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尺横扫而来，打向卫秦的头脸，黑石令格架而上，‘砰’的一声，卫秦没有如何，那身影却被震退几步。

然而，身影好像没有丝毫情绪，再次扑上，两人交击不停。

黑石令架住铁尺，卫秦身子一转，与身影错身而过，左手扯过身影的后腰，黑石令一把刺入进去。

似乎有什么气息消散，身影再次转回，每次都被卫秦伤到。

又是几招，黑石令刺入身影的小腹，迅速抽出，卫秦一脚把身影踹下小舟。

身影身上的某种气息，好像突然耗尽，化为一团黑色的粉末，消失不见，如同从来未曾出现。

卫秦呆呆地看着眼前，眼中有些茫然，刚刚是幻觉？

血海在流动，前端在破浪，小舟在穿行，没有任何问题，黑石令还插在腰间没有动过，身体也还站在刚刚的位置上。

黑色的石头上，亮起两点光点。

这一次，面对两条身影，卫秦略有些吃紧，扭断一条身影的胳膊，膝盖从后面撞断他的脊椎，后腰吃了一记铁尺，待第二条身影杀到，倭身把他扫倒，一把按住，天石令刺入胸口。

黑色石头上，亮起第三次亮光。

这一次，是四条身影。

抓着一条身影的手臂，摔到另一条身影身前，前冲，任由两把铁尺扫到肩头，黑石令刺入前面那人的胸口，低身，前冲而过，转身。

拧着一条身影的臂膀，黑石令刺入他的后背脊椎，抽身退离，仍被两条铁尺扫到腰腹，后背。

黑石令斩断一条身影的脑袋，任由最后一条身影把铁尺刺入前胸，身体贴近，双手掐住那条身影的脖子，用力一拧，‘咔嚓’。

黑色石头上，亮起八点光点。

卫秦腰腹，前胸，肩膀，手臂，大腿，小腹，后背，都是或浅或深的伤口，慢慢走向最后一道身影，他的一条腿被斩断，站不起来，却没有发出一声痛哼。

扑上前，一把压住那人，卫秦任由铁尺刺向前胸，黑石令刺入他的咽喉。

血海在流动，小舟在前行，什么都没有发生，卫秦看向一个小角落中的头发，捻起来看了看，扔入血海。

果然，是幻觉吗？否则，不可能连一丝头发都扰不动。

地葬仍看着前面那圆形的黑石，横线竖线交织，每一个交叉处都有一个光影在闪动，隐隐地出现很多面孔，或喜或悲，或茫然或冷漠。

黑色的石头上，再次出现一声低鸣，地葬的一根手指好像抖了一下。

卫秦在血海中行了多日，除了修行，便是如同当初看着大海一般看着血海，等着出现什么。

前面，好像确实出现了什么，是一块灰色的石头。

石头远处看只不过平常般大小，走近才看出有两人高，石头下面有一个石头围成的池子，从血海到池子，有一座拱桥。

神识一动，小舟再次变成小巧的模型大小，收入皮革袋，卫秦踏着拱桥，来到那处池子边。

石头上写着三个大字，卫秦不认得这个字，但是一看到那三个字，便好像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三生池，正如那座拱桥，只是看到，便知道那是奈何桥。

三生池的周围，有一层模糊不清的薄膜，好像是水波在流动，但是更为粘稠。

‘呼’的一声，乌龟从皮革袋冲出，冲破那层薄膜，停在三生池水面上，白色光点从池水中钻出，慢慢渗入乌龟体内。

随着光点进入身体，乌龟好像出现某种活力，像陀螺一般旋转起来，并越来越快。

站在薄膜外，卫秦甚至还能听到薄膜中传出的‘呜呜’声。

乌龟的旋转慢慢停下来，水池中再没有光点出现，那座名为奈何桥的拱桥四周不知何时立着好多鬼影，动也不动地立着，似乎没有任何意识。

那些鬼影好像找到归宿一般，化为幽光钻进乌龟体内，立时出现更多的鬼影，再次钻入乌龟体内。

千百次过后，乌龟好像吃饱似得，悬在三生池上空，再没有动静。

卫秦贴着薄膜，看向水池中的水，是否，能看到自己的前世？

卫秦看着水池中闪过重重的画面，确实是梦中所见的那些，那这里，果然是阴司之界。

卫秦看着四周，自语道：阴司？

这时，那层流动着粘稠水波的薄膜开始扭曲起来，卫秦想要退开观察一番，却被某种力量牵引进去。

卫秦的手穿过薄膜，但是没有像乌龟一样出现在三生池上空，而是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的肘，肩，后背，全部融入薄膜。

卫秦就要全部消失的时候，乌龟化为一道绿光与他一起钻了进去。

卫秦落在一片黑色的所在，同来的还有一声‘啪’。

(本章完)