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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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疾行军,路过村寨时遇见相识的老乡招待,稍作饮食歇息,一路没有耽搁。好在沿途风光无限,小伙子们兴致颇高。

那山林间湿润的土路上,来往的牛脚印都有,其中茂生家那头牛的脚印很显眼,像是刚踩过去没多久的样子,看来就要赶上了。气氛越来越紧张,由汪兴志打头,大家都把兵器攥在手里。

路面从黄泥变成黑土,又从黑土变成沙地,峰回路转,忽然到达一处绝境——只见一片汪洋挡住去路,对岸的远山在阳光的照耀下无比苍翠,这便是红旗大水库,又叫拉嘎湖。

几位小青年闻名已久,赞叹这景色壮丽。拉嘎湖对岸就是凉城市的地盘,但离公路尚有五十里,离市区更远,强盗若过水库,没那么快上车。

几个年长的把目光投向左边一座险峻的山岭,号称“小苗岭”,山脚是一大片茂密的竹林。

“就怕这些土贼没去对岸,若是真进了苗寨,只怕已经变成牛肉了。”方屠夫担忧的道。

傅茂生对方屠夫有成见,对他的话总是持怀疑态度,尤其不满他对苗族同胞的怀疑和歧视,苗族怎么啦,人家大嘴就比他们家大脑壳不知要强多少。再看看四周,一色的青山碧水,不见人迹,哪里有什么大苗寨。

正在纳闷,前方小莽子张龙高声说:“这儿有路!”茂生和汪小阳赶紧过去,只见一条幽静的路通向那竹林深处,并未发现这路上有牛脚印。大叔大伯们走上来又查看一番,才舒了口气说,“看来真是走了水路”。

大家都跑出一身汗,燥热难耐,看到这湖水清澈,正想蹲下掬来解渴,却见黑狗在水边嗅到一堆牛屎,众人只得作罢,洗了一下脸,不肯喝水。

那堆牛屎很新鲜,除了有点稀,里边的料几乎和早上在圈门口发现的那堆一样,汪小阳也说以他英语老师的名义起誓这是茂生家那头牛拉的屎。

见茂生对着牛屎看的出神,莽子指着对众人说:

“这娃饿坏了!”

傅茂生给他屁股一脚,嘴里骂道:

“死莽子你他妈的瞎搅和,打乱老子的办案思路。”

再看那堆牛屎,是倒是自己家牛拉的,不过觉得有哪里不对,却想不起来为什么,茂生越发懊恼,继续追打胖娃。

接着江洪福又发现有脚印从一处草丛下水的痕迹,只是那沙地上大大小小的全是石头,看不见完整的牛脚印。浅水底下的浑浊还没有完全澄清,看样子应该过去不会超过半个钟头,按理说人和牛应该还在湖中。

看那湖里,没有发现船只,远处的波光里似有水花,让人想到牛鼻子吹气,但也可能是鲤鱼跳波或者鸭子戏水。

望着这看似潜龙藏渊的拉嘎湖,莽子几个人顿生敬畏之情,不再打闹。

“难道上了对岸吗?不见船,是怎么过去的呢?”汪小阳问。

“看来强盗是趴在牛背上过去的,水牛游泳像小船一样稳当得很。”江洪福说。

“水牛游泳虽然稳,但速度并不快,还驮着人,不可能那么快上岸吧?几头牛在水里我们咋看不见呢?”傅茂生又问。

“水牛游泳都把身子潜在水里,只露出眼睛鼻子,若强盗也趴在水里,用芦苇杆伸出水面呼吸,隔得远了我们没有望远镜根本发现不了,我估计土贼们还在水中。”汪兴志说。

大家聚拢来商议对策,有人说只有等等看能否借条船,有人说打电话让另外两组人马从凉城包抄把强盗赶回湖中,两岸夹击把强盗歼灭在拉嘎湖里。汪兴志说:

“你们的办法都来不及了,现在只有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旁边那片竹林看到了吧,砍几百根粗竹子,半个小时就能扎成四五个双层竹排。”

说干就干,一半人都带了刀,而且现成的篾匠有好几个,三下五除二把竹林放倒一片,不一会儿功夫,三艘大竹排就初步成型了。

大家如火如荼的打造船只的时候,天上渐渐起了乌云,遮住了太阳,而且隐隐起了雷声,这让大伙感到不安——大雨一下,就算到了对岸,牛脚印早已被大雨冲没了,还怎么追呢?何况风雨大作,雷电交加,只怕这竹排在湖心出状况。

此时茂生留意到大黑狗下了湖里,它游了一段就没有继续往对岸游,而是拐弯朝这边山脚的岸边游去。茂生觉得蹊跷,喊大家看时,大黑游到被竹林挡住的地方看不见了。

汪兴志说现在顾不上黑狗了,反正狗会游泳跟来,叫大家赶紧把竹排抬到水里,马上开始渡过拉嘎湖的战役,与老天爷抢时间。茂生却说:

“别忙!我想起一个事情,姨爹你看有没有道理?”

汪兴志忙问什么事,茂生说:

“那堆牛屎形状那么正常,本身就不正常,你们想想,强盗赶着水牛一路来到这里肯定更加急着过去,如果恰好在这里被追上,前有水库后有追兵,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傅茂生顿了顿,汪兴志叫他继续说。

“既然内心着急,肯定争分夺秒赶牛下水,不可能还让那牛停下来拉一堆浑圆的稀屎给追兵做记号,即使这牛憋不住,那也是边走边拉,一路洒过去,怎么会有那么一堆规则标准的呢?”

汪兴志连忙点头说:“有道理,不过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强盗没有去对岸吗?”

茂生想了想说这倒说明不了,众人嘴上不说,心里一顿埋怨,怪他耽误时间。汪兴志却陷入了思索。

正当大伙纷纷催促上船开拔,傅茂生的狗在山湾里传来一阵吠声,仿佛告诉大伙那里有情况。汪兴志要大家先别急,让几个身手敏捷的划着竹排过去看看,他则拿出手机打电话,让公路机动组的人直接把车开到凉城,向红旗大水库方向包抄,并大概说了这里遇到的情况。给傅俊山打电话却是打不通,只有发了条短信,汪兴志这才对众人说:

“目前的情况很复杂,大家一定要小心,茂生的怀疑不无道理,土贼未必就一定渡水去对岸,我们还得考虑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进了苗寨。”

见大家对这苗寨有诸多疑惑,年长的人便介绍起这拉嘎苗寨来。

拉嘎湖原来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大山坳,方圆数十里周围的山里住着若干个苗族村落,以种地、在深山原始丛林打猎、采药为生。山坳底部有一条各山溪流汇集的小河,与发端于石板寨的大河交汇,形成石板河水系。解放后,石板河流域的人民响应国家号召,人人出工出力,把山坳东边的峡口筑成大坝,修成红旗大水库,又沿山脉两侧修渠,叫做红旗渠,山川中间则是受红旗渠润泽的万亩良田。库区的苗族百姓几乎全部搬到石板河两岸,只有这拉嘎苗寨坐落在小苗岭主峰下,地势较高得以保留。

这里千百年来就是苗家圣地,域内苗民每年聚会于此行傩祭祀。水库修成之后,由于原有道路被淹,这里通向外界只得靠苗寨里自制的独木舟和竹排摆渡,大规模的苗民活动由政府组织在跳花坡等地举行,只有祭祀等重要活动才派代表到这古寨来。

摆渡人在苗寨里地位很高,与罗汉头、姑娘头平起平坐,仅次于大酋长,若是有人私自造船渡水靠近苗寨,随时有被摆渡人手下开枪射杀的危险——拉嘎苗寨是在省政府获批的实行少数民族自治的村寨,为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被允许保留自古就有的带刀配枪习俗,又是林区猎场,因此寨子里的男人可以在寨子以及水库和丛林里合法使用枪支。这样一来这苗寨越来越神秘,生出许多传说来。

“传说之一是,拉嘎苗寨有三怕,一怕蛊,二怕枪,三怕悬棺开阴阳”,江洪福侃侃而谈,后生们听得入了神。

“枪大家都晓得,蛊也听说过,只是悬棺阴阳是什么东西?江大伯给我们解释一下。”莽子好奇的问。

江洪福正要回答,却见暗黑的水天之间一道闪电以惊魂夺魄之势闪过,接着一炸雷撼得地动山摇,大伙惊骇忙问怎么办?这雨来势太猛。

这时湖中前去查看究竟的几人带着黑狗划竹排回来了,禀报说他们过去并没有看到水牛,只见一个黑衣人爬上山崖遁入竹林,几人爬上去追没有追上,却在崖上发现一样东西,说罢仍在地上。

傅茂生捡起那东西,顿时像着了魔一样,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原来是他们家的牛鼻绳子,绳上还有血迹,傅茂生最终忍不住落下泪来。

“刚才你们看见的黑衣人是什么样子?是男是女?穿苗衣还是汉装?”汪兴志问。

众人都说穿的是汉装,是个男人,还带着镰刀,唯独方屠夫说像是穿麻布苗衣,还盘着黑头纱。汪兴志问方屠夫为何如此肯定,方屠夫说:

“当时去追我在最前面,所以看的清些。”

其他几个人欲言又止,听方屠夫这么一说又改口附和道:

“没看清,看来应该是苗服,头,嗯,头上应该是盘着黑纱。”

拉嘎苗寨男人经常随身带刀,而且听说寨里人用镰刀剃头,看来极有可能是拉嘎苗寨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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