骇人。

这黑影经过的地方,发生着可怖的一幕。但凡有人在他三丈之内,就会突然晕迷一样缓缓地瘫倒在地,人事不知了。加上这黑影轻功似乎很高,行走之间无声无息,导致人都没看到影子就晕过去了,都没谁能报警出声的。

这黑影游荡了一番之后,阮府大部分地方几乎没人还醒着了!终于这黑影认准一个方向直直的去了,正是阮芩鹿的闺房那边!

时近春末,夏至未至,月光清清,映在微微蜷睡的阮芩鹿身上,真如玉人一般。

阮芩鹿不是那等纤纤弱质的闺秀,有些儿惧热贪凉。闺中酣睡的她,只穿了一件淡红的薄丝肚兜和轻纱膝裤,也不肯盖被,侧身枕睡着。雪腻而透着红润的背臂和小腿都露在外面,脖颈往下一些的地方,红绳系着的肚兜堪堪围住那挤在一起的柔嫩,仿佛山峦般随着呼吸慢慢起伏,又有一线瓷白的腰肢,曲出隐现的健康线条来,十足一副让人沉迷的少女春睡图。

突然,一道黑影横掩到门扉的格棱上,就像一道粗糙的墨块突兀的插入,破坏了这静谧的画卷。

正在房中假寐练气的魏争心中猛地一跳,然后砰砰砰的好几声都停不下来,把他从坐忘之境惊醒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魏争推开窗棱,探头望去,外面只得明月清冷,使人若有所失。

那黑影此时已经将阮芩鹿迷倒,而后竟然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闺房之中。

两只用黑色粗布紧紧裹住的手臂在黑影身侧伸了出来,上面还隐隐约约有一些红色的浅痕。他双手插入阮芩鹿腋下将其抱起,往肩上一扛,直如轻若无物一般,就转身出门直奔边墙而去!

时值子夜,万籁无声!

这黑影抱着阮芩鹿,嗖的一声就窜到了墙上,然后又是双腿一弯,如飞般腾起,落到了近处的一个房顶。然后就这样奔跑于房檐之上,跳跃在屋舍之间,直奔乘兴楼而去!

尤庶乾和庞寅虎在问天亭中等了半天也没动静,正在不耐烦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从阮府中闪出的黑影。庞寅虎还在诧异,尤庶乾已经快速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徐达,见其眼皮下的双眼急速滚动不止,人却丝毫没有生息,就对着庞寅虎低声说道:“成了!那人托着的应该就是阮芩鹿!”

黑影托着阮芩鹿跳跃腾挪,早已将她的肚兜扯掉,连纱裤也褪下了多半。被黑影托在肩上的晕迷少女,老远的看去,跟赤身**也没什么两样。

庞寅虎模糊的看见了那一片白腻,眉头一皱说道:“怎么像是一丝不挂的?哼!”尤庶乾一听就知道了,庞寅虎以己度人,怕那黑影按捺不住动了手脚,赶忙解释道:“老哥放心,那人练得功夫有些特殊,已经失了人道之能。只要那小娘皮本身不是个外表清白内里人尽可骑的东西,那就送到老哥手里的就肯定是个白璧之物。”

庞寅虎脸上这才松下来,刚想说什么,却异变陡生!阮府中突然射出一道青影,在月光之下,与背着阮芩鹿的黑影比起来小了些须,但是速度极快。

那青影直追黑影而来。

乘兴楼问天厅中的人先后都看到了这青影,但还没等到有谁反应过来惊疑出声,就已经看到青影一下一截,一下一截飞快地拉近了与黑影之间的距离。

问天厅中几乎无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庞寅虎惊呆了一样,口中喃喃道:“什么,这,这?”

尤庶乾猛地转头去看身边的徐达,眼见他仍然没有反应,心里焦急万分,横下心对庞寅虎说道:“那青影十有**就是那小厮,老哥,咱们不能坐看啊!”

庞寅虎很想骂一声你这个废物,但是尤庶乾的人已经把阮芩鹿掳出了阮府,其实是算完成了任务,自己实在没有立场责怪他。庞寅虎不由得心中憋火,但他自小就横霸惯了的人,事到临头怎肯认栽?

“给我上!去把那小杂种杀了!”庞寅虎低声吩咐道。

“是!”

“等等!”仆从正要下楼发令,庞寅虎又喊住了他,转头对尤庶乾说道:“要你的人把小娘皮直接送到我房里去。要是谁敢在我之前碰了她,我就剁掉他的手!”最后一句话是对着仆从说的,尤庶乾却知道庞寅虎暗有所指,但他只能忍在心里,那仆从这才匆匆下去传令了。

“少爷!不好了!”命令刚发下去,庞寅虎边上的一个手下就出声惊喝。庞寅虎和尤庶乾等一众人连忙往下细看。

却是这边乘兴楼中的人马才刚出门,那边青影已经快追上了黑影!

这青影正是魏争。

那黑影掳着阮芩鹿翻出阮府的时候,魏争正在坐忘练气。突然间一股淡淡的熟悉气息惊醒了他,这气息正是魏争修炼无名邪术时,曾经接触过很久的尸气!

这尸气被一股戾气掩住,若不是他当年修炼无名邪术有成,浸淫尸气经年,否则也会感应不到了。还好这身体虽然是转生而来,他的感应却没有随之丧失殆尽。

魏争用脚指头也能猜到这股尸气出现在府中不是好事,加上阮府家主不在,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只怕情况会十分不妙。急忙披衣而起,破窗跃到房顶,游目四顾。一下就看到了那到黑影,还有他肩上托着的阮芩鹿。

魏争瞬间脸上怒气横生!

好大的狗胆,就敢来我眼皮底下掳人!

魏争正是神完气满的时候,当下就掐决运使神变之术,飞身追影,快若奔雷!只在数息之间就追到了黑影身侧!

“活人披着尸体,你想去哪?!”

黑影悚然一惊,吊着的头颅摇晃着一转,竟看到一人与自己并驾齐驱,在空中飞掠!

不是魏争是谁?

这黑影竟是一具实打实的僵尸傀儡!

它受惊之下张开口,没有发出声音,脚下步伐却有了三分散乱。

魏争在靠近的刹那就认出这僵尸傀儡是被人操纵,并不是天生的阴物。魏争清楚自己在这城里如无根之草一般,四处都潜伏着狂风暴雨,若是手下留情,那是自掘坟墓。所以魏争暗中握着日前争执时顺手牵羊得来的匕首,出言恫吓那僵尸傀儡,就是要等它分心的瞬间。

趁这僵尸傀儡脚步散乱,魏争猛地出手,用匕首直插尸傀左胸,险之又险的避过了阮芩鹿!

这僵尸傀儡哪会料到被一眼看出命门,加之手上还托着阮芩鹿,真是眼睁睁的看着魏争将匕首插入了它的心窝里。

这尸傀吃这一剑,放佛不可思议一般张开嘴巴,又像在发出一声无声的大喊,失控之下如一堆脱了骨骼的烂肉般,就要往下瘫去。

魏争抽出匕首一收,双手伸出将阮芩鹿接了过来,然后一脚将那僵尸傀儡踹飞。

看在他人眼中,直如两人在接力一般,配合的‘天衣无缝’。

阮芩鹿此时只半挂着一条轻纱膝裤,其实跟身无寸缕也没什么区别了,魏争将她抱了个满怀,还伸手用力帮她将膝裤往上搂了搂,不然自己就这么直接托住的话,手中的柔腻也太能让人分心了。

可那温暖的体香与身上的丰软,哪一处是不能让人分心的?

晕迷的阮芩鹿似乎觉得舒服了一些,靠在魏争右肩上的螓首还往魏争的脖子上蹭了蹭。

双手只隔着一层薄纱托着少女,怀里满是软玉香滑,魏争只得暗自庆幸自己身体还元阳未变,不过谁知道呢?也许多出一只手来反而更有帮助。

可别人哪里会放他傻站在那儿,把便宜吃干抹净再走?乘兴楼那边庞家的打手们已经冲了过来,眼见着就能和他互相看清人影了。

魏争出来的急忙,除了那把匕首之外什么都没带,连给阮芩鹿遮一下的东西都没,他可不想让其他人把阮芩鹿的身体看个干净。幸好他只是微微失神,反应过来之后托住阮芩鹿就转身飞掠,要先回府里再说。

那些打手只不过是些凡人混混,连豪家私兵的素质都比不上,虽是一路狂奔,却哪里追得上飞檐走壁的魏争?尽管他身上还托着一个少女。

却说这边僵尸傀儡被破的一瞬间,站在尤庶乾身后一直无声无息的徐达猛一声大叫!口中喷血,捂住心窝就倒了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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