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峰练武场。

石台四周摆放着很多雕刻好的石块，随时准备替换。

三十多位外门弟子站立在外围，内圈摆放着很多坐榻，前面各放置着一台方几。

方几上摆着两个果盘，一盘点心，一个喝水的杯子。

最中心是三张较大的台子，其中一张放着几张手巾，另外两张上面什么都没有。

三队人，从三条小径汇聚而来。

说到这演武场，其实三峰全都有。

分别修建三条小径，三处小院，安置三峰的弟子。

当然，作为主办方的那一脉的小院是空置的，有时会做他用。

红月，赵晗，卜算子各自带着核心弟子，内门弟子赶来。

红月还是那个样子，长发，胡须都剃得井井有条，身穿一身麻布灰衣。

虞姬，龚琪身前便是第二峰峰主赵晗，看起来是一位三十余岁的妇人。

身穿一身亮色的丝质白袍，头上插着一根白玉簪子，脸色却十分冷峻。

人人都知道，第二峰峰主是一位性命暴戾，睚眦必报的女子。

第一峰峰主，是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穿一身黑白二色玄衣，名为卜算子。

卜算子的年龄还要长于红月，赵晗的年纪其实要比红月小几岁，不过入门早。

三人见面，寒暄了一番。

其实，主要是卜算子，红月在说，赵晗除了打了一声招呼，就一言不发，冷着脸，好像多说一句话就折了寿算。

上一次招收弟子，第一峰内门弟子十六名，第二峰十四名，第三峰却只有八名。

核心弟子，第一峰三名，第二峰四名，第三峰却只有一名。

不过，核心弟子不同于内门弟子，是按入门次序排名的。

所以，入门较早的，像第一峰的屈离，第二峰的虞姬，鲍叔牙，律烟尘，第三峰的曲好，华仪，关五，也都能报名参与此次比试。

屈离已经破境，此次来只是多看看，与其他两峰的高层弟子熟悉熟悉。

他们都是太岳门三峰未来的栋梁，也许会暗中较劲儿，分个高下，但却是一个立场，同为太岳。

卜算子扫了一眼红月的身后，打趣道：怔缺师侄，浪峰师侄怎么没有过来？

红月淡然一笑，‘浪峰那小子，心性太差。’

‘让他学琴，三年都学不会。’

‘现在，我那大徒儿正教他呢！’

‘就没让他们过来！’

卜算子苦笑道：便是差些，又怎么了！

‘当年，老夫还心中怪你收徒，莫得耽搁了自身的修行。’

‘不想你那两个弟子都早早破境！’

‘可是把我这师兄的一脉，给比下去了！’

红月当然知道这是师兄的恭维，指着第一峰的弟子夸赞起来。

赵晗面上露出不耐之色，‘卜算子师兄若是想跟红月师弟唠家常，不如师妹带着弟子先回去！’

‘等你们说完了，再来比试不迟！’

卜算子面上一动，知道赵晗心中不痛快，也不点破。

怔缺，智浪峰两人破境的事情，岂止自己羡慕，赵晗当初也想过收徒，却被红月抢了先。

她本觉得无可厚非，现在人家破境，她再纠缠此事，就有些过于势利了。

咳嗽一声，卜算子手臂一展，‘师弟，师妹，入座吧！’

众人坐好之后，第一峰的墨棋盘，第二峰虞姬，第三峰华仪，三位女弟子拿着名册开始比对，安排内门弟子的比试事宜。

演武场上响起呼和声，兵刃碰撞的噼啪声，卜算子，红月，赵晗时而指点弟子的话语声。

这次的演武比试，足足进行了半个月才结束。

众多弟子都获益匪浅，事后还得了一些宗门的赏赐，更是兴奋。

为这次演武出力的百器堂，石役堂弟子，也都各自领了三个月资源的辛苦费，打发回去。

卫秦那里，也得了两块灵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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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秦回到书楼，想了一下，又关上门离开了。

半天之后，卫秦才再次回来。

从书老那里，卫秦再次确认了一下书楼中藏书的种类。

功法，经验，心得，修行界的记事。

为何，没有心法呢？

心法，自然就是虞姬，龚琪那几人提到的心法。

可是，为什么书楼中没有这个类型呢？

难道，心法是核心弟子的独有，师门所传？

如果仅仅是心法这个词汇，卫秦或许会有些好奇，打听一番，却不会如此上心，特意寻找。

可是，卫秦清楚地记得，龚琪提到过，心法的修行，好像与修为停滞不前有些干连。

如果说不修炼心法，修为就一定会出现问题。

卫秦是不相信的，因为倘若如此，外门弟子的功法中也应该有心法才对。

哪怕再微乎其微的希望，宗门多一位破境的修行者，总是有好处的事情。

功法的有无，改变不了外门弟子，内门弟子，核心弟子的资质差距，最多是让破境的希望多上那么一丝。

宗门没有必要保守这个秘密。

卫秦寻找心法，也可算是病急乱投医。

本来，不论是在干什么，长生经的修行，元力运作都不会停止。

那么，心法，是否会让自己的希望也多上一丝？

卫秦想过，问一下书老会不会好些？总要比自己盲人摸象好吧！

最后，卫秦还是没有问出来。

心法的事情，都是卫秦的猜测，万一真是秘密呢？

赌博，可以。

输不起的赌博，或者是押不起的赌注，不可以！

卫秦坐在桌案旁，有些气恼。

修行界记事，实在是太多，足足有十排。

即便是有一天，卫秦看到关于心法的书，还有意义吗？

目光一扫，卫秦看到登记借阅书籍的名册。

目光低垂，卫秦看着地面，眉头紧锁。

猛地，脑中闪过一道惊雷，卫秦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那些名册。

名册！

不错！就是名册！

外门弟子，从太岳门收录弟子开始，应该就有招收的先例。

难道，没有一位外门弟子最终突破元力十三层，破境成功？

应该是有的。

那么，那些最终破境成功的外门弟子，有没有可能，借阅过关于心法的书籍？

即便不是这些人，其他的外门弟子，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哪一位心灰意冷，又想借着看书打发时间，偶然摸到一本呢？

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一点，卫秦将桌案下的柜门打开，里面是历年来的借阅名册。

纸张有些发黄，装订的针线也都松散了。

卫秦顾不得这些，从最早的那一本开始翻看。

一本翻看完，没有。

将书放到一边，拿起下一本。

还是没有，下一本。

···············

翻看了几十本之后，卫秦的手停在一张纸面上。

柜柳，圣心诀，后面有一个备注——心法。

三月初三借阅，九月二十三还。

最后面，打了一个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